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五色的花瓣 第四十章 葉瓣的飛舞(2) 文 / 呂丹
第四十章葉瓣的飛舞(2)
就在喬力彥退了出去後,只見在龍椅的左側,那一幅巨大的飛鶴朝天圖突然升起,應熊立從暗道裡走了出來,對著應天慎道:「你要的人,四大長老已替你請了回來。」烏雲迅速集合,天在瞬間感覺低了下來,狂風驟雨,不一會,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下,如瀑布般從上天飛瀉而下,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雨的肆虐狂襲。火堆旁,五官深沉的雙眼思索著,彷彿世間的一切與她隔絕,戰善添著柴火,靜默而伴,在驟雨披靡的夜裡,這一間破廟似乎成為了他們唯一能遮擋風雨的地方。「什麼人?」當戰善將一根干木放進柴堆裡時,猛然站了起來,一手緊握了腰中的臉,警惕望著破損的廟門外,喝道。五官抬頭看了眼撕夜般而下的滂沱大雨,詢問的眼神看向戰善。「小心。」在五官未回過神之際,戰善已一把抱緊了五官滾至到了一旁的乾草堆上,當一顆彈球般大小的珠子從門外被拋進廟內的火堆裡時,火迅速的被熄滅,破廟突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二把劍從廟門外飛進,分左右二側朝戰善攻去,戰善帶著五官狼狽的左躲右閃,在未看清形勢前,他不敢冒然動手,然而,最終不可避免的與突出其來的黑衣蒙面人交鋒。一個閃電劃過天際,緊接著悶雷無數。戰善持劍望著雨中的五個黑衣人,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中間的黑衣人身上,依身形,她是個女人,從交手的功力來看,她應是這些人的頭。「為何要暗殺我們?」這些人武功奇高,且在夜裡行動如行雲流水般的自在,很顯然,是一個暗殺組織裡的成員,戰善望著為首的黑衣人。蒙面人沒有說話,揮了揮手,其餘四人剎那出招,招招致命,此時,已過了近一個時辰,戰善一人對五,早已體力不支,漸落下風。「戰善,你先走。」五官出聲,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戰善緊眠著唇,一言不發,但劍招凌厲,勢與蒙面人拚個你死我活。為首的蒙面人一個冷哼,劍尖一移,向五官刺去,其餘四人非常有默契的斷了戰善的後路。「卑鄙!」戰善心中一急,顧不上四把劍已然同時對準了自己,運足了十分的功力,朝為首的蒙面人刺去。閃電橫空出世,在這一瞬間,蒙面人躲過了戰善那致命的一擊,然而,她臉上的蒙巾卻也被戰善的劍劃下,當一張冷艷的臉在閃電下出現時,戰善驚呼:「是你?」赦然竟是阮晴。與此同時,五官驚恐的聲音響起,「戰善,小心。」當四把劍同時刺向戰善的瞬間,一根樹枝從蒙面人的身後以破空之勢掃過,將蒙面人手上的劍一一擊落。驚呼聲,疼痛聲,訝然聲,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間裡完成。
黑暗中,走出一人,月白的長衫在如此的夜裡是那麼的醒目,以致於灼痛了五官的視線,飄逸的長髮上,雨珠緊貼,在遠空中滾滾雷聲下閃閃發亮,亦如他的冷漠的視線,雖然冷,卻如星辰般,深深的吸引住了人的注意力。「參見宗主。」除了阮晴,其餘的蒙面人都下跪。雨,持續的下著,閃電隱隱的隨著悶雷在人們的頭頂所向披靡。五官與冥商凝望,雨水早已濕了衣裳,冷意浸入骨子裡,沒人開口,似乎都想在這次的對視中找到什麼。望著視線緊緊相纏著的二人,阮晴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握緊了手中的劍,毫無預警的朝五官刺去。『撲——』,鮮血,從五官的嘴裡噴出。冷漠的視線中閃過驚慌與無措,閃過心痛與絕望,沒有多想,冥商身形一閃已來到了五官的面前,接下了她倒下的身影,顫抖的喊道:「五官——」「阮晴,你為什麼要如此做?」冥商望著一旁陰狠著臉的阮晴,臉上閃過殺意。「因為宗主喜歡她,我便要殺了她。」阮晴傲然的望著冥商,她不懼死:「我不想讓雲兒為你傷心。」冥商神色一冷,在電光石火之間,出掌,緊隨而來的東賀歲來不及出口替妻子的求饒聲,只能接住了阮晴被冥商打飛的身影。「晴兒?」東賀歲面色慘白的望著妻子。阮晴冷笑,站了起來,咬緊牙關,最終隱不住那血腥的味兒,『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昏倒在夫君的懷裡。「官兒,官兒?」抱起了五官,冥商眼中焦急,再也無法掩飾一切,朝西茶門道:「叫暗醫一族的長老全部到總壇。」「是,可宗主,晴兒她……」西茶門道。「讓伸早替她醫治。」冥商漠然的望了眼東賀歲懷中的阮晴,便朝『暗門』總壇而去,戰善緊隨其後。胸口,疼痛萬分,但五官僅存的意識緊鎖著冥商那刀削似的側臉,他的眼神中,透著愛憐,是愛;寫著驚恐,是怕;愛憐與驚恐結合之時,五官得出了一個結論。風,從耳旁吹過,雨滴打在身上並不見疼,在五官的耳裡,唯一能聽見的是冥商那急促的心跳聲,隨著他的奔跑,身體的起伏,五官將臉深深的埋進了他的懷裡,用僅剩的意識出聲:「原來,你沒失憶!」失憶了,還能這般看著她嗎?失憶了,他還會為她驚慌到無措嗎?失憶了,他的懷抱還能如此溫暖嗎?五官的聲音很輕,但聽在冥商的耳裡,如天上的雷嗚,他僵直了身體,在五官昏過去的剎那,腳步更為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