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的痕跡 第二十四章 情形的嚴峻(7) 文 / 呂丹
第二十四章情形的嚴峻(7)
冷風吹過,幾個轟雷響起,亦帶動了空中陰雲的翻湧,頓時,地上一股潮濕之氣撲面而來,滴滴滴——空中,幾滴豆大般的雨滴已開始落下。
但皇帝毫無所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如果應熊立用心的並不是五官,那麼支使他利用拜蠱教的勢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人會是誰?是她嗎?古樓生的話在皇帝的耳旁響起,「小心白花林裡的人。」
怎麼可能會是她?皇帝從沒想過,或者說,根本不會想到她,一個被廢了的皇后,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被關在白花林裡整整十五年的女人,會與拜蠱教有關係,更沒有想到,她會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了人。
不,皇帝搖搖頭,她並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人,而是這人,早在先王的時候,她便已然安排在了先皇的身邊,自先王雲遊,他成了皇帝後,這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成為了自己身邊的人,身邊的人?是呀,既然她能安排這一步棋,這人自是先王的親信,亦是他的親信。
「李得勝。」皇帝狠狠地吐出三字。
然而,雖然懷疑,但皇帝依然無法相信,一個廢後的勢力能有如此之大!並且如果她真要動手,為何不在十五年前,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在他剛登上了帝位時動手,卻要選在這個時候呢?她的目的是什麼?
雨,開變大,一滴滴成為了一豎豎,猶如直線般,連綿不斷地落下。
皇帝的發濕了,臉上,身上都是雨滴,他筆直地站在雨中,緊抿著唇,表情冷漠,修長的身子如一尊石像,任憑雨打,風吹,終於,他眨了眨眼,喃喃地道:「你可以對付我,但若你敢傷害五官,我定不會饒過去。」
皇帝的心焦慮了,已然半月,五官失蹤已然半月了,如果說那女人真想要對付自己,為何在這麼多天中還未動手?她到底要用五官如何對付自己?想到這兒,皇帝已然站不住腳,他要回宮,要見那個女人。
雨已然越下越大,此時,一個青綠色的人影在離皇帝十步之遠處跑過。
皇帝看了那人影一眼,轉過身,朝裡屋走去,就在此時,一把傘出現在了他的頭頂,皇帝一愣,轉身,卻見著了古樓生手持著傘望著自己。
「皇上,老臣來給你送傘了。」古樓生恭敬地道。
「嗯,朕也乏了,回宮吧。」
「是。」古樓生亦步亦趨地跟在皇帝的身後。
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身上,只覺生疼。
當古樓生與皇帝行至須王府門口時,已然有太監頂著傘過來接替了古樓生的位置,門外,龍輦而立,數百名奴才們站在雨中等著皇帝的回宮,而在官道二旁,在大雨滂沱之下,則跪著喜宴上的富商,眾臣們,皇帝若未離席,他們又怎敢離去呢?
「皇上,」當皇帝剛一踏上龍輦,胡樓生突然道,「皇上,兵家最忌衝動行事,一切都要三思呀。」說完,躬身退在一旁。
皇帝看了古樓生一眼,黑深潭般黑漆的眼中閃過一道犀利,便進了龍輦。
「皇上回宮了——」
當執事太監一聲高喊,數百個奴才腳步便開始移動,此時,只聽得龍輦內皇帝道:「朕知道了。」聲音雖然輕,在強勁的雨勢中亦顯得模糊不清,但跪立在龍輦旁的古樓生卻聽得一清二楚,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該死的,這雨怎麼說來就來呀。」五官推門走進自己的居處,看著自己渾身的濕,今天剛穿上的新衣已被淋得沒有一處干,不禁抿緊了唇,這青綠色的披襖可是自己最喜歡的一件了,她還打算穿上個兩三天的呢。
「官主子,奴婢們已然打好熱水了,讓夏兒服侍您沐浴吧。」丫頭走了過來,幫著五官脫下外襖,又走到面前替她將青綠的外衫給脫去。
「我自己來,你們下去吧。」五官朝一干丫頭們揮揮手,便自己走到內室,利索的脫去了全身的衣物,開始沐浴。
雖說自己現在身份不一般,但她並不喜歡在自己洗澡時有人觀看著,並不是她不喜歡被人服侍,而是,五官看了看全身上下透著的隱隱的鞭痕,是那麼的醜陋,她怕那些丫頭們看了之後私下亂說,讓下人們瞧不起自己。
「真舒服。」將自己全身置於桶內,讓溫熱的水包圍著自己的全身,五官滿足地一歎,輕輕地用手在水中划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