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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翔龍在天 第五十二章 范陽夜襲 文 / 東方雲

    第五十二章范陽夜襲()

    初春的雨水也讓遠在范陽城外紮營的張郃帶領的第一軍團苦不堪言。

    當初春的濃霧再次在黎明時分升騰而起的時候,就在林基對趙雲等人發動突襲的時候,方義也帶著一群黃巾士兵悄悄摸近第一軍團駐紮的營地。

    黎明十分是人最疲憊,最鬆懈的一刻,所以方義也就選擇了這個時刻準備給張郃來上一個致命的突襲!

    正在軍帳裡歇息的張郃突然聽到一陣呼喊聲,警惕的站起身子,拔出自己的配刀大步走到帳外。

    「團長!敵襲!」一名親兵匆忙跑到張郃的面前,焦急的說到。話音剛落,一陣陣如其來的火光刺得張郃幾乎睜不開眼,隨後,無數的火把與箭支一齊飛過來!

    剎那間,張郃的耳邊充斥的全是士兵慘叫與墜馬的聲音。緊接著,張郃感覺到自己的耳膜裡灌滿了隆隆巨響,仔細分辨才發現是無數騎兵衝鋒時整齊劃一的馬蹄聲。這巨響令大地都為之戰慄顫抖!

    方義帶著布成錐型衝鋒陣型的騎兵從正面衝進營地之中!

    距離近了,慘叫聲與金鐵交鳴聲愈來愈響,景象也漸漸清晰。

    熊熊烈火閃爍下,敵人的士兵如潮水般從黑暗中湧出,發起一波又一波的猛烈衝擊。他們高舉著無數火把,一面四下裡放火,一面在大營的柵欄和軍帳間和第一軍團的士兵們展開白刃戰。

    「別慌!別亂!組織反擊!」張郃大叫著,他身邊的親兵也都紛紛大喊著傳遞著張郃的命令。

    不一會兒,訓練有素的馬場士兵很快就進行有組織的抵抗,幾個長槍兵保護著幾名弓箭手,好讓弓箭手射出一支支暗箭;幾名刀劍兵舉起自己手中的盾牌,把長槍兵緊緊的圍住,用盾牌抵擋著衝過來的騎兵的同時,長槍兵從盾牌縫隙中狠狠的把長槍刺進敵騎的馬匹身上……

    張郃立刻帶著自己的親兵們騎上自己的戰馬,看著衝進營地亂殺的騎兵,張郃不怒反喜,暗道:「正面衝鋒雖然難以抗衡,但總比對付黑暗裡連續射擊的弓箭手要來得痛快!」,將一切雜念拋之腦後,張郃緊握手中的龍刀,拍打著自己坐騎的屁股,奮力的向前衝去。

    張郃一路連斬劈數敵騎之後回頭瞟了一眼,看到第一軍團的士兵們已各自排成小型的錐型攻擊陣、星型反擊陣或者圓柱防禦陣型,緊跟著張郃等一眾騎兵之後,深深地楔入敵軍之中。

    兵刃交錯,兩軍最前鋒的戰士不斷濺血倒下,無主的馬匹四散奔逃跌倒,使得兩軍接觸的瞬間,敵我都為之一滯。

    還沒等張郃喘過一口氣,隨著尖銳的破風聲,一支鋼槊突然從正前方如毒蛇般朝著張郃刺過來。張郃冷眼看著眼前的槊尖不斷吞吐,不斷閃爍。

    忽然,槊尖抖成一朵鋼花,捅向張郃的前胸。槊還未到,激起的風壓象巨石一樣撞過來,令張郃的胸腔竟然為之縮緊!

    張郃屏住呼吸,反手一刀挑在敵槊尖上,身體微微左傾,企圖將這一槊化解。豈料槊尖竟然不為所動,少許下沉之後依然向著張郃的小腹扎過來!

    張郃趕忙再變身形,身體重心向右壓,同時龍刀全力向右側一帶,總算將矛推開。壓力過後,張郃在心中不免暗暗吃驚:這一槊雖然遠比不上二主公,趙雲的槍法神出鬼沒,但攻勢凌厲之極,那股子剛猛無匹的殺氣更令人難以抵擋。此人究竟何方神聖?

    此人正是方義!

    沒等張郃留意他的模樣,戰馬衝鋒的高速已經使張郃和方義貼身而過。

    張郃哪會甘心就此罷手,身體向後徹底躺倒在戰馬上,右手運刀照著方義的背影用力猛刺。使槊的方義虎吼一聲,同時雄軀一扭,無比純熟地滑到跨下戰馬的腹部左側,輕鬆躲開一刀之後重新翻身上馬。

    長槊舞動,兩名前來狙擊他的第一軍團的士兵一中前胸、一中脖頸,當即斃命落馬。

    方義的槊法固然沉猛,而靈巧的騎術更加令張郃歎為觀止。

    不過,情形卻不容張郃多加感歎,直立身體之後,發現方義身後的三名敵騎挺著長槍向張郃急衝過來。

    說是遲,那是快,張郃將身體伏低閃過長槍,反手同時用力運刀扇面橫掃,頸血狂噴一尺多高,連人帶馬六顆頭顱帶著鮮紅的血液直直飛上漆黑的夜空。

    和張郃交手的方義忽然感覺到面前忽然一片清淨,心裡暗道:「我們終於穿破了敵陣!」,隨後,方義回頭遙望第一軍團的大營,只見火光搖曳下的第一軍團的大隊精騎人頭湧湧,猶如地獄冒出的群鬼,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洪水般壓過去。

    方義心中暗自發愁:「雖然此次是突襲,但是飛馳馬場的士兵門卻能很快的組織好強大的戰鬥力,可見我們之間的勝負實在難以預料,何況剛才那使刀的勇將在敵軍中也不知還有多少。」,方義也不知道張郃就是第一軍團的領軍將領。

    「繞小道回城!」來不及多加感慨,方義立刻下令說到。

    「是!渠帥!」眾騎兵大聲應道。隨後,方義帶著剩餘的騎兵們連忙踏上小道,急速奔回范陽城。

    溫熱的血液與碎肉噴在張郃的戰袍和鐵甲上逐漸變的粘稠冰冷。張郃回頭再看看左右,人人負傷纍纍,好像一個個血葫蘆。但他們依然面不改色,手持各自的兵器緊緊跟隨在張郃之後。

    張郃放聲大笑:「好!大夥兒英勇無敵,沒有一個是孬種!讓這些敵人看看我們的志氣吧!」張郃的話雖然說得激昂壯烈,但是嗓音已經由於疲憊和嘶喊變的沙啞不成樣子,不過,還是激起了士兵們的血性。

    等到張郃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前方「咚、咚、咚」沉悶的戰鼓響起,眼前黑色的平原瞬間重新成為白晝,無數的火把舉起,審配帶著范陽城的主力部隊出現在張郃的眼前。

    沒有密集的箭雨,沒有騎兵的衝鋒。

    敵陣最前面是一人多高的巨大櫓盾,隨著鼓點緩緩地壓過來就像一堵堅不可摧的鐵牆。這種櫓盾底部可以深深刺入泥土,立穩之後無論是弓箭還是兵器都可以抵擋,是活動的堡壘工事。

    巨盾上端露出後面無數高舉的矛尖。

    看到它們,張郃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長矛長度大約有普通長矛的三倍,是騎兵衝鋒的剋星。

    如果張郃帶著騎兵衝鋒的話,一排排平伸的長矛會形成刺牆,保證連敵人的頭髮都沒有摸到,馬匹和騎士已經被刺成肉串。靠著步兵衝過去的話,這個巨大櫓盾之後肯定會冒出密集的箭雨,敵軍中隱蔽著上千弓箭手是毫無疑問的。

    張郃回頭看看身邊的不到兩千的騎兵,張郃惟有下令全軍防禦,重新整隊。以這點兵力衝上去和雞蛋碰石頭沒什麼兩樣。

    但是,敵人似乎不給第一軍團將士們休息的機會,巨盾忽然分出一條路,七八騎從盾後來到陣前。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黃馬,馬上將領全身披掛整齊,在無數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盔明甲亮。此人右手倒提著一柄長槊,左手提著韁繩,縱馬奔馳的舉手投足都頗有種玩世不恭的味道。

    「是他!?」張郃驚疑的看著黃馬上的將領。

    此將領正是繞道回到范陽城後快速換了坐騎之後的黃巾軍的幽州渠帥,方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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