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鑽石寵妻 第11章：韶華易逝，時光如水 文 / 葉非夜
第11章：韶華易逝，時光如水
易逝的眼神帶著一點茫然，似乎像是不確定，他喃喃的張開口，像是細細的品味著什麼，又問了一句：「你和我，結婚了？」
「是啊——」雅梓邊說著，邊拿出來手機，遞給易逝看了看他們曾經的結婚照。
易逝這才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可是，他為什麼，覺得心底，總是空蕩蕩的呢？
像是，忘記了什麼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易逝，你要吃些什麼嗎？我去做給你。」
易逝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突然間，他抓住了雅梓的手腕，整個人的眼神，陡然的放大了，帶著幾分疑惑：「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
雅梓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他連忙搖了搖頭：「易逝，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東西，似乎是忘記了。」他接著說，然後遲疑了半晌，又問：「我做什麼的？有沒有什麼親人？」
真的是失憶了……
當時醫生診斷的時候，說腦部淤血，會造成失憶。
可是，這個失憶，會不會是一輩子？
如若是一生，那麼，這樣也好，他會忘記，那個女人。
「有啊，你是薄帝集團的易少爺……」雅梓細細的對著易逝講了一遍。
「薄帝集團以薄家為首，韶家是親戚，而秦家和李家，一直都是世襲……」
「韶家？」易逝似乎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輕輕的反問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沒有易家……」
「是啊，你是韶家收養的兒子。」雅梓解釋。
易逝點了點頭，半信半疑：「這樣啊————」
然後，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屋內一片安靜。
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恍惚。
似乎是在看什麼，卻又似乎像是在想些什麼。
雅梓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男子好看的側臉。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他為了跟她離婚，鬧了那麼一夜。
現在如此，也不錯。
上天，還是眷戀她雅梓的。
她可以把他留在身邊。
張了張口，似乎想是要安慰易逝，然而，男子卻突然間心不在焉的轉過頭：「不對，我總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了？」雅梓整個人的心，突然間吊了起來。
易逝支了支下巴，略微蒼白的臉色，帶著一點透明，他許久搖了搖頭：「不知道。總是覺得心底，空蕩蕩的，像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可以讓他覺得，他醒來，車禍，失憶，卻沒有了靈魂。
雅梓沉默的看著易逝。
易逝抿著唇，像是用力的想些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的劃過。
那樣的屋內，有一瞬間，可以讓雅梓窒息。
多少次了，他總是這樣，就算是失憶了，也可以這樣。
沉默不語，專心致志，曾經他是在想她，現在他是在去想……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呵……
韶華，真是很大的本事，本事大大，就算是他真的完全性失憶了，還能感應到，自己忘記了什麼。
那又怎樣？！
沒人提醒，沒人告知，他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你的！
韶華，韶華，放心吧，易逝他不會在屬於你的！
頓時，雅梓握住了手，臉上出現了一抹狠戾的表情。
「雅梓？」易逝側頭，嚇得女子連忙恢復了平靜。
雅梓整個人略微緊張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易逝沒有說話，雅梓愈發的緊張了。
他看到她方纔的表情了？
然而，正當她要小心翼翼的去問些什麼的時候，易逝，突然間開口，問了一句：「韶華。」
雅梓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
就算是失憶，那個女人，他也想起來了嗎？
到底是怎樣的深愛，到底是怎樣的情深，他這般的忘不掉？忘不掉！！！
「為什麼，我的腦袋裡，總是出現這兩個字？」易逝看著她，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她也許知道緣故吧。
是的，她是知道。
可是，她不會說。
看來，他並沒有想起來，只是迴盪了這個名字而已。
雅梓輕笑，安撫道：「韶華易逝，時光如水。你的名字，來自這裡，所以，你會對那個詞，很關注吧。」
「這樣啊。」易逝似乎蠻信同的點了點頭。
沉默不語。
雅梓，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一個屋子，兩個人，不同的心思。
流轉著。
一個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
一個努力的構思著怎麼讓它永遠也記不起來？
那一場，他追逐了整整三十多年的愛戀，而她，從不愛，到愛，從愛別人，到愛他，經歷了整整六年。
是不是，真的到此要劃上一個句點？
三十年，到底一個人生有多少三十年，也許一個，也許兩個，但是很少有人可以活到第三個吧。
他的半生，半生的傾盡所有的愛戀，現在真的忘記了嗎？
屋內安靜美好，窗外風聲四起。
他的表情很淡漠，許久的許久，他終於開始開口：「雅梓，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我必須要記起，你能不能找醫生過來，幫我看一看……」
必須要記起，必須要記起。
他為什麼會經歷了車禍，為什麼會這麼念念不忘那種感覺……
他要記起來，他隱隱約約，昏迷之中，一直腦海裡迴盪著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刺骨的疼……
韶華，韶華，不要跑……
不要跑……
「易逝，你……」
「難道你不希望我記起曾經的一切嗎？」
「不是……」
「不是的話，那就麻煩你，幫我叫下醫生。」
他的語氣，很客氣。
而他似乎也發現了，他和雅梓之間，總是有著一些疏離的份量。
可是，他卻又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易逝抬著頭，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聞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大腦一片空白。
溫佳人還沒有醒來的時候，門鈴便響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從羽絨被子裡，爬了起來。
赤著腳丫，在冰冷的地板上走過。
瞇著眼睛，她都可以把這些動作熟練的做一遍。
打開門，整個人徹底醒來了。
下一秒，她便淡開了笑容：「你怎麼回來了？」
一臉驚喜的表情。
李念的表情，並沒有那麼的高興，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像是看出來什麼一樣，然後意識到風大很冷。
他看到她瑟瑟發抖的樣子，終究還是向著屋內走去。
「易逝好了嗎？你怎麼突然間回來了呢？」
李念沒有回答，一雙眼睛，也沒有看她，只是冷冷的盯著別的方向。
溫佳人似乎沒有意識到，整個人走上前，伸出手，要脫掉他的外套，卻突然間發現男子的身體有些僵硬。
任由她擺佈著，從來到現在，總是這麼沉默不語著。
他也沒有抱她。
溫佳人這個時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才去看了男人的臉色，發現，李念的臉色，低沉的可怕。
她想了想，連忙問了一句：「出了什麼事情了？怎麼了？是不是，易逝？」
李念這個時候，才回過神，把眼光，從莫名的地方，跳轉到了她的臉上，他的眼神很複雜。
像是要說些什麼，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說。
五年，他們彼此的生命裡，有著五年的空白。
而且，他臨時讓朱野調查了席舒歌和她五年之內發生的所有事情，越看，他越無力。
不可否認，席舒歌對她，真的很好，好的沒話說。
就算是她真的愛他，真的愛著李念這個人，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席舒歌，在她的心底，絕對，佔了位子。
所以，就算知道，不會威脅到他一點點，他也不願意，不樂意，不行！
想到這裡，李念迅速的跳轉了眼光，他微微的低下了頭，俯下了身，對視著她的眼睛。
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隨即又嚥回了肚子裡。
曾經的話，他也許會掐死她。
可是，現在不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真的殘忍。
他的手，攥了攥，鬆開，鬆開，又攥了攥。
最終，卻還是歎息。
讓自己看起來，真的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淡然的說了一聲：「沒有，易逝穩定了。」
「那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溫佳人伸出手，要去撫摸一下李念的臉龐，卻被男子下一秒，突然間抓住了手，狠狠地一拉，撞入了他結實的胸膛。
有些疼。
可是，隨即，他整個人便被他抱了起來，拎著，走進了臥室。
溫佳人一驚，出生喊了一句：「李念，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情深等下要醒了。」
溫佳人掙扎了幾下，卻掙扎不過，整個人反而被男人，更加深深的壓入了床被裡。
她看著男子，發現男子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漁網。
反而是複雜的。
像是掙扎著什麼。
那樣的表情，有著說不上來的陰森詭異。
讓溫佳人整個人，全身有些顫抖。
兩個人相持不下，終究，她還是用力的狠狠地推了一把李念。
然而，男子那個時候，也跟著放鬆了力氣。
整個人藉著溫佳人的力氣，向著後面，猛然的摔了下去。
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背部，腦袋，疼的厲害。
他卻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樣的疼痛。
就像是他的心一樣，難過，難過，難過，猶豫，猶豫，猶豫，掙扎，掙扎，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