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八百章 (被困坑口山脈) 文 / 摸石頭過河
. 被困坑口山脈)
黑石荒原天地中晶碩塵沙飄湧,短短的一段時間中,黑原部落與霜蟒部落接連發生的變故,讓黑石荒原上三足鼎立的強大祖尊部落,去二存一,徹底打破了戰祖星黑原上的勢力格局平衡。
以往久遠的歲月中,三大部落幾乎瓜分了整個黑原的機緣,黑原部落處在黑原斷峽,終年空間介質扭曲,地底岩漿流奔騰不斷。獵手部落處在重力山林,沉浮之間得享黑原重力地脈靈氣。霜蟒部落地底世界的萬蟒血池,則擁有著恐怖冰霜寒氣,赤陽難消,萬蟒靈力無人能收。三大部落能夠在黑原上長久不衰,都有著非同尋常的依仗。
可如今這一切都變了,三大部落,如今只剩下獵手部落得以存留,可是平靜的黑石荒原重力山林,卻沒有任何獵手部落趁勢崛起的跡象。
黑原重力山林,浩瀚的黑色重力霞紗不斷滾湧,尋常祖尊一旦進入這遍佈光禿禿山峰的黑原山林之中,**根本就抵受不住黑原重力地脈可怕的壓力。
整個黑石荒原,也只有重氏一族建立的獵手部落所在,才有著廣闊的石林山脈。
兩千一百八十座光禿禿的黑晶山峰,聳立天際,在荒涼一馬平川的黑原上,形成了獨特的景觀。
重力山林雖有著山林之稱,可卻並不見兩千一百八十座巨大黑晶山峰上,有任何鬱鬱蔥蔥的樹林,就連奇花異草,都見不到半株。如果非要說是哪裡與山林貼切,那就是這磅礡的石林山脈。
相隔遠處看去,因為黑原重力地脈,對天地間介質略微扭曲的關係,整個重力山林,都有著山脈峰林之感。
偌大的重力山脈之中,少有看到祖強的身影,進入獵手部落所在的重力山脈,就能夠隱約看到,兩千一百八十座光禿禿的山峰上,有著一些被開闢而出的洞xue。
受到黑原重力地脈的影響,就算是座座山峰上的洞xue,並沒布有斂息禁制,可是居住在洞xue中的祖強,還是沒有一絲氣息能夠飄出洞xue之外。
獵手部落顯得極其安靜,自從黑原部落與霜蟒部落相繼出事,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儘管期間有著很多黑原內外的祖強拜訪,可是都被獵手部落拒絕於重力山脈之外。
眼下黑原上一家獨大的格局已經明朗,原本獵手部落就是在黑原上長久不衰的強大勢力,此番黑原、霜蟒兩大部落相繼毀滅,黑原上自然會有一些強者,向著獵手部落投奔。
可是讓獵手部落內、外祖強都極為疑惑的是,自從霜蟒部落王蟒出世,引得一連串的驚變過後,回到獵手部落的宙宇中位祖強族長重廷,就下達了封閉獵手部落的口諭。
正是因為這一口諭,讓獵手部落非但沒有在兩大部落毀滅之後,得到任何的好處,反而使得整個重力山脈,都陷入了死寂。
在多數獵手部落祖強都閉關的過程中,所有獵手部落重氏一族祖強都不知道的是,頭戴風霜斗笠的少女,正與重氏一族族長,傷創未癒的重廷,身處在重力山脈主峰之中。
重力山脈主峰重廷峰中,不但有著通往整個重力山脈四通八達的洞xue通道,就連峰體中巨大的山洞也極為寬敞。
在重廷族長下達封閉獵手部落千年的口諭之後,就宣佈了閉關,是以平日間重氏一族來往主峰頻繁的族人,此時也不再踏入主峰之中。
千年時間或許對於凡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歲月,可是對於這等擁有無盡壽元的祖強來說,也不過是修煉彈指一揮之間。
雖不理解重廷族長的口諭,不過獵手部落卻是陷入了沉寂。
擁有無盡壽元的祖尊,自不是常人,就算是不瞭解重廷族長所考慮的細節,不過前有黑原、霜蟒部落相繼出事,很多祖強已經隱隱之中有了一些預感,那就是戰祖星的黑原,只怕真的是變天了,三大部落極短時間覆滅其二,沒有人知道獵手部落能不能在這暗潮湧動的黑原中存留下來。
正因如此,對重廷族長封閉獵手部落的口諭,倒也沒有任何人產生質疑。
不管有著什麼樣的思量,至少在眼下看來,獵手部落是最有可能在黑原上一家獨大的勢力,比起靈氣稀薄,毫不保障的黑原其它地方,能夠進入獵手部落,無疑是很多黑原上散修祖強期待的事情。
重廷主峰的峰洞大殿中,並沒有金碧輝煌的擺設,大殿儘管極為寬敞,可是卻佈置的樸素平凡。
殿上沒有王座,一張沒有什麼威勢的石椅下方,擺放著兩排與上首位黑晶石椅一模一樣的石椅,除此之外,也就峰洞大殿內裡的山壁上,那些雕刻的功法、神通訣印,還算是有些玄妙。
這簡樸峰洞大殿,正是勇氏一族族長與長老議事的地方,可是這時,大殿上首位黑晶石椅上,除了坐著一身黑袍、青年模樣的重廷之外,空曠的大殿中,也只有頭戴斗笠的少女,坐在了右手側的一張黑晶石椅上。
「咳!咳!咳~~~」青年模樣的重廷打了幾聲空腔,臉上不但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嘴角都伴隨其乾咳,印出了絲絲血跡。
看到重廷的樣子,斗笠少女非但沒有上前,反而坐在晶椅上冷笑出聲:「你這個死板、冷漠的傢伙,沒有本事就不要逞能。結果倒好,不但沒有擋下那可怕的女人,反倒要靠著我祭出死域牌,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拿出一塊奇異的黑紗手帕,擦去了嘴角印出的血跡,對於斗笠少女的刻薄,黑袍青年並沒有在意,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憂色:「只要悅兒能夠平安回來,就算是我死在了那個女人手上,又有什麼關係!」
「收起你那副嘴臉,你以為就憑挺身阻擋那宙宇高位祖尊,就能夠抵償悠遠歲月之中,你對我們母女的虧欠嗎?」斗笠少女的沉語,幾乎帶著低聲咆哮之感。
「不管怎麼說,悅兒也是我的女兒,我阻擋那宙宇高位祖尊,也沒有期望過能夠請求你的原諒。」青年歎了口氣說道。
「你的女兒?哈哈~~~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她複姓南宮嗎?她是在南宮家長大的,體內也有著一半南宮家的血脈,你是不是因為心中的仇恨,也要將體內擁有一半南宮家血脈的悅兒也殺死啊?」斗笠少女笑語中透出了濃濃的恨意。
「現在是提兩家仇怨的時候嗎?當務之急是要把悅兒找回來。」面對斗笠少女的冷語,重廷再也忍不住,從首位晶椅上長身而起,臉上透著極為焦急的神色。
「咯咯~~~就憑你這廢物嗎?找回來?要怎麼找?你是知道抓住悅兒那賊人的身份,還是認得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少女?你不要忘了,在霜蟒部落災變過後,活著離開霜蟒部落的,並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如果那個中年fu人和老者,將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出去,你在重氏一族自身都難保,還說什麼找尋自己的女兒?你那些族人,都會巴不得悅兒死!」這時的斗笠少女,再沒有了之前面對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的冷靜,一身死氣泛動,其頭上的斗笠在死氣沖湧下撕裂,露出了斗笠少女那充滿刀疤的可怕臉孔。
「嗡~~~」峰洞大殿的巖壁上,受到斗笠少女一身死氣衝擊的影響,一道道重力霞紗禁制,從山體洞殿內壁泛起,阻擋了斗笠少女那磅礡氣息發散殿外。
看到少女臉上那一條條猶如爬蟲一般的刀疤,黑袍青年臉上不由露出極度的愧疚,不再出聲。
「哈哈~~~你不是很在乎你那族長的寶座嗎?趁著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傳開,被你那些族人知曉之前,你就再多坐一會吧,要不然只怕日後你想坐也坐不成了!重廷,我告訴你,悅兒如果不能回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一臉刀疤的少女瘋狂笑道。
「你知道的,我並不是貪圖族長之位,如果不是南宮琛殺了我大伯,重家與南宮家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仇怨?」黑袍青年一臉的無力,眼神都黯淡了下來。
「大伯?如果你不說,我還以為你爹被殺了呢!就因為你已經死了的大伯,你拋妻棄女,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像你這樣的廢物,我們母女又怎麼能夠指望得上?既然你以前不要我們,以後也不需要你假惺惺。」少女充滿刀疤的臉上,充滿了獰笑,眼神中透著不安的瘋狂。
「我知道就算是我做什麼,也難以平復你心中的怨恨,不過敏兒,現在悅兒生死未卜,我們能不能先拋開怨恨不談,一同想辦法將悅兒找回來?如果悅兒能夠平安回來,就算是你要殺我,我也沒有半句怨言。」黑袍青年氣弱對著刀疤少女商量道。
看到黑袍青年眼中掩飾不住的焦急,一臉刀疤的少女深吸一口氣:「你能夠敵得過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嗎?」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看到刀疤少女眼中逐漸冷靜下來的神色,重廷並不認為少女問起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的事,是為了嘲笑自己。
「我們壞了那可怕少女的事,你認為她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我們嗎?如果不是另有原因,她絕對不會就此放任你我回來重力山林的。既然不知道掌控那星空晶泥的賊人是誰,就必須要知曉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的身份。黑石荒原內外,對於祖強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星空晶泥的事情我從沒有聽說過,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少女,也絕不可能是死域的人。這麼強橫的宙宇高位祖階女子,絕不可能籍籍無名,就算是在黑石荒原內外隱世,也一定有跡可循。想要找到悅兒,就一定要找到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我有種感覺,她如此輕易放我們離去,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刀疤少女這時已經冷靜下來,說出了讓重廷面色凝重的話。
「事情卻有蹊蹺,不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黑石荒原上,存在著宙宇高位祖階強者,難道她是天體草原的強者,或是從戰祖星其它地域過來的游修祖強不成?」黑袍青年一臉正色思索,喃喃自語道。
「就你這種蠢貨,也能夠當重氏一族族長嗎?那個女人一定和黑原內外的地域脫不了關係,叔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出得死域了,不要說是黑原之外的祖強,就是黑原之中的人,都少有人知道死域中存在著什麼,更不要說能夠叫出叔祖南宮琛的名字。先不說天體草原,黑原上就有兩個地方的詳細情況,是你這個三大部落之一族長都不能知曉的。」少女雖然臉孔可怕,可是冷靜下來之後,其顯露出的心智,卻不是重廷能夠比擬的。
「你是說坑口山脈和歲葬谷?」黑袍青年眼中重力霞芒一閃,緊盯著刀疤少女問道。
「你不是說為了救悅兒,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嗎?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兩處絕地,你選一處探訪吧?如果能夠找到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你就以死謝罪,將悅兒換回來。」刀疤少女臉上的笑容倍感麻人、猙獰。
「我死不足惜,不過你確認我進入歲葬谷和坑口山脈,能夠找到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嗎?又怎麼能夠確定悅兒在她的手上?要知道,那星空晶泥可是擄走悅兒的賊人所掌,你又如何確定所有東西,都被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所得?」黑髮青年歎了口氣,對著刀疤少女問道。
「我不確定,我什麼都確定不了。不過眼下找不到那星空晶泥的掌控者,就只有找到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說不得才能有那麼一絲絲希望。就是為了這一絲希望,你搏不搏呢?放棄了這唯一的一絲希望,就等於我們主動放棄了悅兒能夠生還回來的機會,坑口山脈和歲葬谷不用你兩個都去,你選一處吧,剩下的那一處我會去的。」刀疤少女情緒有些激動,說到後來,其語氣才慢慢平復了下來。
聽了刀疤少女的話,重廷長吸一口氣:「我會去的,我兩處奇域都會去。我並不是怕死,只是這麼冒冒然的探訪黑原兩處奇域,也未必會一擊即中解決問題。你說的不錯,現在星空晶泥不知所蹤,想要查那星空晶泥,絕對比查找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來的困難。不過在進入兩處奇域之前,還是要做好充分準備的。敏兒,你去黑原上和天體草原走走,看近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修者出現,順便查查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女修的身份,說不得會有所收穫。我也會去祖堂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於那宙宇高位祖階女修,以及坑口山脈、歲葬谷的蛛絲馬跡。十日之後,若是十日之後再沒有任何的線索,不用你去兩處奇域,就算是死在兩處奇域之中,我也再不會有任何的推脫。」
看著黑袍青年眼中的鄭重之色,刀疤少女一雙眸子中,隱藏著淡淡複雜的心緒,倒也沒有再過於逼迫黑袍青年。
略微猶豫,刀疤少女點了點頭,向著洞殿的出口走去:「十日,你只有十日的時間,十日之後,我會回來重力山脈找你,交代好後事吧。」
眼看著刀疤少女的身形,消失在洞xue殿門之中,黑袍青年神情忍不住露出絲絲苦澀,心中暗歎:「不用等十日了,就算是只有一絲希望,我也會去兩處奇域一探的。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敏兒,我不乞求你能夠原諒我,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不要,我也會爭取找悅兒回來的。」
洞殿中一片寂靜,黑袍青年並沒有馬上動身前往祖堂,查找黑原兩處奇域,以及那宙宇高位女祖強的蛛絲馬跡,而是愣愣站在殿中陷入了思索。
從獵手部落有五名祖強失蹤在黑石荒原,到黑原出現那星空晶泥星辰,再到黑原、霜蟒部落覆滅,升陽珠鏈顯現,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過迅猛,就像是一場空前風暴在黑原上刮起一般,出現在黑袍青年的思緒中。
「長久歲月,就算是黑原上三大部落相互對峙,可是倒也算得上是平靜!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黑原上會接連出現變故,這其中原因到底何在?如果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真得和黑原兩處奇域有關係,又到底是坑口山脈還是歲葬谷呢?」好半響,黑袍青年才心懷思緒,邁動了腳步。
這時的黑袍青年已經意識到,想要查明那星空晶泥是誰人所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為了找尋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探索黑原兩處奇域,對於他來說,也恐怕只有一次機會。
在兩處奇域中做出選擇,如果選對了,那麼一切對於重廷來說就都是值得的,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過一旦選錯了,不要說找不到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眼下以重廷那難愈的祖軀,就很有可能再也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長久歲月之中,正是因為沒有人能夠探明坑口山脈和歲葬谷的情況,因此兩處奇域,才顯得如此可怕、神秘,對於擁有宙宇中位祖階的重廷來說,依然是不例外。
這時重廷的胸口,左側一半都被劍芒豁開,久久不能癒合,只有切身感覺到那難以化去的傷之力劍芒,重廷才知道了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的強大、不可匹敵。
憑借這具重傷的軀體,到底能夠走多遠,重廷不得而知,心中雖有思慮,不過重廷卻是義無反顧。
堅定的腳步聲,在通往祖堂的殿門洞xue中漸漸淡去,重廷在大殿中的身形也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黑袍青年和刀疤少女不知道的是,並不是女兒被穆浩擄走的他們陷入了進退兩難。找到拳頭大小星空晶泥,並將其帶走的宙宇高位祖階少女,此時也是心情極度不好。
坑口山脈滾滾熱浪迷濛浮動,數之不盡的巨大坑口,坐落在一方黑石荒原之上,淡紅色的熱浪浮動天地之間,完全將坑口山脈變成了死地。
在坑口山脈沒有生物,就連靈氣也是沒有一絲一毫,滾滾迷濛熱浪帶著那令祖尊窒息的吞噬之力,將進入坑口山脈的祖強完全吞噬,沒有人知道墜落一環環與地面平行巨大坑口中的祖強去了哪裡。
不同於火山噴湧出那熔盡萬物的岩漿,坑口山脈所飄湧的熱浪,帶著奇異的禁靈之威,但凡是進入坑口山脈的祖強,身形都會被迷濛熱浪所捲,拉入坑口之中,就像是成了這可怕奇域的食物一般。
如果能夠從天際仔細向坑口山脈仔細查看,就會發現,這足有數千巨大坑口的黑原上,看似沒有規律流動的熱浪,以及那些不是很規則的巨大坑口,連成一體之後,就出現了極為磅礡、玄妙的禁制紋理。
在坑口山脈最中央那巨大坑口中,迷濛的熱浪玄團翻湧,一身紗袍的少女置身熱浪玄團之外,雙眸正在死死的盯著熱浪玄團中,拳頭大小的星空晶泥。
這時被少女得到的拳頭大小星空晶泥表面,已經沒有了之前所泛寒霜,倒不是拳頭大小星空晶泥被熱浪玄團的熾熱灼燒所致,拳頭大小星空晶泥表面上那極寒霜氣消失,乃是星空晶泥這時已經壓制住了王蟒的宙宇祖王之力,自行將泛出星空晶泥的一層淡淡寒霜收斂了。
巨大坑口內壁充滿了劍禁紋理,站在熱浪迷濛的坑口中看去,整個坑口就像是一個巨大桶裝劍旋一般,只是這迷濛坑口的無盡底部,到底通往何地,任誰也不清楚。
「這星空晶泥冷熱不侵,意志難入,就算是抓到了它,又能拿它怎麼辦呢?看樣子,被其吞噬的宙宇祖王之階游霜血蟒,應該是差不多快要被消化了!那個南宮敏口中的掌控星空晶泥賊人又是誰?任由事態這般發展下去的話,到時候本宮不但會錯失游霜血蟒的機緣,說不得還會被其所害~~~」看著坑口中熱浪玄團無法抽取出星空晶泥的靈力,擁有宙宇高位祖階的紗袍少女,內心已經暗暗開始焦急。
好半響,少女似是有了定計,嬌顏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對著熱浪玄團中的拳頭大小星空晶泥開口:「雖然本宮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本宮卻知道你能夠聽到本宮的話,你以為你躲在這星空晶泥中,本宮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如果你再不將那游霜血蟒的力量,歸還給本宮的話,那本宮就只好將你這星空晶泥破開了。」
少女話音過後,仍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覆,懸浮在熱浪玄團中的拳頭大小星空晶泥,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看樣子本宮真的是不能再給你機會了,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不要怪本宮將你這星空晶泥湮滅掉。」少女神色一冷,雙手結印之際,其強大的宙宇高位祖尊意志,竟然讓巨大坑口內壁上的劍禁紋理,出現了旋動。
「媽的,臭婊子,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停手。如果不是你,之前在霜蟒部落的那些宙宇祖強,早就全部被我殺盡了,哪有機會將升陽珠鏈和星空晶泥的事情傳出去。我還沒有追究你,你這個臭婊子反倒敢打我的主意,我看你是活擰了。」穆浩那帶著怒意的咆哮,無視熱浪玄團,自少女心中響起。
聽到穆浩的咆哮聲,少女眼中的奇異之色一閃即逝,馬上就恢復了笑容:「咯咯~~~本宮還以為你會一直裝死下去呢!怎麼,怕了?怕了就將那游霜血蟒的機緣,給本宮吐出來。」
「怕你媽啊,臭婊子,少在這裡和我稱吾論汝的,當老子是嚇大的呢。你她媽敢出手試試,敢動手,老子一定讓你不得好死。」穆浩語氣極為粗俗,根本就是毫無知識的樣子。
被穆浩所罵的紗袍少女,還是第一次遇到敢與其如此說話的人,臉色泛黑的同時,略微思索反而散去了雙手結印:「依我看,你那星空晶泥,單是吞噬擁有宙宇祖王之階的游霜血蟒,就已經很勉強!在吞噬游霜血蟒之後,你的星空晶泥出現在黑原空間介質之中,應該是有著另一玄妙手段支持吧?」
「用不著你管,既然你已經是宙宇高位祖尊,就應該知道先來後到,看我吞噬了王蟒你就想搶,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浩瀚星空中的機緣多了,你想要打我的主意,注定是最錯誤的決定。知道爺是幹什麼起家的嗎?靠的就是殺人搶劫,識相的話,你還是給我放了,自己鑽地縫逃走得好,要不然,嘿嘿~~~」說到後來,穆浩在少女心中響起的笑語,滿是卑鄙淫邪之意。
對於穆浩的威脅,少女絲毫不以為意,臉上笑容依舊:「看來你現在還沒有瞭解情況,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戰祖坑口,不但有著禁靈之威,而且落入坑口深處,就連本宮都不知道通往哪裡。你認為你通過玄妙手段,能透過熱浪玄團肆無忌憚同本宮交流,就能夠利用那手段脫離這戰祖坑口嗎?且不說本宮將你那星空晶泥,永遠留在熱浪玄團之中,讓你無法走脫,要是你破滅了本宮希望的話,本宮將星空晶泥連你一起,扔入那未知的坑口深處,到時候你恐怕就無法這般強硬了。」
晶泥星空之中,身處姻緣珠中的穆浩,在接收王蟒被星空晶泥煉化的磅礡純淨靈力同時,聽到少女的笑語,穆浩神色不由微微一變。
心念一動,姻緣珠上少女畫面所泛動的星光漣漪,已經趨於平靜,在眼下不利的環境下,阻止了紗袍少女對星空晶泥出手後,穆浩果斷不再與紗袍少女聯繫。
此時身處姻緣珠中盤坐的穆浩,一身**充斥這細小的裂紋,就連一雙都天之眼,以及天地識海,都沒能倖免。
靈、意合一,並不能將穆家一眾祖強**崩碎,轉移到穆浩身上的痛苦消除,之所以穆浩還能夠笑得出來,無非是穆浩忍耐的能力,極其可怕罷了。
不過相比之前那身損的危境,這個時候穆浩的境況,已經是強了不少,至少在星空霸意舍利生出星空之根後,其隱藏在穆浩一身碎裂**之中的一根根星空紋理,將穆浩即將崩碎的身形,緊密的連接到了一起,讓穆浩有了緩和的餘地。
這時從晶泥星空中向穆浩看去,穆浩靈宇間星空霸意舍利向全身蔓延的一條條星空之根,就像是穆浩肌膚之下的烙印一般,將穆浩如瓷器般龜碎的身體,緊緊連接。
一張玻璃很容易就會被砸碎一地,可是玻璃中如果有著密集堅韌細絲,那就有所不同了,這時穆浩的一身**,就帶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出現變化的不止是穆浩丹田、霸意舍利,除了穆浩一身碎裂的**被星空之根牽連,其一身**中,竟然還出現了星星點點的星空之芒。
這種星空之芒看起來像是星空精元,實則不然,這些星空之芒,就猶如沙碩一般,是被固定的,很少受到穆浩一身星空精元波動的影響,根本就是埋於穆浩的血肉之中。
星星點點的星空晶芒,倒是很像穆浩丹田星雲那無數細小的星辰石。
在穆浩丹田星雲發生蛻變之後,星雲中的細小星辰石晶,就已經蔓延到了穆浩全身血肉之內,形成了星空光華。
就算是穆浩此時一身赤裸,可是其肌膚中的星空華芒,還是猶如披上了一層星空戰甲一般,極其璀璨耀目。
與那點點星空華芒充斥穆浩肉身相比,穆浩天武之體的萬道竅xue,則是出現了迷濛的跡象,萬道竅xue所泛霞紗迷濛流動之間,好似化萬象初開,其噬天星辰圖威能非但不降,反而越發神秘玄奧。
「刑兒,不是告訴你將那王蟒徹底煉化,把所有浩瀚純淨靈力都牽引給我嗎?此消彼長,又有我升陽珠鏈的纏鎖,那自主意識沒有徹底覺醒的王蟒,應該早就不行了才對,不要告訴我,吸收了我的星空掌控意志,你連這點都做不好。」穆浩盤坐在姻緣珠中開口出聲,顯得有些不滿。
雖然眼下穆浩與穆家一眾祖強,已經得到了實際的好處,可是星空晶泥卻處在她人的手中,還容不得穆浩安枕無憂。因為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的一番話,穆浩心中反而是極為擔心。
晶卷器靈靈智所化成的小女娃,從包裹星空的晶泥中擠出身形,雙手插著小腰,小臉上已經是怒不可抑:「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賬,現在落在了那宙宇高位祖階少女手上,虧你還敢和人家叫囂。要是她將星空晶泥扔入那坑口迷濛深處,沒準我們都要完蛋了,趕緊向她求饒,現在或許還來得及。」
看到小女娃那焦急的神色,穆浩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她也就是嚇唬嚇唬咱們,好不容易抓到了咱們,她怎麼可能將到手的機緣扔了?我福大命大著呢,就算是被她扔到坑口深處,也未必會怎麼樣,你現在的擔心,只不過是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罷了。」
「混蛋,激怒她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當擁有宙宇祖王之階的王蟒,是那麼容易煉化的呢?就憑你蘊養刑兒的那點星空掌控意志,還談什麼此消彼長?現在刑兒力所能及控制星空晶泥的威勢,已經幾乎全部用於壓制王蟒的反撲上,要是那個女人動手的話,內外受壓的情況下,星空晶泥也保不住我們。」小女娃對著穆浩怒吼道。
看到小女娃眼神轉動,似是藏了小心思的模樣,盤坐在姻緣珠中的穆浩,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你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我,繼續提供帶有人靈之氣的星空掌控意志蘊養你?況且星空晶泥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也賴不得我啊!算了,現在解決問題才是關鍵,說吧,我還要提供給你多少星空掌控意志,你才能將那王蟒徹底煉化?你可不要和我耍小心思,你應該知道,現在可不是讓你討價還價的時候。」
「要不是緣兒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將星空晶泥移出戰祖星,星空晶泥也不會落在那個姑娘手上了,對不起~~~」姻緣珠泛出了怯懦的話語,顯得有些自責。
被穆浩看破了心中所想,小女娃臉上的怒意頃刻消散,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現在靈、意初融,星空掌控意志過盛,再向之前那般導出一些星空掌控意志,應該就可以了,只要刑兒的意志能夠增強,驅動星空晶泥更強橫的威能,那王蟒應該會很快被刑兒煉化的。」
「嗡~~~」沒有拒絕小傢伙的要求,穆浩靈宇間那星空光華刺眼的霸意舍利,陡然射出一旋磅礡的星空掌控意志光柱,穿過姻緣珠被小女娃所吸收。
要說這著晶卷器靈靈智所化成的小女娃,倒也極其特別,穆浩對其蘊養的掌控意志光柱,都已經衝擊整個星空,可是卻抵不過小女娃小嘴那長鯨吸水般的吞噬。
只見小女娃張嘴之際,那浩蕩星空的光柱,竟然被小女娃口中泛起的迷茫星空光華所引,一溜煙就灌入小女娃口中。
吸收了穆浩的掌控意志之後,小女娃那帶著星空兜兜的小肚子,稍稍有些鼓起,就像是吃撐到了一樣,小巧的身形,透著讓星空都為之顫抖的厚重威勢,小臉滿是高興的模樣。
「還不去將那王蟒徹底解決了?將王蟒被煉化的浩瀚靈力,全部牽引到我這來。我現在的狀態很好,有多少靈力,我就能夠吞噬多少。」儘管穆浩對於眼下的境況,心中自己都沒有多少底,不過面對晶卷器靈,還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就在小女娃有些歡快的鑽入星空晶泥中之後,其高興的笑語,才在星空中泛起:「看在你這個卑鄙的傢伙,還有那麼一丁點優點的份上,刑兒提前給你交代個底吧,就算是將那王蟒吞噬,你也不會是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少女的對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你說什麼?我會敵不過那個臭婊子?你這根本就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擁有宙宇祖王之階的王蟒都被我們幹掉了,一個宙宇高位祖階的女人,幹了她不就是分分鐘的事。」穆浩臉上露出不滿道。
「咯咯~~~你的自信,根本就毫不根據嘛。要知道,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可是有著本質區別的。你以為那個宙宇高位祖階少女,會像沒有徹底覺醒自主意識的王蟒那般,任你擺佈嗎?實話告訴你,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和她硬拚,雖然不至於以卵擊石,也是勝算不高,更不要說是在這能夠影響到星空晶泥和姻緣珠的可怕坑口了!在這坑口中,有種極為玄妙的禁靈之威,一旦星空晶泥和姻緣珠的超脫宙宇威能爆發而出,就會被牽引到坑口下方的迷濛未知所在。換句話說,如果那個女人不將星空晶泥帶離坑口,憑借姻緣珠的威能,恐怕是很難從這個坑口中,幫助我們逃脫的。」小女娃對穆浩不抱什麼太大的期待,不過受到穆浩的影響,倒也沒有太過的悲觀,反而話語中透著高興之意。
「不會吧!有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老子可不想要被困在這坑洞中一輩子!」這時穆浩臉上再也沒有了強勢之色,那帶有哀嚎意味的聲音,在星空中響起。
「咯咯~~~要不你認為那個女人,將星空晶泥置入坑口中幹什麼?不過以你這個傢伙卑鄙、無恥的程度,刑兒相信你拉下臉來同那個女人認錯,還是有機會的。」晶卷器靈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幸災樂禍道。
「讓我認錯?那豈不是要被那個臭婊子扒掉一層皮?你不會認為,那個女人會平白無故囚禁我們吧?如果認錯不需要付出什麼大代價,那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穆浩說到後來,臉上已經露出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