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的痕跡 第十三章 計策的形成(5) 文 / 呂丹
第十三章計策的形成(5)
白衣女子對這由遠及近的,沉重的腳步聲毫無所覺,只是冷笑著看著平靜的湖面。
「你是誰?」五官緊張地發問。
白衣女子依然如一尊玉佛般未動分毫。
「你是誰?」
白衣女子依然不語,甚至連眼都未眨一下。
五官只覺全身的冷汗比方才冒得更多了。
「你到底是誰?」五官再次問道。
白衣女子這時突然轉過了頭,但動作緩慢。
當五官的雙眼對上一雙冷如冰塊,卻美如當空明月的眸子時,險些沒了呼吸,在這一刻,她忘了講話,忘了自己,甚至一切的記憶,時空彷彿都不存在,腦海中浮起的只有這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美已不能用來形容這女子的容貌,那是一種絕世空靈的感覺,似閃電劃過的剎那芳華,似風兒吹過一望無垠的草原時的空曠,似流星劃過天際時的璀璨,似海嘯掠過時的驚魂。
「你,好美,就像你一樣。」五官清醒了些,搜索了萬千讚美的詞,最終吐出的只是這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白衣女子只是冷冷地看著五官,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並且目光越來越冷,在這寒冬的夜裡,令人悚魂。
一滴冷汗從五官的額上流下,此時的五官早已被這女人的冷所震撼,然而,這女人的目光越冷,越是激起了五官隱藏的倔強性子。二人就這麼對望著,一個目光冷,一個目光執著,在這個夜裡,彷彿兩尊石像,靜靜地聳立在湖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白衣女子表情變了,雖然冰凍冷依舊,但臉上卻多了絲疑惑,她輕啟朱唇,問道:「你是人是鬼?」
五官一愣,眨眨眼,動了動已快僵硬的嘴,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因為白衣女子的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問得太絕了,絕到她根本無言以對,這種本末倒置的情形完全在她的想像之外。
最終,五官慎重地道:「是人,那你呢?是人是鬼?」
白衣女子看了五官一眼,並未答話,只是轉了個身往林裡走去。
五官看著女子的背影,猶豫了半晌,便緊緊相隨,白衣女子走了十來步,突然轉身看著五官,但也只是冷冷的一眼,便繼續再往前走。
五官依舊跟著,此時的她腦海裡已無法想太多的東西,只是被這女子的美所惑,下意識地想弄清楚這女人的身份。
大約再走了百米的時候,白花林突然空曠了起來,陸續多出幾根綠竹來,就在綠竹的中間,赫然是一座寢宮,因為光線被大多數的竹子所遮著,所以,五官並未看清宮門上的大字,況且她也不識字,但從宮牆的損壞程度看來,這宮殿恐怕也有幾十年沒有修理了吧。
再看宮牆下,雜草叢生,凌亂不堪,甚至在宮牆屋頂,也有著幾株草兒隨風飄搖,其蒼涼的景象讓五官看了為之驚舌:想不到皇宮之內也有如此落魄的地方。
白衣女子進了宮門,五官稍為猶豫,也跟了進去,裡面的景象跟外面差不多,甚至在裡屋的牆角,五官依稀還能見到幾根雜草的存在。
五官沒有進到裡屋,只是站在門口看著白衣女子。
只見她從懷裡拿了火棒出來,靜靜地點燃了桌上的蠟燭,之後,便是看著黑糊糊的屋頂發呆。
難道她要一直這樣坐到天明?五官暗想,就在五官如此想著之際,見那白衣女子突然拿起了桌上的一根麻繩,又搬了張椅子放到了屋內的梁下,然後將繩子往樑上一拋。
這情形,五官心中一驚,她要上吊不成?果然,那女子給繩子打了個結後,便把頭也伸了進去。
真的要上吊?五官瞠目結舌,只覺方才背後的冷汗又上了來,雞皮疙瘩緊接著又重生。
只見那女子將頭伸進了繩內之後,又飛快地縮了回來,這樣連續了好幾次,突然朝空中大喊:「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你希望我上吊死吧?我偏不如你願,哼,我每晚就這樣做,我要你氣得做鬼都不舒坦。」
就在這時,一隻母雞帶著一班小雞仰首闊步地從白衣女子身邊走過,五官揉揉雙眼,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卻聽得白衣女子道:「我還養了很多的雞,鴨,還有魚,我不但餓不死,我還活得好好,怎樣?你看得刺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