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苦戀情深 第74章：溫佳人，你夠狠 文 / 葉非夜
第74章：溫佳人，你夠狠
低下頭，不停的咳嗽著。
席舒歌看到這個樣子，微微的皺眉，眼底帶著點點的自責，他拿出紙巾，幫她擦乾淨了嘴邊的殘渣，「對不起啊，提到讓你傷心的字眼了。」
「其實不是怪你……」溫佳人開口，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跟你沒有關係。」
管你沒有關係，這樣的幾個字，卻讓席舒歌的心一陣難受。
我希望，跟我有關係……
然而，他的表情，卻還是一貫的淡然，等著女子開口繼續說話：「你知道嗎？其實我曾經羨慕母愛，可是日子久了，時間長了，就會發現，母親在你的生命裡缺席的太久了，如果她再出現，那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太過於渴望，到了最後，便會發現，也不過如此。」
「但是，我還是難受，我不是因為母親，我是因為他……」
溫佳人咬了咬下唇，接著說：「我真的很難受，他怎麼可以那麼對我？一夜醒來，居然對我不聞不問。」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了。」席舒歌的眼底閃現了一絲狠戾，昨晚上，他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他早知道，那個男人是那樣的人，他是定然不會那麼做的！
「不行了，已經晚了。」溫佳人捂著自己的胸口，小聲的說：「做不到，我心裡拚命的渴望他，可是，他讓我在孩子和他之間做選擇。」
「我做不到，曾經我媽媽為了我爸爸，那麼拋棄了我，我不能學著我的媽媽，去拋棄我的孩子，儘管他還沒出生，可是，他在我的肚子裡，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脈搏，他的歡樂，甚至，在深夜裡，我在夢裡，都感覺到那個小生命，纏繞著我，告訴我，媽媽，媽媽我愛你……。」
「我很幸福，一想就幸福。」
席舒歌望著溫佳人，目光深邃：「他為什麼，不要你們的孩子？」
溫佳人的眼神，一瞬間暗淡了下去。
挑眉，嘴邊帶著一抹自嘲：「都怪我，都是我活該，是我騙了他。」
那是他們之間的隔閡，他解不開，她走不進。
於是，似乎，關係愈來愈遠。
縱使深愛，也無濟於事。
可是，怎麼辦？她似乎習慣了他，習慣了他的存在。
可以說，曾經那一瞬間的沾染，讓她徹底的沉淪了。
「我欺騙了他，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我偽裝了很久，讓他喜歡上我，我甚至，還對我的姐姐，用了手段，我把他當成了姐妹傷殘的工具，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後來，真的愛上他了，很愛，很愛……」
「愛到了，縱使知道，那個男人不能去愛，可是，還是奮不顧身的去愛了。」
說到這裡，溫佳人不由得苦笑：「他不肯原諒我，怎麼辦？」
「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離婚，可是我又覺得，他貪戀我的身體，他難道不知道嗎？每一次找我，和我翻雲覆雨，那樣便會讓我很難過，我以為我們會好，可是，每一次他都告訴我的是一個答案，他不肯原諒我……」
「我是人，我也會累，就算我是機器人，他也會沒電的……」
「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撐多久……」
席舒歌聽到這些話，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動作，盯著她，許久，才緩緩地說：「人一輩子，有一個愛的人，而且還愛過，很好。」
他的語氣，很真誠。
溫佳人笑了笑，然後擦乾了自己的嘴角：「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
「沒關係，不在乎多送你一趟，我可是給了司機一張金卡，這輛出租車很貴……」
溫佳人撲哧一笑，以為他在開玩笑。
而在，此時，突然間，一輛車子，擦著他們的車子而過。
黑色的影子，很快。
溫佳人沒有看清。
嚇得席舒歌一把攬住了溫佳人，仔仔細細的問：「有事沒，有事沒？」
「沒有。」莫名其妙的，溫佳人覺得自己的心猛然的一顫。
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悄悄的來臨。
可是，她有說不出來，哪裡不舒服。
頓時，沒了任何的興致，看著席舒歌，笑了笑：「走吧。」
席舒歌點頭，送她回家。
到了樓下的那一刻，他坐在前面，等著女子打開車門，走下去的前一秒，他開口說了一句：「佳人，我希望你快樂。」
溫佳人頓足，衝著他笑了笑。
席舒歌也跟著一笑，接著補充：「佳人，我叫席舒歌。」
蘭博基尼的車子。
車速飛快的掠過。
開著車子的男人，眼神泛著冰冷的寒光。
握著方向盤的手，那麼的用力。
骨節，都泛著白。
他的臉，面無表情，掠過高大的梧桐樹，冬日的陽光，打在他的面孔上，忽明忽暗。
襯得，整個人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的。
突然間，狠狠地一個急剎車。
他伏在方向盤上，喘著氣，許久，才狠狠地說了一句：「溫佳人，你總是可以讓我覺得，我自己在犯賤……」
真的在犯賤！
居然該死的會擔心她！
傻呼呼的什麼也沒拿，追了出來，趕到那裡的時候，她已不在。
他去了她的樓下。
那個時候，他的心情，是那麼的恐慌。
然而，到了最後，卻看到，她跟著那個男人，那麼的歡喜的吃著飯。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大傻瓜。
甚至，她前一秒，要他的孩子，下一秒，都可以跟著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無間。
溫佳人，你夠狠……
年月如水，匆匆流過。
轉眼間，她去美國，再回來，已經一年了。
如果，時光可以衝散曾經過往的一切仇恨和怨恨。
那麼，她還有機會，可以回到曾經的生活嗎？
可是，就算是回到了曾經的生活，她又能怎樣？
韶華摸了摸眼睛，看著熟悉，似乎有很陌生的x市，眼脹的有些疼。
天，還是那一片天空。
地，還是那一片土地。
人，還是頂著那樣的面孔。
然而，卻讓她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她拎起自己少的可憐的行禮，上了出租車，張口，剛要說韶家的地址，可是想到那個人的存在，她頓時緘默了起來。
「小姐，請問您要去哪裡？」
韶華這個時候，才吻著熟悉的空氣，看著這個裝載了她一生沉重的x市。
突然間，覺得這裡像是一座空城。
她心裡默默地說：「x市，我回來了。」
而後，斂眉，對著前面的司機說：「去凱悅吧。」
凱悅，還是那個凱悅。
依舊繁華。
她掏出卡，愣了愣，然後問了一句：「頂層201房間有人住嗎？」
「我查一查……」前台小姐看了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請問易少爺這幾天過來嗎？有位小姐親自點了201的房間……那好，謝謝。」
而後，前台小姐抬起頭，笑著看著韶華：「這幾日沒有人，小姐請跟我來。」
韶華點了點頭，站進了電梯裡。
一路上升。
往事如水一樣，急匆匆的衝進了她的腦中。
臉色，一點一點的開始蒼白。
最後，她憑藉著自己的力氣，走進了201的屋子。
眼前一陣模糊，彷彿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日。
夜裡，她和易逝，在這個房間裡，呆了一夜。
第二日醒來，她便被流放了。
那個時候的她，愛的是李念，以為那個男人，是她一生的追逐和深愛。
可是，一年之後的她，居然愛的是易逝，可是，如今的男子，卻已心變。
韶華握緊了手指，一點一點的走進了床，伸出手，撫摸著床被。
彷彿聞到了易逝的味道。
她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被中，睜著眼睛，淚，一點一點的落下。
她的心，突然間，疼的緊縮了起來。
然後，韶華卻又低低的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自嘲，默默地對著自己說：「這都是你活該，一個你曾經愛，得不到還要愛，愛到什麼也沒有，一個愛你，曾經愛你，現在你去愛，而他卻不屑……你注定，兩個人都得不到。」
她不懂，她為什麼非要回來。
可是，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回來的機會。
她被流放，若不是薄情和錦郁大婚，也許，她從來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踏入x市吧。
李念看到韶華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表情，頓時暗了下來。
前塵舊夢的仇恨。
在兩個人的視線裡，洶湧的淌過。
隨即，李念便覺得心底有些嘲諷，該死的，佳人，都那樣了，他居然，還因為曾經的往事，責怪韶華。
然而，韶華卻也只是一臉平淡的笑了笑，然後逕自的走到了薄情的面前，微笑，很淡的笑容，不張揚，不誇張，一點也沒有曾經的活力，她輕聲的說了一句：「太子哥，希望你可以幸福。」
薄情微笑，笑容艷麗，看著這個曾經自己疼之入骨的韶華，眼底浮現了一絲心疼，伸出手，摸了摸韶華的頭髮，隨口一問：「還回去嗎？」
韶華的笑容頓時凍結。
她的眼睛，下意識的左右看去。
他沒有出現。
是不是，知道，她今日在，所以，他才不來的。
果然，如他曾經所言——
韶華，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我告訴你，如果可以選擇，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不想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