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二十章 上古凶獸 文 / 夢兮
第二十章上古凶獸
「山神萬福~~~佑我白山~~~」
「喝~~~嘿~~~」
白山村的壩田上然起柴火，村民們一片歡騰，唱著山歌舞蹈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比之春節過年還要熱鬧上幾分。
不見天寒有人凍，他人只聞歡慶聲。
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現實的殘酷？「迷信」二字不知害了多少「無知」的人。就是他們，把一名無辜的少女白白葬送，真是一種悲哀！
就在大家忘形之時，一個人影衝入人群之中，直奔著一名麻臉饑瘦的老頭兒而去。
「誰？」
「村長！」
村民大驚，連忙圍攏上去。
屠雷一把抓住村長的衣襟，怒吼道：「我妹妹呢？我妹妹去哪兒了？說啊——」
「啊！他是屠雷！」
「他就是那個害人精！」
「他還敢回來？把他吊起來……」
「對，應該把他吊起來祭山神！」
藉著火光，村民這才看清來人的是誰，紛紛叫嚷卻無一人敢上前動手。
麻臉村長看見屠雷那兇惡的表情，頓時嚇的魂不附體，臉色退去，盡顯蒼白。剛才那愉悅的心情，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快，快來人把他拉開，拉開他！」
村長的驚叫喚醒眾人，村民中幾個粗壯的大漢立刻衝了上來。可他們剛走兩步便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瞳孔緊縮，表情充滿了恐懼。
「你們快來啊！」
麻臉村長此時既害怕有憤怒，看到那幾個壯汗停下，心裡更是急的不行。
屠雷把住村長的脖子，手中力道又增幾分。
「妖法！這小子有妖法！他們動不了啊！」這些村民瞧出幾個壯汗的異樣，連忙退開，一臉畏懼的看著屠雷。
「你該死！」屠雷憤怒的握緊右拳，正要一拳砸下！
這時兩個女子突然出現場中，阻止他出手。
「屠雷，算了！」塵香攔住屠雷道：「仇恨不是一切，你應該想想活著的人。」
「活著的人？！」屠雷身子一顫，醒悟道：「對！我妹妹，我的妹妹……快說，我妹妹呢？說啊！」
如此形式之下，村長哪還有反抗的餘地，一副懦弱的神情，秧聲道：「道長他……」
「啪！」
屠雷一個巴掌扇過去，惡聲道：「什麼道長！他是個騙財騙色的騙子，是個騙子！」
麻臉村長顧不得臉頰的火辣，連忙稱是，繼續道：「那個騙子他抱著你妹妹到後山『鬼洞』去了。」
「哪些人跟著？」
「就他一個人去了。」
「啪！」
又是一個巴掌，屠雷怒目的瞪著周圍之人，咒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讓一個男人把我妹妹這樣抱走？你們也有母親、有姐妹……你們還算是人嗎？我妹妹才十六歲，你們是人嗎？逼死我父母，害我妹妹，你們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周圍之人心虛的把頭低下，任由屠雷咒罵也不還口。當初他們本來也想去看看，可聽那道士說鬼洞如何如何凶險，自私的人性再次湧現，誰都不敢上去！甚至還敲羅打鼓的歡送那道士，感激的不得了。現在想起來，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越說越火，屠雷還想動手，塵香勸住他道：「夠了屠雷，他們會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價的。也許，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與愧疚中，沒有什麼比這個懲罰更適合他們……我們先去救你妹妹再說。」
「嗯。」屠雷鬆開村長，跑在前面帶路。
小柔轉身走到村長面前，氣呼呼的道：「我本來很尊重老人家，但像你這種人，不值得別人尊敬……哼！活該！」說著一腳踢在村長身上。黑夜中，泛起一聲淒慘的嚎叫！
「小柔快走！」
「嗯，我來了。」
拍了拍手，小柔向著塵香他們追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個少女有點邪！
月光撒滿枝頭，山林映出一片銀裝。
山腰間，一處洞中發出陣陣幽寒。由於家禽的碎骨在這裡被人發現，因此這兒也成了山民口中的「鬼洞」。
洞外走來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道士，他把昏迷的少女放在岩石邊，接著拿出桃木劍在洞口一陣亂劃……
「做戲當然做全套……嘿嘿，那些個白癡，略施小計就乖乖聽話。不但給錢，還把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都送給我了，真夠意思啊！哈哈——」道士心中狂笑不已。
他本是一般的江湖騙子，整天大同城裡騙吃騙喝，半個多月前他聽說白山村請道士，知道是個發財的機會。於是連忙佈置好一切，把雞骨撒在這山洞外，慌稱這是「食人鬼洞」。後來又顯露幾手「口吐火」、「水打鬼」等等小把戲騙取村民的信任。
本來他只是想騙點錢財就走，可一次偶然，他在山上碰見一名獵戶的女兒，動了『淫』心，一時計上心頭讓村民用少女來祭祀。而那名少女正是屠雷的妹妹，也就是眼前昏迷的少女，這才有了後來發生的悲劇。
四下瞧了瞧，道士沒有發現任何動靜，然後抱起少女往山洞內走去。
不一會兒，洞中火光閃爍。
山洞較深卻不是很大，洞壁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洞窟，地面非常乾燥，除了感到陰森以外，這裡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洞穴。
看著地上昏迷的少女，道士雙眼露出『淫』褻的光芒。
「小娘子啊小娘子，要怪你就怪那些鄉巴老好了，你可是他們送來的，就是我張三想不要，他們怕也會硬塞給我不是？嘎嘎——」說著說著，張三『淫』笑著退下自己的衣服，接著把魔掌伸向地上的少女……
屠菱有所警覺，漸漸從昏迷中醒來，印入眼眸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目露『淫』光，嘴角還留著口水，樣貌極其委瑣、極其噁心。
「你，你要幹嘛？快，快放開我……」
屠菱驚懼的掙扎著，但手腳被人綁住，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
「哈哈——」張三大笑道：「放開你？待會兒你就捨不得走了。你叫吧！這裡是『鬼洞』，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嘎嘎——」
「快放開我，你這個畜生！王八蛋！不要臉的臭傢伙！你不得好死！做鬼也被壓……」
聽到屠菱辟里啪啦罵了一大堆話，張三反而愣住。想不到平時膽小怕事、斯斯文文的姑娘，罵起人來這麼狠。當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被人如此咒罵，張三惱怒不已，猙獰道：「你就罵吧，馬上就有你好看的！」
「啊——」
屠菱看著前方又是一聲尖叫，比之剛才不知嘹亮了多少倍。
「嘿嘿，小美人兒，現在知道怕了吧！」
張三得意的甩了甩頭髮，心中更顯滿足，卻沒有看見屠菱眼中的恐懼，那絕對是心靈的恐懼！
「咦！後面……」似乎感覺一陣寒意，張三不由把頭轉向身後。
「……」
呆了！傻了！張三就這樣站著一動也不敢動，腦中出現兩個生澀的字——「怪獸」！
眼前的是什麼？是一隻「大虎」！？一身血紅，體型如牛，外形象獅虎，背上張有兩個碩大的肉瘤，雙眼閃著噬血的金光。
「我，我的娘啊！這，這是啥東西？」張三緊張的嚥了嚥口水，心中驚駭又不能發出半點聲響。
「嗷——」
一聲獸吼，怪獸張開那血盆大口，屠菱當場暈倒過去。
張三以還為怪獸要吃他，出於本能的自保，撒腿就跑……
怪獸並沒急著追上去，嘲弄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後走到屠菱身上嗅了嗅。
「救命！就命啊——」張三在山洞中飛快的奔跑，口中不停喊著救命。
山洞崎嶇，加之他赤裸著上體，全身上下已是片體鱗傷……可他仍是不顧一切的衝向山洞之外。
山林中，三個人影在小路上奔跑，速度之快，可比獵豹。
屠雷藉著月色趕路，從小在山中長大的他，在這樣的山路上自然行動自如，而塵香二女憑著絕妙的輕功也緊跟其後。
「塵香姑娘前面就是『鬼洞』，我們……」屠雷話還沒有說完，卻見一人從山洞中竄出來。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騙子！你這畜生——」
看清那人的模樣，屠雷怒吼著衝上去。
張三當然認識屠雷，可現在他哪還顧得上其它，一心只想著活命。
「畜生，我打死你！」
屠雷抓住張三，也不跟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的身上。
「夠了屠雷。」塵香見狀上前阻止，溫聲道：「再打他就死了，快問你妹妹的下落。」
屠雷恍然醒悟，暗罵自己被仇恨蒙蔽，，我妹妹呢？快說——」
「她……她在……」張三此時鼻青臉腫，氣虛體弱，半天吐不出半個字來。
「你，快說！」
「有，有怪獸……」
「啪——」
屠雷一個巴掌拍下去，吼聲道：「你就是禽獸。快說，我妹妹他這麼樣了？」
「山洞，真的有……」張三想要再說，卻別打斷。
「嗷——」
一聲冷凜的獸吼響遍整個山林，驚起層層雪浪。
塵香等人聞聲望去，同樣驚呆了！
張三嚇得不行，連聲驚呼道：「是，是它，就是它，是那個怪物吃了你妹妹！你妹妹死了，被她吃了！」
「……」
死了！妹妹死了？！被那怪物吃了？！
屠雷心中的憤怒壓過了恐懼，抽出腰間的匕首，奮不顧身的衝向怪獸……
「屠雷回來！」塵香面露驚容，小柔更是緊拽著塵香的衣襟。
屠雷是很憤怒，但憤怒並不能帶給他強大的力量。在怪獸面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那怪獸也並不急著殺他，反而與他周旋起來。一些強大的「獵手」，在狩獵前都會耍弄一下「獵物」。很明顯，這怪獸就是「獵手」，屠雷就是那「獵物」。
塵香看出端兒，知道屠雷一時不會受害，鬧中飛快思考對抗之策。
一旁的小柔緊張道：「塵香姐姐，那怪物好厲害、好可怕！我們該怎麼辦？」
「小柔認得？」
「嗯，我看過《異物經》上有記載：西北有獸，其狀似虎，有翼能飛，便剿食人，知人言語，聲象狗、力無窮、嗜凶殘……而它的名字就叫『窮奇』，乃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
「那它有什麼弱點沒有？」
「沒，上古凶獸只能力敵，沒有弱點攻擊。不過……」
「不過什麼？」
「這只『窮奇』看樣子還處於成長時期，沒有完全發育。它背上的肉瘤都還沒有長出翅膀來，若是我們一起上，應該能對付他。」
「啊——」二人對話片刻，前方傳來屠雷的一聲慘叫！
「不好！」塵香見狀連忙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