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九州封印 第一百四十二章 聚散離別 文 / 夢兮
第一百四十二章聚散離別
鐵血靜靜看著厚土界上空的那道天地裂痕，眼中不時閃過一抹沉重。
良久，鐵血收回目光轉向童翔和寧婉芊道：「這次，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二人便找個地方隱居，平靜的過日子吧。江湖風雨飄搖，天下紛爭不休，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大哥……」
童翔欲言又止，眼眶微微泛紅。
鐵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童翔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你不屬於江湖，也不應該走進江湖，這些年實在辛苦你了，或許我當初的決定，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別說了大哥！」
童翔急聲道：「我從來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我這條命大大哥救的，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
「可是這並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鐵血淡淡接過話道：「江湖之中處處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你雖然機智有餘，但是狠辣不足，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很難在江湖上立足。至於修行界，更是一個不能回頭的地方，我之所以創建天道聯盟，一方面確有私心，可另一方面何嘗不是給他們一個選擇自由的機會。有些事情，從來都分不清楚對與錯，只要我們能夠問心無愧……」
「大哥，你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嗎？」
「沒有。」
「一點都沒有嗎？」
「沒有。」
聽到鐵血的回答，童翔把頭低頭，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鐵血對著眼中濕潤的寧婉芊道：「芊兒，不要覺得難過，生死易，而行事難，好多時候，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而又有好多時候，也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結果……」
說著，鐵血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卓不凡道：「卓兄弟，此行異常凶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平安歸來，現在便我將自己的武道精意傳授給你，希望你今後可以更加努力，超越天道的顛峰，這也算是完成我先前對你的承諾。」
「盟主……」
卓不凡心中感動，千言萬語無法表達，只得深深鞠了一躬。
最後，鐵血轉向關芯，深深的看著對方道：「關宗主，天道聯盟初建，百廢待行，一切都要靠你們才行，江湖之中不乏天才強者，更是能夠磨練心志，如果把握的好，天道聯盟未嘗不能和修行界一爭高下，這也是我建立天道聯盟的初中，另外，我知道你師父乃是黑道巨擘龍王水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和他見上一面。」
關芯一派淡然：「你想說動我師父加入天道聯盟？」
「未雨先綢繆……」
鐵血直言不諱道：「若是此行隕落，天道聯盟由你接管，相信水善前輩也不會置之不理。當然，如果鐵某有倖存活下來，我也希望水善前輩能夠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其實，水善前輩的心始終都在江湖，否則不會入了修行界這麼多年，現在還只是一個散修。」
沉吟片刻，關芯點頭道：「此事我會向師父提起，至於他老人家如何考慮，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這個自然。」
鐵血笑了笑，卻是成竹在胸。
……
古域之地，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不多時，各方勢力做好安排以後，各自朝著厚土界出發。
黑衣人跟岳凡聊了很久，回來之時，岳凡腳步沉重，面色異常平靜，誰都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大師，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們交代，請大家都過來一下。」
岳凡對著了因吩咐了一句，然後走到一旁。
眾人見佛宗有事商量，亦不好參與，於是各自退開。
……
「敢問護法，有何事需要交代？」
了因帶領佛宗眾人走到李岳凡面前，恭敬行了一禮。
岳凡拱了拱手道：「大師，厚土界之行異常艱險，而且此地也並非安穩之所，所以李某想請十二佛老留在此地，幫我照看一下大家。」
「什麼！？」
了因一怔，他實在沒想到，李岳凡竟然回提出如此要求。
十二佛老聞言一陣焦急，為首的佛老連忙道：「我等的責任就是保護護法，若是護法有何危險，我們就是佛宗的千古罪人。」
「此事我意與決，諸位前輩不用多說。」
岳凡神情不變道：「只不過，如果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你們去了結果也是一樣。」
「青天，你過來。」
十二佛老沉默間，岳凡招來青天：「你先跪下吧！」
青天沒有遲疑，直接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面容以近虔誠。
岳凡微微頷首，隨即從芥子中取出一物道：「當初他將梵天大佛印交託於我，讓我帶他傳授有緣之人，青天你自幼修佛，品性醇厚，且向佛之心堅定，將佛宗交於你手，李某也很放心，相信無名大尊也會滿意，所以，此拜我是代替無名大尊接下的。」
說罷，岳凡將佛宗的精神象徵「梵天大佛印」鄭重的交在青天手中。
了因與十二佛老完全沒料到岳凡會如此行事，全都愣在當場。倒是青天，一陣驚愕之後，恭敬的把「梵天大佛印」接下，同時也接下了整個佛宗的責任。
接著，岳凡付起晴天，又把「天佛輪」從手腕上退下，遞給對方。「天佛論」乃是佛宗至寶之一，有了此物相護，青天應該會安全許多。
一番交代過後，岳凡與周圍之人，一同離開，直向后土界而去。
……
「師伯，離別真是讓人傷感啊！」
看著眾人離開的身影，方含心情頗為低落。
玄機老人長長一聲歎息道：「聚散離別，人之常情，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只希望他們能有從聚的一天。」
略為猶豫了一下，方含還是問道：「師伯，我看他們雖然煞氣雖重，但印堂光亮，並無黑雲遮擋，師伯為何……」
「為何嚇唬他們？」
玄機老人苦笑道：「岳凡小兄弟宅心仁厚，不願大家冒險，於是讓我為大家批上一命，其實他只不過是想借我之口，勸說大家留下罷了。」
「原來如此！」
方含恍然大悟，而又問道：「師伯，那李大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玄機老人搖了搖頭道：「凶險必是凶險，不過天道之下，總會留有一線生機。天心即是人心，是凶是險，還要看他們自己了。」
「希望他們都能夠活著出來吧！」
方含心裡苦悶，隨意看了看周圍，竟然沒有發現龍俊跟丁毅這兄弟二人的身影，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咦？龍俊跟丁毅那兩個小子哪去了？難道……」
方含暗自嘀咕，玄機老人笑著道：「不用找了，我見他們偷偷溜進厚土界，想必是想暗中幫助岳凡小兄弟。」
「幫助李大哥？就這兩個臭小子？」
方含沒好氣的道：「這兩個臭小子真是渾，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去了說不定還會連累李大哥。師伯，我們要不要把他們找回來。」
玄機老人擺手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他們兩兄弟自幼經歷磨難，岳凡對他們恩重如山，他們如何能夠放得下，更何況，龍俊那裡有我送他的玉魂精，應該步會有太大的問題……」
頓了頓，玄機老人不無感慨道：「這兄弟二人重情重義，與他們師父一樣，都有一顆赤子之心，都是性情中人，岳凡能有這樣的徒弟，倒也是服氣。」
「還服氣呢，兩個傢伙就知道讓人操心，」
方含鼻子微微發酸，看著遠處的視線漸漸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