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碧蠶化蝶變 文 / 就是一俗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碧蠶化蝶變
「我為何要這麼想？」展飛鴻輕輕一笑，隨即說道：「只要她平安無事，那就夠了。再說，就算她想幫我，也是有心無力的。」
一邊說著，他的目光一邊方向了遠方，腦中不禁回憶起了黃婉芹的種種。
數日之後，月明星稀，碧碟堂的瑾萱閣中，身為碧碟堂長老的黃瑾萱幽幽地歎了口氣，兩道黛眉深深蹙起。
「婉兒，你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一雙美目目不轉睛地凝望著自己的女兒黃婉芹，她對女兒人生中的一個重大選擇感到非常擔憂。
「娘，您就不要再勸女兒了，女兒心意已決，定會找掌門去申請那碧蠶化蝶變的試煉！」
然而黃婉芹的眼神卻說不出的堅定，態度也沒有絲毫的退怯之意。
「婉兒，這試煉有多麼危險，為娘不是沒有告訴過你。」無奈地搖了搖頭，黃瑾萱仍舊勸道：「不說那有史以來僅僅不過三位前輩成功的例子，就算成功之後，你這輩子也注定要孤老一生。女兒啊，為娘知道，你這次萬凶之行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甚至連本命靈獸都犧牲在內。所以，為娘能夠體諒你做出這種極端的選擇。」
說到這裡，她話音一轉，接著勸道：「可並不能因為在人生中受到了一次挫折，便要自尋短見啊？試問一下，這世間的哪一個人不是在風雨之中成熟起來的，就是為娘我，也是受了不知多少委屈，經歷了多少磨難，才一步步艱苦地邁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女兒呀，你還年輕，這不過是你人生的一個開始罷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女兒明白。」
聽到母親煞費心思的苦苦勸說，黃婉芹的心底不禁升起了暖暖的感動之情。
但她的意志當中，少年的深仇大恨已然無法磨滅地刻在了最為醒目的地方，無論多麼感人的話語，也無法再打動她那顆復仇的心！
「但那碧蠶化蝶變的試煉，女兒是決然要嘗試的。」
沒過多久，這位千金的眼神便再度堅定了下來，毅然決然地說道。
「你這不孝的孩子！」
黃婉芹這番話語只氣得身為母親的黃瑾萱翠綠長裙不由自主地鼓蕩而起，全身上下的靈波也開始躁動不安！
「為娘生你養你，一天天看著長到現在這般大小，容易嗎？無非就是求你個平平安安，以後能嫁個好郎君，過一輩子幸福美滿的日子而已。你卻好，不但不聽你親娘的話，還準備去找死——」
「娘親，女兒不是去找死的，女兒一定會成功歸來的！」黃婉芹生生打斷了母親的話，不甘地反駁道。
「哈，成功？！」黃瑾萱好似聽到了什麼極為荒謬的笑話，繼而訓斥道：「我真是把你這丫頭給慣壞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絕世天才了，為娘告訴你，你當這碧蠶化蝶變是隨隨便便就能神情的嗎？那些參加過試煉的前輩們，無論哪一位的資質都比你要高得多！可實際上呢，活下來的就三個，聽到沒有，三個！！這就代表著，你但凡參加了那試煉，下場絕對是九死一生！！不，是十死無生！！我的傻女兒，清醒清醒吧你！！」
母親這一番嚴厲的話語，只聽得黃婉芹臉色有些發白，但她是不可能改變主意的，最後乾脆將腦袋別到了一旁，默默不語。
微微地喘了口氣，黃瑾萱看到女兒這幅愛答不理的模樣，更為氣憤，真想伸手打她一個巴掌叫她反思反思。
可片刻之後，她漸漸將這心頭之火給強壓了下去，終歸是自己的心頭肉，又在萬凶山脈之中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疼還來不及呢，哪裡捨得下這個手。
整理好心情之後，這位碧碟堂的長老只得幽幽地歎了口氣，換了個方針說道：「好吧，咱們就退一萬步，當你真有那個命，在這試煉中成功了。可這又有什麼好的？俗話說的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就忍心到讓為娘在臨死之前，都看你孤苦伶仃的一人過活？那樣……為娘都合不上眼啊！」
這等苦肉計，的確正中了黃婉芹的下懷。
要知道，從小在正門六派之中長大的她，早已在腦中深深地紮下了百善孝為先這種理念。
「娘，不會的，您修為如此高深，定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眼眶泛紅地搖了搖頭，黃婉芹淒淒地說道。
「哼，說得好聽，你光攤上你這個動不動就要玩命的女兒，我這當娘的就得多操幾倍的心啊，哪裡還能靜下心去安穩修行？！」雖然有些心疼黃婉芹這要哭不哭的樣子，但黃瑾萱為了叫對方知道後果，還是強忍著冷著一張臉，悻悻地諷刺道。
黃婉芹的眼眶已然滲出了淚水，她輕輕地抽泣了幾聲，差點就沒忍住說上一句軟話。
可當她回想起得知少年死訊的記憶，又將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
「就算不去申請那化蝶變的試煉，自己就真能夠如同母親所說的那般，結婚生子，幸福的過一輩子？」
這位長老千金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了自己與少年的種種經歷，淚水彷彿衝破了堤壩似地，不斷地朝臉頰滑落下去。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今生今世，非展飛鴻，不嫁！！」
被淚水淹沒的眼眸中閃出了一絲決斷，黃婉芹腦中的煩亂與牽掛再度一掃而空，只剩下那為君報仇的執念！
站在一旁的母親黃瑾萱瞧著女兒痛哭流涕的模樣，還當是被自己那番話給說動了心，終於有所緩和。
於是她伸手將黃婉芹摟入懷中，一邊用絲絹輕輕擦拭對方的淚水，一邊柔聲安慰道：「我的好女兒，知道錯了就好，人這輩子沒有什麼邁不過去的坎，靈獸沒了，大不了為娘再去給你找一隻更好的便是，不會將你的修行耽擱太久的……」
黃婉芹默默地聽著母親的勸說，並沒有做出任何反駁的行徑，直到過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工夫，才緩緩走出母親的瑾萱閣。
雖說按照她家眷的身份，就算是住在這裡一夜，也未嘗不可。
但黃婉芹卻執意要回那弟子的住所，任由黃瑾萱勸了幾次依舊沒有成功。
所以少女如今邁步走出了瑾萱閣，抬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夜空中那輪明月，她離去的方向，卻並非是弟子住所的道路。
「飛鴻，你看，越過這座山脈，咱們就要進入妖地了！」
望著由萬凶之地蔓延而出的連綿山脈，東方姐妹中的妹妹東方馨一臉雀躍地喊道。
這些天來，他們一行三人日夜兼程，總算是來到了這靈邪兩方勢力的中間地帶。
「展大哥，這裡，有股熟悉的味道呀……」
聽到東方馨的話，五星小心翼翼地從少年身後冒出個小腦袋，隨即很是好奇地朝眺望了幾眼，又稍稍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展飛鴻被五星說得一愣，但很快便想明白了到底是什麼味道會讓五星感到熟悉。
沒有猜錯的話，如今已然身為獸王級靈獸的五星，再加上被吞噬的本體便是八大獸王之一的混金吼天虎，所以她就算隔著百里之遙，也能感受那其餘七大凶獸之王的靈波威能。
「哼，你又不是像我們東方家的靈獸——烏天戰犬，怎麼鼻子也那麼靈？」看到五星和少年之間的親密模樣，東方馨有些吃味地說道。
雖然她已經親眼看到過五星就是展飛鴻身上那件金色戰衣，也從姐姐的口中知曉了這看起來幾乎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美貌姑娘，其實乃是原來那隻小小的噬金蟻晉陞而成，按說應該不應該再往歪處去想。
可不知為何，每當她看到五星用她那大胸懷去緊緊貼在少年的背脊或者臂膀上的時候，這位東方二小姐總會莫名的不爽。
特別是兩人之間時不時地還在咬著耳朵說悄悄話，實在叫她有種理智快要崩潰，恨不得衝過去一探究竟的感覺。
還好這些天來，在她的監視之下，展飛鴻和五星除了這兩種舉動之外，沒有發生什麼更進一步的「交流」。
否則，東方馨可能就要上演一出絕地大暴走的戲碼了。
「唔……」
聽到東方二小姐的明朝暗諷，五星有些委屈地朝少年跟前縮了縮。
感受著自己的本命靈獸帶來的柔軟觸感，展飛鴻胳膊頓時為之一顫，心中趕緊強自定了一定，輕聲安慰道：「這麼多天了，你還不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麼，沒事，沒事。」
「我刀子嘴，我什麼時候刀子嘴啦？！」本來還是一臉風涼相的東方馨被少年這一句話說得雙眼立刻瞪大了不少，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好吧，你的嘴巴比蜜還要甜，行了吧。」展飛鴻無奈地攤攤手，對於這位「活潑可愛」的東方二小姐，他實在沒有鬥嘴的興趣。
「說得好像你嘗過似地……」
微微地翻了個白眼，東方馨下意識地回嘴一句，等到說至一半才察覺自己這話頗有歧義，臉蛋不免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