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龍上九天 第十六章 兄弟情誼深 文 / 東方雲
第十六章兄弟情誼深()
諸飛燕頗有深意的望著張大牛，眼裡閃爍著驚訝之色，緩緩說道：「大哥，你變了。」
張大牛對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特種兵們揮揮手，特種兵們迅速放下兵器，不再散發身上壓迫性的殺氣。
「賢弟，在這種關鍵時候，你用這一招，對我來說，已經不行了。」張大牛來到諸飛燕的身前，感慨的望著諸飛燕，道：「飛燕賢弟，你的年紀還小，武技也不錯，甚得主公喜歡。大哥算準你要將我打暈偷運出城，所以大哥早就做了安排，你不要怪大哥。這城，還是留給大哥來守吧。你只需要好好的活著，告訴主公我盡力了。同時，最好能為我報仇！」張大牛心裡明白，在現在的這樣的環境中，駐守河西城，根本就是一種奢望。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把敵軍阻擋在城外，好使己軍能迅速到達河西城。
諸飛燕聽了張大牛的話，熱淚頓時從眼眶中流出來。他先前潛進張大牛府中，正是想對著張大牛敲悶棍，然後讓親兵們把張大牛和蕭瀟帶出城，自己留下來和城同生同死。
「大哥！」諸飛燕猛地抱住張大牛，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哭道：「大哥！你說什麼我也不走！要死一起死！」
「諸飛燕！我現在以第七軍團團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帶上蕭參謀，退往太原城！」見到諸飛燕的模樣，張大牛橫眉怒目的盯著諸飛燕，聲色俱厲地呵斥起來。
誰知道，諸飛燕倔強地挺直了脖子，哽咽著說道：「我就是要留下！」隨後，諸飛燕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大哥，你是軍中之首，如果你留下來斷後，突圍出去的弟兄怎麼辦？還是讓我留下吧！我來斷後是最合適的！」
望著諸飛燕倔強的模樣，張大牛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慘然的笑容，湊近諸飛燕的耳垂，道：「飛燕，能在敵人發動襲擊的瞬間就做出正確反應的人，只有你，僅次一個！由你來指揮突圍而出的第七軍團，你絕對能成功，也絕對比我強！」諸飛燕剛想說話，張大牛則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爭辯，然後輕輕的說道：「賢弟，斷後的軍隊承受的壓力最大，並且是九死一生，所以官兵必須戮力同心才能死中求活！我和弟兄們一起出生入死過，他們也信任我，我當然是斷後的最佳人選，你就不要再爭了！」隨後，張大牛用手一指遠處的城牆，用急促的語調說道：「城裡還有數千弟兄，城牆外苦苦支撐的弟兄們不下萬餘，咱們早點動手，或許還能多救些人，如果一味爭執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死了！」
「殺啊！——」
「團長，敵軍攻城了！」一名士兵奔進庭院，急促而奇怪的望著張大牛和諸飛燕。
聽著城外傳來驚天動地的拚殺聲、兵戈撞擊聲，張大牛直直的盯著諸飛燕。無形的壓力頓時把諸飛燕緊緊的捲裹在其中。
腦海裡迴響起自己和張大牛的點點滴滴，諸飛燕終於緩緩點頭，哽咽而沉聲的說道：「飛燕受命！大哥，請多保重！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兄弟們還需要你的領導！」
張大牛鼻子一酸，胸中蕩起一股暖流，他用力點了點頭，拍拍諸飛燕的肩膀，道：「我會的！你們也要保重！」隨即，張大牛一指身邊的眾特種兵，道：「飛燕，這些精銳，都留給你，千萬不要白白丟失了！這可都是主公的心血！」言罷，張大牛也不待諸飛燕有什麼舉動，轉身朝著城樓方向走去。
秋日的夜晚，天氣微寒。
張大牛來到城樓上，看著漫天巨石，不得不奮力抵抗著。當巨石停止攻擊的時候，天地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張大牛也趕忙打起十二的精神，他明白，正戲上場了！
忽然間，整片大地似乎顫抖了，彷彿有驚雷從天際而來一般，讓張大牛等龍軍將士感到一陣壓抑。慢慢的，張大牛抬起自己的腦袋，定睛望向震撼聲音所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天際出現了長長的一條黑線，迅速往河西城移動過來。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能瞧見對方的旌旗了。
大大的『馬』、『韓』、『金』字飄揚，正是西涼馬騰軍！
「擂鼓！」張大牛明白，這正是通知諸飛燕突圍最佳時刻。
「隆！隆！隆！……」城樓上的龍軍將士聽到沉悶的鼓聲，猛然醒悟過來，紛紛騷動起來，迅速各就各位，個個摩拳擦掌，渾身熱血沸騰的眺望著遠出的敵軍。
「吱呀——」聽到城樓上所傳出的戰鼓聲，處於城門中諸飛燕迅速下令打開城門，旋風般衝出城們。此時正是敵軍陣形嚴密，而不敢亂動的時刻。也正是諸飛燕突圍的上好時機！
「主公，河西城有大隊軍馬突圍而出，我們是否追殺？」一名偏將快騎來到馬騰身前，恭敬的對著馬騰說道。
馬騰望著從河西城中奔出的隊騎兵，冷哼一身，揮揮手，道：「速率一隊騎兵，前去攔截。如果他們反抗的話，格殺勿論！」
「是！」這名偏將應聲而去，隨即率領一隊精銳騎兵，脫離大隊，朝著諸飛燕所率領的突圍隊伍衝殺而去。
「想從我的五指山中逃掉，純粹是可笑的行為。」馬騰淡淡的望著從河西城突圍而出諸飛燕隊伍，不由的冷笑起來，隨即望著站在城樓上的張大牛。
對於馬騰來說，張大牛和河西城才是他的重要目標。而且，馬騰潛意識裡認為從城內逃出的騎隊，不過是尋求救援的隊伍而已。
「龍軍威武！」張大牛發現自己的將士們在看到敵方黑壓壓的軍隊的時候，明顯的感到一陣膽顫。為了不使自己的將士們未拼就怕，立刻高呼起龍軍口號。
「龍軍！龍軍！龍軍！——」第七軍團的將士們，聽到張大牛的高呼，紛紛震臂呼喊。在震天的吶喊聲中，露出他們的氣血。
處於遠方的馬騰軍，遙望著河西城上漫天的旌旗招展以及林立的戈戟，雖然和城樓相隔很遠，但還是感受到龍軍將士們沖天的殺氣。
馬騰軍的將士們，在感受到沖天的殺氣的時候，紛紛心裡一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諸位！如今是我們第七軍團自從建團以來，面臨最嚴峻的考驗！勝則成仁，敗則成魂！兄弟們，記住！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張大牛的發言不算煽情，平靜而簡短。可是，就是這短短的言語中，透漏了他一戰到底的決心。
「是！」眾將士紛紛吼叫，吼聲驚天動地，再度顯示出龍軍應有的氣勢和殺氣！
「團長，您看馬騰此來會率先進攻哪一門呢？」一名龍軍將士試圖用說話來消除他心裡的緊張。
緊張並不意味著害怕。
「河西城牆高、城堅、兵足，要攻下來並不容易。更是不宜分兵，如此以來，我想馬騰應該會集中兵力進攻西門。」張大牛仔細的揣摩著馬騰的心思，臉上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絲毫不見驚慌和害怕。有的只是將自己的生死度置之外的豪情！
「團長！敵軍包圍了河西城，主旗處於西門！」一名士兵來到張大牛身前，回報著敵軍動態。
「嗯。」張大牛緩緩的點著腦袋，視線卻遙望著追向諸飛燕大隊而去的敵騎的方向，默默的說道：「飛燕，一定要安全到達太原！」
「團長，敵軍距離我城還有一千步！」城樓上的守兵簡短有力的報告著，聲音裡充滿了興奮，一股嗜戰的興奮。
「團長，敵軍距離我城還有八百步！」守兵再次將自己的聲音提高。這一次，士兵的聲音裡充滿了緊張，那是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渴望。
「團長，敵軍……敵軍距離我城還有三百步！」此時，士兵的聲音裡，明顯有了顫抖，一雙怒目中，充滿了狂暴的殺意。
「團長，敵軍……敵軍……敵軍突然停下了！」守兵的聲音帶著疑問，迷惑的望著處於城下的敵軍陣形。從城樓上看下去，只見敵軍陣容整齊，神情肅穆，顯然是一隻經過嚴格訓練的雄師。
不愧是西涼精銳之師！
「張大牛！見到我西涼大軍，還不快快打開城門，出來投降！如果投降的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城破之日就是你斷頭之時！」馬騰高坐戰馬之上，高傲的從陣營中走出來，一手持鞭，高指城樓上的張大牛。
「呸！」張大牛朝著城下重重的吐出一口濃痰，當下裂嘴罵道：「狗日的馬騰，唧唧喳喳的說什麼大話呢？哼，我告訴你！龍軍中只有勇士，只有老子的好兄弟，沒有投降的孬種！想讓老子投降，哼，等下輩子吧！」張大牛毫不客氣的亂罵一通，其流氓形態，當即讓馬騰目瞪口呆，只是一個勁的說道：「好好好……」
「西涼勇士們，攻城！待城破之時，盡情的屠城，大搶三日！」被張大牛氣急的馬騰，終於下達了一個引起百萬民眾憤怒的命令。
「殺啊！——」聽到馬騰所言，眾西涼將士們，紛紛興奮起來，腦海裡浮現出女人和財寶的身影。於是，無數的洪流，湧向孤獨的河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