第二卷 第三百八十二章 接受懲罰 文 / 就是一俗人

    「什麼？」

    耳中聽到碧眼玄天狐一脈的尊主，說出的一番解釋，那地妖尊主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絕望之色。

    雖然他非常不想去相信這個事實，但作為一名九脈當中，城府最深的尊主，這位身材碩壯的首領，最終壓下了心中的難以置信。

    畢竟，有了碧眼尊主這些言論，即便他再想鬧出事端，也不見得有人會跟隨他的腳步了。

    因為，在場所有長老心中，那最大的希望，已然灰飛煙滅！

    強自喘息了幾口氣，地妖黑風熊的尊主默默低下了頭去。

    「既是如此我地妖黑風熊一脈，願認九命為至尊首腦，一教之主！脈中長老聽令，凡是還認我為尊主者，便一同跪拜新教主吧！」

    片刻之後，他不等其他尊主做出任何表態之意，便首當其中地彎下了身子，跪在地上朗聲喝道。

    聽到尊主的號令，那些地妖黑風熊一脈的眾位長老不禁面面相覷。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之前話中還有著不惜兩敗俱傷，也要拚死一戰的首領，如今竟然第一個服了軟，並且還做得如此乾脆。

    不過他們終歸個個都是一方梟雄，能伸能屈的本事也不見得差到哪去。

    故此，不消兩個呼吸的工夫，這些位長老便一個接著一個地跟著尊主跪拜了下去，雙手伏地，索性埋頭不去看其他地方。

    這等景象，這叫其餘四位尊主瞧得咬牙切齒，暗罵一聲老匹夫，牆頭草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耳聽著身後傳來一陣陣「撲通」聲響，地妖尊主的心底不禁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丟人顯眼也總比逐出教派要強，要知道他剛才可是沒少對那小丫頭說辱罵之語，只希望能夠將功贖過，一筆勾銷。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沒有算過柳妙兒。

    眼看著對面的人群當中矮下去了不少個人頭，小貓娘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

    「好呀，既然你樂意歸順我，之前的放肆，咱們就好好地追究一下吧？」

    可令眾人玩玩沒有想到的是，對於這第一個倒向於她的地妖尊主，她不但沒有做出任何獎項，反倒擺出了算賬的架勢。

    這等行徑，若是在旁人看來，無異於給臉不要臉，逼著對方揭竿而起。

    但實際上，掌控了數百年九妖教的她，自有她的道理在其中。

    待等小貓娘的話，傳遞到了在場的每一位長老耳中，一時間整個場面再度安靜了下去。

    其他四脈的尊主，雖然對這自稱是九命貓妖轉世小丫頭所作出的決定，感到頗為解氣，可心裡也不免升起了一種欺人太甚的感覺。

    如果這懲罰僅僅是針對那地妖黑風熊一脈尊主的，他們這些身為妖修中出彩的人物，非但不會覺得難受，反而更加幸災樂禍。

    但誰又能保證，按照小貓娘這種做事的風格，下一個遭罪的，不會是自己呢？

    正在其餘四位尊主忐忑不已的時候，那地妖黑風熊一脈的尊主忽地開口說道：「既然我等已然認主，您便是我們的至尊教主，弟子曾在之前衝撞教主，被責罰也是理應之事，只希望教主不要牽連到我脈其他長老，一切罪名都有我一人承擔便是！」

    此話一出，那些個跟著他跪下的長老不禁暗暗感動，心道自己沒有跟錯人。

    「哼，這時候想起來邀買人心了？」

    然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其他四脈尊主卻是心裡清楚，如今的地妖尊主已然是騎虎難下了，首先倒戈的他，就算是此時再奮起反抗，也不會得到其他脈系的幫助。可若是僅僅只靠他這一脈的力量，前邊烏青寒骨蟾和冰魔藍紋鰻兩脈的下場，便是血淋淋的例子。

    故此，別說小貓娘開口說要責罰於他了，便是趁此機會廢了他的尊主之位，他也一樣無能為力。

    處於這種狀況之下，這位地妖尊主唯有挺身而出，主動接受懲罰這一條路可以走，至少，還能在脈中長老的心中留下一個光輝的形象。

    「你儘管放心好了，事是你惹出來的，當然懲罰的是你，為何要牽連別人？」

    聽到那地妖黑風熊一脈尊主的主動請辭，柳妙兒眼縫瞇得更深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半空中一劃，站在她旁邊那被操控的地妖黑風熊長老便恢復了神智。

    「本座，本座這是在哪裡？」

    眼中閃過一抹清醒之色，這位長老不由得緩了緩精神，隨即茫然地問道。

    但沒等有人回答，他很快便注意到了身邊的小貓娘，不由得錯愕地喊了聲「是你？！」，便打算要出手對敵。

    「還不跪下！」

    看到這位自脈長老的異樣舉動，地妖尊主連忙運轉靈壓襲了過去，大聲呵斥道。

    感受到這股熟悉的靈壓，那位長老頓時將目光轉向了尊主的身上。

    他的表情不禁一喜，然後想要將自己所知道的種種，告訴對方：「尊主大人，這小丫頭——」

    「什麼小丫頭，這是咱們九妖教的一教之主，九脈至尊，還不快快下跪，拜服教主？！」

    那位長老的話剛起了個頭，便被地妖尊主生生打斷，厲聲斥責道。

    「她，她是教主？！」

    那長老聽到尊主的話，一時間傻在那裡，不知所措。

    他哪裡能夠想得到，在自己短短被控制的期間，就發生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亂局。

    「你不服是不是？」

    沒等那地妖尊主再次開口，柳妙兒先插進嘴來，笑道：「沒關係，我原本也沒打算讓你服我。」

    話音一頓，她忽地將視線轉到了地妖尊主的身上，然後說道：「看見了吧，我給你的懲罰到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將功贖罪，把這不服我的逆黨在此誅殺。至於第二個選擇麼你看到他之前的樣子了吧？如果你不殺他，便代替他，成為我的一個木偶好了，對於你這種不服從命令的尊主，我實在放心不下，叫你來執掌一脈，不如剝奪了你的全部思維，變成一具活傀儡來得方便。」

    跪在對面沒敢起身的地妖尊主聽得小貓娘這番話語，藏在額頭之下的目光當中，頓時閃過了一道寒芒。

    要知道，這兩個決定，無論哪一個，都等同於徹底瓦解了他在脈中的威信。

    第一個選擇自然不用說，親手誅殺掉本脈長老，在這種時候乃是最為寒心之事，就算在場的這些長老勉強裝出一副順從的樣子，但就此也留下一個極為恐怖的陰霾。

    第二個選擇，那就更不需解釋了，連意志都被剝奪，還談何威信？

    「怎麼，還沒有做出決定嘛？」

    大約過了數十個呼吸的工夫，柳妙兒的表情當中故意顯露出些許的不耐煩。

    她稍稍地瞥了一眼重新被她控制住的地妖黑風熊長老，手掌猛地一揮，一道紫芒劃空而過。

    隨著那紫芒，這位長老被甩到了地妖尊主的面前。

    「我再給你十息的工夫，如果你還不能做出判斷，那便等於默認選了第二種選擇。」

    聽到小貓娘的最後通告，地妖尊主眼中的寒芒更為深邃。

    其實他的心裡早就做出了判斷，便是打算犧牲這位長老，來保全自己。

    作為一名妖修，雖說有些時候會顯露出大義的假象，但在剝奪心智這種簡直比死還要淒慘的下場前面，他是絕不可能會真的去犧牲自己的。

    之所以會拖到現在，只不過是因為他並沒有在短時間內想到一個既能殺死這位長老，又不至於將自己的名聲徹底搞臭的萬全之策。

    而如今的狀況，卻是不再允許他去思考下去了。

    一直盯向地面的目光終於在第八息的時候，揚了起來，地妖尊主當即便裝出一副痛惜的模樣，彷彿他十分不忍做出這殘酷的決定一般，歎聲道：「教主有令，弟子不敢不為！兄弟，對不住了！」

    說著，他便揚起手掌，打算一巴掌拍向這位長老的天靈蓋！

    只可惜，地妖尊主手上的神通剛剛運起，就覺得一股無孔不入的氣息開始侵蝕自己週身上下的所有靈氣。

    隨著這侵蝕的越發嚴重，他的神通潰散殆盡，拍下的巴掌也變成了普通一擊。

    失去了神通的加持，這一擊自然不可能將一位靈丹期的長老置於死地，只見那位長老在拍擊之下，仍舊狠狠瞪視著對方。

    「你真以為，我會給你兩個選擇？」

    就在這時，一個幽幽地聲音傳入了地妖尊主的耳中，隨即小貓娘的身影便猛地出現了他的面前。

    解除了那位長老的控制，她笑著擺擺手，說道：「看來你的尊主，是捨不得殺你啊。」

    雖然柳妙兒這般說道，但親眼目睹了尊主出手時的種種情況，這位地妖黑風熊的長老又哪裡不明白其中是怎麼一回事。

    他連忙跑到了自脈長老的旁邊，二話不說便跪倒在地，畢恭畢敬地喊道：「謝教主不殺之恩！」

    小貓娘衝他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重新轉回到地妖黑風熊長老的身上，冷聲說道：「既然你不忍殺他，便老老實實地接受第二種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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