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蘇莫錦秋番外 第13章：粉身碎骨也不怕 文 / 葉非夜
第13章：粉身碎骨也不怕
她卻還聽到了自己心底的那種顫抖聲，一下一下的，全部都是因為，蘇莫那一句。
對不起，我等你……
錦程低頭看著錦秋，發現錦秋的臉色真的很平靜，除了蒼白，便沒有任何的特點了。
他的心底一酸，卻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說道：「錦秋，你是不是，真的離開了他，不能活著了？」
錦秋搖了搖頭，放開了錦程的手。
「沒有。我離開了他，還可以活著，簡單安靜的活著，只不過，缺少了一種快樂而已。」
錦秋說完這句話之後，才又淡淡的說道：「錦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全心全意的去愛上了一個人，你就會發現，其實那個人，就算是對你在殘忍，在冷血，你卻還是忍不住的讓自己的心，為她跳動著。」
「甚至，你很他也好，怨他也罷，在看到他受傷難過的時候，你卻還是搶先一步的要為了他心疼！」
「而你心死了，你就會遠離了他，逃避著他，放下了，就像是我現在，真的放下了。」
「可是，如果他死了的話，那麼，你也真的不能獨活了。」
「因為，很久之前，你的命，似乎，和他的命，在你的潛意識裡，都已經深深的連貫在一起了。」
錦秋極其平靜的說完了這些話，隨即微微的笑了笑，笑容帶著一抹恍惚。
她想，就是這樣吧。
所謂的愛情，就是難捨難分，難割難捨。
而她，陷入了這樣的循環之中，難以割捨，難以分離，能做到的，只是放下。
其實，她是真的放下了。
因為，她太過於理智，也太過於聰慧了，所以，道理都懂。
其實，他是真的不得不放下。
孩子，車禍，艷照……這些事情，也許只是開始，也許將來更大的疼痛和折磨環繞著她，她不能，這麼擅作主張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了出去。
錦程靜靜的望著錦秋，他方才是因為蘇莫的那些話，氣憤。
現在卻是因為錦秋這般坦然而坦誠的對著他說，她心底的那些感想，而心疼。
他覺得，如果一味的執迷不悔，全心全意的錯下去，傻下去，可能不悲哀，最起碼，她想要自虐，想要被男人虐，想要留在他的身邊，粉身碎骨，卻也不怕。
他覺得，如果真的不愛了被傷害的太深了，放棄了，就這麼形成了兩條平行線，彼此的徹底的，錯過，永別了，那樣更好。
可是，唯獨像是錦秋這般，才是最可憐的。
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底放不下，為了那個男人，可以去死，可以去錯，可是，卻還明白那樣的後果。
一次一次的在腦海裡，強制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和心情，讓自己不會失控。
這樣，才是最苦，最可憐的吧。
這樣的話，在關鍵時刻，她還是會那般犧牲了自己。
她還不如傻下去，茫然的愛下去，來的解脫！
錦程終於知道，為什麼錦秋在從美國，出了車禍之後，整個人變得那般的淡然而淡定了。
原來，事情的緣故，出現在這裡。
那是一份感情，她明明知道自己放不下，卻還是要放下。
甚至，他已經做到了，最自己的感情，從容淡然的態度。
不會讓感性，在牽絆著理智了。
錦程嚥了嚥唾沫，覺得心底疼的撕心裂肺的，他抬起手，好半晌，才撫了撫錦秋的頭髮，強迫自己的平靜的說道：「錦秋，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錦秋實話實說，他是真的不知道她該怎麼辦的！
感情的道路，不知道如何繼續向下走。
許久，她才又淡淡的說道：「錦程，我不恨他，你也不要恨他了。」
「其實我知道，那會，他到底抱著什麼心態，你也看到了，他那般的一鬧，一句話，我都可以落淚。」
「我真的不想讓自己犯賤的，可是我自己控制不住那顆心，總是為了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心軟，心疼了……」
「錦程，你也別怪他，其實他當初對我這般的殘忍，我也知道是為什麼的。」
「當時，他愛著的是蘇佳瑤，其實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家的愛我，我在想，是不是，當初我對他太好了，好的，我離開了我死了，他沒有想到會背負上一條人命，所以，才這麼對我念念不忘的？」
「倘若當初，他真的對蘇佳瑤很絕情，愛上了我，也許我不會那麼深愛他了，其實我就是愛上了他那份深情，對人的負責性。」
「其實，蘇佳瑤對他不好，我知道，他卻拚命的對蘇佳瑤好，至於他們之間，到底怎樣的過去，他從未告訴過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不愛蘇佳瑤了，只是當初的那些情深，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錦程，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
錦秋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輕輕的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對他不離不棄的人，也只有我自己。」
「只是，我好累的，錦程，我真的好累的……」
錦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都帶著幾分恍惚，茫然的很。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還可以，活多久，堅持多久……」
假裝無所謂很累。
可是，卻有沒有力氣去愛。
這樣艱熬下去，卻是真的心力交瘁。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卻不知道，到底多久，她才可以，真的，解脫……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般的心硬。
看著他躺在地上，鮮血淋漓的對著她喊了一句：「錦秋，我愛你……」
她是哭了，是感動了，可是卻能轉身的離去。
其實她真的，很想讓錦程打著他，問一問，當初，為何要拿掉她的***，如果不想要那個孩子，為何，要那麼狠心的拿掉了她的***？
是不是，因為，他想要她的身體，卻不想要她的孩子，才那樣狠心的？
只可惜，她問不出口。
也許是不想回想起往事的殘忍，也許是，真的，很想和他斬斷。
錦秋再一次淚流。
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了。
從那一天之後，蘇莫消失不見了。
接連了三四個月，都沒有出現過。
錦秋也不覺得難過，只是覺得有點失落，可是卻也只是那麼一點點的失落，潛意識的想，也許，那一晚上，只是一個錯覺，他並不愛吧，若是愛，怎麼不再一次的出現？
接下來的時間，她也很沉默，一個人在哪裡，曬曬太陽，玩弄玩弄花草，看看書，想念一下七七是不是過得很好。
可是，錦華卻病倒了。
肝癌晚期。
時間不長了。
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甚至中途有幾次化療，差一點死了過去。
原本一家人放棄了帶七七回法國的希望，可是現在，卻繼續開始給七七打電話了。
每一次，打過去的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或者，就是轉播給了薄情。
然而，終於，卻還是在臨近元旦的時候，聖誕節，《深愛》首映的那一天，錦華似乎的頂不住了。
錦媽媽像是瘋了一樣，給錦郁一直打著電話。
一直沒有人接聽，錦秋自己也慌了神，想要去電，卻接到了七七的電話，說，她已經知道了事情，明天就回法國。
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地，帶著幾分哭腔調。
她細細的問了一下，卻聽到錦郁顫抖的聲音說道：「姐姐，薄情，他把我的電話，全部來電轉接了，我不知道爸爸的情況，我不孝順……」
「要不是我死逼著問他，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錦秋細細的安慰道：「沒事，三天之後還有一次手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秦釋派了專家過來，很有權威的，「也許真的很有希望，而且，秦釋現在也守在這裡，七七，你別想太多，這幾天過來，如果……爸爸真的走了，你還可以見他最後一面。」
而電話的那一端，因為這話，泣不成聲。
而後，錦秋卻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李念打來的，細細的安排了一些事情。
就是薄情和錦郁出現車禍的事情。
李念語言一直很簡練，淡淡的幾句話：「那一則新聞，是薄情親自安排的，他玩的是一舉兩得，一是讓七七拿掉了影后的位子，二是讓七七紅遍大江南北，然後出現車禍的事情，可以恰好的利用，錦秋，你很聰明，知道薄情的苦衷，這一次，他們走不走的到一起，全靠你了，薄情已經替七七頂罪了，半年，他不能出現在公共場合，現在去英國避開了。暫且也不可能去法國。而且，錦叔不開口同意之前，他也不可能出現在法國的。」
「所以，錦秋，這些事情，我交給你了……」
錦秋自然是同意了。
七七的幸福，她一項都是理智的幫助的。
可是，她的心，卻也跟著失落的徹底。
為什麼，同樣是男人，差距卻是這般的大？
蘇莫那一夜之後，消失無蹤，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也許是陪著蘇佳瑤了，也許只是一時情迷，迷途知返了。
她擔心她，卻也給顧北去過電話，顧北說，親自送的他去的醫院，他沒事的。
然而，薄情呢？
卻是這般的心思縝密的把一切事情都安排的非常的好。
他背地裡的付出，卻是比她錦秋對待蘇莫，還要多很多。
七七，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