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江湖之外 第七十六章 巨大收穫 文 / 夢兮
第七十六章巨大收穫
薛衣人是誰？
江湖上，很少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薛衣人」不是誰，「薛衣人」只是一個代號，「它」代表著血衣門最有權利的殺手；「它」代表著黑暗中行走的王者；「它」還代表著血腥、殺戮、死亡之名。
他是一個血衣門出來的小小殺手，從刺殺朝廷官吏，到一方大豪，再到江湖高手。一共出售七百多次，所殺之人多不勝數，殺人的方法更是千奇百怪……但是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從未失手。不管是智慧無雙、天姿絕色，還是武藝超群、勢力龐大，他要殺的人，就沒有一個能逃脫。
憑著驚人的毅力、冷靜的思維、過人的智慧、殘忍狡猾的手段，經過數年以後，他終於從默默無名的血衣殺手變為血衣門的頭號殺手，並成就了「殺手之王」的稱號。在接任第九代「薛衣人」之後，他更是將血衣門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使血衣門成為了暗殺之首。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沒有人瞭解他的想法，只知道他有一個名字「薛衣人」，殺手之王薛衣人。
薛衣人心中思緒，如何察覺到有人偷偷潛入。
暗芒，突然襲來！像是燈光光下的一絲陰影，黑暗中的一抹璀璨！
無法形容，那是怎麼一道光芒。
無形無相的暗影，彷彿從虛空而來，讓人看不清它的真實。
薛衣人就要被刺死了嗎？一個殺手之王真要如此隕落嗎？死，原來可以這麼的簡單，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一眨眼睛、一個瞬間……或者，只是一個念頭。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誰也殺不死我！我是殺手之王，只有我殺別人，從來沒有人能殺我……從來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不！不——」
內心歇斯底里的喊叫著，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薛衣人身子微微側移，那是生存的本能，是千百次汗與血、生與死中磨練出來的反應。正是這種本能的反應，救過他無數次性命，奠定了「殺手之王」的稱號。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驚駭過後，薛衣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知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還是玩味兒般的嘲弄，也許兩種意思都有吧。因為他確信自己本能的反應，定可以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噗——」
一聲輕輕的悶響，暗芒已經透過了薛衣人的身體。準確來說，他的確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儘管不是那麼完美，肩部仍被擊中，但他保住了自己性命。那麼接下來，當然是讓那萬惡的偷襲之人承受自己的怒火……
不！沒有結束……
薛衣人不顧肩膀撕痛，強行運轉火雲神功護住自身，正當他想要反擊的時候，腦中「轟隆」一響，所有的思緒全都爆發出來，一種莫名的情素纏繞在心頭……
是悲、是喜、是怒、是憂，有**、還有…黑暗……
心中的情感被無限放大，無形的恐懼猶如毒籐在全身蔓延，一幅幅記憶的畫面在眼前重複放映……
兒時的孤苦……父母於災難中死去，到處流浪，乞討為生……
少年時的迷惘、灰暗、陰影……前路茫茫，何去何從，他的心中沒有明天，沒有未來，更沒有希望……
黑暗的石屋裡，他像野獸般奮力搏殺……
機關陷阱中，死相還生，喋血天涯……
一次次任務讓他麻木不仁……
為了生存，他鄙棄了所有的情感，以殺戮為有利的手段，在死亡的水平線掙扎徘徊，最後成就了血腥之名——「殺手之王」。
殺手之王！多麼榮耀的稱謂，可薛衣人內心依然害怕，在他心底，其實從未有過真正的平靜。正是因為他畏懼死亡，才想要存活下去。於是他從弱小的普通人，一步步成為如今血衣門的首領。
「原來，自己一直就生活在恐懼之中，從未醒過。」
「噗！」
血霧漫天，薛衣人眼中再無半點光彩。當他回醒過來，卻已是心神疲憊，全身上下哪還有半點力氣可依仗。若非意志長期在殺戮中磨練，他此時哪裡還能睜開雙眼。
一切都來的好突然，真的好突然！這就是意想不到的變數，即使是第一殺手也不得不身陷其中。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多年的努力、多年的夢想化為泡影。薛衣人痛苦而又無奈的撐著身子，然後再次倒下。緩緩抬頭望去，他這才看清楚暗襲自己的凶器，竟然是一枝懸在空中的小箭！暗暗的金色、七彩的玄光……好美妙、好絢爛，就如同生命綻放的光彩。而「它」，正是要奪去自己的生命的凶器。
一道黑影閃過眼前，薛衣人知道殺他的人來了。
諷刺啊！真是天大的諷刺！殺手之王最後也死在別人的「暗算」之下，當真是天網恢恢，因果報應！
「不！不可能的！我明明躲過去了……明明躲過去了……那是什麼東西，是什麼……」薛衣人用盡全部的力氣竭力嘶喊著，可如此虛弱的聲音，誰又能聽道。
人影越走越近，最後在他面前停下，生命似乎就要這樣結束了！
「你…你是誰？」薛衣人對著來人有氣無力的道。成者王，敗者死，他此時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他知道，即便再來一次，自己一樣要敗。
「你…你是李岳凡？！刀狂李岳凡……」不待對方回答，薛衣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名字。雖然他沒有見過對方，亦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但看著懸於空中的那把暗金色的小箭，直覺告訴他，對方就是李岳凡，那個傳聞中的刀狂！而傷害自己的凶器，正是神秘的「絕箭」！
「我是李岳凡，你們找的李岳凡。」
岳凡的直挺著身子，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唯有眼中透著淡淡的殺意。殺人不是目的，活著才有希望。然而想要活著，就必須殺人！剛才薛衣人與徒弟所有的談話他全都聽到，這才決定了痛下死手，放出「箭魂」攻擊，以求一招制敵。
殺手與獵人其實本身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以滅殺目標為目的，機關、陷阱、力量都是一種手段，只不過，獵者是為了生存、殺手大多是為了利益。
「李岳凡……原來，我們都低估你了，好！真好啊！說不定……說不定你真的能成功……」
薛衣人恨恨的瞪著岳凡，表情異常複雜，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痛苦，還有回憶中的酸甜苦辣。他好恨！真的好恨！他恨自己為什麼不直接死去，他恨對方為什麼要勾起他內心深埋的秘密，但他偏偏亦無可奈何！
心念一動，岳凡收回懸於空中的「箭魂」，一種靈魂飽滿的感悟湧上心頭。
現在的「箭魂」在七種情愫的淬練下，已經變為實質的存在，若是被其射中一下，非死即傷。而且箭魂獨有傷人心神，破人七情之力，若是心志不堅定者，就算不死也必會瘋掉。當然，「箭魂」是很厲害，但每次使用它則必須要龐大的精神力為支持，否則心神將崩潰。所以，不是萬不得以，岳凡從不輕易動用它。
「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不想死啊！」
這是薛衣人說過最誠實的一句話，他不想死，他怕死。同時，他又從未感到過如此的無力，生死已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你們少主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的……嘿嘿……不過…他很快就會來找你的……畢竟，你已經老是和他作對。」
「你好像知道很多秘密？」
「是…是很多，包括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只要你……」
「我不想知道。」岳凡直接打斷薛衣人提出的條件。因為他知道，一個人如果知道太多秘密，總是活不太長久，就算活著，也是一種負擔。
薛衣人同樣想不到對方會如此堅決，本來想換取一線生機，但現在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籌碼。絕望中，他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等等！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別…別殺我，別……」
「嗤！」
劍鋒輕輕穿透薛衣人的心臟，岳凡手中仍是那把樸質的魚腸古劍。薛衣人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命運的枷鎖，一代殺手之王就如此斃命，死在一名獵人手中。
岳凡靜靜看著對方，不需要憐憫與同情，也沒有鄙夷和嘲弄，他依然對每一個生命嚴肅且尊重。
鐵牆再次轉動，把岳凡帶入密室之中。
此處乃是薛衣人平時修煉的場所，也是整個血衣門最為核心的地方，除了血衣門歷代首領，誰也不准進入。
岳凡自然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反正他已經進來了。岳凡把薛衣人的屍首放在角落，然後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這房間長寬五六丈，猶如一個完全密封的鐵盒，四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殺人名冊、有情報來源、有金銀珠寶、還有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微微沉吟，岳凡直接朝著擺放秘籍的地方走去。
武道之路修練到了一定程度，更多的還是靠自己的領悟。這個道理岳凡怎會不明白，然則，他走的是一條別人不曾走過的道路，他從來就沒有系統的武道概念，一切都是靠自己摸索。相比其他武學宗師，他更需要借鑒別人的精華，開闊自己的眼界。
《小歸元勁》、《太玄經》、《玄陰訣》……
《天羅地網》、《無相絕掌》、《玄冥掌指》、《追命十三劍》、《金蠶刀法》、《輕雲訣》……
「果然是大手筆！難怪血衣門能屹立江湖數百年而不衰。」看到如此多的武功秘籍，岳凡驚喜之餘，不禁感歎血衣門實力雄厚。想來也是，血衣門建立數百年，暗殺過無數的高手，武功秘籍自是不少。
這些秘籍大部分為經典，每一本都不比少林七十二絕技差，隨便放一本在江湖都會讓人爭的頭破血流，其中更有幾本奇攻異法，讓岳凡眼界大開，真是巨大的收穫啊！
好東西當然不能浪費掉！
岳凡想也不想，直接把這些武功秘籍打成包裹，就連薛衣人身上的那本《火雲神功》他也沒放過。至於那些金銀珠寶、殺人名冊和情報之類，卻讓他提不起半點興趣來。
一切收拾完畢，心頭好不快意！正當岳凡要離開之時，牆角一處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把劍，一把沒有劍鞘之劍，樸實無華、鋒芒內斂，沒有一絲寒光，咋看之下毫不起眼。
就在這時，岳凡袖中的魚腸古劍開始不停顫動。
岳凡怔了怔，類似的情況以前也出現過，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