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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5章 文 / 吉祥夜

    第45章()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猛點頭,幸好,她記得酒店的名字。

    其實她所在的地方離酒店坐車只需20分鐘,當她站在酒店的台階和易寒揮手告別時,一雙手臂將她緊緊抱住。

    「去哪裡了?我接到保鏢電話急壞了!會還沒開完就回來找你!」貼在她耳邊的是冷彥溫潤的唇。

    唯一轉身窩進他懷抱,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望著遠去的小車,冷彥雙眉深鎖,「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不是很熟,美美的朋友,怎麼了?」唯一覺得他神情不對。

    「沒事!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說話,尤其是男人!」冷彥半開玩笑地說,目光卻一直緊隨那輛車。

    遠去的黑色小車內,易寒和助手正在談話。

    「查清了嗎?」易寒沉著臉,眸中陰鬱滿眶。

    助手傾下身,輕聲答道,「是的,她叫冉唯一,與尹子然是同學,是冷翊的夫人,可是……」

    易寒手一抬,「知道了!」

    唯一獻寶似的把自己從和式小店裡淘來的寶貝一一展示給冷彥看,冷彥耐心地聽她一一解說完後才說道,「我現在知道帶你去什麼地方玩了!」

    「哪裡?」唯一再一件件把寶貝收起來。

    「京都!」

    七個小時以後,他們出現在京都,唯一終於知道為什麼冷彥要帶她來京都玩了。

    棋盤式的街道,世界聞名的寺廟庭園,千年古剎,果然是古都,街上總有一些穿和服的老太太,比在東京看到的多。這個城市,充分體現著古樸與現代的交織。

    冷彥第一站就帶著她來到清水寺,從清水阪上清水寺,兩邊都是出售當地旅遊特產的商店,路邊還有一些店是出租和服的,在清水寺的門前,有幾個日本女孩,身穿美麗的和服,頂著雲髻,臉上撲著厚厚的白粉,點著紅紅的櫻桃小嘴,拎著小繡包,腳上穿著木屐,撐著一把小傘,在那裡慢慢走來。

    唯一看得呆了,在冷彥去洗手間的短暫時刻,也忍不住租了一套和服,裝扮成和她們一樣的模樣,踩著木屐碎碎地走。

    冷彥回到原地,卻不見了唯一,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恐怖的鏡頭,他瘋了一般在人群中大喊「唯一!唯一!」

    原本分散在人群中的保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全都聚攏過來。

    唯一聽見他的喊聲,嫣然回頭,一身純白和服,雲髻高綰,「我在這裡啊!」臉上呈現俏皮之色。

    冷彥見到她的瞬間有如見了鬼魅,完全失常地大吼,「脫掉!快脫掉!」

    唯一被他莫名其妙的反應嚇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冷彥衝上前一把抓住她和服領口,三下五除二就脫了她的和服,放落雲髻,扛起她,扔掉木屐。

    唯一任由他扛著走,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一直到上了車,冷彥才將她抱入懷裡,抱得很緊很緊,好像很怕她離開一樣。一路,他都沒有說話,唯一更不敢說話。

    一回到酒店,冷彥就打電話訂回程的機票,神色十分緊張。

    唯一忍不住輕問,「冷彥,你怎麼了?」

    他才轉過身,深深地凝視唯一,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痛,良久,才摸著唯一的頭髮,柔聲說,「沒事,我只是不喜歡看女人穿和服,還是中國的衣服好看!」

    可是,唯一的直覺告訴她,不是這樣……

    這樣的他,幾許自卑,幾許陰暗,幾許滄桑,讓唯一覺得心疼。

    手,情不自禁撫上他的臉頰,定定地看著他,「冷彥,老公,別怕,有我,我會陪著你……」

    冷彥按住她的手,閉上眼睛,臉頰在她手心蹭著,唯一忽然覺得,他就像一隻受傷的貓……

    忽的抱緊了他,如同她每每哭泣時他抱著她一樣,手指插入他的黑髮,心,疼得氾濫,「告訴我,讓我給你分擔,好不好?」

    他枕在她胸口,許久許久,只是閉著眼睛,緩緩地,一滴淚從眼角滑下……

    「她是半個日本人,是雷霆恩的妹妹,他們的母親是日本人。」冷彥低沉磁性的混音蒙上一層往事的暗啞和憂鬱,「她真的是一個好乖巧好賢惠的女人,無論對我還是對下人從來就沒有大聲說過話。她有先天性心臟病,我不打算讓她生孩子,可是,她卻不聽話,偷偷地懷上了我的孩子。我永遠都記得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時笑起來的模樣,記得她嫁給我的時候,一身白色和服的模樣。她喜歡穿和服,而我,喜歡走在她身後,看她穿著木屐滴滴答答走路的背影,偶爾她回眸一笑,就像你剛才的樣子……」

    唯一知道,他在說她的妻子,懷孕6個月去世的妻子……

    她忽然覺得,被一個人這樣記著,即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冷彥沙啞的聲音在繼續,「那天,我出國,她送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白色和服,也是這樣回眸一笑,我沒有想到,這是她……最後一次對我笑……」

    他忽然抱緊了她,嘴裡念著,「霆子,不要,不要這樣笑,看起來恍恍惚惚,好像要離開我一樣,不要離開我,霆子……」

    霆子……

    她想說,她是唯一……

    可她說不出口,只是抱著他,撫摸著他有些扎手的黑髮,輕輕告訴他,「我不走,不會離開你……」

    黑夜漸漸降臨,他們只是這樣靜靜相擁,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唯一想起自己說過,只要空氣中有他的呼吸,她就不覺得孤單,那麼,此時的他是否也不孤單呢?無論她是唯一還是霆子……

    懷中的他漸漸恢復正常,從唯一懷裡甦醒的瞬間,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唯一搖搖頭,吞吞吐吐,卻無比堅決地說,「我喜歡這樣,貼近你,貼近你的過去……」

    冷彥深深地看著她,「你真的想知道?」

    「嗯!」唯一點頭,莫名的,她想給這個男人安慰,給他解開心結。

    「好,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全告訴你。」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告訴她,但她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他願意敞開心扉的女人,不計後果地敞開心扉

    唯一躊躇了一會兒,小心地問,「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冷彥低垂著眼眸,深鎖的眉頭鎖緊歲月的滄桑,這樣的回憶是否等於把心重新撕裂一次?

    唯一心痛地抱著他的頭,溫暖的手指撫著他的頸項,「不說了!別說了!」

    「我沒事,唯一。」他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我出國後第二天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霆子去世,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趕回了家。經警方調查她是過度驚嚇而死,根據她死亡的時間,電視台正在放一部驚悚片,而下人說,她們發現夫人倒地時,電視機確實調在那個頻道。」

    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是生離死別嗎?跟自己所愛的人陰陽兩隔,這種滋味有多難受?

    唯一能體會,當媽媽去世時,那種心碎和絕望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在這樣的折磨中不斷受著煎熬,身邊的親人愛人一個個離去,他的心到底能承受多少次傷害?

    「冷彥,你想不想哭?」這是唯一的母親去世後,冷彥問她的話。

    冷彥怔怔地看著她,突然笑了,笑得蒼涼而無助,「傻瓜,你以為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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