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五百九十五章 （做賊惦記） 文 / 摸石頭過河
. 五百九十五章（做賊惦記）
「空宇紀元海證得尊王之座嗎？怪不得我覺得那晶火紀尊不簡單」穆浩所見、所聞的尊王，除了星骨尊王之外，就只有得到了冰河紀尊傳承的寒偌雲，提起那對冰河紀尊所知不多的事了。
如果說星骨尊王是其它天宇的尊王，那麼冰河尊王，則是穆浩所在天宇，真正的十尊王之一。
踏冰河紀元，冰晶所結，納墓葬精氣。到了最後，冰河尊王進入九幽虛空，其生死到現在也一直是一個謎團。
晶火尊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穆浩所知天宇十名尊王之中，第二名王座紀尊。
沒有去探尋翎雪其他尊王的事，在穆浩看來，眼下這晶火紀尊，輕易不會與自己生死相向，這就夠了。
「穆浩，有件事我之前就想要問你了，你真的吞噬不了靈巖仙域地底那天脈嗎？」翎雪嬌顏帶著探尋之色對穆浩問道。
發現莉艷與耿玉兩女也露出關心之色，穆浩淡淡笑了笑：「倒也不是吞噬不了，雖然那星空晶火和我體內的星辰精元有一些區別，不過發起狠來，我還是可以勉強做到的。」
「那你為什麼要錯失這麼好的機會？」不同於翎雪面露思索，莉艷顯得有些不解。
穆浩從上首位起身，走到樓閣門前看向遠方天際：「樹大招風，現在我體內潛藏的各系不滅根基，還沒有一樣能夠完全為我所用，在沒有絕對力量之前，不能再往前走了天宇之中，實在是有太多看不見的強大力量，能夠帶給我威脅。就是現在，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的力量~~~」莉艷俏臉露出了一絲駭然之色。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的力量真的不是很強大。我雖然弒過紀尊，可是那並不是我本身的實力有多強。和多數修者相比，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輕軟怕硬的修者罷了殺戮弱小的修者，害怕身死，害怕強大的修者，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多數修者不是欺軟怕硬，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殺戮了。凡是殺過人的修者心中都非常清楚，弱者的生命，是非常廉價的。適者生存，弱者只能成為欺軟怕硬修者的墊腳石罷了。只是大多數手上握有人命的修者，都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我自然也不例外」穆浩一臉淡笑說道。
「有時候殺戮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比如~~~」莉艷聽到穆浩的話，想要反駁，可是看到穆浩的淡笑，卻沒有把辯解的話說完。
「呵呵~~~就算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見過哪個強者，一世只會殺一個人？天宇之大，或許有這樣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殺戮比自己弱小的修者是常態，沒有誰會去無謂的一開始去選擇和自己懼怕的強者火拚，因為那樣的人，活下來的機會是很小的，除了冥冥之中被看不見力量庇護之人。」說到後來，穆浩雙眼之中泛出一絲星光。
「穆浩，你所說被人庇護的人，指的是誰？難道你認為你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是靠著別人的幫助嗎？」翎雪一臉嚴肅對著穆浩問道。
「你對穆家瞭解多少？」穆浩並沒有立即回答翎雪的話，而是一臉笑容對著翎雪問道。
幾乎不出穆浩所料，翎雪聽到穆浩的話，顯得有些疑惑：「你們穆家在繁仙界中擁有很多的傳聞，雖然那些傳聞不是很準確，不過卻也多少能夠靠上一些邊。」
「我說的不是我開枝出的天邪峰穆家，而是穆氏血脈祖源，穆氏一族。看來你這個太上尊者，修煉的無盡歲月也是相對的。」說道後來，穆浩感歎著笑了笑。
「穆氏一族？難道你的血脈和穆氏一族，有什麼特殊不成？你所指被冥冥之中看不見力量庇護的修者，是不是和你的祖源有著什麼關係？」翎雪有些好奇的對穆浩問道。
「呵呵~~~不管有沒有關係，是不是被庇護，沒有人願意當做棋子任人擺佈，我只想要做我自己。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被這種無形的力量所左右。」穆浩雖然一臉淡笑，可是星眸中，卻露出了一絲堅定之色。
「穆浩，你到底是對靈巖仙域怎麼想的？眼下看來，至少那天脈對你來說很重要。」翎雪對著穆浩提醒道。
「無需去關心，你居住陰媚仙域無盡歲月，又與靈巖仙域是緊鄰，都對靈巖仙域的天脈不甚瞭解，更不要說是其他修者了。如果我猜測的不錯，這靈巖仙域的天脈，不會比迷蹤天和天邪峰在繁仙界存在的時間短。至今它沒有被人收取，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中，也未必會被人收取，什麼時候我認為能夠承擔天脈的力量，以及收取天脈的後果之時，我還會再回到靈巖仙域的。」穆浩平靜的說道。
「你是怕收取星空天脈引起天宇各大勢力的連鎖反應？」莉艷這是已經多少明白了穆浩的意思。
哪想到穆浩卻搖了搖頭：「殺不了我的人，始終是殺不了我。他們的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對我真正產生威脅傢伙的態度。長久坐在王座上的修者雖然孤獨，但是沒有人願意求敗，修者之間的關係就是這般殘酷，失敗就等同於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控，有誰不願意永遠逍遙天地之中眼下我能活著，是因為那些下棋者，還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如果有了敢於挑戰他們定下法則的人，並且威脅到了他們，那麼事態可能就是另一番景象。我能感覺到，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以我現在的力量，很難自主自身的命運。」
看到三女都不說話，穆浩臉上透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退一步說，眼下有晶火紀尊那個傢伙一直盯著靈巖仙域，就算是我想要下手，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只要我能平安的活著，總是有個期盼的。有晶火紀尊在，也相當於變相助我守護了這星空天脈，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能將這星空天脈收取更好。」
「難道你不相信晶火所說的話嗎？要知道，他可是希望別人收取靈巖仙域地底下方那星空天脈的。」直到這時，翎雪已經猜測，穆浩放棄吞噬天脈，絕對不會是簡單一方面的原因。
穆浩嘴角微微上翹：「我當然不信他，他又不是無敵於天宇之間，有這麼大的機緣，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讓別人得了好處，這其中很有可能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事。不過不管他在打什麼主意，眼下對我們來說，知道星空天脈存在於靈巖仙域中，這就夠了。將天脈的事情告訴我，就是他的一大敗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日後得多盯著點這靈巖仙域了」
耿玉這時有種奇妙的感覺，雖然在耿玉眼中，穆浩絕對不算是一個好人，不過耿玉心中卻沒有反駁穆浩的想法。
「你既然暫時不對靈巖仙域的靈脈有想法，為什麼還要留在慶武礦場之中。」莉艷對著穆浩探尋道。
六色霞蘊泛動，黑色小沙罐模樣的殷墟皿出現在穆浩身前，只見穆浩一臉笑容：「雖然眼下打不了天脈的主意，不過獲取一些晶石，應該不會損害到他人的利益吧？不但是對晶火紀尊還是對開採礦場的武家而言，我悄悄獲取一些晶石，並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蟲祖之器殷墟皿，你竟然有這等寶物？穆浩，你到你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翎雪的面容出奇露出了一絲驚色。
「呵呵~~~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罷了，沒什麼值得驚訝的。」穆浩笑語之際，似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打開了殷墟皿的灌口。
淡淡的黑氣伴隨殷墟皿罐蓋打開，從殷墟皿中飄散而出。
在翎雪看來，殷墟皿飄散的萬蟲之氣，蘊含著強烈的毒性和腐蝕之力，可是穆浩似乎沒有一絲害怕的模樣。
「嗡~~~」拳頭大小的天晶牛蟻從黑色小沙罐中爬出，將黑霧凝實一般的萬蟲之氣吞噬一空，急速振動蟻翅，飛到了穆浩的肩頭之上。
掌控霸意微微泛動，穆浩對天晶牛蟻發去一個訊息，天晶牛蟻在三女驚訝的目光中，飛到樓閣客廳上首位地面上，竟然用鋒利的黑晶蟻顎，開始切割、挖掘其廳堂中那極為堅硬的灰褐色岩石地面。
眼看著天晶牛蟻那猙獰寒人的蟻顎，竟然如同切豆腐一般將岩石切開，甚至連一絲力量氣息和聲響都沒有發出，耿玉不由嚥了一口驚駭的唾液。
然而，讓三女驚訝的事情並沒有結束，隨著天晶牛蟻將切割下來的灰褐色岩石吞噬一部分，拳頭大小的蟻身，竟然以肉眼所見的速度放大，沒過十息時間，拳頭大小的蟻身，就已經長成了牛犢大。
「這天晶牛蟻真是可怕的奇蟲吸收了萬蟲之氣，它已經和我所知道的天晶牛蟻，有了明顯的不同。眼下若是論挖掘礦脈的話，確實是沒有比它更適合的手段了不過穆浩，你使用這天晶牛蟻挖掘尋找晶礦，所圖應該不會是一個慶武礦場那麼簡單吧？」翎雪感歎著說道。
「呵呵~~~知道這個小東西與修者礦工的不同之處嗎？那就是它的力量和對礦脈的先天靈覺，它可以深入到繁仙位面修者絕難到達的地底深處，如果拋去眼下的戰力不談，它對晶石的感知，不會比那晶火紀尊弱多少。」穆浩笑語之際，天晶牛蟻似是更加興奮，轉眼間就已經消失在地面岩石挖掘出的洞穴之中。
儘管莉艷不是第一次見到穆浩所擁有的天晶牛蟻，可是心中的震撼，還是難以言語。
就在翎雪想要走近洞穴仔細查探之時，神色微微一動，停下想要移動的蓮步，一雙美眸眼神向著廳堂門外院落中飄去。
察覺到翎雪的舉動，莉艷神識之力發散，已經發現，那名叫武辛的少年，竟然為了四人準備好了飯菜。
「呵呵~~~就算是天晶牛蟻不凡，想要有所收穫，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難得那個小傢伙為我們準備了飯菜，我們先出去吧。」穆浩站在樓閣門前，看到少年將飯菜擺放在庭院大柳樹下的石桌上，笑著對三女低聲道。
出得樓閣，穆浩與三女此時都沒戴斗笠，穆浩更是本來面貌。
對於穆浩的身份，少年顯然是不認識。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將膝上托盤中的飯菜擺放完之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穆浩道：「前輩，你們請用餐吧。」
看到少年沒有強讓，摘下雙手所帶的手套，推著輪椅石輪就要出庭院，穆浩笑了笑道：「你不吃點嗎？」
「我已經基本上可以辟榖了，平時都是納天地靈氣修煉為主，很少吃東西。」少年停下手上的動作，對著穆浩恭敬道。
「一起坐吧。如果修者追尋強大是為了無止境的修煉，那就算是長生不死，也太索然無味了。」穆浩對著少年說話之際，看著石桌上擺放的四碗白飯和幾樣小菜，臉上微微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到不能說是少年所準備的飯菜不好，只是相比一些追求享受的修者而言，石桌上的飯菜，更像是凡人所食之物。
柳樹下的石桌並不是很大，勉強坐下五人，穆浩旁若無人，當先拿起筷子飯碗，吃了起來。
翎雪等人也是小口進食，不同於以往，莉艷並沒有拿出美酒和提前準備好的菜餚，只是吃著少年準備的食物。
月掛星空，穆浩將碗中白飯吃的一粒不剩，放下空碗，一臉滿足道：「武辛，你十五歲的年齡，就能修到靈修之階，應該算得上是修煉的奇才了。很多修者就算是擁有上好的條件，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有些好奇，你體內是因為什麼原因侵入的晶火？」
聽到穆浩提起晶火的事情，少年坐在輪椅上的身形微微一震，不過旋即就安靜下來。
少年似是陷入了回憶，好半響才開口：「靈巖仙域的大多數修者，都從事著採礦，我們武家作為慶武礦場的管理者，家族子弟更是不例外。進入地下礦層之中，不但會收穫一些晶石，其磅礡的靈氣，更是有助於修煉。不過在享受這些修煉好處的同時，在靈巖仙域大礦脈中採礦，所蘊含的風險也不小。凡是靈巖仙域的大礦脈，都隱藏著晶火，那可怕的晶火，幾乎是說出現就出現，尋常修者根本就無法察覺。兩年之前，我開採晶石礦之時就遇到了，可是不同於其他被晶火燒身，化為灰燼的修者，我並沒有立即身損，反而殘喘著活了下來~~~」
穆浩雙眼微瞇，不斷的向著少年坐在輪椅上的身形打量：「你體內的精元現在已經快要被晶火燃燒殆盡，可能活不過十日，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吧？」
少年清澈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苦笑：「前輩必定非同常人，對武辛身體、壽元把握，毫釐不差。」
「不怕死嗎？」穆浩笑著對少年問道。
「當然怕，不過沒有辦法。兩年之中，武辛也曾找尋過不少的辦法，可是卻並不能清除體內的晶火。」少年神色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
察覺到少年就連說話之際，都還在艱難吸納天地靈氣，穆浩從斷空之戒中取出一顆彩色神石遞給少年：「如果有數量龐大能量晶石的話，你一身油盡燈枯的精元，未必不能改觀。」
少年搖了搖頭，儘管清澈的雙眼中透出渴望、不可思議之色，可是卻並沒有接穆浩所遞出的神石。
「晶火不散，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就算是晶石數量再龐大，也會被毫無意義的消耗。要不是這樣，晚輩就算是獨自一人，還是能支撐正常修煉生活的。前輩拿出的神石，晚輩不能收。」
「呵呵~~~機緣雖好，可是卻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既然我們借宿在你這裡，也算是與你有緣，就姑且幫你一把。我知道有個人能夠將你體內的晶火散去，你要不要跟著我找他試試？」儘管穆浩完全有能力將少年體內晶火牽引出體外，可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前輩，你說的是真的？」少年聽到穆浩的話後，看著穆浩手中的神石，渴望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當然有，而且那個人所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並不遠。不過要那個人幫你，你也是有得有失，很有可能你將會錯失一飛沖天的機會。如果你能聚集到足夠精元遍佈全身，很有可能憑借自身意志，在化為飛灰的一剎那起死回生，成就晶火之軀，這一點我要提醒你。」穆浩笑著說道。
「只要武辛能夠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就好了，不敢多做祈求。」少年一臉認真對穆浩道。
穆浩取出黑色斗笠戴在頭上，揮手一捲少年，連帶少年所乘輪椅，都被化為風霞消失在庭院之中。
翎雪三女並沒有跟隨穆浩，而是臉露笑容，將石桌上碗筷收起，在庭院中等待著穆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