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驚天之變 第六十章 同樣的執著 文 / 夢兮
第六十章同樣的執著
「轟——」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撼人心神！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大氣磅礡、洶湧澎湃！
場中已被漫天的寒光籠罩，台下的人們更是感到膽戰心驚，渾身不由的瑟瑟發抖。
這是何等的力量！這是何等的威勢！
獨孤無鋒微微點頭，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是何打算。而天陰老怪、宇文長生等人則凝神的望著前方，無塵子與蒙戰等人同樣如此。
另一方，岳凡等人亦是萬分緊張，這場爭鬥關係著整個江湖的命運，不管誰輸誰贏，都將決定江湖新時代的來臨。
當然，由於鐵血一直都以江湖利益為先，所以大部分的人還是心向著鐵血。至於魯庶等人，雖是隱宗一脈，卻因岳凡的關係，反而對鐵血的提議隱隱期待。至於岳凡，他更關心的其實只有鐵血本人。
「快看！有身影出現了……」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叫，所有人為之一振，紛紛集中精神看去。
寒光掠過，只見一個朦朧的身影立於場中。
是誰？
身影漸漸清晰，鐵血駐刀而立，全身上下已然沒有一絲完整，那本就蒼白的面容，更是不見一絲血色，活著便是唯一值得慶幸之事。
看到眼前一幕，天陰老怪頓時眉頭一展，眼露笑意的點著腦袋，反觀無塵子與蒙戰，一臉的陰沉。
鐵血在此，那慕容傲寒在哪裡？
高台上另一個巨大的凹洞暗示著人們，慕容傲寒就在下面。至於是死是活……大多數人則不報什麼美好的希望。
「大哥……」
「傲寒——」
慕容世家之人正要上前看個究竟，卻被無塵子攔了下來：「勝負未分，誰都不准過去。」
此時慕容傲寒生死未知，還講什麼勝負。
慕容冷雪本想反駁，可一想起對方的身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而高台下，誰都沒有注意到葵花宮主閃爍的目光和一樣的神情。
「轟——」
突然震響，一個人影從凹洞裡衝出，不是慕容傲寒還能有誰？只不過他全身是血，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哪裡還有半分當初飄逸的模樣。
「九陽鎮天鏡！？」
天陰老怪驚訝的看著慕容傲寒胸口，一面銀鏡在光線的折射下閃耀金光，隨即怪笑道：「好哇！你們飄渺峰當真是財大氣粗，連「九陽鏡鎮天鏡」這樣的奇物都能給一個天道初境的小傢伙，不錯不錯，你們可以要堪好他，否則哪天被人劫去，那可怪不得別人了。嘿嘿……」說著，天陰老怪鄙夷的目光望向無塵子，言下之意很明確，除非你天天堪著這小子，不然搶你沒商量。
「師兄竟然把「九陽鏡鎮天鏡」給傲寒？！」無塵子微微一愣，心中轉念無數，竟然不理會天陰老怪的冷嘲熱諷。
蒙戰見狀微微鬆了口氣，可一想起自己那兩枚天晶，始終無法放下。
眾人看在眼裡，自然明白過來，方才慕容傲寒若非有奇物保護，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慕容傲寒擦去嘴角的血跡，喘息著道：「好個鐵血，好一把魔兵。不過……我還沒有敗！」
鐵血不言不語，直直盯著對方。
氣沉如冰冷若寒！眾人屏氣懾息，默默關注著二人。
「「承影」之所以為上古神兵，豈是常人所能想像的……」慕容傲寒高舉右手，在光芒的照耀下，原本透明如水的「承影」漸漸消失不見！
不少人反覆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的眼睛沒有異樣。雖然慕容傲寒依然緊握著右手，但「承影」確實消失在眾人眼前。
看了看天邊的落日，慕容傲寒緩緩開口道：「真正的「承影」無影無形無法捕捉，可惜我還為能真正掌握，否則……但是，現在用來對付你，卻是足夠了。」
鐵血仍然沒有說話，沉靜的面容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哼！」
慕容傲寒以為對方輕視自己，冷冷一笑正要出手……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場中，直朝著鐵血而去。
待人影停下，眾人這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正是李岳凡。
李岳凡上去幹什麼？他不是沒有力氣了嗎？
不理會眾人奇怪的反應，岳凡迅速從皮囊中取出金針，手綻蓮花般往鐵血週身刺去。
眨眼工夫，數十隻金針佈滿了鐵血各大要穴。這突如其來的一系列的變故讓人目不暇接，就連讓慕容傲寒也停下動作，冷靜的望著前方。
在鐵血胸前落下最後一針，岳凡皺著眉頭：「你不想活了？」
「嘿嘿，王八蛋才不想活！」鐵血臉上回復點點血色，故作輕鬆的笑道：「我把他們都瞞過了，沒想到你還是看出來了。」
岳凡也不客氣，冷聲道：「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我知道，你沒死算你命打，可我沒想到你還要堅持，如果你不是瘋了，就是真不要命了。」
聽到這裡，眾人恍然明白過來。怪不得鐵血一直不動，原來不是他很鎮定，而是他早已力竭。
見鐵血沉默，岳凡又道：「這賭注對你很重要？」
「嗯。」鐵血點頭，苦澀道：「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這是我的使命。我可以死，但我不能敗。」
看著對方，岳凡沉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鐵血自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不錯，這不像以前的你。」岳凡眼中黯然：「以前，你更希望好好的活著。」
「可惜，人是會變的……」
「那你現在變傻了。」
對於岳凡的諷刺，鐵血並沒有任何不滿，他能夠體會到對方的關心和怒意。於是淡淡的道：「也許吧。人這一輩子，總要干一兩件傻事的。而且我相信，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的。」
「……」這次，輪到岳凡沉默。他知道，鐵血的堅持，正如自己的執著，別人無法改變。
「我現在好多了，你讓開吧，別讓大家等太久了。」
鐵血想要推開岳凡，後者一動不動的道：「你再打下去，就算不死在別人手裡，也會死在自己手裡。你應該知道，我沒有說謊。」
「嘿！」鐵血苦笑道：「我說兄弟，你別那麼固執，有些事情總要做的。」
「那就讓我來吧。」岳凡冷靜的道：「我還有一戰之力，你不行。」
簡單的一句話，深深的觸動了鐵血的心，他身子微顫，彷彿是靈魂在抖動。那段血與汗的回憶再次閃過腦海，而眼前的男兒，已不在是當初稚嫩的少年。曾經擁有過也失去過，現在的他，更知道什麼叫珍惜。
「兄弟，你……」鐵血心中有一股「衝動」，他很久很久沒有試過，幾乎快要忘記這種的感覺，轉念間，略帶沙啞的聲音道：「……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岳凡沒有再說話，靜靜轉過身擋在鐵血面前，他的意思很明確，立場更是堅定。
這樣的決定彷彿告訴著別人，李岳凡同樣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