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援將至 文 / 明鏡
就在我和摩天對峙在空中的時候,身下的兩名刺客也回過心神,一人偷偷的來到我的背後,運劍向我偷襲,而另一人則惡狠狠的撲向高占。我心中大急,這該如何是好,前面是頭虎,背後是條狼,還有一頭羊正在被一頭狼攻擊,我無暇多想,只有保住高占才能使我的計劃成功,手中的烈陽雙劍脫手而出,如流星一般,飛射那襲擊高占的刺客,身體更是運足十二分真氣護身,準備受我身後刺客一劍,就在這時,只聽一聲高喝:「賊刺客,休傷我家殿下,某家來也!」一個人影橫裡撲進,手中誅神在空中劃過兩道閃電,直向我身後的刺客砍去,巫馬天勇終於到了,我心裡不由一寬。此時烈陽雙劍夾帶著我龐大的勁氣,已經襲到另一刺客身前,那刺客連忙舉劍撥打,但只覺得一股無法抵擋的氣勁傳來,將他的長劍盪開,接著只看到一道紅光一閃而過,身體一疼,凌空倒飛,被我的烈陽劍釘死在牆上。就在我雙劍脫手的同時,我對面的摩天突然發難,雙手再次結印,排成一個八角形的九十二片掌影已宛如實質的鐵板一樣呼轟壓下!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整齊而驚目的由九十二片掌影排列而成的八角形圖案像是一個名雕匠的精心傑作。,但是,縱然是一個名雕匠的精心傑作,只怕他也雕不了這麼快,這麼好,這麼玄奇啊。九十二片掌形是凌空而來的,又是在一剎間便形成了,我在巫馬天勇現身後,心中再無顧及,身體在摩天攻向我的同時,極其玄妙的在空中閃動,雙手不停的擺動,帶起無邊的勁氣,那勁氣宛如有形一般,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一陰一陽旋轉不停。九十二片掌影好像一塊被瞬間震碎的冰雕,在一片低悶的『噗嗤』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太極圖也在一陣搖擺後,支離破碎,一時間場中再次暗流洶湧,周圍十丈內的物品灰飛湮滅,高占和正在場中打鬥的人都被無形的勁力推出老遠,我和摩天同時落在地上,身形不穩,我嘴角更是流出血跡,那摩天也不好受,喉頭抖動幾下,強行將一口逆血嚥下。
龍息殿如此巨大的動靜,終於將守在外城的侍衛們驚動,一時間皇城內燈籠火把,到處閃動,迅速將龍息殿團團圍住,更有人上前保護住高占,此時巫馬天勇已經穩佔上風,而那刺客則是心驚膽戰,已經無心再鬥了只見巫馬天勇誅神迴繞,以驚人的速度劃過一道半弧,而在這一片匹練般的燦爛光輝裡,瞬間他已經不知道揮動了多少次誅神,滾桶似的銀色光帶,有如怪蛇舞捲,霍然迎來,一連串令人耳鼓不及迎接的清脆撞擊聲密密響起,接著兩條人影乍分,巫馬天勇口喘粗氣,以誅神拄地,半跪在地上,發暨散亂,背上更是被劃開了一道長約半尺,深可見骨的傷痕,那刺客身體在半空中翻滾,每次翻滾都在地上灑下遍地的鮮血,當身體落在地上時,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整,遍體的刀傷,落地時已經氣絕身亡。我一直關注著巫馬天勇的打鬥,現在看到他已經獲得勝利,我心中大喜,,伸手將要圍過來的侍衛攔住,因為我知道,下面的這一擊,我和摩天勢必都將拼盡全力,那威力將要毀天滅地,如果他們靠的太近,我不知道後果將會如何。巫馬天勇已經瞭解我的意思,在他的指揮下,眾人護著內心忐忑的高占緩緩向後退去……我看著面色逐漸紅潤的摩天,心中不由暗暗欽佩,這個老道果然厲害,竟然在如此短的工夫就恢復了內力,不知不覺間,我竟對他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我開口說道:「摩天道長,雖然你我敵對,但是在下深深敬佩道長的功力,今日一見,我許正陽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崑崙派千年聲譽果然不凡!」
「嘿嘿!小子,雖然你我仇身似海,但是我也要佩服你,二十餘歲,竟然有如此功力,怪不得我那兩個徒孫將你視若眼中釘,肉中刺,你前途不可限量!再過二十年,恐怕連那扎木合老妖怪也不是你的對手,天下第一高手非你莫屬!」他聲音嘶啞,顯然剛才的拚鬥也使得他元氣大傷,「今日老道拼著一死也要將你誅殺,你若不死,我崑崙百年內將永無寧日!」
「老道,我也是這種想法,若是讓你逃掉,我也一樣不得安生!但是我告訴你,衝著你還有兩分英雄之氣,不想你那些徒子徒孫之會用些暗算,以後你崑崙一脈,我會給你留一條根!」我停了一下,感到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老道,我現在還有一擊之力,我將會用我最厲害的招式,希望你也不要留情,不然我會不痛快的!哈哈哈……」
「老道也是,那我們就來最後一擊,今日這三擊,必將用存後世之人的記憶,自從敗於你師,五十年來,就以今天最為痛快,痛快!痛快!哈哈哈!」摩天的面色已經恢復正常,大笑之後,「許正陽,就讓我們來展現出我們最強的功夫吧!」說完,摩天身體已騰空而起,掌已漫天鋪地地呼轟涵起,只見掌影連著掌影,狂飆滾著狂飆,飛沙走石,氣流洶湧,而那隱隱的風雷之聲頓時已變成尖厲的霹靂呼號」崩——哧哧」「嘩——啦啦」,掌影和焦點是如此準確,估計的部位是那般精密,一圈圈,一溜溜的勁力似已成為有形,縱橫交織著,上下穿刺著,宛如一面寬闊而嚴緊的羅網,在網中,則充斥著死亡,充斥著狠毒!我也不再猶豫,身體如利箭般向空中直射,雙手帶著彌天勁力,劃空而過,發出刺耳尖叫,宛如萬鬼同泣,身形如鬼魅般閃爍,我反覆將七旋斬施出,有時連續使出單招,有時七斬並出,有時循環使用,有時雙招聯舞,雖只一共七招,看上去卻是千變萬化,難防難測,尤其是那種快法,根本就使觀戰之人看不出我的掌式步眼!這場拚鬥,乃是當世中武功最為高超的天榜中的較量,一個是名列天榜第四,一代宗師;一個是後起之秀,名震江湖的嗜血修羅,彼此之間都是內力深厚,走的都是快攻猛打的路子,誰也不肯相讓,誰也不能留情,只見掌影翻飛,串串溜洩,像流星,像飄絮,像浪舞,像山崩,這等威勢別說是那些侍衛,就連功力深厚的巫馬天勇也不僅看的眼花繚亂,歎為觀止了。只見半空中的摩天大吼一聲:「許正陽,來接我這最後一招,神鬼俱滅!」這時摩天的深厚功力顯露的淋漓盡致,像旱天的金雷「叱啦啦」地暴震著,而雷聲翻飛在閃動交織的掌山裡,摩天像是陡然間多生出了八臂八腿,急厲而狂猛的勁力排湧迴盪,漫天的掌影式成弧狀,式形一線,式如半圓,式似並排,在一團團黑色霧影中穿射飛撞,它們無隙不容,無間不含地沖罩而去;豎砍的,斜劈的,反兜的,倒掃的,各個攻擊的角度與位置全然迥異,但卻包括了敵人任何一個可躲閃的空間,這種力量,這種威勢,幾乎已不敢令人相信會是單單一個人在同一時間裡所表示出的功力造詣了!我突然感到了一種遮天蔽地的狂猛真氣像一張大網將我牢牢纏住,讓我無處可躲,情急之下,我也不管場中眾人,修羅斬十八招同時攻出,剎那時,天空中彷彿有十八個許正陽同時出手,呼嘯的狂飆有如龍捲風似地繞體而起,片片如刃的掌影朝四面八方飛旋展舞,一串連著一串,一溜接著一沼,一陣壓著一陣,一波推著一波,像浪花蓬灑,碎水濺散,那麼密,那麼急,而這瞬息,天與地都變色了,只見掌影翩翩,上下齊舞,好狠厲,好歹毒!在掌影的穿刺飛旋里,兩條人影淬然分別向兩個相異的角度搶出,於是,一剎那間,聲寂形斂,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又頓時消散無蹤,兩個對手,相距一丈左右,全靜靜地卓立著互相凝視……
龍息殿四週一片寂靜,沒有人動一步,包括巫馬天勇,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剛才的這場龍爭虎鬥,完全是在空中進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如此動人心魄的拚鬥,所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在夢中一般……摩天的眼中流露著欣喜,震驚和疑惑,他伸出一手,指著眼前衣裳盡碎的我,口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氣說:「修,修,修羅……!」話未說完,天靈爆裂,七竅流血,直挺挺的仰面栽倒在地,氣絕身亡。看著眼前的一幕,我不僅對摩天產生一種憐憫,他拚死征戰,為的是什麼?我知道他剛才想說什麼,他想說的是我剛才所用的是修羅斬!我沒有說話,這場拚鬥是我武功大成後最危險的一場拚鬥,這個摩天名不虛傳,在他倒下後,我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傷勢,一口鮮血噴出,我無力的癱在地上,我已經耗盡了體內的真氣,而且剛才摩天的最後一擊,著實讓我心脈受傷不輕。此刻高占和巫馬天勇等人已經清醒過來,連忙奔跑過來,將我扶起,高佔滿臉的淚花,巫馬天勇則是一臉敬佩,其餘的侍衛更是已經激動的無話可說,我勉強睜開眼,「父皇,莫要擔心,兒臣只是因為內力耗盡,一時虛弱所至,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然後我又對巫馬天勇說:「天勇,煩你將摩天的屍體帶給戰國公,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我想他會知道該如何對付那個南宮飛雲的!」說完,我一陣氣短,高占連忙說:「皇兒,莫要再說!先進屋休息,城防之事就交於興兒,他必會不負所托!」說完,高占向兩邊侍衛大吼:「還不快將傲國公抬進養心殿,快點叫太醫前來,我皇兒若有好歹,你們就全部陪葬!」
我呸,大吉大利,什麼話不好說,說這!我神智昏迷的被眾侍衛慌慌張張的抬進養心殿……
此刻,東京北門,正在上演著一出激烈的供防戰!戰鼓震天,鐵血軍團經過數天的休整,捲土重來,遭到突然襲擊的東京守軍好在一直都未放鬆警惕,很快的組織起防禦,但是此次鐵血軍團的進攻不比以往,這次南宮飛雲傾整個軍團的兵力投在北門,誓要拿下東京,三十餘萬人在東京城前,組成密密麻麻的方隊,一波又一波的輪流向東京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剎那間,東京城頭火光沖天,人頭簇動,血肉橫飛,鐵血軍團在數萬輛鐵牌豎車的掩護下,迅速的來到了東京城下,爭先恐後的向城頭攀延而上,東京守軍將一桶桶黑油順著牆根倒下,接著點燃黑油,霎時間一道由沖天的大火所組成的火牆矗立在城前,先前衝到城下的士兵慘叫著,哭號著在大火中滾動,一個個火人在城前倒下,東京城頭一時間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屍體的焦臭氣……這時梁興和鍾、仲二人率領著預備軍在消滅了城中的內應後,登上城樓,他放眼望去,火光照耀在城頭,鐵血軍團從四方八面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喊殺震天。不但截斷護城河的源頭,還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門外的一大截護城河。在剛才那陣大火和箭石之下,鐵血軍團的首輪進攻被打退了,他們正在重整陣腳,準備著下一輪的攻勢。梁興雖然久經沙場,也曾面對過如此的千軍萬馬,但那時因為有我在,他從沒有指揮這樣的大規模攻防,那時他只需要聽從我的調遣,根本不需要考慮很多。但是現在,我不在城頭,城頭的眾將官的士兵都在看著他,他明白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我出現,他就要擔負起指揮的重任。遙望著遠處不斷注入城前的鐵血軍團,在沖天的火光下,書有『南宮』字的帥旗在中軍隨風飄揚,軍容鼎盛,威勢逼人,梁興也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好一個南宮飛雲,好一個鐵血軍團,他看看身邊的眾人,大家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的恐懼,他知道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要將惶惶的人心安撫下來,他將心中的緊張隱藏,提氣高喝,「眾將官,眼前賊寇雖眾,但是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有天神護佑,執正義而行,賊人逆天而行,必遭滅亡!」霎時間,城頭的眾兵將同聲高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眾人眼中的恐懼在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狂熱,有些時候,精神上的崇拜勝過任何形式的鼓勵,此時的梁興一身黑色軟甲,手握裂空,背負霜冥,一頭火紅赤髮在火光的輝映下,隨風飄動,宛如一簇跳動的火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鍾、仲二人相互一視,同聲高呼:「修羅!夜叉!」城頭眾人立刻想起梁興赤髮魔王的綽號,眼下修羅,夜叉,地獄中的兩大殺神都站在己方的陣營,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城頭之上士氣高漲,氣焰沖天,似乎眼前的這數十萬鐵血軍團不過是些土雞瓦狗……
城下戰鼓隆隆,鐵血軍團在在經過短暫的調整後,再次聚集在一起向東京城攻來,南宮飛雲的中軍布在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軍為副。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五萬人,清一式都是騎兵。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枝部隊,既可防禦後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此時正是四更時分,天色黑沉,不見一課繁星,天邊遠遠飄來幾朵烏雲,但是場中的火光照耀大地,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數萬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東京方向移動,每輛車後隱著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後往城頭髮箭,掩護其他人的進攻。只要想想鐵血軍團那輝煌的戰績,便知這些看來全無美感只像一塊塊墓碑般的鐵牌車不是鬧著玩的。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號角聲大起。以千計的投石車在數千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後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三余萬鐵血軍團一齊發喊,戰馬狂嘶,令東京城外城外風雲變色。梁興飛身縱上東京城樓,提氣護身,冒著漫天的箭雨,高聲對著城外的鐵血軍團喝道,「夜叉梁興在此,南宮老賊,月前你與那歐陽中天在皇城合力戰我,未分勝負,今日可敢與我一戰!」他聲音穿過夜空,數十萬士兵的吶喊也沒有將其掩蓋,戰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聽到每一個字,東京守軍聞聽氣焰更是暴漲,身後的眾將無不熱血沸騰!漫天的箭雨在梁興身前三丈被他的真氣所阻,紛紛墜落,一時間東京城頭再次高聲吶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
南宮飛雲拍馬現身,手中長槍遙指梁興,冷聲喝道:「若是許正陽同意你戰敗後將東京拱手相讓,南宮飛雲與你一戰又有何不可,無知小兒,竟將這萬軍對壘的沙場看成兒戲之地,可笑!可笑!」聲音高而不亢,傳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內,還在餘音裊裊,可見其功力之精湛,不在梁興之下。挺進的鐵血軍團在主帥的豪言壯語之下,一起發喊,將城頭的聲音蓋過。
「南宮無膽,休要找借口推脫,你要戰,便來戰!且讓你一識夜叉之威!」說完縱身飛下城樓,來到一具投石車前,抓起一塊百斤巨石,力貫雙臂,狠狠的向一輛駛近的樓車砸去,那巨石如劃天而過的流星,夾雜著梁興雄渾的內力,呼嘯著飛去,正中樓車,只聽一聲巨響,樓車轟然倒塌,車裡的士兵隨著樓車一起摔下,並砸傷了許多跟在樓車下的士兵。東京城頭再次一齊喝彩,聲勢攝人。梁興一見時機已至,大喝一聲:「投石放箭!」在一片吶喊聲中,長達數里的城頭上,近千具投石機一起發射,勁矢夾雜著巨石如雨點般飛向城下,鐵血軍團一時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慘烈至極……
鍾炎和仲玄互相對視一眼,仲玄低聲說:「看來傲國公不必親來,戰國公一人足矣!」鍾炎也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
南宮飛雲顯然沒有想到,單只是一個梁興就將他十幾萬大軍阻於城下,而且在近十日的鬆懈後,東京守軍居然還保持著如此高昂的鬥志,絲毫沒有懈怠,這與他印象中的皇城三軍和飛龍軍團完全不一樣,他立在山坡之上,仰天長歎,:「那許正陽遲遲沒有現身,師祖也沒有回信,想來刺殺高占一事並不順利,甚至可能已經失敗,而眼前這個梁興似乎並不比那許正陽弱上多少,單看眼前城頭將士的頑強阻擊和高昂鬥志,即使攻進東京,鐵血軍團必將損失慘重而身後青州向家軍也正在逼近,莫非我真的是逆天而行,天不助我成事!」南宮飛雲現在只有寄托於城裡的摩天能夠成功,於是下令加緊攻擊,鐵血軍團在一陣火炮的掩護之下,再一次衝向東京,數千輛投石車也緩慢的跟進……
梁興站在城頭,密切的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當他看到鐵血軍團再一次的湧上來時,也不僅對於鐵血軍團的戰力讚歎不已,這時城下的投石車不斷的向城頭發射,在火炮的攻擊下已是千瘡百孔的東京城牆再也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一處城牆轟然倒塌,漏出一個寬有一米左右的缺口,鐵血軍團的士兵精神一振,吶喊著蜂擁而上,梁興身邊的多爾汗一見,虎吼一聲,帶領著數千名士兵一湧而上,用身體將缺口牢牢堵住。梁興看著遠處還在不斷駛近的投石車和如同波浪一般,連綿不絕湧過來的鐵血軍團,對身邊的鍾、仲二人說:「那些傢伙實在是討厭,必須要將它打掉,還有我們如果一味的這樣防守,實在太過被動!」他頓了一下,「仲玄老將軍,拿著這把霜冥,請代我在城上指揮!不聽將令者,老將軍可隨意處置!鍾炎老將軍,你可有興趣陪本公出城一戰!」
鍾炎聞聽激動的鬚髮亂抖,「戰國公尚不惜命,鍾某又有何不願!」
仲玄開口想要阻止,梁興一擺手,「老將軍莫要再講,我心已定,東京防務就拜託老將軍了!」仲玄無法,眼前的情況如果繼續死守,恐怕連天亮都無法堅持到,梁興的主意雖然凶險,但是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伸手接過梁興手中的玄霜,「戰國公保重,老夫願一死守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梁興一陣大笑,走下城頭,鍾炎緊緊相隨,我一直保留著一萬的驍騎,目的就是為了在適當的時間出擊,防守十幾日,這些驍騎早就憋著一口氣,此刻他們聚在城門處,梁興跨上早就蹲在城門口的飛紅,口中一聲尖嘯,嘯聲劃破夜空,一把抓起一旁抬來的飛翼,大吼一聲:「將士們,讓我們殺出去,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天威難擋!」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接著一連串的炸雷在城外響起,城內的驍騎軍士氣大漲,城門一開,梁興一馬當先,殺了出去,身後的鍾炎更是手舞刺天戟,帶領著一萬驍騎吶喊著緊隨其後殺出城門。城外的鐵血軍團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彪如狼似虎的驍騎殺出,一時間被沖的手忙腳亂,紛紛後退。城上眾人也趁勢將缺口堵上,一齊吶喊!梁興手舞飛翼,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亮,身前的鐵血眾將只覺一股勁風迎面襲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們原本也是捍勇如虎,但此刻他們眼中被厲芒所蔽,耳鼓更貫滿飛翼破空而來的怪嘯聲,再難以把握敵人的來勢位置。接著手中一輕,待發覺手中只剩下半截長矛,大駭欲退時,已紛紛濺血墮地,死時連傷在甚麼地方都弄不清楚。接著鍾炎率領一萬將士左突右衝,一時間鐵血軍團人仰馬翻,亂做一團。這時夜空中炸雷再響,緊跟著瓢潑的大雨傾倒下來,梁興只覺體內真氣激盪,一聲長嘯,身體騰空而起,手中飛翼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光環,場中鐵血軍團的眾將士只覺空中一亮,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了漫天的繁星,跟隨著瓢潑的大雨落下,讓人無法躲閃,接著就是喉頭一涼近百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梁興空中一個轉身落在飛奔過來的飛紅身上,左手裂空,右手飛翼,左劍右槍身邊無一合之將,所過之處,敵人無不聞風喪膽,無人敢阻,再加上天降大雨,使得戰場上泥濘不堪,多數的樓車和投石車都癱在泥水中,無法前進,梁興越殺越覺痛快,真氣澎湃讓他覺得有渾身的力量也無法使盡,剎那時,心中一片空明,眼前諸敵的動作在他眼中變的無比緩慢,體內的真氣如玉珠滾盤,暢快淋漓,停滯不前已經有數年的清虛心經,在這一刻豁然突破,進入了太素境!夜空中再次響起一聲炸雷,震耳欲聾,梁興剎那時回到了現實,手中刀槍相交,大吼一聲「天雷破!」用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中揮動,戰場上再次響起一聲巨響,夜空中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三丈的光球,呼嘯著,帶著隱隱的雷聲砸向地面,首當其衝的三百多名鐵血軍團的士兵迅速被那光球淹沒,只聽一聲巨響,光球消失,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裡面堆滿了殘肢斷臂……城上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陣歡呼,葉家兄弟和多爾汗更是再也無法抑制體內的沸騰熱血,縱身從城牆上躍下,殺入敵陣!城頭上『夜叉』的吶喊聲此起彼伏……
巫馬天勇在這時走上城頭,將手中摩天的屍體交給仲玄,在他耳邊低聲的說了兩句,仲玄先是臉上一驚,接著面露喜色。他命人將摩天的屍體掛在城牆,並且點燃了黑油,城頭火光沖天,仲玄高聲喝道:「逆賊南宮飛雲,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誰的屍體!」
南宮飛雲本以準備親自上陣,聽到喊聲,順勢望去,在東京城頭沖天的火光中,他一下認出了摩天的屍體,只聽城頭響起一個中氣實足的聲音:「南宮飛雲,你的師祖摩天已經被傲國公擒殺,刺客被一網打盡,如今你可感到心中十分暢快!哈哈哈……」
南宮飛雲心中一涼,手指城頭,仰天大叫:「許正陽,我南宮飛雲與你勢不兩立!」說完,在馬上一晃,心中一口逆血噴出,一頭載下馬來,昏迷不醒。身邊的眾將連忙將他扶起,七手八腳將他救醒,南宮飛雲一聲長嘯,嘯聲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退兵!」……
是役,鐵血軍團圍攻東京近月,損失近三十萬,東京城外血流成河,泥土中因浸透了鮮血,而變成了紅色,二十年間沒有褪去,直到百年後,還有人不時在這裡發現森森白骨,後世人稱這次攻防為:血色攻防戰;而在最後一次的攻防中,有夜叉之稱的梁興首次向世人展現了他出色的軍事指揮才能和夜叉凶殘的本色,單人斬殺敵軍兩千餘人,萬騎長二十三人,千騎長不計其數;而修羅許正陽更是屢次破壞南宮計謀,展現了他高人一等的洞察先機的戰神本色,而且單人擊殺在天榜中排名第四的摩天,聲勢直逼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炎黃大陸上,修羅、夜叉之名遙相互應,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