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四章 分配戰利品 文 / 就是一俗人
第二百零四章分配戰利品
其實黃婉芹也知道，展飛鴻多半是不會告訴自己原因的。
沒有猜錯的話，他私自離開的原因，肯定是他那神秘的身世有所關聯。
而這位黃師姐，一時間卻不想戳破這層隔在兩人之間的屏障，倘若戳破了的話，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繼續接觸下去。
「萬一……這東方飛實際上是一個邪魔妖修，我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已經不止一次從心底冒出，黃婉芹的思想不免悲觀了起來。像她這種思想守舊，幾乎被條規困在其中的人，最不想要面對的，便是正與邪的抉擇。
她曾經試問過自己，倘若少年真是一名邪魔妖修，這約定下來的婚事，自己還能否接受？
再經過一系列的思想掙扎以後，黃婉芹還是選擇了否定。
尤其是見到她的兩名師妹，被那九妖教和萬毒巫蛇教弟子凌辱折磨之後，並且煉製成巫魔傀儡之後的慘象，更加令她把邪魔妖修，劃在了永世為敵的行列之中！
但是當黃婉芹想要開口詢問少年身份的時候，她卻發現，她打心眼裡，不想去觸探這一切了。
怔怔地望了少年的背影好一陣子，她茫然地搖了搖頭，將那已經到嘴邊的話語生生地嚥回了肚子裡。
當一個人碰到一件極為難以抉擇的事情時，他們會用逃避，來欺騙自己。
「還是等到瞞不下去的時候，再說吧……」
幽幽地歎了口氣，黃婉芹好似想通了一般，再也不去刻意為難自己了。
「堂兄，你說我們現在，該往哪走？」東方馨和東方雅這對雙胞胎姐妹可不像黃婉芹想得那麼多，在她們眼裡，展飛鴻出去做什麼，自會有他的道理，總之，他是不會拋下兩人不管的。
所以，她們雖然也很關心，但卻知道分寸，既然展飛鴻不願意當著黃婉芹的面說出原因，便十分乖巧地將話題轉移開了。
聽到東方雅的問話，展飛鴻輕輕地掃視了一圈殘留在周邊的戰果，不禁微笑著說道：「當時是先把好東西給收拾乾淨再說！」
說罷，他就繼續朝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凶獸內丹奔了過去。
接連撿起了十餘顆凶獸內丹，少年仔細地掃視了一遍各個角落，確定沒有遺留下來的寶貝，這才來到東方姐妹身邊，輕聲說道：「這些內丹裡，土系，金系，火系的給你們，木系和水系的給黃師姐，你們看如何？」
東方雅接過展飛鴻遞給他的七八枚內丹，心中不禁一暖，繼而說道：「這太貴重了，給我們姐妹一兩顆便足以，剩下的還是你自己留下吧？」
展飛鴻擺擺手，無所謂道：「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過是唾手可得之物，你別忘了，除去今天之外，咱們還有整整六天的時間呢。我就不信，經過這小小的獸潮之後，在這萬凶山脈中難道那些凶獸就絕跡了嗎？」
雖然少年說的很輕鬆，可東方雅仍舊有些不好意思，正待她準備再次推托的時候，妹妹東方馨忽地開口說道：「姐姐，你就收下吧，這樣推來推去的多沒意思，大不了等咱們出去以後，再找東西補償飛，飛哥哥便是了。」
「補償，說得好聽，小丫頭，你是不是想把自己補償進去呀？」東方雅沒好氣地瞪了妹妹一眼，低下頭來悄聲說道。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啊？！」東方馨被東方雅鬧了個大紅臉，她故作嬌嗔地將腦袋頂向姐姐的胸懷，兩顆大眼睛卻在用餘光瞟著展飛鴻的表情。
連金猿雙睛這等神通，都沒溜過展飛鴻的洞察之力，像東方馨這種小動作又哪裡可能逃得出他的法眼？
只見那餘光瞟來的同時，少年連忙擺出一副頗為正經的模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也不知是贊同東方雅的說法，還是贊同東方雅的說法，或者就是贊同東方雅的說法。
東方馨看到展飛鴻這般模樣，只羞得將臉蛋全部埋進了姐姐的懷裡，不過她那藏在其中的小嘴，卻撇起一絲充滿了竊喜的笑容。
東方雅有些無奈地朝展飛鴻翹了翹嘴唇，輕輕地將手撫上了妹妹的腦袋，眼中忽地閃過了一絲失落。
展飛鴻不由得背後一涼，連忙朝東方雅乾笑兩聲，趕緊跑到了黃婉芹的身邊。
對於這位東方大小姐，少年就如同黃婉芹對待他的態度似地，除了逃避，還真是一時半會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了。
「這些給你。」
伸手將剩下的兩系內丹朝黃師姐遞了過去，展飛鴻默默地望著對方。
「給我，為什麼要給我？」黃婉芹愣愣地瞧了一眼少年懷中那足足五到六顆凶獸內丹，心知這其中的價值。
「為什麼……」
展飛鴻被黃婉芹這句話給問住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和東方姐妹的態度截然不同，好像自己送給她東西還需要很多理由似地。
「因為，你剛才也出了一份力。」想了不到半息的工夫，他只得敷衍道。
「我出力了？」黃婉芹臉色頓時多了幾分幽怨之意，「我倒是很想出力呢，可——帶來的卻全是麻煩。」
「哪有。」展飛鴻想要找兩個例子去勸阻對方，可琢磨了一會兒，卻發現對方好像確實沒有幫上什麼忙。
「至，至少，和這些萬毒巫蛇教教眾戰鬥的時候，是咱們兩個人在並肩作戰呀。」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少年找借口道。
「哼，並肩倒是有，可作戰，貌似全部都是你的功勞吧？」聽到展飛鴻的話，黃婉芹的眼神更加幽怨了，回想剛才嘔吐的一幕幕，她的心裡可謂是不甘心到了極致。
作為正門六派之一碧蝶堂的優秀弟子，最終卻淪落到了一名看客的地位，這的確叫黃師姐素來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事實上，擁有靈凝初期境界的她，在這正門六派的新一代弟子中已然算是拔尖的存在了，哪怕在那前不久舉行的靈武大會上，她黃婉芹也奪到了一個探花的名次。
要知道，碧蝶堂並不是一個適合單打獨鬥的門派，這門中的絕大部分神通，都是以幫助他人的主要功用，或者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種取巧的技法。
至於純主動進攻，具有像碎籐十三打這般極大摧毀性的神通，簡直是鳳毛麟角，即便想要學習，也需等到長老級別之後，才有那修習的資格。
也正因為如此，她們碧蝶堂一行六名女弟子，才在最開始的時候選擇和白羊宗的弟子共同探索這萬凶山脈，單靠她們自己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被邪魔妖修視作頭等獵物，殲滅殆盡。
黃婉芹能依靠她所學那寥寥無幾的一兩種具有攻擊性的神通取得靈武大會中排行前三的優異成績，這對於碧蝶堂來講，已然算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了，並非是她目中無人，高估自己。
可在她見到了展飛鴻這一身驚為天人，近乎於無敵的實力以後，她卻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這傢伙，怎麼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
「就是正門六派弟子之中，達到靈凝中期的六紋靈凝之境那些人，恐怕也不能夠像他這樣，一人同時對抗十名邪魔三教之首的萬毒巫蛇教教眾，還不受任何傷害的吧？」
「難不成，他已經步入了靈凝後期的水準？」
「可我看他從頭到尾，也沒有露出過任何靈凝期的象徵呀？而且看他的歲數——」
「……妖孽，真是個妖孽！」
「相比之下，我……」
黃婉芹無聲地叨咕著這些話語，她越琢磨，就越是氣餒。
太大了。
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暗自失落的同時，她的心底也開始升起了極大的不甘與遷怒，現如今看到展飛鴻像設施一般的作為，她又怎麼能夠坦然接受？
「無功不受祿，總之我不能收下這些凶獸內丹。」黃婉芹擺起了那副一本正經地師姐面孔，不冷不熱地拒絕道。
還挺強。
展飛鴻似笑非笑地望著對方，心裡盤算起該如何將這些內丹，乖乖地叫她收走。
可他一時間又想不到什麼好主意，索性訕訕地問道：「要不，這些凶獸內丹，就當做我兩年後迎娶你的聘禮？」
「你——」黃婉芹被他一句話問得紅霞滿面，可礙於剛才裝出來的正經模樣，又不好意思直接發作，便冷聲冷氣地說道：「難道我就值這麼點東西？再說了，兩年後的事，兩年後再說，別想拿這個搪塞我！」
「不夠我再加便是了……」
展飛鴻撓撓頭髮，眼珠一轉，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不做聘禮就不做聘禮，你身為這次萬凶之行中，碧蝶堂弟子的主心骨，總不能叫那三位已然逝去的師妹白白犧牲吧？」
提起這三名慘死的碧蝶堂弟子，黃婉芹那固執的內心終於起了波瀾。
雖然這三個師妹的死，實質上是因為她們不肯相信展飛鴻的話，才咎由自取的。可滿腦子裝的都是責任感三個字的黃師姐，卻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