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來一卦吧 文 / 君子無醉
第九十五章來一卦吧
但是現在她看到薛飛的眼神卻是,莫名的心裡充滿了緊張,她能夠從那種眼神裡讀到一些與以前的眼神不同的東西。
那就是男人的渴求的目光,那種如同高彥看著自己一般的神情,雖然也充滿了關愛,但是更多的,卻是包含著情意。
蕭蕭沒有想到,這樣的眼神也會出現在薛飛的身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的緊緊的捏著小手。
薛飛沒有說話,有些忘我的,伸手輕輕的將女孩的小巴抬起,讓她面向自己。
四目相對,蕭蕭忽閃的眼睛,滿眼驚恐的看著薛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薛飛也是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女孩的嘴唇粉紅的如同鮮嫩的桃子,無比的誘人,此刻卻是緊緊的抿著,更顯光彩誘人。
薛飛有些迷失,也有些自暴自棄,甚至有點報復世界的心裡,不自覺的輕輕抬起另外一隻手掌,覆上女孩的眼睛,讓她不要看,接著卻是嚥了嚥唾沫,輕輕的俯首,向著那鮮艷欲滴的小嘴啄去。
在我們的一生中,其實我們時時刻刻可能都要面臨各種各樣的誘惑,因此,我們也時時刻刻有可能因為抵抗不住這些誘惑而犯下各種各樣的罪過。
追根究底,我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面對誘惑的時候,抵抗力其實是非常脆弱的,一個不堅定可能就會徹底的淪落。
就在薛飛看著女孩嬌艷欲滴的嘴唇,思慮著要不要吻上去的時候,同一時間,在相同的空間裡,其實很多類似的場景正在上演。
啟明中學的一間燈光昏暗的辦公室裡,一個大腹便便滿臉猥瑣的笑容的中年人,正將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按在桌子上……
而又是同樣的時間,飛鷹大酒店的最高層的一間包廂裡,剛剛酒飽飯足,醉眼朦朧的成南天,此刻卻是滿臉滿足的笑容攬著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向著貴賓休息室裡走去……
誘惑無處不在,罪過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
在如今這個物慾橫流到已經到處裸奔的無恥時代,這些似乎都已經讓大家習以為常了。
不是麼?
放眼看天下,還能找到乾淨的人麼?還存在真正高尚的人格麼?
二奶、小三、婚外情、一夜情、各式各樣的俱樂部,佔據了所有小巷子裡的門面房的霓虹燈,金錢讓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社會飛速發展的同時,卻是讓我們的靈魂變得愈發空虛和骯髒!
每個人面對錯誤,都有這樣那樣的借口,但是卻是從來不會真心的認為自己錯了。
那麼到底是誰錯了?
難道真的是社會錯了麼?殊不知,整個社會都是由人構成的麼?
說白了,不過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而已,哪來那麼多的借口呢?
就比如現在的薛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吻下去,將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但是面對誘惑,他依舊有些忍不住。
他也有借口,他甚至有充足的理由佔有這個清澈純淨的少女,甚至在佔有之後,他還可以讓她配合自己一起隱瞞所有的罪惡的真相。
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做了那些,那麼自己將會徹底從一個人類蛻變為一個禽獸,甚至是連禽獸都不如的畜生。
但是如果不想變成畜生,他又難以抑制自己的欲求。
這一瞬間,他猶豫了,掙扎了。
「哥。」女孩的小嘴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卻是禁不住的伸手去摸薛飛蓋住自己眼睛的手掌。
嫩若蔥白的小手覆上薛飛手掌,薛飛不覺又是一陣的迷失。
但是就在這時,女孩的另外一隻手卻是也自然的抬了起來。
那包裹在手套下面的僵硬的假肢,不覺使得薛飛瞬間靈魂撕裂一般的痛苦,他幾乎是渾身顫抖抽搐著,迅速的放開了蕭蕭,然後兀自的低頭掏了一根煙,悶頭點上。
女孩看著薛飛凝重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又似乎不明白,只是蜷縮著小腿,怔怔的坐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薛飛。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上學呢,不用等我回來了,我有些事情,要出去走走。」薛飛不去看女孩,只是兀自的起身,抬腳向外走去。
「哥。」女孩怔怔的看著薛飛的背影,輕聲的喊道。
「早點睡。」薛飛再次重複了一遍,不再停留,隆了隆外套,打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電梯裡,背靠著冰冷的鋼板,薛飛不由苦笑了一下,對著上空吹著煙圈。
自己還真是混蛋,居然會淪落到這個樣子,難道說自己真的就不能坦然的面對那些打擊和挫折嗎?
薛飛你可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啊!
薛飛在心裡怔怔的忠告自己,接著不由皺著眉頭,走出電梯,一路向著夜色正濃的大路上走去,沒有什麼目的,也沒有什麼方向,就這麼一直向前走著,直到路兩邊的連路燈都消失了,四週一片的漆黑之後,他才怔怔的停下身來,轉身看著四周黑暗的風景,長歎了一口氣,在路邊的一處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漫天的繁星,今夜沒有月亮,道路格外的昏暗。
走了半夜,不知道饒了多少的岔道,薛飛早已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無聊的踢踢路上的石子,薛飛覺得自己有點自我放逐的味道。
很早的時候,薛飛就讀過一本書。
裡面說現在都市人,在不堪重負的時候,會坐上一輛陌生的公交車,然後到終點下來,再換另外一輛陌生的坐上去,完全沒有目的的隨著公交車去到下一個車站,完成一種自我放逐,自我的主動迷失。
其實這不過是一種變相的逃避心理。
現在的都市人,每個人都想逃離殘酷的現實,多少次說著要離開這座萬惡的城市,但是最後還是無法逃脫,一次次的重新回來,重複著日復一日的煎熬,在煎熬中一天天的耗盡自己的靈魂和生命,知道最後,無聲無息的死去,軀體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靈魂化作一絲哀怨縈繞世間。
薛飛也想逃跑,也想自我放逐,但是卻是發現根本不可能。
因為他知道他還不能走,家裡還有一個張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的女孩等著自己,公司裡還有一個勾魂奪魄的美女等著自己,世界的某個角落還有一個讓人愛恨交加的女人等著自己。
他的肩頭不但有責任,還有未完成的心願。
這一刻,薛飛很期望自己能化身為一個超人,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主掌這世界的一切,讓自己每天都過的快樂順心,可以永遠活的無憂無慮。
但是回到現實,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幻想。
他對根到底還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微微皺著眉頭,感覺到小腹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陣酥癢,薛飛知道天氣可能要變化了,不由看看來路,準備走回家去。
畢竟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不是麼?
做為一個男人,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男人你就是一顆打不死炒不爛錘不扁的銅豌豆,不管多少的磨難,最後你都是要像一個衛兵一般,堅挺的站著,任憑風雨吹打,不能有任何動搖。
「嗚嗚。」忍不住的隔著衣服抓撓著剛剛癒合不久的傷口,薛飛感覺全身都一陣陣抽搐的疼痛,額頭不覺滲出了汗水,連忙加快腳步向來路趕去。
繞過一個路口,看到前面傳來昏黃的燈光,薛飛不由心情放鬆了一點,暗歎總算回到主道上了。
但是真正繞過路口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那燈光並不是路燈光,而是來自道路旁邊的一處寺廟。
寺廟的大門緊閉著,門口挑著燈,位置這麼偏僻,想必平日香火也不多。
薛飛怔怔的看了一會,暗歎看來自己再次走叉路了,因為來時的路上他並沒有看到這個寺廟。
靜靜的站在寺廟的門口,看著古樸的面門,薛飛心裡有些邪惡的暗笑了一下。
什麼神神佛佛的,真能保佑世人的話,你們也不會變成泥塑蹲在桌上了。
我看你們還是覺悟吧,即便你是神佛到了現代社會,還不是變成了一件商品麼?
這就那個誰誰的,本來多麼偉大的思想,最後演變到現在,也不是早已面目全非了麼?什麼共同富裕,什麼物質極大豐富,人們的唯一追求就是勞動,我看是你們自己內部某些人物質極大豐富吧,而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無非還是掙扎在生存線的邊緣?
說的都很好聽,最後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小伙子,要不算一卦啊?」薛飛沒有注意到寺廟的門口,不遠處還有一處低矮的窩棚。
窩棚用簡易的木板達成,裡面透著昏黃的燈光,薛飛走過來時還以為那是一處存放什麼發電機器的地方,沒想到卻是住著人。
薛飛錯愕的扭頭看著說話的人,發現卻是一個身材佝僂,衣衫破爛的老者,老者頭髮披散,一片花白,面容憔悴,流著花白的鬍子。
此時,或者是老者睡不著吧,居然是背靠著窩棚,坐在一張低矮的小凳子上,就這寺廟門口的燈光,在地上畫了個八卦的圖樣,饒有興致的塗寫著什麼。
見到那個有些讓人感覺怪異的老者,薛飛不由皺了皺眉頭,一時間不由也來了點興致。
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不由有些無聊的湊了上去,在老者的面前蹲了下來,看著老者在地上畫的圈圈道道,問道:「大叔,你畫的這是啥?」
「八卦啊,小伙子,不懂吧,這個就是天地萬物,命運輪迴都包括在裡面的無比玄奧的八卦圖。」老者看著薛飛,不由微笑著說道,一雙渾濁的老眼,在夜燈下,卻是散發著一股攝人的光芒。
有些好笑的聽完老者的話,薛飛不由撇撇嘴道:「大叔你是算命的吧?」薛飛知道一般寺廟門口都會有一些跑江湖的忽悠人的算命的人。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沒有什麼真才實學,隨口亂謅的神棍。
知道這些人給人算命,無非是嚇唬人,騙點錢而已,所以薛飛從來不會理會這些算命的人。
以前他也因為林霞的原因,去過幾次寺廟,但是每次都是林霞吵著鬧著,滿臉跪拜,出來之後還要算個命,而薛飛都是有些好笑的跟在她身後,並不會說什麼,但是也不會參與其中。
說起來,薛飛這輩子還沒有算過命。
現在到了這個焦頭爛額的當口,他這個一向不相信算命的人,不由也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要相信一次算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