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江湖之外 第四章 真 相 文 / 夢兮
第四章真相
深夜寂靜，這個時候本該無人出來走動才是，但此時，寧縣城的大街上卻站有一男二女。他們相對而立，周圍氣氛緊張肅然。
岳凡強忍著出手的衝動，緩緩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感覺到對方的殺意逼來，那位大師姐臉色微微一變，譏諷道：「我是什麼人，你還沒資格知道……看樣子，你就是誘騙塵香的那個臭小子？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居然敢來送死！哼~~」
岳凡殺意不減，直盯著塵香身旁的那女子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們對雅兒施了什麼手段，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死！」
「死」字一出，如實質般的殺氣散透體外，在這不算寒冷的季節，大師姐居然感到陣陣寒意。
「什麼雅兒？什麼手段？什麼解藥？」二人的對話令塵香一陣迷糊。
收斂心神，大師姐拉住正要說話的塵香，冷冷道：「臭小子，不要以為你在江湖上有點名氣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有些東西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岳凡沉默不言，他並非害怕，而是在猶豫。若是動手，塵香怎麼辦？若是放任對方帶走塵香，那以後又該如何？岳凡是個獵人，獵人需要的是冷靜，即便他現在很憤怒，很想殺人，但他必須懂得克制。
「你們不要爭執了！」塵香見氣氛如此緊張，有些焦急道：「李兄，這是我的大師姐，她並沒有惡意，只是帶我回家而已。」
「大師姐？回家？！」岳凡腦中一片嗡鳴，隨即冷聲道：「塵香，你可還記得我給你講過萬雅兒的故事？」
「當然記得。」塵香點了點頭，對於岳凡與萬雅兒兒的故事，已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又聽岳凡沉聲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故事裡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你就是萬雅兒，萬雅兒就是你。」
「什麼！？」
塵香嘴巴張的老大，眼中驚駭異常：「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的……我從小長在天門長大，我有家，有姥姥、姑姑，我有師姐、師妹，我有親人朋友，我不可能是萬雅兒，我不是的，不是……」
塵香猛得向後退開，卻不知為何，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大師姐擋在塵香身前，惱羞成怒道：「臭小子！你休要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你說我胡言亂語？哈哈——」岳凡狂笑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塵香來這裡？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等你？雅兒與我一起長大，就算她有所改變，我不會不認得她，永遠都不會！」
大師姐一愕，暗忖：「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是不是有必要把他廢了？」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塵香拚命搖頭，嘶喊道：「你說謊，你騙我的，我不是萬雅兒，萬雅兒早就死了，我不是她！我不是！」
「我永遠不會片你！」岳凡也再不多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直接傳給塵香。
塵香微微猶豫，還是將其打開。裡面只有短短一語：萬雅兒無事，但從此世上再無此人，忘了她吧。
這正是「東月庵」主持念心師太當初留於小竹林內的那張字條。
要問岳凡為何會有這張字條？此事要從邊疆大戰之前說起……
那日，在揭下塵香面沙那一刻，岳凡便認出了她便是萬雅兒，雖然面容多有變化，但她卻給岳了凡的非常熟悉的感覺。岳凡身為獵人，他可以不相信眼睛，但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感覺，哪怕只是錯覺。
無奈岳凡當時邊關事緊，脫身不開，因此，那晚他才想辦法給神機閣留下信息，請季老親自去一躺小竹林，以解心中的疑惑，並告知他入陣之法。
邊疆戰事結束以後，岳凡很快便收到了季老從神機閣傳來的消息，小竹林內萬雅兒墓地已空，竹門上只留下一張字條。
當岳凡看到字條的內容之時，心中的疑惑漸漸明朗。
是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岳凡有意為之。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把塵香帶走，那塵香背後的勢力肯定會自動來找他，到時候，一切真相顯露無疑。當然，岳凡同樣清楚，自己這樣做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可他卻不願放過這個難得機會，哪怕用生命做賭注也再所不惜！
此時的塵香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臉色蒼白無力，兩眼迷茫紅潤。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激動，雙手一直顫抖著，那張字條不覺飄落地上。
「大師姐，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啊？你告訴我，告訴我……」
「你住口！休要聽他一派胡言！」大師姐呵斥道：「塵香，你現在身為天門宮主，就應當肩負起自己的責任，難道你忘了老宮主對你的期望。虧得我把宮主之位都讓給了你，想不到你為一己之私，置大義於不顧，枉費大家對你一翻心血。哼！還不快跟我回去向老宮主請罪，別逼我動手。」
「站住！」岳凡踏前一步，寒聲道：「塵香就是雅兒，沒有人可以把她帶走，誰都不行！」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岳凡這次動了真火！塵香也就是萬雅兒，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怎麼能讓她再一次從自己身邊離開？《龍極九變》的氣勢暴漲，身上散發出一圈圈黃燦燦的光芒，在這黑暗之中尤為耀眼。
「吼——」一隻威猛的黃龍饒體而出，盤旋在其頭頂，張牙舞爪！似乎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真氣擬形？彫蟲小技而已……」大師姐不屑一笑，淡漠道：「臭小子莫要狂妄，你這點功夫江湖上還算不錯，但在江湖之外，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滾開——」
滾開——
一聲爆喝，令岳凡感到心靈深處在顫動！什麼樣的功力？居然可以撼動岳凡的心神！若非他心堅若鐵，這一震，恐怕他已經昏厥。
大師姐見岳凡安然無恙的站著，微微一怔，然後冷笑道：「臭小子不錯，居然能擋我心神一擊，看來你有資格給我提鞋了。」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在江湖上，相信沒人敢對岳凡如此這般的說話，就算黑白兩道的十大高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住岳凡的憤怒。強勢，是需要雄厚的勢力作為依仗的資本。
岳凡不是沒有經歷過貧賤的生活，但他從不容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任何人都不行。
用不著多說什麼，面對強勢之人，只有比對方更強更橫，才有說話的餘地！
「嗤、嗤——」
拳動如風，疾若閃電，岳凡出手毫不留情，畢竟，對方實力太強了。
「啊！」
塵香一聲驚呼，暗暗擔心不已。在她看來，岳凡絕不是自己師姐的對手，若是二人打起來，那還得了！可岳凡速度太快，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黑夜之中，只見一道黃芒掠過，猶如奔雷之勢，侵襲而來。反觀大師姐神色鎮定，嘴角揚起一絲嘲弄，隨意的舉起左手……
「蓬——」
拳掌相交，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彈回岳凡手臂，而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
一招即過，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