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一十章 至微境界 文 / 無賴狂徒
第一百一十章至微境界
箐柔抬頭望了風青一眼，低頭看著面前的水面，用手中細柔的樹枝在水中蕩來蕩去，激起一陣陣漣漪。突然，扔下樹枝，站了起來。「乖小綠過來，跟我一起回家！」
小綠明白她的意思，在小白背上跳了兩下。小白往岸邊游了過來，還沒有到岸邊，它嗖的一下，已經跳到箐柔懷中。
風青知道她拿定主意，笑了笑，看著她。
「哼，你這會是不是偷著樂呢？終於把我趕走了。」箐柔輕輕的替小綠把身上沾的水珠拂掉，口中卻說道。
「呵呵，我那敢？我還惦記著你日後再出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好酒呢！」
「想的美，想讓我白白的給你當勞力，做夢！」箐柔扭過頭去，輕聲說道，雖然言語還是那麼的鋒銳，不過聲調卻柔和了很多，很多。
風青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語。
箐柔掏出那金色的海螺，幾道法決打出，海螺化成金色的漩渦。「我走了，你自己當心，千萬別去惹利害的仙獸，要不等我帶過來好酒就找不到人喝了！」
「放心去吧，我知道分寸。」
箐柔又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一轉身，進入漩渦內消失不見。
風青望著漩渦慢慢消失，她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片刻後，站起身來，往遠處的群山中走去。他這三年來，一直穿著普通衣物，且常和仙獸打鬥，這普通衣物那能承受得起？早已經被震得粉碎。而他身上沒有帶幾件這樣普通衣物，故而沒有衣物可換。
微微搖頭，散去加持在衣服上的真元，微風過去，全身的衣物化為絲縷，隨風飄去。
這已經是最後一套衣服。剛才在戒指內找了半天，翻出幾件修真時所用的尋常戰甲。現在身上的衣服隨風化去，卻剛好穿上。他盡量不讓身上有任何防禦，只依靠技巧，不讓這些仙獸擊中他。
這幾件普通的戰甲，對仙獸來說，起不到任何的防禦作用，雖然難看點，反正此處無什麼人煙，能將就著穿。
風青這三年來和箐柔朝夕相處。十分熟悉，心下卻不願讓她知道自己己經沒有衣扣可穿惑看見穿著怪的戰甲。現在她離開，再無需顧及太多，無論如何穿著都行。
望著遠處的群山地方向，風青微微一笑，往這方向走去。以前箐柔在的時候，幾次阻攔，就是不讓他入內。現在她走了再沒有人嘮叨，能無所顧忌的去挑戰更強的仙獸。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十年過去，這方圓萬里所有山上的仙獸他都挑戰一遍，已經沒有對手。
又來到箐柔離開的地方，站在那溪水旁邊，過了片刻，喚起還在水中玩耍的小白，一個瞬移，消失無影。
數日後，更仙土深入的地方。一穿著尋常寶甲，手握寶劍之人，正和一頭轂牛打鬥，這獸力大無窮。皮粗肉糙，很難傷害，並且能口噴罡風，較難對付。
轂牛怒吼不已，雙眼緊盯著對手，只不過對手十分靈活，到現在為止，它亦沒有碰上他分毫，空有一身本領，卻有力使不出。眼見對手又站到面前。雙眼射出森森的紅光，透出瘋狂的意味。口中射出一道青芒擊往剛在對面站定身形地比它小了幾倍的弱小身軀。同時，化為一道殘影，撞了過去。
這招式它剛才已經使用過，沒有任何作用。不過它卻鬥志昂揚，只要能有機會靠近那臉上一直掛著淡淡微笑，透出點懶閒之意的對手，一定有機會使用自己的絕技。讓對手化為一頓美餐。
又嗅了一口那純淨之極的靈氣味道，和以前所遇到的所有同這對手一樣形狀的生物的味道都不同，他的味道是它從來沒有遇到過地，有著莫大的吸引般，不容放過。
對手彷彿猶豫了一下，隨手一撥，把自己擊過去的青芒散去，然後竟然往它撞了過來，手中那不足以威脅它身體的東西又刺了過來。
這轂牛大喜，體內數道青芒急速運轉，往頭上那兩支彷彿龍虯般的角送過去。只要再靠近一點，自己的雙角就能發出數道勁氣，完全把對手纏死，然後就是考慮怎麼享用這道大餐了。
說來話長，這一人一獸都全速往對手撞過去，其實只是瞬間的事情。不過他們對這空間、時間都有深刻的認識，才能在瞬息之中作出這麼多事情。
它已經蓄滿力氣，憤怒的情緒放鬆下來，彷彿已經聞見美妙地套餐所散發出的氣味。只要距離再近一點，下一刻，和以前的對手一般，這豹小但狡猾的生物將倒在自己地雙角之下，自己依舊是這片土地的王者。先前所受到的羞辱將要討還回來，一念至此，它反而冷靜下來。
這時它卻看見對手眼中的神色有點異常，來不及思考，雙角已經射出一團青色的氣芒，往對手纏過去。那青色氣網上粘有點點紅斑，只要對手碰上一點，青網將生出吸力，把他纏死。紅斑中含有得毒液將使他失去反抗能力。興奮的感覺再一次升起。
但是轉瞬之間，它彷彿從懸崖之上摔下般，美好的心情蕩然無存。
那對手此時單腳點地，身體快速旋轉，帶動的周圍的空氣猶如實質般，化為一道旋風，往天上而去。
而自己全力發出的絕技，已經失去了往日地威力，順著那道旋風，扶搖而上，往天上而去。
它心中突然感覺到恐怖，這情緒自從離開遠方的大草原來到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多年，自己一直是這片山頭的王者，但是這會，卻如掉入冰窟，對面這人一定是來自那大草原的，自己當年逃離那恐怖的地方，他是來懲罰自己的。
只有在那地方的生物，才能碰見能以這麼弱小的能量就能戰勝自己這般強大地對手。
一聲嗥叫，它顧不上這麼多，腳下生風，往遠處逃去。
風青此時停下身形，身邊的旋風驟然而至，只是已經飛到天上的青色光網，由於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慢慢的消散，只餘下點點血紅色的液體，滴落在下方的草叢之上。
心中苦笑，剛把領悟的十幾種對真元的應用手段施展幾個，還沒有過癮，這剛才還威猛無比的轂牛怎麼就這麼落荒而逃？
風青一直在考慮如何把有限的真元發揮最大的效用，自己短時間內一定無法把真元強度提升到天仙的境界，只能提高技巧，和這麼多生物實戰，確實提高很多。
只是這些生物空有一身力氣，精神上卻十分匱乏，根本沒有什麼境界可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半月前，風青突然進入一種莫名的境界，美妙異常，周圍的空間的一點一滴都把握在內。把握的不是周圍的環境或異動，而是空間。身體總是處於一道屏障之外，這屏障是由無數的細小的點組成，風青能想像得到，只要打開屏障上的一個細小的點，自己就能到另外一個空間。但是如何才能辦到？
這屏障無處不在，就如一片樹葉，以前看著是一片樹葉，但是風青現在卻能感覺到這樹葉是由無數的小點組成，樹葉內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它和現在的空間又是什麼聯繫？
那自己呢？自己在這空間內又處於什麼位置？
憑他現在已經達到「至微」的精神狀態，這些低級生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自己無所不在的感應。這不但是神識上的把握，而且是精神上的昇華。
神識就彷彿是人感官的放大，只是多出了較多功能，仿若一隻抽離身體的眼睛，能把握到身邊的一切。天人合一，就是神識把握身體外的世界的一種境界，但是天人合一依舊是宏觀上的，達不到微觀的世界。
而達到「至微」境界，卻又是一種玄妙的存在，是和時間、空間等事物有關，已經脫離了物質。
例如他現在，即使閉上眼睛用神識能「看」到身邊的石頭，不過也只是看到石頭。而用「至微」這樣的境界打量，卻能把握石頭所處在這個空間，它和這空間的關聯，都能一一反映到心頭。
就如剛才的轂牛一般，自己不但是神識上能知道它的一舉一動，而且能從周圍氣機的牽動，判斷出它體內的能量運轉。最重要的就是，也是以前所不具備的，他時刻能把握道轂牛在空間內的每一個動作，能引起周圍空間的反映，他都能把握到。
無所不在的空間是有層次感的，瞬息之內，他能完成以前多出幾倍的事情，這無疑是把對手的速度放慢。風青現在對速度的本質多了幾分體悟。
不但是和自己的速度有關，而且對手速度放慢，參照物不同，那自己的速度就會更快。
風青以前體驗過天人合一的境界，雖然玄妙無比，卻沒有現在這般動人。天人合一是宏觀掌控一切的感覺，「至微」是和周圍的空間合而為一感覺。
天人合一還是和週身的感官有關，「至微」是精神上的契合，兩者兼融，更是讓風青有種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