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胸中日月 文 / 大夢泣
第七十八章胸中日月
九天之上，晃晃天威，有無窮瑞氣飄散聚集，浩浩滾滾，瑞氣千條，翻翻騰騰，紫氣萬道，天之尊貴，世之華榮盡皆於此。
這無窮威嚴，尊榮的深處一座巨大的大殿中，無數神人正經肅穆遙拜殿上一個神態威壓，尊貴之極，全身散發無窮紫氣瑞氣的天帝神人。
「奏報陛下，西遊已經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大殿下千里眼與順風耳低眉順目，神態恭敬的稟報著。
「嗯，爾等也要細細準備此次西遊。」
聽到千里眼順風耳的稟報，玉帝神色不動，輕輕說了下。
「陛下，觀音最後在長安城顯露真身，宣講佛法，似乎被逼出了長安城，行蹤有些倉皇。」
下面兩人神色有些猶猶豫豫的說道。
「呃？」
聽到兩人的稟報，玉帝永無波瀾的神色忽然閃過一絲異動，眼中神光一閃而過，隨即再次沉寂下來。
而殿下眾多仙家則幾乎沸騰，觀音是什麼人，乃是洪荒就成名的大能，集合道佛兩家功法，縱橫天地的頂級大能，竟然被人族逼出長安城，難道人族真的右如此威勢，還是人族真的在復甦，難道還要恢復遠古皇朝麼？一時間眾人心中思緒難平，想到遠古人族，心中都不禁有些忐忑。
而在一處神秘的空間中，幾個玄衣臉帶神秘面具的大羅金仙在低聲交流著。
「西遊開始了，主上的計劃也要開始了，我們絕對不能讓主上的計劃受挫，一定要全力執行。」
「我妖族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重現妖族威嚴。」
在一個小空間中，一頭金睛白頭，毛髮飛揚，獠牙爆出的巨大猿猴盤坐在虛空中，眼中精光暴漲。
一時間天地風起雲湧，四處全都將目光聚集在了西遊之行上，都在等著抓住這一次通天氣運。
而此時大唐中，發生一件件令世人震驚的事情，大唐國主，太宗與玄奘結拜，昭告天下，稱其為御弟，享受大唐氣運，萬民朝拜。
接著皇族中氣運化龍，擁有天子之尊的十二皇子決定跟隨玄奘前往西天取經。
這兩件大事傳至天下，引得群儒，名士的震驚與不解。
而一些知曉西遊內幕的大儒，名士一時間對太宗與李沖充滿了無限的尊敬和敬佩。
尤其是對於李沖這個皇子，更是心中謹記，產生欽佩與讚揚，放棄一切皇位，放棄榮華富貴，帶著朝不保夕，隨時身死的危險跟隨西遊之行，此等大毅力，大犧牲讓天下有德的大儒，心中贊服。一時間，李沖在天下大儒，名士的聲望一時無二。
而如今聞名天下的李沖，在金華府中，則神色恭敬之極的對著一名大儒，不敢有一絲的怠慢，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老師，學生回到京城一直未能探望老師，也未能將此等大事相告，還望老師恕罪。」
李沖隨同取經的事情被昭告天下後，王孝通不久後便來到了金華府，這讓李沖惶恐之極，儒家極重師道，而且王孝通從小便栽培照顧李沖，是亦師亦父般的存在，讓李沖心中一直感激之極，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極重。
望著恭敬甚至有些惶恐的李沖，王孝通神色中露出淡淡的感懷和滿意。
「沖兒，你長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決斷，為師豈會怪你，為了大唐，為了人族，你的行為讓為師感到自豪，有你這個徒兒，我也老懷安慰了。」
王孝通滿意的說道，對於李沖，王孝通只有滿意與自豪，當自己那些老友知道這是自己的弟子後，無不誇讚之極，能讓那些皓首窮經一輩子的老儒讚歎的，天下又有幾人，而這人卻是自己的弟子，怎能不讓人感到自豪激動。
不過今日來卻為了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正了正神色，對著李沖說道。
「沖兒，你此去艱險萬分，生死難測，為師無法為你做什麼，前途漫漫，你只能自己前行。所以千萬不可有一點懈怠。」
「老師所說，徒兒定然上下求索，不負先生所望。」
李沖鄭重的說道。
「呵呵，好，不愧為我徒兒，為師只是一介儒士，一生皓首窮經，只養了些浩然之氣，此西遊，為師無法幫你什麼，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王孝通說著忽然神色嚴肅之極，身上衝出一股浩然正氣，滾滾散散，浩浩蕩蕩，猶如烈日臨空，瞬間充斥整個府邸，散發出去，瞬間整個金華府第似乎落入大日中一般，這團烈日陽剛之氣，比空中烈日還要強上幾分，這一刻，王孝通似乎就化身成了烈日一般，照耀十方萬界。
感受王孝通身上的巨大浩然正氣，李沖神色大驚，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不禁驚呼道。
「胸中日月！」
身為大儒，胸中自有浩然正氣，但是大儒之間也有差別，那些老儒或者一生正氣凌然，心中沒有一絲私念，邪念的大儒，浩然之氣則最濃也是最強。
最厲害的大儒則是雄中有日月，胸中的浩然正氣化作日月一般，威猛陽剛充溢胸中，但是這樣的大儒則是世之難見，千百年來，也不見得有多少。一旦達到這樣的境界，都可概之為聖，稱為儒聖，這是真正的聖者。
一旦皇朝出現這樣的儒聖，則妖魔不侵，氣運不衰，這也是皇朝興盛的象徵。
而李沖沒有想到自己的恩師竟然是這樣一位千百年難出得儒聖。怪不得自己總覺得恩師深不可測。而自己的一切老師肯定也洞察透徹。老師也一直沒有怪罪自己的隱瞞，還那麼栽培，照顧自己，想到這裡，李沖心中頓時暖暖的。
不等李沖驚駭與老師儒聖的成就時候，王孝通身上的浩然正氣忽然變得更加濃烈，猶如實質一般，接著迅速收縮，在李沖驚駭之極的眼神中，王孝通身上的浩然正氣漸漸凝成一個小型的光球，飄蕩與手掌中，這團光球散發出恐怖異常的威勢，似乎一個小小的太陽，凝於掌中。
「正氣之光！？」
望著這顆光球，李沖神色中更加驚駭，夾雜著絲絲驚疑，自己在儒家典籍中似乎看過這個介紹，正氣之光乃是儒家至寶，乃大儒一生浩然之氣凝結的，如果投注與一名儒生身上，其便可以此為引，凝成自身的浩然正氣，成為大儒。更可以借此爆發百倍的威力。
但是必須要十名以上大儒，誠信全力將自己一生苦修的浩然之氣灌注與一名儒聖身上，由儒聖凝結，這些條件缺一不可，而且，這些大儒自身都會有所損耗，凝結的儒聖浩然之氣更是會大大減低，需要日久天長才能慢慢恢復。而且此球只對於那些心中有浩然之氣的儒生有效，使用此球也必須以浩然之氣調動，否則便會被正氣之光擊成碎片。
所以李沖才驚駭的望著這個光球。
望著李沖驚駭不解的神色，王孝通緩緩開口道。
「沖兒，這是正氣之光，為師沒有什麼能給你的，只好與諸多老友凝結成此球，助力一臂之力。」
聽到王孝通的話，李沖彭的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有些哽咽。
「老師，學生何德何能，讓老師如此關懷，學生此生定然不負老師，不負人族，不負大唐。」
王師的話雖然淡淡的，但是李沖怎能不知道，老師為了自己犧牲的有多大，不說這凝結正氣光球的損耗，老師一生無慾無求，從不求人，卻為了自己卑躬去求那些大儒，這等犧牲，這等恩情，讓自己如何能報答。
一時間，李沖哽咽難語。
「沖兒，只要你這一生能不負天下億萬百姓，不負人族，為師便無憾了。」
王孝通老懷安慰的說道。
「學生此生必定謹記老師所說，不負天下人族，不負大唐。」
李沖跪伏在地，神色恭敬之極，鄭重的宣誓道。
「好，沖兒，凝神靜氣，敞開心懷，接我儒家正氣。」
「轟。」
在王孝通的一聲大喝中，一團烈日之光，猛的竄進李沖心中，李沖全力調動體內十幾年來修斂的一絲微薄浩然之氣，迎接這團無量之光。
漸漸的一團光芒之球在李沖胸中漸漸成型，猶如一團星星之火，不斷燎原。感受這一切李沖心中大喜，以後自己就可以慢慢凝聚浩然之氣了，而且這可是自己保命的一招啊，在危機時刻，全力喝出正氣之光，可就相當於十名以上的大儒連同一名儒聖聯手啊，到時候，天下何人能當。
越想到這裡，李沖對恩師王孝通，越感到無限的感激和孺慕。
全力消化了這團正氣，李沖睜開眼，發現恩師已經離開了，望著守護在旁的袁守城與徐敬業，神色顯出一絲緊張。
「恩師呢？」
「殿下，王先生看殿下一直在消化閉關，便先行離開了，臨行前，拖我等轉告給殿下一句話。
「什麼話？」
李沖神色一緊，焦急的問道。
「有徒如此，無憾矣！」
袁守城神色鄭重的轉說道。
聽到袁守城的話，李沖眉頭舒張，眼中堅定之極，望著遠處，低聲堅定的說道。
「學生此生定然不負老師厚望。」
望著兩人，李沖神色一斂，鄭重的說道。
「你們兩人乃是我的絕對心腹，此去我要交代你們一些事去做。」
「殿下，吩咐，我等必然粉身碎骨，完成殿下的任務。」
袁守城與徐敬業神色恭敬鄭重的說道。
「嗯，敬業，你已經有大宗師巔峰的實力，盡快突破到武聖，我走後，你要參軍，必須成為將軍，掌握軍隊，培養出一支強大的軍隊。暗中蓄養一支強大的武力。」
「是，殿下。」
聽到李沖的話，徐敬業神色堅定的回道，只要是殿下交代的，自己都要完完全全的完成。
對著徐敬業說完，李沖神色微微放鬆對著袁守城說道。
「袁先生，你精通天地術數，可謂天地之事盡在掌中，我此去，勞煩先生為我建立一支信息網絡，探查天地三界之事，現在一切資源短缺，這件事肯定艱難無比，所以不必操之過急，但天地間若有關我人族，有關西遊的大事，還要勞煩先生立刻通知在下。」
「殿下，放心，我必定完成殿下的囑托。」
袁守城聽到李沖的話，眼中神光不斷閃爍，思索。
聽到兩人的話，李沖心中微微放鬆了下，開始準備離開的事宜了。幾日後，自己便要隨同玄奘取經了。這也意味著一場天地大變即將開啟了。
舞台的帷幕拿開了，看誰能成為主角了。望著遠處的虛空，李沖眼神神色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