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蘇莫錦秋番外 第47章：兩個女人，只能活一個 文 / 葉非夜
第47章：兩個女人，只能活一個
她死了之後，他從蘇家被驅離之後，他便失去了任何的，所有的生存下來的意念，可是有個孩子，他必須要好好的寵愛著。
「她，還是她！你選一個！」
蘇離的聲音，明顯的夾雜了濃濃的怒氣，眼底帶著摧毀一切的光芒，他看著蘇莫：「我也要讓你嘗受一下，痛失的滋味，現在你給我選擇，你到底要哪個？」
蘇佳瑤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她也在等，等著他到底選她生，還是選她死？
而錦秋微微的抬起頭，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反應，也不緊張，其實，她知道，結局，只有一個……
她是瞭解蘇莫的。
她微微的笑了笑，因為被堵住了嘴巴，笑起來卻是不大自然的。
蘇莫盯著哪裡的兩個女人。
一個是蘇佳瑤，那個從小到大的女孩子，和自己相依為命過，被自己努力呵護過，也被自己拚命挽回過，甚至，也被自己緩緩地放棄過。
一個是錦秋，這個用獨特的姿態，接近了他的女子，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深愛的女子，從遇到她之後，便明白了什麼叫做溫暖的女子。
選哪一個？
他那一個，都捨不得的。
那個，他也捨不得讓他們死的！
他抬起頭，看著蘇離，聲音低沉的可怕：「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明白你心底的那些難過，就像是曾經，小妖離開我的時候，那樣的感覺，我明白，就是你似乎也跟著死了過去一樣！」
「可是，蘇離，當初那些只是錯殺，是她為了保護你，才死掉的，我從來沒有要牽扯無辜，既然你現在想要報仇，那麼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吧！如果你真的不解氣，放過他們兩個，我隨你處置！」
「你想得美！」蘇離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帶著幾分蒼涼的孤寂：「如果能死就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蘇莫，現在的我，就是這麼想死不能死，想活著卻又痛苦的人！」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微微的閃了閃，略帶著幾分悲哀。
蘇莫看著蘇離那樣的眼神，心底微微的一顫，曾幾何時，自己和他，都是一路的人呢？
陷入了愛情，卻被家族那樣的背景，逼迫的不得不對著廝殺。
他們兩個人，都是活在孤寂之中的死亡使者。
「蘇莫，你果斷點，要哪個？我給你三分鐘的思考時間，兩個女人，只能活下來一個！」
蘇離冷笑著，坦蕩蕩的看著蘇莫，顯然是在逼迫著他。
蘇莫抿著唇，他在尋找著可以打敗蘇離的時間，可是，卻發現，男子已經將手緩緩地按住了扳機，只要用力，便是死亡！
蘇佳瑤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生死攸關的那種滋味，她知道，只是一場遊戲，可是，她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底，那些要知曉他選擇的激動。
錦秋不是不緊張，只是表現的非常的淡然，像她這樣聰慧理智的女子，經歷了那麼多的傷害，自然可以理智的面對著這一場又一場的選擇和結果。
她不是不深愛，而是有一種感情，經歷了時間的長久，便會變得，非常的淡然而清淺。
不是轟轟烈烈，那便是深愛，而是，日久天長之後，那些愛情，便會轉變為了生活。
蘇莫聽到蘇離張開口，喊著那些話。
他的大腦裡，浮現了那麼多那麼多的畫面。
想到了過去的種種，其實他們過的算是什麼日子，每一個人，都是被命運操縱著活著。
沒有夢幻，也沒有夢想，更沒有所謂的甜蜜，一路走來，風風雨雨，承載著的，卻全部都是，那些隨波逐流的無奈。
他想到了錦秋的那些話，伏在了他的耳邊，那一個深夜，窩在他的懷裡，輕聲的說道：「蘇莫，我真的很想，可以和你一起死去，那樣的話，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永遠也不會有任何的人，來打擾我們了？」
是的，錦秋，是我對不起你，我這樣出身的人，注定了永遠都不可能像薄情，像李念，像易逝那樣，為了愛情，全心全意。
不是我不想。
而是身不由己。
「三。」
蘇離開口，蘇莫抿唇。
「二。」
蘇離已經按動了手槍的扳機，蘇莫猛然抬起頭，下一秒聽到蘇離說：「一，既然你不選擇，那麼我幫你選擇——」
蘇離邊說著，邊舉起手槍，對上了蘇佳瑤的腦袋，剛要開槍，蘇莫卻突然間沉聲開口：「打死她——」
他的手，微微一抬，指向了錦秋。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堅決，再一次的重複道：「既然你非要打死一個，那麼，就打死錦秋吧！」
錦秋的心，突然間在那一剎那，停止了跳動。
打死她……
他最終捨棄的人，居然是她。
蘇佳瑤的心，終於落空了下去，下一秒，她的心底，微微的喜悅了起來。
蘇莫，居然選擇了她活著，是不是，代表著，他的心底，還是捨不得她的。
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卻還是留下來了她的性命。
他果真還是過去的那個蘇莫呢！
錦秋只是覺得大腦裡一片恍惚，有了一種脫離現實的感覺。
她的全身，散發出來一種寡淡的薄涼。
其實，她知道，蘇莫會讓她去死的。
其實，她不知道，蘇莫之所以這麼選擇，是因為，活著無法和她在一起，那麼死就死在一起吧。
其實，蘇莫知道的，只有活著的時候，才能在一起，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就算是相愛，那也只是虛無的。
其實，他知道，他這樣的選擇，非常的殘忍，明明之前，說好的，已經告訴了錦秋，自己的心底只有她，可是轉眼間，卻面對著這樣的生死關頭，毫不留情的捨棄了她。
其實，蘇莫知道，他們不知道他已經知道的事情……
其實，蘇佳瑤不知道，越是深愛的，越是敢於放棄。
蘇離顯然是楞了一下，他看的出來，蘇莫真真正正深愛著的女人是錦秋，可是為什麼，他偏偏選擇了錦秋去死？
可是下一秒，蘇莫卻淡然的轉了身，他終究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蒼涼，其實他真的很想開口，對著身後的蘇離說一句：「你讓我和她說幾句話，可好？」
可是他卻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
說了又能怎樣？
他想，錦秋的心底，現在是恨慘了他的吧。
其實，這樣也好，錦秋，如果有來生，別人都說下一生我們好好的相愛，而我，卻要說的是，如果下一生，你若是遇見了我，那麼，一定要離我遠遠的。
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從來不是，托付不了終身的男子，我無法給你完整的幸福。
這樣的男子，要不得。
他的步伐，有些搖搖晃晃的，像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生命盡頭，綻放出來的最後一點蒼白的光線，也跟著緩緩地暗淡了下去。
恭喜你，蘇莫，終於，解脫了。
這一次，是徹底的解脫了。
他聽到了身後的槍響聲，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手握成拳，沒有回頭去看一眼，反而整個人突然間加快了速度，向著遠處，奔跑而去。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的像是要超越了自己的底線。
胸口悶悶的疼著，是不是，錦秋，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卻不敢回頭去看一眼。
他真的一無所有了，曾經他以為小妖死了的時候，他還可以欺騙自己，他需要給蘇佳瑤付起來責任。
後來，錦秋出現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蒼白的人生裡，燃燒起來了一抹希望，像是看到了妖精，回到了他的身邊。
而後，當他知道，那就是妖精的時候，他覺得上天給了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劫後餘生。
之後，他如願以償的將錦秋留在了身邊，他安靜的小心翼翼的過著每一天，細細的數著，感受著，雖然平淡的沒有任何的滋味，可是卻是他一生之中，真的最快樂的時光。
現在呢？
他卻，親手，把他自己喜歡的女人，狠狠地推向了死亡。
現在的錦秋，會是怎樣的？
怨恨，絕望，崩潰，怨毒？還是那麼平淡如水的閉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著，他賜給她的死亡？
蘇莫覺得似乎都與他無關了，他突然間像是跑的累了，猛然的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昂著頭，看著天，真的很想大喊一聲，發洩出來自己心底這些憋悶了許久的抑鬱。
可是，最終，他卻只是，緩緩地躺在了地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蘇佳瑤追了出來，她的步伐輕盈的很，像是全天下自己都心滿意足了一樣，慢慢的走到了蘇莫的身邊，低下頭，伸出手，緩緩地描繪著蘇莫的輪廓，輕聲的說道：「蘇莫，你還是捨不得放棄我，是不是？」
她邊說著，邊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了蘇莫的胸口。
蘇莫猛然的驚醒，一把推開了蘇佳瑤，看著她的眼睛裡面，閃爍著一層茫然，隨即，變成了一片風雪一般的冷漠，淡淡的站起身，對著蘇佳瑤，輕聲的說道：「瑤瑤，我之所以選你活著，是為了，把我欠你的都還清了你。」
蘇莫拋下來這麼**的一句話，整個人挺直著背，像是躲閃什麼髒東西一樣，大步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