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軍區別墅裡的疑雲 文 / 君子無醉
第二百六十一章軍區別墅裡的疑雲
「這就行,好了,你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對話完畢,黑影毫不猶豫的將老者逐出房門。
關上休息室的門走出來,老者不由一路向警局外面走去,卻是不覺一路感歎著,暗歎著自己的這個副市長侄子,真是他嗎的夠狠,虎口奪食,不在話下,而且還詭計連環,運籌帷幄,若是讓他假以時日,以後絕對是人中龍鳳啊。
就這一件事情,這小子,滿打滿算至少就要入手五千萬以上,外帶一處頂級寫字樓,這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
看來,跟著這小子混,絕對會前途無量啊。
老者再次感歎了一番,這才招手叫了輛計程車,趁著夜色離開了警局。
而此時,警局的刑訊室裡,四位衣裝嚴整,滿臉嚴肅的中年警察,卻是正在加班加點的對某個搶劫犯進行審問。
「你到底搶了什麼東西?全部交待出來,人家店主報案,被搶了一些赤金,你的包袱裡已經搜出了幾塊,餘下的還有沒有?你趕緊說清楚!」一位負責審問的警察不由冷聲的喝問犯人。
「呵呵,好像還有吧,不過不是我搶的。」薛飛看著這些警察,知道他們是要把自己搶劫的事情坐實,當下不由饒有興致的回答著他們的問話,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把自己怎麼樣。
「爺爺,我要騎大牛。」
夜晚,南城市的軍區大院的一座典雅的小別墅的客廳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領著一位只有兩三歲大的小女孩玩耍著。
小女孩甜甜的聲音響起,爬在老者的背上,騎著老者在客廳裡四下跑著。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被小女孩騎在身下當大牛的老者,竟然是曾經叱吒風雲的前南城軍區司令員羅浮。
堂堂共和國的上將,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應該還是依舊有些自己的威儀的,但是現在卻是被一個小女孩當大牛騎,可見老者對女孩的疼愛勝過了一切。
小女孩粉妝玉琢的騎在爺爺的背上,好不開心,胸口卻是用金色的絲線吊掛著一隻小巧的金元寶,那金元寶的底部赫然寫著「鎏鑫官鑄」四個古體字。
但是就在羅浮和小孫女正玩的開心的時候,客廳裡的電話鈴卻是非常刺耳的響了起來。
「呵呵,小丫頭,快下來,爺爺要接個電話。」一把將女孩抱在懷裡,羅浮不由滿臉微笑的接起電話道:「喂,哪位?找誰?」
「報告首長,現在得到確切消息,您今天買的那塊『鎏鑫官鑄』是那個年輕人從萬金典當行搶出來的,現在那個年輕人已經被公安機關逮捕,案件正在偵破中,現在他們警察局正派人上門向你索取贓物。」
電話手羅浮的一個助手打來的。
聽到電話裡的消息,羅浮有些莫名的咂咂嘴,沉吟道:「萬金典當行?就是萬宏的叔叔開的那家典當行?他家什麼時候有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了?小候這事你幫我好好查一下。那些來要贓物的警察也都給我攔下來。」
「首長,不是我不給您攔住,實在是他們證據確鑿,說是他們這樣深夜來討贓物,是為了顧全您老的形象,不想讓您落一個替賊銷贓的罪名,並且還說若是他們明天帶著記者上門來討,你老可能就要晚節不保了,所以,首長,我看,這個『鎏鑫官鑄』,您還是交給人家吧。」電話裡,羅浮的秘書候青也是滿心無奈的說道。
「呵呵,行了,我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不過是一句話之間的時間,深諳世道的羅浮卻是早已瞭然這其中的機關,不由臉色有些陰沉的抱著小孫女,坐在客廳,等著警衛員把那些警察領進來。
不多時,羅浮的警衛員領著四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那些警察見了羅浮,先是亮出了自己的警員證,這才對羅浮敬禮道:「老首長,深夜打擾您,實在非我們所願,這也是辦案的需要,還請您老諒解。」
「呵呵,諒解,諒解,當然諒解。」聽到那些警察的話,羅浮不由微笑了一下,沒有絲毫不悅的神情,親手將繫在小孫女脖子上的「鎏鑫官鑄」取了下來遞給那名領頭的警員道:「萬宏的膽量不小,回去告訴他,我羅浮雖然老了,但是,還不是可以任由他這種小毛孩玩弄的人,讓他以後行事小心點,別自己踩著地雷。」
「額,老首長,您說什麼啊,這事和我們萬副市長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們完全是奉公辦案。」接過羅浮遞過來的「鎏鑫官鑄」,領頭的警察不由對羅浮說道。
「行了,你們東西既然拿到了,那就趕緊回去吧,別在這裡呆著了。」沒有理會那個領頭的警察的話,羅浮揮揮手讓警衛員帶那些警察出去。
看著那些警察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羅浮不由拉了拉身邊的一根絲線,將旁邊房間裡正在休息的小保姆叫了過來,將小孫女交給了她之後,這才獨自一人回到房間,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阿仁,你現在在哪裡?」羅浮對著電話問道。
「爸,什麼事情?我在瀘州調研啊,你的聲音怎麼這麼沉重,出了什麼事情了麼?」接電話的是羅浮的兒子羅仁,時任省監察委委員。
「你立刻趕回南城,我有事情和你商量。」羅浮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卻是以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的對他說道。
「好,我這就趕回去!」從未聽到父親用這麼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羅仁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掛了電話之後,不由二話不說的驅車向南城市趕回。
「呵呵,萬宏,你小子居然敢這麼玩,看來我老頭子不給你上上課是不行了啊。」放下了電話之後,羅浮不由點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瞇著眼睛微笑著說道。
「嗎的,這小子還不招!」而此時,一聲氣急敗壞的吼聲卻是從玄武區警局的一間刑訊室裡傳了出來。
一個脾氣有些火爆的警察,在對薛飛進行了連續數個小時的審訊之後,發現薛飛依舊在和他們兜圈子,就是不承認自己搶了「鎏鑫官鑄」之後,不由霍然的站起身,對手下道:「把他銬樑上去。」
聽到這個話,那些跟隨這個警察一起審訊薛飛的警察不由都是兩眼放光,一臉的期待神情,他們知道,真正厲害的東西終於來了。
這種所謂「銬梁」,其實是警局裡審問犯人的時候一種私下流行的東西。
其方法就是用最小型的手銬,將犯人的兩根大拇指吊在梁頭上,只腳尖稍微著地。
十指連心,這樣的吊法,犯人很快就會因為拇指幾乎要斷裂的疼痛而招供。
以前這些警察這一招可是屢試不爽的,因此今天見到自己的頭頭要祭出殺手鑭,那些一起跟著刑訊的小警察不由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不過,讓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的是,薛飛被吊起來之後,竟然是依舊一臉淡然的神情,似乎完全沒有痛苦的樣子,而對他們的問題,更是開始採取了拒絕回答的態度,完全不聞不問,自得其樂的哼著小曲。
見到這種狀況,那些警察終於有些洩氣的敗下陣來,坐回了椅子上,互相低聲商量著對策。
「怎麼辦?」領頭的警察,有些無奈的問身邊的助手。
「呵呵,他骨頭硬,那就讓他去磨骨頭的地方好了,直接關看守所吧,讓那些人給他好好上上課,看他還能硬多久!」聽到頭頭的話,一個面色陰沉的警察不由對領頭的警察建議道。
「好,就這麼說,派車,立刻送去看守所!」聽到屬下的建議,領頭的警察不由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拍著桌子道。
時間是一大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劃破雲層照向大地,一架波音客機卻是已經拖曳著減速傘如同一條巨大的游魚一般從半空緩緩落到了機場的跑道上,緩緩的滑行,最後在跑道的盡頭停了下來。
客機的艙門打開,首先從裡面走下來十數個都是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手裡提著公文包,面色冷峻的男子。
這些男子下來了吊橋之後,不約而同的都是立在當地,抬頭向飛機的艙門看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幾秒鐘之後,飛機的艙門口再次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個長髮盤起,端莊修理,戴著大號的黑色遮陽墨鏡,上身穿著束身的黑色小西裝,下身穿著齊膝的黑色西裝短裙,光著兩條修長筆直白皙的小腿,蹬著細高跟黑色漆皮小皮鞋的女子,單手挎著一隻小巧的黑色皮包,脖子上掛著金紅色的絲巾,緩緩的走下了吊橋。
女子的臉孔大部分都被墨鏡遮擋了起來,看不清樣子,但是通過她那尖尖的白皙的下巴,吹彈可破的皮膚,已經小巧嫣紅的嘴唇,卻是不難想像到女子是怎樣的一個傾世傾城的大美人。
女子走下吊橋之後,仰臉看了看遠處的旅客出客廳,微微點了點頭,非常優雅的交錯著兩條小腿往前走去,路過那些男子的身邊的時候,才淡淡道:「走吧。」
「是。」聽到女子的聲音,領頭的男子不由一聲令下,帶領著十幾位手下前後左右的維護著女子,一路向著出客廳走去。
而此時的出客廳裡,則是早已有數十個都是一身西裝筆挺,臉色凝重,年齡大小不一的男子正在望著出客廳翹首企盼。
見到女子一行人出現之後,那些等待著的男子中的領頭的一個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不由連忙快步迎了上去,排開眾人,首先伸手握住了女子的小手,滿臉熱切的對女子道:「特派員同志你好,我是南城市市長林之洞,我代表南城市全體市委班子歡迎你們一行前來我市考察工作!」
「市長大人客氣了,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的工作還需要你們多多配合啊,這樣我回去匯報的時候也好有點實際內容不是?」聽到那個市長的話,女子卻是神態淡然,但是卻是話鋒銳利的一針見血的將話挑明。
聽到那個女子的話,林之洞不由神色一暗,但是隨即滿臉堆笑的應承女子道:「特派員同志,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動作,而且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這次的事件,我們市委班子事先都是毫不知情的。」
「呵呵,市長不用說的這麼客氣,具體情況是怎樣的,要調查清楚之後才可以確定,當然了,我知道市長大人剛剛調任南城不到一個月,這個事情自然和你無關,但是和其他領導班子的人有沒有關係,我還真不敢保證了。不過,市長大人放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女子小嘴輕啟,說完話之後,卻是微微一頓,從林之洞手裡抽回手臂,對林之洞道:「林市長,聽說被冤枉的人現在還被關押在你們的看守所裡面,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