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火鳳軍魂 文 / 明鏡
後世有人問重生後的浴火鳳凰軍團到底是一支怎樣的軍隊?這讓許多的兵家很難回答,有人說他悍不畏死,猶如下山猛虎,無人可敵;有人說他奇詭難測,宛若九天神龍,不著痕跡。總之眾說紛紜,但是無論誰都無法準確的形容。直到千年後,在炎黃大陸的歷史上與許正陽、梁興二人同列三大軍神的嘯天神皇做出了一個最為中肯的評價:重生後的浴火鳳凰軍團就像一個堅韌,強悍,同時存在著兩種不同性格的無賴,讓人無法琢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出現第二個浴火鳳凰軍團,因為沒有任何的人會像修羅和夜叉那樣完美的組合,那樣將凶悍與奇詭的兩種風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沒有人,即使他司馬嘯天也無法做到……
有了趙良鐸的金票,我的負擔大大的減輕,我將金票交給高山,讓他負責打理軍需事物。炎黃歷1462年六月四日,向寧奉命回撤青州,我和梁興都沒有去送他,因為我要避免京中的閒言碎語,所以我讓高山和鍾離師代表我前去送行,我和梁興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看著向寧的青州兵逐漸在我的視線中消失,我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言的傷感,有種情懷似乎不吐不快,脫口吟道:「常經絕脈塞,復見斷腸流。送君成分別,令人起昔愁。隴雲晴半雨,邊草更先秋。萬里邊塞寄,無貽我心憂.」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我和向寧雖然在一起十分短暫,但是我卻體會到了一種父親般的關愛,如今他遠去青州,而我也要起程前往涼州,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雖然我可以當著他表現的很瀟灑,但是心中的傷感只有我自己知道。回到提督府,高山和鍾離師已經回來,身後還跟隨著向家四子,鍾離師默默的將一封信遞給我,打開信,向寧豪放的字體映入眼簾:阿陽,為叔知你無法送行,心中雖有遺憾,卻也瞭解你的苦衷。為叔與你相處十餘日,深知你能力過人,已經可以獨擋一面,無須為叔牽掛,但是心中卻始終視你為幼兒,望你勿怪!四子交於你,望你能將他們鑄練成絕世神兵,成為你爭霸天下的得力臂膀,以慰為叔與你父多年同征沙場的宿願!臨別久思,提筆卻覺無言,望你珍重,珍重在珍重!叔向寧亂語於炎黃歷1462年六月四日東京提督府。
看完信,我鄭重其事的想青州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我站起來對著屋中的眾人,神情嚴肅,「今日在這屋中的人,都是我許正陽的好兄弟,我向天發誓:從今天起,我會和在座的每一個人共同努力,同甘苦,共患難!一生以兄弟待之!如果你們願意成為我的兄弟,就請伸出你們的手,讓我們同心協力,共創將來!」說著我伸出手,梁興和向家四兄弟毫不猶豫的握住我的手,高山略一猶豫,也伸出獨臂握在一起,我們一起看著鍾離師。鍾離師神色激動,「我,我也可以嗎?」
「如果你能真誠的伸出你的手,那你就是我們的兄弟!」我神色莊嚴。
鍾離師聞聽不再猶豫,兩手伸出,緊緊的與我們握在一起。這就是後人所說的『八兄弟誓約』,至於那誓約的內容,其實都已經在我們的心中……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和梁興等人每天都在忙於處理與京中各部的關係,畢竟我們要遠離京城,有很多東西都要領取,好在手中的金幣夠,再加上我們現在是高占的紅人,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所以基本上沒有廢太大的力氣,就將京城中各種軍需物資洗劫一空,而且還拿到了不少的寶貝。而鍾離師和高山則是負責在東京周圍的城市和村莊招兵,畢竟我們還需要補充我們的兵員,提督府外的告示再次張貼出招賢榜,不過這次和上次招賢的效果不同,那時我和梁興只是無名之輩,雖然有赫赫的凶名,但是在京城卻沒有任何的靠山,而今我和梁興已經是名滿明月,又有高占的寵信,再加上修羅和夜叉兵團是獨立與兵部以外的直屬兵團,和城衛軍的性質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提督府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人前來自薦,府外人滿為患,我不得不派出仲玄和伍隗專門負責此事,不過這些個人大都沒有十分出色的人才,看來這件事不是一兩天裡能夠解決的了的。
距我們離京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們將行程定在七月一日,所以定在這一天有著不平凡的意義,因為浴火鳳凰軍團是在這一天被剿滅的,我要在這一天讓他重生。每天我和梁興都將日程安排的滿滿的,一方面確實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躲避朝中大臣們的糾纏和皇室的各種應酬。同時我密令梅惜月一方面安排轉移向涼州,一方面開始探查趙良鐸的底細。
錢巖的第一批軍械和戰馬按時的到達,我命令鍾離師和高山將軍械分發到將士們的手中,說心裡話,錢巖的這批軍械的確是上等,較之以前城衛軍和飛龍軍團的裝備的確是天上地下之分,甚至比武威和青州軍都要強上數分。不過單是這十萬套軍械,我一下子付出四百萬金幣,著實讓我心痛了很多天,不過我還是再次向他下單,定下了十五萬套軍械和十萬匹上等良駒,一番討價還價後,我得到了六折的優惠和推遲付款的優待,畢竟像我這樣的大客戶,而且付款很爽快的人不多,雖然心痛,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必須的,為了讓我的部隊成為最炎黃大陸最優秀的部隊,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六月二十日,巫馬天勇和鍾炎各領一萬精兵,押運著大批的糧草和軍需先行出發,前往涼州和通州。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職,進行忙碌的整備,每一天都可以看到提督府的人忙碌的進出。二十三日,我和梁興向朝廷上報了修羅夜叉兵團的編制:
修羅兵團:兵團統帥許正陽,直轄兩萬槍騎兵;
籐甲軍都指揮使向東行,統領一萬五千籐甲兵,軍銜同萬騎長;
驃騎軍都指揮使向南行,統領一萬五千重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步兵營都指揮使向西行,葉海濤、葉海波兄弟為副將,統領三萬步兵,軍銜同萬騎長;
驍騎軍都指揮使向北行,統領一萬五千輕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先鋒營正印先鋒官房山,多爾汗為副先鋒官,統領一萬重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神弓營都指揮使楊勇統領一萬連弩手,軍銜同千騎長;
督察營都指揮使巫馬天勇,統領五千校刀手,掌理軍中風紀,軍銜同萬騎長。
夜叉兵團:兵團統帥梁興,軍機參謀鍾離師,直轄三萬槍騎兵;
副帥仲玄,統領兩萬籐騎兵;
副帥鍾炎;統帥兩萬重騎兵;
神弓營都指揮使王朝暉,統兩萬弓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驃騎軍都指揮使寧博遠,統領一萬五千重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驍騎軍都指揮使毛建剛,統領一萬五千輕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步兵營都指揮使伍隗,廖大軍、馮遠、姜威,統領四萬步兵,軍銜同萬騎長;
先鋒營正印先鋒官納蘭德,副先鋒官納蘭蓮統領一萬鐵騎,軍銜同千騎長。
同時我命令梅惜月將她的殺手組調於我的麾下,撥出30萬金幣令雄海著手組織血滴子暗殺組織,並交給梅惜月一道密令,我很喜歡雄海這個人,雖然他的武功僅和廖大軍相若,但是他夠邪,夠狠,夠毒,夠陰這樣的人你可以讓他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而且他們會得心應手,而這正是我需要的。同時我還讓高山和陳可卿住進我的府邸,並將我親手訓練出來的三百名親兵留給他們,撥給高山了五十萬金幣,讓他負責在東京為我疏通,陳可卿擔任我和梁興的管家,同時還留給他十萬金幣和一道密令。
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終於閒了下來,這時我才想起我還沒有檢閱過我的修羅兵團,我想梁興和我一樣,這兩天一直在忙著處理雜事,竟然把這正事給忘記了。
我叫上梁興,然後一腳將他踢到了夜叉兵團的駐地-原飛龍軍團的營地,命令親兵前去西山大營通知向家四兄弟,然後領著錢悅向西山行去。來到西山大營,老遠就看見了迎風飄揚的旌旗,營外守衛森嚴,進出將士個個都是精神抖擻,我看了不僅欣慰的一笑,眼前的這個軍營和我半年前視察的城衛軍截然不同,這將是一隻縱橫炎黃的無敵勁旅,他將會震驚整個大陸,成為無數帝王的噩夢,向家兄弟果然不凡,短短數日竟然將這個營區打理的井井有條,一來固然是因為這個兵團的主體青州兵原來就訓練有素,但是當真不能小瞧了向家兄弟的能力,將門虎子,真是名不虛傳……
正在我暗自讚歎向家兄弟的時候,大營的營門大開,從裡面殺出一驃人馬,清一色的火紅戰甲,朱紅槍、棗紅馬,為首一將赤盔赤甲,跨下赤紅斑點獸,馬鞍橋上橫放一柄火焰槍,整隊人馬就想一團燃燒的火焰,正是向南行和他的親兵。那團火焰如旋風般眨眼來到我的面前,向南行下馬向我恭身施禮,「剛得到大人的親兵通知,大人就已經到了。驃騎軍都指揮使向南行參見元帥,請恕末將甲冑在身,不能大禮參拜!」
我微微一笑,翻身下馬,來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道:「好了,向二哥,你我自家弟兄,不必客氣。其他人呢?」
「元帥,其他眾將官都在都在大帳恭候,請元帥入營!」向南行拱手相讓。
我哈哈一陣大笑,一把挽住他的手,「向將軍!你我同行!」說著拉著他大步向營中走去。現在的西山大營真的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將士們盔甲鮮明,校場中喊殺震天,到處都是一片繁榮之像。一路上,所有的士兵見到我們,都立刻停下來向我敬禮,他們的眼中都流淌著一種狂熱的崇拜,我一邊向他們回禮,一邊想:這些青州兵當真是訓練有素,單從他們敬禮的軍姿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支快要被摔打成型的好坯子,只要略加調教,他們將無敵於天下。
來到了大帳,所有的將官都已經等候在裡面,連房山也在內,經過十幾日的調養,他的氣色已經恢復,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飽滿,已經回復了當日火獅子的風采。大家看到我進來,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向我行禮。我連忙制止住,「大家不要多禮,我們現在是在軍營,不是我的提督府或是國公府,不要過於拘禮!大家都坐下吧!」說完我就走向大帳中央的帥字椅。
「近幾日,本帥雜事纏身,無暇顧及軍務,有勞各位操心了!本帥在這裡向大家深表謝意!」看到大家都已經坐下,我拱手向眾將行禮,口中一邊說道。
眾將官連忙欠身還禮,連說不敢。我環視了一下帳中的眾將,最後目光停留在房山身上,「房將軍,身體恢復的如何?怎麼如此快就來到軍中,為什麼不多休息一下!」我微笑著,但是語氣中有些責怪。
房山連忙起身,他沒有想到我會第一個和他說話,不僅有些受寵若驚,恭敬的回答:「元帥,末將已經恢復,只是時常想起以前的愚蠢就深悔莫及,大帥不以末將一個手下敗將,反而細心調養,實在是令末將無以為報,所以末將希望能早日來元帥麾下效命,以報答元帥的活命和知遇之恩!」
我聽了一笑,「房將軍莫要將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既然大家今後在一個帳中效命,就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只是要多加調養,早日恢復火獅子的雄風!」我和房山說完,又和眾將聊了一會,對向北行說道:「北行,現在我想看一下我的修羅兵團的風采,你去將大家集合起來,我要和眾將士見見面!」向北行領命出去。我起身來到楊勇的面前,輕拍他的肩膀,「楊將軍,這裡可還適應?」
楊勇連忙恭身施禮,「有勞大帥費心,修羅兵團果然是不同凡響,末將深以能在如此的雄壯的軍隊中效力自豪,更以能在大帥的麾下效命驕傲!」
「很好!我命你統領神弓營,自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只是只能讓你擔任千騎長,因為你初來軍營,不比他人久經沙場,況且又寸功未立,所以先委屈你一下,請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將來等你立了戰功,我自會為你請功!」我笑著對他說道。
「末將一定誓死效命,以報元帥知遇之恩!」楊勇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其他人聊了兩句。這時向北行回到大帳,「元帥,修羅兵團將士已經在校場集合完畢,請元帥檢閱!」
「好!那就讓本帥前去看一看我修羅兵團到底是何等的雄壯!」說完,我大踏步的走出大帳,向校場走去,身後緊緊跟隨著眾將……
校場中,十萬將士整齊列隊,正中央是我直轄的兩萬槍騎兵,清一色銀盔銀甲,跨下白馬,背負雙刀,手中四米長的銀槍,面罩銀色面具,想當初我帶面具是因為我的長相過於平凡,為了加強對敵人的威懾,所以才帶上修羅面具,沒有想到卻被我的將士們征相模仿,還有人為這支槍騎兵起名為修羅之怒,挑選的都是青州兵中最精銳的戰士;兩側分別是重騎兵和輕騎兵,在這支槍騎兵前方左側是籐甲兵,右側是神弓營;後方是步兵,全部都是一身素甲,而一隊火紅的鐵騎游離在整個方隊之外,那是向南行麾下的麒麟軍,也是向南行多年的心血;遠遠望去,聲勢好不驚人,我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大步走上點將台。環視校場,我禁不住心潮澎湃,仰天凝望,我心中說道:大叔,你看到了嗎?這是正陽的雄兵,他們將是我們鳳凰軍團的根本,看著吧!用不了多久,浴火鳳凰戰旗一定會再次飄揚在炎黃大陸上。我努力使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因為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深深的扎根在這些將士們的心中。
「將士們,從今天起,我們就要開始共同征戰沙場,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問你們,怎樣的軍人才是一個偉大的軍人?」我沒有刻意的高喊,但是我的聲音清楚在每一個將士的耳旁響起。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按照慣例,統帥應該是高喊著令人熱血沸騰的口號,鼓舞大家的士氣,從來沒有人像我這樣提出了一個問題作為開場,一時間所有的人,包括我身後的眾將都有些楞住了。校場中一片寂靜……
「沒有人回答嗎?那先聽聽你們的將軍的回答!」我扭頭對身後的眾將說,「你們先說。」
「面對敵人,毫無懼色,奮勇殺敵的軍人是偉大的軍人!」向南行搶先說道,身後的房山也跟著點頭。「是嗎?面對強敵,毫無懼色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面臨生死都會產生猶豫,所以這個答案不正確。」我輕輕的搖搖頭。
「精忠報國,捨身取義……」我搖頭。
「頭腦冷靜,臨危不亂……」我還搖頭。
「保疆土不失,使百姓安樂……」我一直搖頭。
……
一時間校場內議論聲不斷,各種各樣的答案層出不窮,可是我的頭已經搖成了撥浪鼓。看著大家迷惑的神情,我咳嗽了一聲,「想知道我心目中的偉大軍人是什麼樣嗎?
「想!」所有的人都異口同聲的喊道。
我頓了頓,再次環視了一下校場,「好!我來告訴你們,我心目中偉大的軍人就是那些活著的軍人,他們也包括你們!」校場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聽我說。「我們軍人就是要在戰場殺敵,保衛疆土,這是每一個軍人的職責,但是一個死人是無法去履行他的職責的,只有活著,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夠讓這一切成為現實。我們可以去紀念那些死去的人,緬懷他們的事跡,但是我要你們不要去學習他們,因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愚蠢的英雄,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建立起不世的功勳,所以我要你們記住,在戰場上就算是用最卑鄙的手段將敵人殺死,我也會去嘉獎你們,相反如果你們為了呈英雄,為了什麼虛無的名譽,就算你們立下再大的功勞,我也會將你們忘掉!記住,在戰場上,你的虛榮,你的貪婪和你的狂妄,都將會置你於死地,只有時刻保持冷靜,用你們認為最省力,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對手,失敗不丟人,逃跑也不恥辱,只有活下來,你才能夠繼續你的豐功偉業!但是不要把怯懦的人和膽小的人去等同於一個軍人,因為一個軍人首先就一定不是一個怯懦和膽小的懦夫!冷靜,審視度勢,只有這樣,你才能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你才是一個真正的偉大軍人!」
校場中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中迴盪著我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看著我,從他們當兵那天起,就被人不斷的灌輸著各種各樣的訓話,樹立了許許多多的英雄,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我今天這樣的教育他們!逃兵還能成為偉大的軍人?所有的人都無法一下子接受我的思想。我看著已經有些癡呆了的人們,很滿意我這番話的效果,我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出征了,我們要去我們明月的最南方,那裡有我們世代的仇人,飛天皇朝!我想在那裡,我們將要去經受血與火的考驗,也許你們說,你們早已經習慣了那些,但是我向你們保證,你們將要面對的和你們過去面對的截然不同,如果你們能夠活下來,那麼當你們再次回到這裡時,迎接你們的將是鋪天的讚譽,遍地的鮮花和美麗的少女,那時你們就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偉大軍人!但是如果你們回不來,那你們只有和黃土做伴,也許會成為野狗和禿鷲的腹中之物。我問你們,你們是想成為一個偉大的軍人,還是一個偉大的英雄?」我大聲的喝問。
一片沉默,半晌不知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當然是一個偉大的軍人。」好像瘟疫一樣,這句話迅速的蔓延,轉眼間傳遍了整個校場,一下子爆發了,所有的人都狂熱的高喊:「偉大的軍人!」甚至連我身後的將官都被這狂熱的叫喊聲感染了,他們也跟著喊了起來。我擺手示意安靜,校場中齊刷刷的安靜了下來。我這時朗聲說道:「既然你們都選擇了成為一個偉大的軍人,那麼我希望你們都時刻的牢記我今天的話。當下次我們再在這個校場中見面時,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在。到那時,我將把美酒堆滿校場,本帥將和你們痛飲三百碗!」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修羅!』轉眼間所有的人都舉起手中的兵刃向我致敬,口中高喊:「修羅!修羅!」人喊馬嘶,響徹西山。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我的修羅兵團,我知道從今天起,我的思想已經牢牢的和他們融在一起,從今天起,他們不再是什麼青州兵,他們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修羅兵團,一個會讓人從噩夢中驚醒的修羅兵團……
與此同時,夜叉兵團大營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就在我向我的士兵們講話時,梁興也點齊兵馬,他大步走上了點將台,環視這他的兵將。與修羅兵團的著裝不同,夜叉兵團的盔甲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黑色的,遠遠看去,就像一團烏雲,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梁興很滿意這種著裝,兩軍對壘,就先給人以氣勢上的壓迫。他清了清嗓子,提聲說道:「將士們,我想知道,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你們怎樣才能活著取得勝利!」
這也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讓人不好回答。看沒有人出聲,梁興接著說:「兩軍對壘,不比個人的打鬥,憑的的修為的深淺。戰場上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武功的高低也不是決定性的因素,如果你想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記住兩點,一就是團結,當你的同僚面臨危機時,即使你和他有著血海深仇,也要毫不猶豫的去幫助他,因為也許就在下一刻,當你面臨危機時,很可能就是你的同僚幫助你解除危機,不要去想你救了誰,其實你救的是你自己!很多人都知道,我和傲國公都是在飛天的奴隸營裡長大好朋友,你們沒有經歷過,那裡就是一個人間的地獄。我和傲國公小時侯是仇人,雖然我們都是一個母親養大,但是我們從小就勢不兩立,經常打的頭破血流,而且經常受到別人的欺負。你們不知道那時侯的我們就像是兩只可憐的小老鼠。當然現在我想沒有人敢這樣稱呼我們!」說道這裡,校場中一片笑聲,梁興也不由想起了一些幼時的可笑事,也笑了出來。笑罷,梁興神色一正,接著說道:「有一天,我和傲國公又一次受人欺負,哭著來到我母親的身旁,我的母親為我們擦乾了淚水,將我和傲國公拉到了柴堆旁,她讓我們一人拿起一根柴火,讓我們將它折斷,我們都輕易的做到了,然後她又給了我們一把柴火,讓我們折斷,可是我們誰也做不到。我的母親告訴我們,我們就像這柴火一樣,一根柴火是很脆弱的,即使是一個小孩子也可以將它折斷,可是當一把柴火一起的時候,就算是一個大力士也很難將它們折斷。從那天起,我和傲國公就明白,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是當很多人團結在一起時,就是神,我們也可以將他打敗。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們就把一個經常欺負我們的人教訓了一頓,從此奴隸營裡沒有人敢再欺負我們。我講這個,就是讓你們明白,齊心協力,只有團結在一起,你們才可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明白了沒有!」梁興大聲的質問,校場中的人就好像聽見耳邊響起一聲炸雷,都立刻下意識的回答到:「明白了!」
梁興滿意的點點頭,突然話題一變,「你們知道我和傲國公是如何教訓了那個人嗎?」所有的人都不僅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那天我和傲國公躲在那個人的房間裡,等到那個人回來,我們趁他不注意,一下將他撲倒,但是他畢竟是個大人,力量比我們大了很多,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把我摜在地上,雙手牢牢的掐住傲國公的脖子,那時傲國公幾乎要被他掐死,我一看情況不妙,抓起地上的一根削尖的木棒就撲上去紮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將傲國公扔在地上,但是這個時候傲國公的凶性被他激起,馬上爬起來跳起來一手扒住他的脖子,一手將他肩膀上的木棒拔下,反手扎進那人的眼睛,嘿嘿,那個人疼的到處亂甩,但是傲國公就像八抓魚一樣附在他的身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插進他另一隻眼睛,然後張口就咬在那人的脖子上!」說到這裡,梁興還停下來,用手比劃了一下。
「後來呢?」梁興身旁的鍾炎著急的問,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就連剛開始時對他的講話不敢興趣的仲玄,也來了興趣,校場中十七萬雙眼睛就盯著梁興,等著他往下說。梁興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當時我已經嚇呆了,那個人剛開始時還拚命的掙扎,但是他的動靜越來越小,當其他人趕來將傲國公拉開時,那人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脖子上一片的模糊血肉,因為傲國公將他的血管咬斷,將那人給生啖了,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所有的人都被傲國公嚇呆了,因為他滿臉是血,嘴裡吐出那人的肉,手上掛著那人的眼珠,嘿嘿的笑著,那景象……」
梁興講到這裡,又停了下來,校場中靜悄悄的,每個人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噬血魔童的樣子,都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梁興休息了一下,接著說道:「從那以後,沒有人敢再去欺負我們,特別是傲國公。我今天給你們講這個故事,就是告訴你們從戰場上活下來的第二個要素,那就是要狠,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因為你一仁慈,那麼死的一定就是你,當你已經狠的令人害怕的不敢靠近你時,那麼你就有一半的機會活下來,而另一半的機會,就是要靠你的力量,你的智慧和你的夥伴。告訴我,你們是否將我的話牢記於心了!」
「記住了!」全場高呼。
「大聲點,我沒有聽見!你們沒有吃飯嗎?」梁興吼道。
「記住了!團結!凶狠!」將士們高聲的喊道。梁興這時臉上露出了笑容……
後人無法評價我和梁興的兩個截然不同的講話,但是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兩次最成功的講話,因為在以後的戰鬥中,夜叉的凶殘,狠毒和團結,修羅的詭異,陰毒和不可捉摸,時時都在體現著我們那次的講話,有人說這兩支軍隊就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滲入了每一個將士的心,但是要我說,那種力量是一種魂魄,一種只屬於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的魂魄,那就是我們的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