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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孤軍深入 文 / 明鏡

    常州如我所料,已經落入我手,守城的只有兩千部卒,他們告訴我,在三天前向北行和房山已經率領大軍北上,直襲五牧城。

    心中有些憂慮,五牧城有守軍兩萬,如此貿然攻擊,很有可能落入對方的陷阱,向北行等人連戰連勝,心中難免驕橫,這樣未免過於危險。於是沒有停留,我率眾連夜啟程,飛奔五牧城……

    令我吃驚的是,五牧城城守趙凌在得知三城失守以後,非但沒有加強防備,反而棄城逃走,付守備徐玉榮沒有做半點的抵抗,當向北行等人率兵到達時,立刻開城投降,五牧城兵不刃血的落在我的手中。但是向北行在拿下五牧城以後,留下五千重騎兵防守,星夜直撲建康,這卻正是我最為擔心的事情。

    建康駐紮了三十萬大軍,高飛當然知道建康的重要,所以必然派遣大將鎮守。算起來,高飛手下能夠和我對抗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南宮飛雲。向北行兩人這樣冒失的出擊,憑借兩萬重騎兵就想和建康三十萬大軍對抗?實在是以卵擊石,危險萬分!如今他等於是孤懸在外,大軍預計要在十天以後才能趕上,我心中默念:「北行,你沖的有些過於快了!」

    看看身邊的楊勇和錢悅,他們都在看著我,我知道如果我此刻出擊,也已經無法阻止向北行兩人了,甚至會將我也深陷其中,但是如果北行有什麼問題,那麼我要怎麼向向寧交代?他也是我的兄弟呀!我長歎一聲,心中矛盾萬分,救或是不救,我陷入了兩難……

    「楊勇、錢悅,我不能隱瞞你們,四將軍如今十分危險,出了兵力上的懸殊以外,還有他的對手如果是南宮飛雲,那麼連房山都不會可靠。當年房山在我強勢之下歸順與我,但是現在,當他面對南宮飛雲的時候,是否還能保持對我的忠誠,這很難再說!所以我已經決定前往建康,你們如果不想去,就在這裡等待大軍前來,然後和我在建康城下匯合,我決不責怪你們,因為此去凶險過大,我也沒有什麼把握。不但是你們,包括修羅之怒和神弓營的弟兄們,都是一樣,如果誰不願去,也不要勉強,畢竟這只是去送死而已!」我沉吟了許久,下定決心,看著兩人緩緩的說道。

    「主公,你身繫此次兵團命脈,萬不可輕易冒險,不如讓我帶領一支人馬,看看能不能將四將軍救回!」楊勇聞聽我的話,劍眉一揚,立刻出聲阻止。

    我搖搖頭,看著兩人,「這次救援,不是軍事上的行動,你們無需和我一起送死!我和四將軍有世代的交情,不能讓他有半點危險。這次乃是我個人的行為,你們,包括那些弟兄們都沒有必要和我冒險!」

    「主公,當初我父親讓我在您的帳下效力,就曾經說過,務必要緊跟主公。如今主公您為四將軍涉險,我則是父命難為,主公總不能讓我成為一個不孝之人吧!」好半天,錢悅突然和我說出這樣一番話語,讓我無法反駁。

    「主公,楊勇漂泊半生,一事無成。自跟隨主公之後,屢立戰功,呵呵,如此大功放在眼前,如果我們能夠將四將軍救下,主公你至少要將我升為將軍!」楊勇也呵呵的笑著說道。

    他們的話讓我感到苦笑不得,也讓我十分感動。看著兩人,我突然笑了,「原以為世上只有我這一個傻子,沒有想到還有你們兩個和我做伴,呵呵,好!我們一齊殺向建康,看看我們如何將這赫赫的戰功拿下!」我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你們還是和弟兄們說一下,不要讓他們陪著我們一起送死!這樣吧,給你們一個時辰辦理這件事情,一個時辰以後,我們出發!」

    兩人笑著點點頭,扭身出去。

    我坐在五牧城的城守府中,仔細的擦拭誅神和噬天,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要再來上一場血戰了!我心中感歎不已。看看一直伏在自己身邊的烈焰,我輕輕的撫摸著它那火紅的毛髮,「兒子,我們就要開始了,很久沒有和你一起作戰,如今想來,真是有些懷念呀!」

    烈焰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低聲的嗚鳴一聲,將它的大腦袋放在了我的腿上,看著它那撒嬌的模樣,我突然笑了……

    整裝走出城守府,跨上烈焰,我飛馳出五牧城。楊勇和錢悅早在城外等候,在他們的身後,整齊的排列著修羅之怒和神弓營的戰士,他們白衣飄飄,精神抖擻的看著我。

    「主公,沒有人願意留下,他們將和我們一起前往建康!」錢悅上前說道。

    我看看眼前的這些和我一起去送死的將士,心中突然有一種遲疑,為了向北行,我卻要這麼多的好男兒和我一起送死,我究竟做的對嗎?就自這一刻,我猶豫了……

    躬身向眾人施了一禮,我翻身跨上烈焰,沒有再多說什麼,手中噬天一揮:「弟兄們,出發!」

    我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身後跟著四萬陪著我一起發瘋的將士,真是不知道究竟還有多少人能夠回來!我歎息道。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二日,我終於趕到了建康,遠遠的,我可以看到建康城的影子……

    我跨騎著烈焰,和楊勇、錢悅站在青楊河南岸的高山頂上,翹首北望青楊河水劈開群山峻嶺,從林胡雲中的白雲深處彭湃而來,在鬱鬱蔥蔥的高原上一瀉千里向東流去。那滾滾的河水,在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下,就像一條閃亮透明的緞帶,溫柔纏綿的纏繞著雄峻粗礦的千山萬壑,那景色顯得壯麗異常。

    我手指著河北的紅色旗幟河灰色城堡,對身後的錢悅說道:「錢悅,看到了嗎?你就是建康城,那是一把懸在東京頭上的利劍,只要拿下了建康,那麼就等於將利劍放在了東京的脖子上!」

    沒有人回答,我們都在看著那建康城,我感到我的熱血在燃燒,建康,我來了,東京,我又回來了!但是這次回來,我是否有些錯誤?我不禁苦笑,也許這次回來,我將把我的性命留下!低聲的問道:「探馬回來了嗎?」

    「回來了!」

    「可曾打聽到四將軍的消息?」

    遲疑了一下,錢悅緩緩的說道:「四將軍和他的部隊被圍困在青楊河上游的一座孤山之上,大約有十萬大軍將他們圍困,已經有三天了!」

    感受到了錢悅的遲疑,我扭頭看看錢悅,輕聲笑道:「怎麼了,還有什麼消息一齊告訴我吧,呵呵,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我想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放心,再壞的消息,也不會讓我吃驚!」

    「主公的猜測是正確的,如今鎮守建康的,就是南宮飛雲父子,圍困四將軍的主將正是南宮飛雲的次子南宮雲!三天來他們只是將四將軍困在山上,也沒有發動攻擊!」

    呵呵,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我這張烏鴉嘴還真是准呀!如果說如今明月帝國中最瞭解我的將領,那一定就是南宮飛雲,我們交手數次,他已經將我的性格摸透!我苦笑著,搖搖頭,緩緩的說道:「這個南宮飛雲還真是瞭解我呀!居然知道我一定會前來營救北行!嘿嘿,張好口袋等著我來鑽呀!」

    「還有一件事情,……」錢悅吞吞吐吐的說道,但始終沒有出口。

    我扭頭看看他,突然笑著說道:「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一定是房山背叛,重投故主麾下,呵呵,這個本來就在我意料之中!當初他在強勢之下歸順於我,如今他又在強勢之下背叛我,沒有什麼!」我說著,向遠處看去,突然語氣陰冷,「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背叛我到底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沒有再出聲,錢悅看著我,眼中露出敬佩的目光……

    「主公,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四將軍千里奔襲,一定沒有帶多少的乾糧,三天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支撐!」一旁的楊勇擔憂的說道。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河南的方位和地形,沉吟了半晌之後,我扭身對錢悅說道:「錢悅,我命令你帶領一萬修羅之怒和五千弓騎兵在此守候,等待我的奔雷箭響,就從後突襲,記住只能佯攻,不可貪進;我和楊將軍兩人率領其餘之人伺機攻入,救出北行,然後在我二聲奔雷箭響,立刻回軍反攻,你我內外夾擊,救出向北行!」

    錢悅點點頭,扭身領兵下去。我看看身邊的楊勇,「楊將軍,你帶領五千修羅之怒和本部五千弓騎兵,在敵軍背後找一個隱秘的地方,鼓動軍馬,製造狼煙,迷惑對手,待我二聲奔雷箭響,配合錢悅,合力攻擊!」

    「那主公你……」

    「放心,我自帶一萬五千修羅之怒衝入敵陣,和北行會合,只是不知道他手下還有多少可用之兵!」我有些憂慮的看著遠方。

    我站在一處土丘之後,看著遠處的那山丘,不禁微微皺眉,到處都是紅色的盔甲晃動,滿眼都是赤色,看來南宮飛雲真是下功夫呀!北行不知道如何了,我想了一想,不能再拖延了,抖手發出奔雷箭。

    一陣急促馬蹄聲起,大地微微顫抖,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種排山倒海的湧動。果然紅色的營地中馬上有一隊隊人馬殺出,白色的修羅之怒衝到了營地之前,瘋狂的和建康的人馬廝殺起來,經過了長時間的訓練,他們的戰力決不是普通的軍士可以達到的,沒有多久,建康軍士越來多,白色的修羅之怒一看勢頭不好,立刻轉身逃走……

    剛才吃了大虧的建康士兵怎麼會放過,立刻緊追不放,這樣一追一跑,迅速的向消失……

    我撓撓頭,手中大槍一揮,烈焰率先衝出,身後的修羅之怒緊隨在我的身後,猶如一支利箭一般,向建康的軍營殺去,也許是由於剛才的騷亂,建康軍營中並沒有太大的反抗,我揮動手中的大槍,迅速的衝過大營,衝上那座孤山……

    這是一座好生荒涼的山丘,修羅兵團的士兵雖然已經被包圍了三天,但是卻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早在建康大營混亂的時候他們已經察覺,當我率領著修羅之怒衝上山丘的時候,眼尖的人已經認出了,失聲喊道:「是元帥來了!」

    頓時山丘上歡聲雷動,一個副將連忙走了上來,拱手向我施禮。我沒有時間過多的和他談論,急急的問道:「四將軍呢?」

    臉上露出一絲憂慮,副將緩緩的說道:「元帥,四將軍兩天前和房山拚鬥,雖然重傷了房山,但是卻也受了重傷,目下正在山上!」

    我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快帶我去!」我急急的說道。

    匆匆忙,我跟隨著副將來到了山頂簡陋的營帳之中,沒有理睬衛兵對我恭敬的施禮,我徑直走進大帳,帳中簡陋異常,向北行躺在行軍床上,面色淡金,沒有半點的血色,那裡還有半點鬼狐子的風采,我幾乎不敢相認。看見我來,他掙扎著起身想要坐起,我連忙上前將他按住,「北行,不用動!」

    「主公,北行無能,貪功冒進,三萬重騎兵,僅剩下一萬餘人,北行愧對主公,更令主公涉險前來,死罪呀!」向北行面露悲痛,卻還帶著羞愧。

    一股柔和真氣在向北行的經脈中緩緩運行,充滿盎然生機的清虛心經瞬間讓向北行精神一陣,臉上也出現了一些紅潤,我緩緩的說道:「北行,莫要自責,都是為兄沒有估算好,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沒有關係,為兄這就帶你走!」

    「可恨房山,竟然臨陣變節,不然我們也不會損失如此慘重……」

    我制止住他繼續說下去,「北行莫要多說,隨我一起殺出重圍,房山變節,自有惡報,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我先帶領弟兄們脫離險境!」

    點點頭,我扭頭對衛兵說道:「來人,將向將軍扶起,我們準備殺出去!」

    衛兵連忙上前,將向北行攙起,跟在我的身後,向帳外走去……

    帳外,早在我上山一刻,山上的重騎兵已經開始集結,我剛要發令,卻見我的親兵匆匆來到我的身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主公,不好了,敵軍已經重新將我們圍困,我們被包圍了!」

    我心中一愣,這麼快?匆匆來到山邊,向下望去,這一看,卻讓我不由得心中一緊:隆隆鼓聲響起,建康大軍已經重新集結,只是一會的功夫,我剛才殺出的一條通路已經合攏,陣形整齊,絲毫沒有我衝上來時的散亂!

    我不由得苦笑,一生算計他人,到了最後,卻是被他人算計,南宮飛雲,你好心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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