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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2章 文 / 吉祥夜

    第142章

    「趕快追上去!抓住他!」裘至揚緊跟而來,指揮手下的保鏢去追那輛早已開走的車,自己也跑過來扶冷彥。

    唯一抱著冷彥背部的手沾上一層粘稠的東西,她預感到是什麼,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和恐懼倏然爆發。

    那一刻,仇恨不再重要,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眼前這個人!

    「冷彥!你怎麼這麼傻?!」眼淚也如決堤之水傾瀉而出。

    「唯一,你沒事吧?」冷彥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問她的安危,並且臉上還擠出一個微笑。

    「唯一,別說了!趕快把他弄進醫院!」裘至揚背起冷彥就往急救室跑。

    醫院急救室外。

    唯一一直在流淚,心中千頭萬緒,懊悔,擔憂,恐懼什麼都有,唯獨沒有恨。她不知道,如果冷彥因此而發生什麼意外,她該怎麼辦。

    這麼久以來,雖然她都對自己說「恨」字,對他也完全不理不睬,甚至不願意遇見他,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就算不在一起,她的潛意識裡也能感覺他對她愛和寵永遠存在,所以盡可以大肆恨他,討厭她,甚至傷害他,反正他不會離開她!

    她從來就沒想過他會有離開的一天,而今,坐在急救室外,胡思亂想著他的各種結果,只要一想到沒有他,心頭的肉就像被人用刀在割一樣,原來他和她早已經連為一體,只要失去一方,另一方就等於失去了身體的另一半,還怎麼活?

    不!他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出事!她還有一個好消息沒有告訴他!他就要當爹地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

    她猛然抬起頭,問在走廊上不停走來走去的裘至揚,「冷彥會不會死?會不會?」此時,她也顧不上自己有多討厭裘至揚了。

    裘至揚不停在走廊上走來走去,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忽然問道,「唯一,你還恨冷彥嗎?」

    恨?她想起這個字,方纔這許久她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字,可現在心裡找不到半分恨的感覺,只有痛,只有疼惜……

    她搖著頭,泣不成聲,「我好後悔,是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我要向他道歉,他會原諒我嗎?」

    裘至揚歎了口氣,「你說呢?冷彥什麼時候怪過你?我發現全世界的男人傻到底就是冷彥了,每天跟著你轉,又不上前和你說話,就只遠遠地看著你,還說什麼只要你過得好就行!」

    這番話更加攪得唯一心裡的悔恨和痛翻江倒海起來,摀住臉在醫院走廊嚎啕大哭,「我真的是大傻瓜!他也是傻瓜!」

    她怎麼可以忘記,冷彥是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他們說過彼此是對方的唯一,永遠不分離,永遠無怨無悔,而她在發過誓之後立刻就後悔了!

    她完全可以想像自己的行為對冷彥造成的痛苦有多深,或許對冷彥來說,死都比這輕鬆許多。

    她究竟是愛他更多?還是恨他更多?其實答案在她無數次徘徊在警局門口最終又離去時就已經十分明了,她是愛他的,愛得切膚,所以才會有那麼強烈的怨氣。

    他是她最愛的人,她的恨,她的怨無處可瀉,自然而然也落到了他頭上,我們往往對最親的人反而最殘酷,因為知道他會包容啊!

    只是,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裘至揚,告訴我,他不會有事!你看見他傷到哪裡的,告訴我他不會出事啊!「唯一哭著哀求他。

    「沒錯!他不會有事的,只是傷到肩膀!可你們兩個,真的都是大傻瓜!」裘至揚儼然一副旁觀者清的樣子,「唯一,冷彥是一個冷情的人,他不善表達,只會默默地做著一些事情來付出他的愛,對你的愛更是到了極限。我想不通的是,這樣一個愛你的人你居然死活不肯原諒他對事實的隱瞞。」

    「對事實的隱瞞?隱瞞什麼?」唯一聽說冷彥沒事,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裘至揚很驚訝,「隱瞞你母親的事啊?你不知道嗎?」

    唯一有些迷茫,「我母親?不是冷彥和你媽聯合撞死的嗎?」

    「我的天!冷彥也真是糊塗!他一直都說你知道了真相,原來你並不知道啊!」裘至揚一拍腦門。

    「真相到底是什麼?你告訴我啊!」唯一急了。

    裘至揚點頭揮手,「好,好,我告訴你,幫你們兩個蠢豬解開誤會。你母親是我媽指使人開車撞死的,這你是知道的,我也為此很難過。」

    唯一聽了,不出聲,只是盯著地面發呆。

    裘至揚便繼續說,「當時冷彥是目擊證人,撞人的那個傢伙其實冷彥也認得,是我媽的人,當時我媽正在競選,便求冷彥不要把她透露出去,說這只是場交通意外,與她沒有關係,以免造成負面影響。冷彥起初真的以為只是交通意外,再三猶豫,可能也考慮到兩家的關係,就果真沒有把我媽洩露出去。」

    「後來因為靜嵐的事,我媽所做的那些事才全部曝光,他也才知道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殺人滅口,他無形中成了隱瞞禍首的幫兇,他怕你怪他知情不報,一直就不提這件事。」

    裘至揚的話說完了,如果在今天以前,她知道冷彥知情不報,包庇兇手,或許仍然會很生氣,但是,今天她的腦子裡裝不下任何埋怨和仇恨,擔心的只有冷彥的傷,甚至有些暗暗慶幸,母親的死終究和冷彥沒有直接關係。

    「唯一,有時候冷彥是個很傻的人,尤其對身邊的親人傻到執著。你看這麼多年他對靜嵐就知道了,對我們兄弟的好更是無話可說,而對你呢?相信你比我們更清楚,如果不是他所謂的每天遠遠望著你,今天中槍的就是你。所以,你們還是早點冰釋前嫌吧,我看著你們兩個都難受。」裘至揚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說的話是實話,真心希望你們兩個都幸福。」

    唯一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急救室的門便豁然打開。唯一衝到醫生面前,急聲問,「醫生,請問他這麼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子彈取出來了,沒什麼危險,彈頭要交給警方做證物。」

    唯一緊懸的心終於回歸原位,適才高度的緊張一旦得到放鬆,虛弱的身體便承受不住了,一聲「謝謝」以後,整個人虛脫了一般,往地上癱軟而去。

    幾分鐘以後,唯一在裘至揚的攙扶下來到病房。

    唯一站在門邊,冷彥躺在病床上,四目相對,恍若百年……

    冷彥唇角微動,意欲朝唯一微笑,唯一卻搶先一步奔至他床前,哭著朝他大吼,「你這蠢豬!我對你說的話你一句也記不得!我不是告訴過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先想到自己再顧我嗎?如果你出了事,我怎麼辦?誰來照顧我?」

    冷彥雙眸微微濕潤,吃力地抬起手,輕撫唯一的臉,「對不起。」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用他微顫的低柔嗓音說出來,只讓唯一的眼淚越湧越多。

    「冷彥……」唯一趴在他胸口流淚,「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總是那麼任性,那麼不聽話,讓你難過,讓你傷心,為什麼你都不責怪我?」

    「因為有個傻丫頭曾經要我一定記住,如果有時候她小孩脾氣犯了,任性起來,我也要容忍她,因為不管她怎麼對我,其實她心裡都是愛我的,你看,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冷彥撫摸著她滿頭黑髮,悠悠道來,如同夢囈。

    唯一的淚愈加洶湧起來,臉在他胸口輕蹭,「冷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不信任你,再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生氣,冷彥……」

    輕微的摩擦可能觸動了傷口,此時麻醉藥仍在作用,冷彥感覺不到痛,但是傷口的紗布滲出點點血跡,唯一內疚萬分,急忙從他胸口起來,幾分責備,「擦到傷口了,你怎麼都不把我推開?」

    冷彥卻笑了笑,再次把她按回自己胸口,「我怕,怕我鬆手你又不見了,好不容易抱著你,我想多抱會兒。」

    依然是熟悉的氣息,依然是寬厚的胸膛,依然是他溫柔的聲音,一切都沒有變!這才是她想要的感覺!終於又找到家的感覺了!

    唯一閉上眼睛,小心地靠在他胸口,不碰到他肩上的傷,此時此刻,只想享受著回歸的寧靜和安寧。

    可是,接下來的聲音卻打破了這寧靜,「你們兩個也太旁若無人了,就當我不存在嗎?接下來會不會有限制級?」裘至揚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戲謔。

    唯一羞紅了臉想要起來,被冷彥死死抱住,只聽他吼道,「既然知道,還不快滾!真是不知趣!」

    裘至揚故作委屈狀,「不是吧,想當初是誰天天打電話騷擾我,要我陪,現在利用完了就過河拆橋,老大,你太狠了!」

    「過河拆遷?何止啊!你再不滾我拆你骨頭!」冷彥惡狠狠威脅。

    裘至揚連連告饒,「好好好,我走!我不當眼中釘!什麼世道!重色輕友!」裘至揚嬉笑著出門,順便把門關上。

    終於只剩下兩個人了,空氣裡漸漸流動著暖意,唯一仰起臉,撫摸他清瘦的輪廓,心痛不已,「又在醫院,為什麼我們每一次和好都在醫院?而且都是因為你犯傻!」

    冷彥淡淡一笑,「不覺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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