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蘇莫錦秋番外 第23章：離開你，我會死！ 文 / 葉非夜
第23章：離開你，我會死！
蘇莫轉了頭，看著她發呆的樣子，整個人也恍惚了一下。
許久，才沉聲開口說道「瑤瑤，吃完藥，我有事情要告訴你的。」
蘇佳瑤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瞭解蘇莫，自然知道蘇莫要說的是什麼話，她抿了抿唇，許久，才又仰起頭，看著蘇莫，乖巧的在他的眼神下面，一飲而盡了藥，這才安靜的把水杯遞給了蘇莫，她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只是抿著唇，唇色淡白，安靜的看著蘇莫，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來幾分忐忑。
「瑤瑤……」蘇莫輕輕的笑了笑，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略微帶著幾分緊繃，心緒萬千，卻還是輕聲的說道：「瑤瑤，以後既要記得吃藥，這點小的事情，不要找我了。」
蘇佳瑤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扭了頭，看著窗簾，眼神閃了閃，帶著幾分悲哀——
不要找我了。
蘇莫，蘇莫，你終究還是因為錦秋，棄了我，是不是？
蘇佳瑤咬了咬下唇，她看著蘇莫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眼看著要落下來眼淚，蘇莫，卻還是硬生生的撇開了頭，強迫自己不要看著她，強迫自己把那些從小到大的習慣硬生生的戒掉。
他的語氣，沉穩而又冷漠。
緩緩地開口，對著蘇佳瑤說道。
「瑤瑤，我給你的，只能說兄妹，親人，之間的關心，永遠給不了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麼？」蘇佳瑤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她想念他啊，她其實也不想要這般的讓自己想念著他，她胃出血，知道他是因為錦秋才來美國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要治療雙腿，恐怕他自己，也不想要回來的吧！
可是，她故意的，故意這般，就是為了看一看他，誰知，換來的，卻是他給她的攤牌。
她的手，顫抖的握著被子，情緒顯然是激動的很。
可是，卻還是深深呼吸了一下，只是昂著頭，靠在了枕頭上，表情陰冷，變幻莫測，看著外面，陽光明媚，隱隱約約，似乎透過緊緊關閉的窗子，還可以聽到人的鳴笛聲。
半晌，她才像是僵硬了一樣，轉過來了頭，看著蘇莫，抿著唇，開口。
「蘇莫，如果我說，我離開你，我會死，你說，該怎麼辦？」
蘇莫沒有說話，一陣一陣的靜默，靜靜的看著窗外，他許久，才轉過頭，看著蘇佳瑤，深吸了一口氣：「瑤瑤，你非要弄得我們每個人都遍體鱗傷，才肯罷休？」
蘇佳瑤像是賭氣了一樣，嘟著嘴，卻沒有吭聲。
蘇莫再一次的緩緩開口：「瑤瑤，你明知道，我的心底，你現在是什麼份量，你何必這麼一直死死的糾纏著不放開？你知道不知道，瑤瑤，你想要的我永遠也給不了你，而且我現在只擔心錦秋，會不會難過，傷心，已經沒有太多別的……情緒色彩，送給你了，可是，我不能棄你不顧。」
「就是因為那個債務，我欠你的，所以我無法做到狠心斬斷，如果不是你的父母，瑤瑤，我是不會這般縱容著你胡鬧下去的。」
「瑤瑤，你別讓我對你，真的到最後，只剩下了義務，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蘇莫說的特別的認真。
看著蘇佳瑤，簡直是一字一珠的說了出來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也是特別的認真，像是在展現著什麼一樣，突然間再一次的伸出手，指了指這個富麗堂皇明亮的大屋子，說道：「瑤瑤，你看到了嗎？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這些，房子，車子，地位，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金錢，還有如果僵硬的動物一樣的照顧，其他的，我是什麼都無法給你的！所以，瑤瑤，你要知道，你也要認清楚，你這般的死死地抓著我，只會……把我，越抓越遙遠。」
蘇莫說到這裡的時候，扭過頭，看著蘇佳瑤，像是狠了心一樣，突然間咬了咬牙齒，才有認真的說道：「瑤瑤，你知道嗎，我對你，永遠都不會心硬，也可以說，我只對錦秋心硬了。」
「現在想起來，我似乎茫然的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那麼心硬了。」
「瑤瑤，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一見鍾情，我就是因為我不想要背棄了你，所以我才會當時強迫自己狠心，不讓自己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和同情，那樣，我才可以告訴我自己，我的心，始終是屬於你的。」
「可是，瑤瑤，你知道嗎？現在我想起來，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殘忍。」
「我想，在感情上，我從未欠你過什麼，從來都是我努力的，到了現在，走到這般的地步，也只是自作自受，我們緣淺。」
「但是，對你的父母，我的確欠了你很多，但是這些，不是強逼著我愛你的理由，也不是強逼著我要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瑤瑤，照顧一個人有千百種姿態，我可以派人幫我照顧，我給你足夠的物質就可以了。」
「所以，瑤瑤，你懂我什麼意思了嗎？」
蘇佳瑤轉了頭，就落下來了眼淚。
她的心底，懊惱，後悔。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樣，心就無緣無故的落在了蘇莫的身上。
小時候，失去雙親，能依賴的就是蘇莫，潛意識裡已經把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的天地。
後來，她以為，他對自己的誓言，是可以讓自己無限的縱容揮霍的。
然而現在，才知道，原來，那是她想得太過於天真了，他不會等她，甚至，他會去尋找別的女人。
蘇佳瑤這般的想著想著，就萬分的委屈了。
她低下頭，怔然的看著蘇莫，抿著唇，像是固執的小孩子一樣，得不到自己的糖果，誓不罷休。
不妥協。
也不開口。
只是任性的說道：「蘇莫，我不許你走，你走了，我真的會死給你看的！」
蘇莫看著蘇佳瑤，他只是那般的安靜的看著，眼底流轉著的光線，是那般的無奈。
許久，他才站起身，直直的走到了蘇佳瑤的面前，低下頭，俯視著她的面孔，輕輕的張開了自己的薄唇，淡淡的說道：「瑤瑤，你要是真的死了，死給我看，那麼，你就死吧，瑤瑤，你拿著死逼我，你覺得我會留下來嗎？其實，不會的……你知道，一個人心，如果變了，如果不是責任在促使著他自己，也許，他真的會狠心的離開。」
「瑤瑤，還是那句話，我現在，對你，還有著半點的情分，也許是親情，也許是恩情，總是別人無法超越的情感，就像是，走在大街上，有人欺負你，我在旁邊，縱容是不會允許的。」
「可是……有一點你卻要知道，那些不是愛情，無法縱容你的任性，如果你真的拿死相逼，瑤瑤，那你就死吧，死了也好，一了百了，總而言之，這一世，我是不能負了小妖，如果她活著，我就不能先她一步走，所以，瑤瑤，大不了等著我和小妖下了地獄，再去給你的父母賠罪。」
「不過，瑤瑤，你也要知道……你如果真的死了，我是會看不起你的。」
蘇佳瑤捂著嘴，果真是變了心的男人。
不像是曾經的那樣，好逼迫了。
倘若曾經自己和他吵架，大叫一聲我要死給你看，他就會低三下四的哄著自己，求著自己的。
可是現在，卻演變成為了這樣，她說她要『自殺』，他居然說，那你去死吧。
他難道不怕嗎？
蘇莫自然心底在怕，心驚膽戰的害怕。
他的確怕極了蘇佳瑤會真的玩『自殺』這一招，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能實話實話，錦郁說得對，這一天，他的確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解決掉。
蘇佳瑤聽到這樣的話，心底冒起來了一層火氣，她抓了枕頭，向著蘇莫砸了過去。
「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死，蘇莫，你休想讓我死了，你活著逍遙自在！」
蘇莫聽到這樣的話，微微的喘了一口氣，細細的放鬆了下來。
蘇佳瑤還是這般的擰脾氣，還是這般的跟他唱反調。
他坐在了床邊，伸出手，把自己接過來的枕頭，放在了她的腦袋後面，替她好好的蓋好了被子，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突然間，說了一句：「瑤瑤，做我妹妹吧，把小妖當成你的嫂子，好好的待她，其實，也許我們兩個人，都把彼此的感情，搞錯了，你和我從來都是在一起的，沒有接觸過人群，你覺得這就是深愛，可是，等到有一天，你接觸了人，你也許會發現，其實，還有另一個人，值得你去愛的。」
蘇佳瑤只是低著頭，哭，蘇莫像是很有耐心，就那麼安靜的等著蘇佳瑤哭。
哭到了最後，她終於停了下來。
只是微微的抽泣著，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委屈。
一直自己拿著手背，在抹著眼淚。
而蘇莫，似乎真的很有耐心，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地看著蘇佳瑤哭，哭了很久很久之後，蘇莫才抬起頭，看著蘇佳瑤梨花帶雨的面孔，他才緩緩地走到了蘇佳瑤的面前，突然間俯***，一把捏住了蘇佳瑤的面孔，對準了自己的眼神。
他的眼神，很冷，冷的無情。
他突然間開口，問了一句：「瑤瑤，你看到了嗎？」
蘇佳瑤錯愕，卻還是仔仔細細的衝著他的眼睛看去，越看，越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