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蘇莫錦秋番外 第20章：未來很遠，我們做伴 文 / 葉非夜
第20章：未來很遠，我們做伴
錦秋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她看到蘇莫在專注的看著自己，眼底的神色，那般的濃情，她死死地咬了咬下唇，想到那個時刻，自己的心，疼的像是要死去了一樣。
她以為，自己會冷心的和蘇莫真的一刀兩斷的，可是，當她看到蘇莫那般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的眼淚，克制不住的，就滾滾的落了下來。
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害怕。
真的怕他死掉了。
她垂下來了眼睛，聲音也跟著發顫了起來，半晌，才小聲的說道：「蘇莫，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在害怕……怕你真的死了。」
蘇莫的手，頓了一下，看著錦秋的眼神，也跟著柔了起來，綻放出來了一層溫暖和興奮的光芒。
下一秒，他卻聽到錦秋說道：「莫，我知道，你想要跟我在一起，你回到美國，就是為了那個真相，是不是？你對付蘇離，也是為了那個真相，是不是？」
「甚至，你在蘇佳瑤打你的時候，打的遍體鱗傷，卻還要回到我身邊，是不是，我可以幻想成為你離不開我？」
錦秋一向都是很理智和理性的。
對於曾經的那些事情，她知道，換做是其他的女人，都會氣憤完成，想要和那些人徹底的決裂，甚至，要報仇。
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她很淡然的看著那些過去，就想，自己其實，也不過是單戀，所以奮不顧身的去做哪些事情。
而蘇莫，做的那些冷漠的事情，也不過是理所當然的。
而自己，一直都希望蘇莫可以愛上自己。
尤其是，她想到，七七說的那些話，她說，只有和蘇莫在一起，她才可以有悲歡離合。
如今，蘇莫愛上了自己，可是中間陰錯陽差的出現了那麼多的事情。
雖然每一次的事情，給了自己很多的傷害。
可是，無論是不是傷害，卻能被恨，還是起源於愛。
想到這裡，錦秋淡淡的看著蘇莫，繼續說道：「其實，細細的想一想，一個人一生，總是有一個人放不下的。」
「蘇莫，那一天，錦程打你，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太生氣了而已。」
蘇莫點了點頭，他悶悶地回了一句：「我不怪他，我知道，那些都是我應該得到的。」
錦郁的眼神微微的恍惚了一下，許久，她才繼續開口說道：「蘇莫，我不知道我何時才可以放下，但是我可以說，如果真的，你很孤單，我可以陪著你，一直陪著你走下去……未來很久，很遠，我們可以做伴。」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莫的眼神，微微的閃現出來了一層光芒，帶著幾分激動。
而錦秋，卻在下一秒，淡淡的繼續開口說道：「可是，蘇莫，你要知道，我不知道我還可不可以繼續愛你……」
「但是，我卻知道，我會死的比你早。」
失去***的女人，老得很迅速。
這也是一個原因，她不想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她會死得比他早。
也許，當別人三十歲，還是青春美貌的時候，她卻依舊人老珠黃了。
蘇莫的手指微微的頓了一下，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了床，光著腳丫子，把她抱了起來，抱上了床，安靜的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下去，伸出手，狠狠地抱著她，輕聲的說道：「錦秋，你不會死的。」
「蘇莫，我是認真的，我會死得比你早，其實我心底，也有放不下去的結，例如那個孩子，等於我們兩個人親手葬送的他的生命，我很後悔，可是，還有一點，就是蘇莫，你也知道的，我會老的很迅速，比你想像中的迅速很多，那個時候，你會知道，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時間很短。」
「蘇莫，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很早很早的一個清晨，你醒來，發現我已經死在了你的懷裡，你會不會寂寞害怕？」
錦秋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了放下，她卻知道，他離不開自己，他都已經遍體鱗傷的爬回到了她的身邊，差一點命也不要了，這般的堅決的行為，她卻是無法不感動的。
尤其是在她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拿掉的，他真的當時在遵守著那個諾言和承諾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會認輸的。
尤其是在她看到，他想要看到自己會不會心疼他，而心甘情願的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卻還是那麼堅決的義無反顧的躺在了地上，看著她，那麼情深的說了一句：「錦秋，我愛你，我等你……」的時候，她就知道，她也許，真的會認輸的。
她慢慢的閉起來了眼睛，安靜的想著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每一處，都是充滿著悲傷。
她微微的勾起唇，淡淡的笑了起來。
她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小聲的說道：「蘇莫，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也不要太過於悲傷了，你要知道，我遲早會走的，那個時候，你要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你知道的，你在***你自己，我卻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她停頓了一下，聲線也跟著哀傷了起來：「還有蘇佳瑤，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是怎樣的，倘若真的有一天，我走了，你就再回到她的身邊吧，蘇莫，她會對你很好的，那樣，有個人做伴，你會很幸福的。」
「不。」蘇莫突然間打斷了錦秋的話，語氣堅決的可怕，他看著她，堅定的開口說道：「小妖，我不會離開你的，定然不會了，瑤瑤，我是欠了她的……我會盡最大努力的去還給她，可是，小妖，你是這一生，我再也不會放你獨行的，不要說自己會死這樣的話，你不會死的。」
不會的……
如果有一天，真的，錦秋，你走得比我早，那麼，我也會陪著你的。
我們是相依為命的兩個人。
傷害的太深，彼此都是遍體鱗傷，誰離了誰，也是活不下去的。
蘇莫想到這裡，眼睛的深處，是濃濃的悲哀，他輕輕的抿了抿唇，繼續說道：「錦秋，我知道你為何說這樣的話，我也明白你是在同情我……可憐我……」
「可是，這些都是無所謂了，錦秋，我終究是離不開你了，離了你，我連生存的本能都沒有了，你知道嗎？」
「所以，不要說，你會死的，我會害怕的。」
「將來，你做什麼，都帶上我就好了。」
「蘇莫，你要面對現實的。」錦秋細細的笑了笑，其實她覺得，她和蘇莫，就算是真的在一起，卻也只是悲傷的。
悲傷逆流，充滿彼此的心間。
那是一種，小心翼翼的去愛，珍愛萬分的過每一天的悲哀。
蘇莫卻側頭，親吻住了她的唇瓣，在她的唇齒之間，悄悄的送出去了一段話：「乖，錦秋，不要說，我們不說這些……」
錦秋沒有吭聲，只是安靜的躺在了他的懷裡，沉默不語。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是不淡定。
自己不是沒有骨氣，這般輕易地原諒了他。
其實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人生也不會太長久，老得很迅速，身體半身不遂，能活多久，卻也不知道。
她自己的心底明白，她不是貪戀著幸福，她只是覺得蘇莫太可憐了。
從小到大都是那般的可憐。
因為太愛了，可以生氣，可以不原諒，可是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那麼糟蹋著自己。
她心疼。
所以，順其自然的走下去吧。
是好是壞，都交給命運吧。
蘇莫的吻，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護著什麼，慢慢的觸碰著她的牙齒，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也沒有任何的逃避。
錦秋做事，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她的心底，淡然的，沒有太多的恨，所以，如今，淡然的，讓蘇莫卻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愛。
只是覺得，兩個人這般安靜的在一起，大多數，都是蘇莫小心翼翼的討好著她，她每一次，都是微笑的點頭答應。
蘇莫做飯，她吃飯。
蘇莫每天推著車子，帶著她出去逛街。
就如同錦郁說的那般，父母遲早是要走的，而每一個子女都是需要有一個伴的，當然，她自己是薄情，而姐姐，卻除了蘇莫，沒有再好的選擇。
其實不是不恨的。
可是當把那些過去，翻閱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一遍，卻也無論如何恨不起來。
蘇莫沒有錯，錦秋也沒有錯，自然蘇佳瑤卻也沒有錯。
只是，沒有錯，不代表著會放棄。
錦秋很安靜，尤其是在那一天晚上，她和蘇莫窩在一個屋子裡的一張床上，看著蘇莫忙來忙去的為她做哪些事情，她的心底，微微的顫抖著。
這段時光，蘇莫把她服侍的很好。
她有想過要去做手術的，秦釋說已經研究好了方案，因為她的雙腿，神經並沒有壞死，所以，還有救。
只是蘇莫，卻不放她去做手術。
蘇莫說，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可以隨時隨地的抱著她。
她笑了笑，卻也不和蘇莫爭辯，任由蘇莫這般決定下去。
蘇莫在廚房裡洗完了那些東西，走到了床邊，看到錦秋在想著什麼，他覺得就算是兩個人在一起了，錦秋卻還是那般的悲哀，他的心底，一陣慌亂。
其實，他是真的在緊張和害怕，他怕極了，錦秋雙腿復原之後，他卻是什麼也幫不上忙了。
他走到床邊，看著她，好半晌，才輕聲的問了一句：「錦秋，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