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章 文 / 吉祥夜
第12章()
唯一不明所以,無所謂地抿了抿嘴,回到自己座位做事。
無端地便開始盼著下班,盼著回冷家。終於到了下班時間,唯一背起包包跑進電梯,下班的時候人很多,電梯裡越來越擠,更有一些人不懷好意地往唯一身邊移,唯一被逼到了角落裡。
電梯到了,唯一索性不跟她們擠,等她們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出電梯,可腳下卻一崴,她摔倒在電梯門口,電梯門剛好關上,她的腳便被電梯門夾住,她疼得尖叫起來,更要命的是她的半身裙不知為何崩裂,散落在地,倒在地上的她下半身便只穿了內褲。
她窘的用包遮住下半身,可哪裡遮得住?周圍爆發出一陣大笑,各種各樣污穢的言語污水一樣朝她潑來。
「看!這就是那個勾引總經理的女人,聽說還玩劈腿!」
「果然夠風騷的!居然在電梯裡就脫了裙子,和誰呢?出來冒個頭啊!這麼好艷福!」
「切!這怕不叫福氣吧!這麼**的人會不會有病啊?別被傳染了!」
「也是!喂,你們誰和她接觸多,趕緊去醫院檢查下,看有沒艾滋病!」
「呀,你們看那個變態老男人眼睛都看直了!趕緊記住吧,她穿粉色的內褲啊!」
「哈哈哈哈!」
唯一抱膝蜷在地上,頭深深低埋,這樣的羞辱她從來沒有遇見過,她根本不敢抬起頭來,周圍的笑聲像咒語一樣恐怖,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你們在幹什麼!下班了還不滾!」一聲大吼忽然響起。
唯一朝聲音來源的方向偷偷看過去,只見總裁專用電梯裡出來兩個男人,一個是總裁,另一個穿黑西裝的就是見過好幾次的冰山首富冷彥,她氣不打一處來,難怪她今天這麼的倒霉,又遇上他了!
發怒的是總裁,而那座冰山看見地上的人是她卻臉色大變,立刻衝過來脫下身上的西裝包住她,然後把她抱起來往公司外走。
周圍的笑聲似乎凍結了一般,唯一把臉藏在他胸口,他襯衫上的味道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無端的,羞辱的淚就往外湧,潤濕了他的襯衫。
而公司員工看著這一切,一個個呆若木雞,傳說中不近女色的冰山首富居然會脫下自己衣服把這個女人抱出去?
「看什麼看?不想下班通通留下來加通宵!」尹氏總裁尹蕭焯怒視這群人。
瞬間,大廳裡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一被抱到冷家的寶馬車上,司機小申見到他們,嘴巴一張,「少……夫人。」
哭泣中的唯一沒有聽出這三個字之間的停頓,也沒有想到,為什麼這座冰山會認識自己的車……
他把她放在座位上,也沒有取回自己的衣服,卻伸手在她臉上輕拂,拭去了她的眼淚。
唯一滿肚子委屈沒地方發洩,一把拂開他的手,大聲哭喊,「走開!別假裝好人!每次遇到你,我的高跟鞋就會倒霉!你是我剋星啊!下次不要再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
他稍稍一愣,並沒有說話,關上車門,車緩緩開走。
他走回尹氏大廳,拾起電梯口掉落的鞋子和裙子細看之後,對尹蕭焯說,「很明顯,高跟鞋的鞋跟被人事先割過,裙子也是劃破的,這是你的公司,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尹蕭焯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怎麼會給你老婆買那麼劣質的東西穿,不過……」他邪邪地一笑,「你老婆皮膚真的很白!哈哈哈!」
說完馬上閃人,否則他的下場會很慘
車剛剛開進冷家,唯一就看見曾媽拿著一條褲子在等她,而哭紅了眼睛的她也沒去想為什麼她和司機都沒給曾媽打電話,曾媽怎麼會知道她的狀況,只是穿上褲子飛快地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哭,曾媽上來敲了無數次門,她也沒有開。
耳邊似乎還一直迴響著那些人的辱罵和嘲笑聲,她不知道今後該怎麼去上班,怎麼去面對那群人。
「唯一,要堅強!要堅強!要堅強!」她把頭埋在被子裡大喊了幾聲,可是想哭的感覺還是那麼強烈。
「都怪你!告訴我可以哭,害我現在這麼脆弱!」無端的,開始抱怨樓下的人,腳步卻情不自禁地邁到了窗邊。
窗外夜色如墨,而樓下的窗戶也是漆黑一片,心裡莫名感到失落,緩緩走回桌邊,撐著下巴,你,為什麼不回來?
每隔五分鐘,她都會往下看一次,一直到時針指向12,樓下還是黑漆漆的。今晚,他不會回來了吧,可是,為什麼好希望他在家?
鼓足勇氣,拿出手機,按下手機裡僅有的已接電話,得到的回音卻是:對不起,您撥的用戶已關機……
從包裡拿出今天做好的小布偶娃娃,長長的頭髮披散在兩肩,額前整齊的劉海,大大的眼睛,穿著破舊的牛仔褲和t恤,活脫脫就是唯一自己。
這是因為公仔偷窺他一晚上,她不服氣才做的,準備要小布偶代替自己去偷窺他,可是他卻不在……
很委屈地拿出筆,在小布偶臉上畫了幾顆淚滴,綁在繩子上放下去。
鈴聲依然,夜風依然,可小布偶卻轉得那麼孤單……
她拭去滴下的淚,鑽進被子,靜靜回憶那溫柔的聲音,靜靜想念那龍飛鳳舞的字跡,靜靜枕著那個名字入眠——冷翊……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天好像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終於……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熟悉的旋律響起,唯一從床上一蹦而起,掏出手機,對著那端的人便大哭,「你為什麼不回家?!」
電話彼端的人覺得很無辜,明明昨天有人罵他是剋星,要他不要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唯一,今天為什麼不去上班?為什麼兩天不吃飯?」
「我不想去上班了,我要辭職,你幫我辭職吧!」上次他就說過辭職的事,早知道就聽他的,也不會發生這麼難堪的事。
電話那端的他卻很嚴肅地告訴她,「這不是我認識的唯一哦!」
「你認識我嗎?」唯一沒來由地很氣惱,她都不認識他。
他果然沉默了,電話裡又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稍後,就連他的呼吸聲也沒有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唯一急了,對著手機大聲「喂喂喂!」
回答她的依然是忙音……
她惱怒地摔掉手機,什麼脾氣嘛!在她最想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卻這種態度!
窗外夜風吹過,忽然響起一陣鈴鐺聲,唯一騰地站起來,衝到窗口,因用力過猛而將凳子帶倒。
迫不及待將小布偶收上來,打開紙條,行雲流水般的字跡讓唯一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唯一,眼淚可以對著我流,但是展示給外人的,一定是堅強!你現在的樣子是在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值得嗎?傻瓜!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把堅強的外表對著別人,而把眼淚留給他,那他就不屬於外人嗎?那屬於什麼?可是,她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唯一看著手中的小木偶,她點上去的淚滴被他用紅色的筆塗成了一個大圈,小布偶臉上便多了兩團可笑的胭脂,唇角也被他勾勒得微微上翹。
她不由撲哧笑出聲來,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