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的痕跡 第二十一章 醉看清風入簾(6) 文 / 呂丹
第二十一章醉看清風入簾(6)
「等——」戰善剛要問些話,此時,哪還有那個宮女的影子,不禁納悶地暗想:他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將軍。」五官原本想離開,但二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接近,她一走,反倒落個不敬的罪名,因為五官只得走近,對著戰將福了一福,便欲離去。
「等一下。」戰善一見是五官,原本冰肅的神情更如霜凍般凝結起來。
五官見他臉色一沉,心中也不快,她知道這個將軍和皇帝一樣厭惡著自己,她亦不想跟他有著怎樣的關係。
「是,將軍有何吩咐?」
「皇上在哪?」
「御書房。」
「我已去過御書房,皇上並不在那裡。」
五官心中微訝,只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你是皇上身邊的隨侍,怎麼會不清楚?」
「將軍可能忘了,奴婢只是負責皇上的夜寢時間,其餘的事是由李總管負責的。」五官冷冷地道。
見戰善冰冷依舊,五官輕輕一福,道:「將軍如果沒事吩咐,奴婢告退了。」說完,便不再看戰善一眼,從他的身邊繞過。
望著五官的背影,戰善搖搖頭,喃語:「真是個刁奴。」
然而,戰善沒有料到的是,就是他口中的這個刁奴,在最後竟然成為了他終身要保護的主子,並且為了她傾盡了他的一生。
望著眼前的兩條走廊,戰善稍一猶豫,便往直通御花園的琉璃珠瓦廊走去。
「皇上,您對安安有何不滿?」
御花園的白玉雕築的亭子裡,宰相古樓生正與皇帝飲茶下棋,當下了一顆碎子後,古樓生悠悠地開口,那模樣,就像論談的彷彿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
「朕喜歡安安。」
皇帝舉手落下一子,將盤中的一方黑子吃個乾淨。
「那為何至今都不立後?」古樓生專注地下著棋,時不時地皺眉看著局勢,慎重地在白棋旁落下一黑子,「立後是皇上的家事,臣下們自不會多言,皇上不必顧慮朝廷內鬥。」
皇帝不語,甩出一子,輕易地便將古樓生剛下的子給吃了。
看著棋中局勢,古樓生抬頭望著這個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皇帝,道:「對於盤中子,皇上已然粒粒吃盡,心有餘,力更足,看來,皇上不立後,並非因為朝廷大臣之勢了。」
「古相是個聰明人,朕立安安為皇后是遲早的事。」皇帝站了起來,抬望藍空。
「臣斗膽想問皇上,這遲早是幾時?」
皇帝轉身望了古樓生一眼,視線劃過地面,當他再度對著空中雲海時,道:「平呈十兩年五月初十,將是朕迎娶當朝宰相古樓生之女古琴安為後之日。」
平呈十兩年五月初十?古樓生驚訝,心中一算,那不是兩個月後的今天嗎?
「朕不滿你,」皇帝道,「安安和秀麗二人讓朕難以取捨,三年來,朕始終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管理這後宮。」還有她,皇帝在心裡暗忖:對她若有似無的情也困擾著他三年,他每天都在注視著她的日子中度過,她在做什麼?她在想什麼?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神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她的喜愛,關注已然超出了他對她的排斥和厭惡,甚至於,連安安和秀麗也在他的腦海裡消失。
「既然如此,皇上又為何突然間想立安安為後了呢?」古樓生生為一代宰相自不會被皇帝如此輕巧的話給搪塞過去。
「秀麗入宮已那麼多年,以古相的耳目,恐怕早就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了吧?」皇帝冷哼一聲,古樓生在皇宮裡的耳目,他又怎會不清楚?
古樓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逃避,道:「皇上英明。」沉吟了半晌,古樓生又道,「不過,臣聽得一些奴才們說,皇上最近寵幸了一名宮女,不知道是真是假?」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皇帝一眼。
「朕寵幸了誰難道還要古相來批准不成?」皇帝眼色一冷。
「臣不敢,只是臣恰好聽說了那宮女的名字,臣就奇怪了,這宮女的名怎麼與安安身邊的一個奴才相同呢?都叫五官。」古樓生偷看了皇帝一眼,卻見皇帝的臉上並無多大變化,靜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