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出世 第117章 一鍋端 中 文 / 東門吹牛
於此同時,曹局長正在大富豪酒店和幾個人縱情飲酒,談笑風生。
這時一個人慌忙從包間外闖了進來,對曹局長道,「曹局,你怎麼不接電話啊?你有沒有看新聞?」
「什麼新聞?」曹局長酒過三旬,滿臉泛紅,打了一個飽嗝,拿著牙籤剔著牙,看著來人,「什麼大不了的事,看你急的,來來來,你遲到了,先自罰三杯!」
「曹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啊?」來人立刻對曹局長把新聞上的事說了一遍,在座眾人臉色都是一變,端著酒杯的手都停滯住了。
曹局長聞言也是一愣,隨即衝著來人笑道,「老孫,你是和我開玩笑呢吧?」
「誰有空和你開玩笑!」老孫立刻對曹局長道,「千真萬切,是現場直播的新聞,全古陽都在看呢!」
曹局長舉著酒杯的手,最終放了下來,沉吟了半晌,隨即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該死的柳下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孫立刻道,「你們和柳下惠談話的內容,網上都流傳開了,聽說這個決定是省裡開會決定的,邱書記也正在往回趕呢,你最好做好準備,可能逮捕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曹局長這時額頭滿是汗水,在燈光的照耀下,腦袋已經發亮了,背後都有些發涼,出了一身汗後,腦袋也清醒了許多,慌忙掏出手機,「我給省裡的老錢打個電話……」
曹局長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如需留口信,請……」
「媽的!」曹局長大聲罵了一句,慌忙中又想起一個人來,隨即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電話裡傳來了類似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曹局長嘴裡一邊嘴裡帶著哨子,一邊撥打著電話,對方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或者就是一直響著沒人接聽。
最後一個電話終於打通了,對方道,「我現在在開會,一會給你打回去!」
「媽的!」曹局長這時用力將手機摔到桌上,桌上的菜盤被砸的粉碎,手機在桌上彈起,最後掉在了甲魚湯裡。
這時一個人起身對曹局長道,「那個,曹局長,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老孫立刻道,「什麼事?」
另外一個人也跟著起身,「曹局長,我突然想起來,我單位還有點急事要處理……」
老孫立刻又到,「你今天不是放假麼?」
「曹局長,我媳婦剛給我發了短信,說家裡有人盜竊了,我回去看一下……」
老孫冷笑道,「你媳婦不是已經和你離婚了麼?」
「曹局長,我爸哮喘發作了,我要去醫院看下……」
「你爸不是死了兩年多了麼?」
曹局長這時冷冷地看著眾人,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著幾人走後,隨即看向老孫道,「老孫,出事了才見真情啊,還是咱們的交情深啊!對了,你表弟不是和劉省長的弟弟是同學麼……」
老孫最後也站起身來了,「那個,曹局長,我也只是來告訴你一聲,我真還有點事!沒說假話……」
曹局長聞言,頓時整顆心都涼了,看著老孫走後沒多久,幾個穿著制服的執法人員已經走了進來,「曹志華,跟我們走一趟吧!」
曹局長上車的時候,發現車上還有一個人,正是藥監局的陳副局長,陳局長也是滿身酒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
市立醫院家屬住宅區前,正停著一輛救護車,救護車的四周都是居民,議論紛紛。
某醫生的媳婦道,「剛才的新聞你們看了沒有,據說趙老爺子受不了刺激,心臟病發作了!」
某醫生的親戚歎道,「真是造孽啊!自己誤診了別人,說人家是心臟病,結果人家只是胃潰瘍,他自己倒是心臟病發作了!」
一個老者搖頭歎道,「一報還一報啊,人在做天在看啊,老天爺還是有眼的,現在的醫生已經和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了!」
沒一夥功夫,幾個醫護人員抬著趙軍生下了樓,趙老爺子頭髮花白,面無血色,趙遠征跟在後面,滿眼是淚,「爸,你要撐住啊!」
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開了進來,下來幾個執法人員,幾人見是這麼個情況,立刻給上面打電話請示。
「你們還有沒有點人性?」趙遠征知道這些執法人員是來抓自己和自己老爹的,立刻指著那些執法人員吼道,「我爸如果死了,就是你們逼死的,就是柳下惠那小子逼死的!」
小區裡的人立刻又是指指點點,小聲議論了起來。
執法人員這時收到指示,「先跟去醫院,看病情再定!」
執法人員只好開著車跟著前面的救護車去了醫院,看著趙軍生被送進了手術室搶救,這時樓上另外一隊執法人員正好拷著葉欣塵走了下來。
葉欣塵連忙對執法人員道,「我想給我師傅親自診治,我是心臟科的醫生……」
執法人員也不敢做決定,立刻又打電話向上面請示,最後得到答案,允許葉欣塵診治。
葉欣塵被解開手銬後,趙遠征上前拍了拍葉欣塵的肩膀,「欣塵,全靠你了!」
葉欣塵點了點頭,進了急救室,沒一會功夫,一個護士跑了出來道,「葉欣塵爬窗逃跑了!」
執法人員聞言臉色一動,立刻追了出去,趙遠征這時憤憤地道,「這傢伙也他媽靠不過!」
醫護人員這時對趙遠征道,「趙院長,你父親的心臟有嚴重衰竭現象,如果不及時手術的話,只怕撐不了多久!」
……
柳下惠此時拿著榮譽證書,在記者的簇擁下和冷敬國、許昌德一眾人出了市辦公大樓,此時市辦公大樓前,正停著一輛執法車。
幾個警員這時從辦公大樓裡帶出了一個人來,正是市長辦公室秘書長劉金貴,手上還帶著手銬。
劉金貴走向警車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被記者簇擁的柳下惠。
自己就是栽在這個剛來古陽一個星期的小子手裡的?劉金貴滿心的不服,但是又能怎麼樣?站在柳下惠身邊的許昌德是衛生部副部長許昌智的堂弟。
本來冷敬國是打算通知紀委的人來請劉金貴去喝茶的,那也就是內部紀律處分。
但是在關鍵時候,省裡的一通電話,將紀委的人換成了反貪局,也就是必須公開法律處理,給公眾一個交代。
本來這件事和劉金貴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因為牽扯不清的親戚和人情關係,沒法不過過問,還是怪自己準備不充足啊。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劉金貴不但大好的政治前途沒有了,可能面臨的還有牢獄之災,而人家柳下惠卻一夕之間成為了名人。
劉金貴滿心不服的上了警車,請求反貪局的人盡快開車,躲開這些記者,不想這時柳下惠已經走了過去,拍了拍車窗,「劉秘書長,一路好走!」
記者見狀紛紛湧了上去,對著車內的劉金貴一陣拍攝,劉金貴連忙用帶著手銬的手,去擋住自己的臉,指縫中看著柳下惠的眼睛充滿了仇恨。
冷敬國這時和許昌德站在市辦公大樓前握手,冷敬國對許昌德道,「許領事,對於此事,我代表我們古陽向您和您女兒道歉!」
「冷市長在第一時間果斷處理,讓犯罪人員一一伏法,已經做的很好了!」許昌德衝著冷敬國笑道,「我也要謝謝你!」
冷敬國連忙道,「應該的,像這類違紀違法份子,我們向來是不姑息的!」
隨即和許昌德握手寒暄了幾句,問道,「許領事和許主任都是我們老古陽,這次回來了,就在古陽多住一段日子!」
「不行啊!」許昌德道,「這次是女兒出事,才能偷閒幾日,明天我就要飛北京,順便向組織匯報一些工作,估計後天就要飛回新西蘭了!」
「嗯!外交無小事,許領事是貴人事忙啊!」冷敬國立刻笑道,「不過許領事去北京,務必替我和許主任問聲好!」
「一定,一定!」許昌德笑了笑,又握住了冷敬國的手,隨即看向正在給記者拍著的柳下惠,「冷市長,柳大夫這次救了我的女兒事小,關鍵是他身上那種捍衛醫生天職的精神,很值得天下醫者學習,我們古陽應該借此機會大力宣揚一下,如果有需要,我也會特例允許記者採訪一次我的女兒!」
「當然,當然!」冷敬國心中一動,立刻笑道,「沒有許領事這句話,我也準備這麼做了,一來,柳大夫是我國第一個能治好狂犬病的醫生,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二來就是許領事說的那種醫生的精神,我們一定會好好宣傳!」
「好,一起拍照吧!」許昌德說著和冷敬國一起朝著柳下惠方向走去,兩人分別和柳下惠握手,然後對著記者一起拍照。
正在這時,冷敬國的手機響了起來,冷敬國走到一邊,接通電話,聽了一會電話後,走到柳下惠面前,「柳大夫,現在有一個病人,必須要你去救!」
柳下惠詫異道,「什麼病?」
冷敬國道,「趙軍生心臟病發了,葉欣塵逃逸,現在只有你能幫忙了!心臟問題,你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柳下惠乾脆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