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零九十~一千零九十一章 殺人夜 文 / 漢隸
第一千零十~一千零十一章殺人夜
幽冥教主站了起來，起身，雄偉而立：「傳令給奈落，我想他對於我要做什麼應該很清楚，前期的事情他給我搞定，當然，如果金箍仙出手，他搞不定的話，我會出手的。」
「而且代天封神之人，親手擊殺代天封神之人，這種感覺必定很好。」
幽冥教主把命令傳了下去，起身便走，去赴燃燈佛之約，奈落會把事情搞定，奈落還是相當有能力的。
幽冥教主要做的，便是把寧采臣殺掉，別人想不到幽冥教主膽子這樣大，以為他不敢明來，但是幽冥教主就是敢明來。
說起來，幽冥教主與須菩提祖師不是上下關係，只是合作關係，寧采臣這人威脅到了合作，自然要死，向前邁步的時候，幽冥教主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或者，須菩提會送寧采臣來，只是試探自己，試探自己受了一次傷，挫了一次銳氣之後，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
寧采臣也只是棋子，須菩提可以捨棄的棋子，時至今日為止，無論是何人，無論是須菩提門下或者是與須菩提的合作之人，都只不過是他的棋子，千萬億年來，與須菩提永遠不離不棄的盟友只有一個——阿彌陀佛。
只是，幽冥教主深深的吸了口氣，還用得著試探嗎？狠絕、無情本來就是自己的代名詞，無論什麼時候也不會改變。
林龍與修羅坐窗前，此時已經天黑，房有蠟燭高燃，坐窗前，窗外滿城風雨，黑夜當仍然可以聽到淅瀝的雨聲，沒有月光，這種雨天縱是晚上，天空亦被烏雲籠罩著。
桌子上放著味道正烈的酒，林龍與修羅都慢慢的品著酒，突然感覺到周圍肅殺的氣氛，隱匿的殺機，兩人當下掐指一算，已經有些明瞭，固而林龍與修羅此時俱都未走，坐窗前品酒看戲。
常說夜黑風高殺人夜，其實這種雨天，有雨聲遮掩著，又沒有月光，不是好的殺人夜。
黑暗群魔亂舞，精銳的幽冥士兵幾乎沒有出任何的聲息就掩到了四周，當然林龍與修羅聽到了，金箍仙也聽到了，金箍仙金色的雙眉一揚：「是何方朋友，來行所為何事？」
幽冥士兵已經把方圓一里之內都包圍了，此次開始的行動是奈落領軍，依據奈落的習慣，方圓半里之內，自然是雞犬不留，這一里之內，只能說你自己倒霉。
聽到金箍仙的問話，黑暗當傳來嘿嘿的賤笑聲，奈落的聲音傳來：「是我。」
話音剛落，奈落現出自己的形蹤，一襲青衣，表面看起來也是個儒雅人物，當然，其骨子裡的卑賤、陰沉也很難有人能敵。
金箍仙不是笨人，自然明白奈落會此時出現是何用意，只是保護寧采臣卻是須菩提祖師的意思，須菩提可以隨手毀掉任何一個人，不管你與他的關係再親密：「若是須菩提祖師明白是你殺了他選的代天封神之人，只怕……」後面的話語未說，只是故意拖長聲音。
奈落搖頭道：「不會，我一點事情也不會有，第一，寧采臣只是須菩提祖師的棋子，任何棋子都是有價的，至少現我家教主須菩提那兒價值高，價值高的棋子擊殺價值得低的棋子，為了價值自然不會有事。」
「第二麼，我現可是幽冥教主大人手下強的，若是我被殺了，教主大人就無人可用，所以教主大人會保我的，一定。」
「所以，縱是擊殺了寧采臣，我也一點事情沒有。」知道自己是個棋子，而且很明白怎麼做不會犯規，怎麼做可以活下來，這便是奈落比一般卑賤、陰沉小人了得之處。
這個世界上小人分很多種，有很蠢很蠢的，一個人也欺騙不了的，有可以欺騙一個人的，有可以欺騙一個城池的，有可以禍國的，而奈落無疑就是那種可以禍國級的小人。
寧采臣此時已經穿好衣裳站窗前，看著滾滾黑雲之上的奈落，已然知道奈落要殺他，自然是出自幽冥教主的示意，不過寧采臣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並未太慌張，對金箍仙言道：「以上這些，都只是奈落一個人所猜想的，不是祖師自己的意思，未知祖師的意思，如果我這裡被殺，祖師也有可能怪罪下來，是聽從祖師的旨意，還是信奈落的一面之詞，金箍師兄可以明斷。」
此時此刻，寧采臣做了正確的選擇，拉攏金箍仙，只是知道自己沒有拉攏金箍仙的資本，所以就以須菩提祖師的名義。
場的沒有一個是蠢人，金箍仙自然也不是，他心慢慢的沉吟考慮著，兩方說得都有道理，只是後金箍仙做出了決斷：「奈落，也只能說不好意思了，祖師之命我不得不聽，祖師要我保護寧采臣，我自然一定要保護，至於太多的考慮，我也不去考慮了，如果你一定要取寧采臣的性命，便擊敗我然後由這裡踏過去。」
「放心，寧師弟，我既然被祖師下命令保護你，自然要護得你周全。」金箍仙既然做出了決斷，一定要和奈落打上一場，當然不會白打，現就向寧采臣示好，凡事皆要留一步後路，說不定這寧采臣日後崛起呢？
「謝過金箍師兄。」
寧采臣拱手謝道：「今日這大恩大德，采臣永記於心，他日定當相報。」說著說著，寧采臣已經有些哽咽的樣子，看起來是很感動的樣子，金箍仙會趁機送人情，寧采臣自然要回報一番，表示自己很感動。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的演技都很好，這西方禿驢門下，大家的演技都精彩啊。」林龍端起酒杯，喝下杯之酒時的感慨，這時幽冥士兵衝進了客棧，方圓一里之內凡是生靈全部屠，這是奈落下達的命令，奈落從來不乎殺人，你被殃及也只是你的命運，生來如此倒霉，怨不得其它，如此而已。
林龍看著周圍情形，淡淡的揚揚眉頭，只是此時只是來看戲的，並不是來打架的，林龍與修羅同時利用瞬步閃出了包圍圈，連桌子及桌上之酒菜亦同時帶了來，一間閣樓看戲。
閣樓外濛濛細雨，奈落即將對決金箍仙。
黑暗突然被全部驅走，方圓一里之內，全是紫色之火，燃燃的火焰天空當點燃，照亮了方圓一里的一切，金箍仙以及寧采臣還師兄弟情深義重的表演，奈落還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一切就這一刻改變。
「奈落，喜歡黑暗當行事，可並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幽冥教主的聲音響起，幽冥教主的身影無邊火焰出現，緩緩的踱著步子走出來，紫火映得幽冥教主越的白晰晶瑩：「吾等革命之人，吾等志毀掉舊世界，創立世界，秩序之人，便應當光明之行事，吾等所行的革命之事，本是光明之事，何用黑暗當進行。」
幽冥教主終於現身，一片光明之，看到這等情況，林龍亦不得不歎，「或許光明也可以存、包含黑暗的，而且光明當的黑暗，比黑暗當的黑暗加的可怕。」
「當邪惡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他的正義將加可怕。」這便是林龍，對於和自己一樣銀白眉面目都有些相似之人的評價，林龍仍稟承自己的理念，自己的正義。
幽冥教主看向了金箍仙：「須菩提要你守護寧采臣，你決定了守護到底嗎？守護到底便意味著阻了我的路。」
幽冥教主霸氣迫人，金箍仙很明白，幽冥教主從來不是講道理的人，如果自己回答不是，估計幽冥教主很可能會出手擊殺自己。
師兄弟情深義重的感情戲立即不能維持，金箍仙看向寧采臣：「寧師弟，面對幽冥教主，我一點勝算也沒有，縱是我出手亦無補於事。」意思很明白，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寧采臣亦相當乾脆，不再演著師兄弟感情戲的戲碼：「幽冥教主，你要殺我，亦是正常，菩提教下十年，我就知道我自己只是一個棋子，做為棋子的覺悟還是有的，棋子是不能主宰自己生存或者死亡的，只是，你又比我高貴到哪去，你號稱教主，亦不過是聖人棋子罷了。」
幽冥教主搖搖頭，寧采臣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自己不是棋子，自己和須菩提不過是合作關係，自己的目的與須菩提也完全不同，兩條不同道路上的人，因為互助可以得利，故而互助罷了。
「所謂革命，就要流血，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勇往直前。」
幽冥教主與寧采臣的身形一個交錯，鮮血灑出，頭顱飛起，俊逸的貴公子血灑長空，人頭兩斷。紫色封神台似乎有些不詳封神台的味道，前後兩位代天封神之人，卻先後死亡。
「你是因為革命而流血犧牲。」幽冥教主略略的收攏了讓雨淋得有些濕的銀，動作相當的優雅優美，只是有時越美麗的東西，便越是危害，玉鼎真人、墨非、幽冥教主無一不是如此。
幽冥教主不殺金箍仙，因為金箍仙沒有擋他的道路上，也因為金箍仙對於須菩提重要，人手短缺的須菩提現需要金箍仙，故而幽冥教主並沒有斬殺。所謂的革命，或者只是利益、權勢、平衡。
幽冥教主負手離去，深深的看向天，阻礙自己革命的，阻擋自己道路的都要殺，如果自己的理念是對的，那就讓自己成功，如果自己的理念是錯的，那便讓自己一錯到底。
縱是錯，亦要一錯到底，這便是幽冥教主。
幽冥教主既退，奈落及一干幽冥士兵也皆退掉，為了不和須菩提鬧得太僵，菩提教門下金仙級以上一律未斬殺。
紫火慢慢的消散，包含黑暗的光明消散，一旁觀看的修羅言道：「我不管事不顧事，也不理會那麼多，只是有些感慨，只是有一句話不得不說，若是你掌握了三界，你會如何管？」他問的自然是林龍，林龍此刻掌控的是一個部洲的勢力。
「我把諸方都交給適合管理，有能力的人。」林龍言道：「我只管用人，不管其它。」
「那再問一句，如果你現你的能力管不了三界這麼廣闊的地方，你管的地方，災荒，民不聊天，官員貪污，你會如何辦？」
「如果我現我的能力不夠管理我統轄的地方，我會不要。」
現修羅口的深意，林龍認真的言道：「我的理念是，勢力或者夠大，但是，管不了的就不管，放手，讓其它勢力去管。」
「若是管不了，還要去管，真正誤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地方的姓。」
修羅閉目，端起酒來飲了一大碗，管不了就放手不管的，是林龍的行事風格，只是，這天下間只有一個林龍，肯把到手的權力放掉的，只怕也唯有他一個。
「為你這句話，當浮一大白。」
這是那個濛濛細雨的夜晚，林龍與修羅關於管理國家的探討與談話，此事不載於任何史書，便是兩個當事人，林龍與修羅也慢慢的將此事遺忘，只是這場談話之後生的事情，卻讓林龍與修羅記憶深刻。
濛濛雨夜，「啊，還是這好啊，喝酒喝醉了法力一催就好了，一點事也沒有。」說話的人聲音輕浮無比，正是奈落的大哥，小黑星君的主子，羽翼仙大人是也。
「半夜殺人啊，而且殺的是代天封神之人，這幽冥教主真厲害，真囂張，有資格當我的小弟了。」當然，後面的那一句聲音很低，連身旁的小黑星君也聽不到，羽翼仙現也漸漸的知道了禍從口入這句話的意思。
「幽冥教主大人自然是厲害，只是羽翼仙大人你也是天資不凡，天人之質，前途不可限量。」小黑星君旁邊拍著馬屁言道。
「然也，然也。」
小黑星君的馬屁讓羽翼仙飄飄然，收跟班就要收小黑星君這種，相當會拍馬屁，像是那小弟奈落，雖然每次自己身前都不錯，但忙的時間太多，不是個稱職的小弟，做為小弟，當然要以大哥為心，怎麼會有那麼多私事，想到此處，羽翼仙有些不滿。
「說起來，死的人叫寧采臣，看模樣到也俊秀。」羽翼仙已經完全的忘記了醉酒時和寧采臣見過面的事：「寧采臣……」
羽翼仙確定了一番，當下問道：「這寧采臣是不是有個妻子叫聶小倩？」
「對。」小黑星君肯定道，同時懷疑，他打聽人家的妻子幹嗎？莫非他對於人妻有特別的愛好，果然羽翼仙表情一變：「不錯，不錯，寧采臣死得值，我的後宮來了，大大的後宮來了。」
羽翼仙哈哈大笑，穿越來了，法力來了，小弟來了，跟班來了，現是後宮了，當下不再管其它，當下道：「那南贍部洲寧采臣住的地方哪裡？速速帶我前去。」
小黑星君當下言道：「主人要去，小的自然要帶你前去，說起來那個小倩真的長得漂亮無比，相當有味道。」漆黑的夜，小黑星君低垂的眼角下，抹過一片殺機。
皇城當有奈落，奈落也圖謀羽翼仙的法力，又有燃燈佛，燃燈佛護著羽翼仙，只是出了皇城一切都不同了，小黑星君覺得機會到了，屬於小黑星君的機會，殺人奪法力。
小黑星君會如此行事，只是因為燃燈佛越來越不滿意羽翼仙，再不動手，奈落就要吞噬掉羽翼仙的法力了。
擁有強者的法力，卻沒有經驗、心態與之配合，其它人眼，就像唐僧肉一般，大家都等待時機取之，而如今羽翼仙為了美色要出皇城，自然是大好機會。
羽翼仙與小黑星君向南而去，而此時林龍一臉饒有興趣的輕輕的拍著巴掌。
「沒想到，小黑星君打算這次殺羽翼仙奪其法力，嘖嘖，不知道小黑星君這種連金仙級也沒到的，如何擊殺大羅金仙級的高手呢？」
「要知道，縱是羽翼仙對於小黑星君相當信任，但這樣大的實力差，如何動手？可以說，哪怕是林龍自己也無法這樣大的實力差下成功搏殺，真是好奇啊。」
林龍笑著把此事與修羅一講，修羅從來不是什麼好人，聞得此言，沒有絲毫同情，只是覺得相當好玩，林龍與修羅都想看下，小黑星君究竟如何動手，能夠搏殺掉羽翼仙，奪其法力。
漆黑的雨夜，羽翼仙與小黑星君前飛行，林龍與修羅後飛行，後面兩人比前面兩人強得太多，又是以有心算無心，故而前方兩人自然現不了，相當快的出了紫微皇城，繼續向南而行。
濛濛細雨，也不知道掩蓋了多少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