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回歸終結 第八章 幸福離開 文 / 汩泉
第八章幸福離開
「要帶我去哪裡？」沒有回答裡斯的問題，雨清靜靜的看著窗戶外，精緻的臉龐卻是如當初一般的冷寂、淡漠。
汽車快速的向前行駛著，許久之後，停靠在一個靠海的別墅邊，熄了火，裡斯沉痛的湛藍的海面，幽幽的開口，「即使我再軟禁你五年，你依舊會等待機會離開是不是？」
「裡斯，你是道上排行第一的殺手，這麼多年來，你的執著，讓你一次一次在任務裡生存下來，你該知道我的，我也有我的目標，有我的執著。」
看著身前頹廢不已的裡斯，雨清輕柔的握住他的，五年來，即使我在你身邊，你依舊不幸福。」
「是，因為五年來，你從不快樂，我又怎麼能幸福。」反握住掌心下的小手，裡斯自嘲的笑了起來，「其實曲馭那個野蠻人還真不配你，可明知道你已經死了，他卻依舊固執的等了你五年，清，就因為這一點，我從沒有過要殺了他的念頭，因為我知道曲馭若是死了，清也不會獨活的。」
「裡斯。」隱約的感覺出不同的氣息，雨清疑惑的看著面容沉靜的裡斯，他的雙眼雖然依舊沉澱著痛苦，可似乎多了一份異樣的情愫，是要放手了嗎？
「清，讓我再抱抱你。」裡斯一笑，輕柔的將雨清拉進懷抱裡，輕輕的攬著她，不再是那魔鬼式的窒息擁抱，而是無比的珍惜，無比的呵護，這一次，他放手了，今生，他在也沒有擁抱她的機會了。
「清，可以陪我一夜嗎？」許久之後，裡斯幽然的開口，「就一夜，明天我送你去機場，不過以後，我可是會經常去看你的。」
「好。」垂在身側的手終於再一次的抬了起來，輕柔的抱住裡斯的身體，五年來，他將她照顧的很好，五年來，他對阿想和小愛也很好，「裡斯，謝謝你。」
約旦一個私人的小型機場。
「安熙照，你怎麼會在這裡？」一下飛機，看到等候在一旁的熟悉身影，楊雪落一聲歡呼，快速的撲了過去。
「等你這個逃家的女人。」寵溺的笑著，安熙照無奈的抱住身前的楊雪落，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她逃家的念頭依舊在。
「曲馭，你也來了。」心虛的笑了笑，楊雪落俏皮的向著一旁的曲馭招呼著，「怎麼，是不是望穿秋水啊，抱歉哦，清現在是拉曼的皇妃，估計暫時回不來了。」
「又胡鬧了。」風凰無力的開口，對上曲馭略顯焦急的面容，溫和一笑，「放心吧，中途被攔截，清轉乘民航回來。」
「是嗎？」依舊感覺到不安，曲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不明白心裡那不安的感覺為什麼怎麼也揮不去。
「放心了。」電焰走下了飛機，拍了拍曲馭的肩膀，「已經過了訂婚典禮的時間了，凰如今已經不是拉曼的大王子，所以清會很安全。」
「就是，只要凰不需要繼承王位，我們都安全了。」楊雪落朗聲笑著，斜睨著目光看向一旁的風凰，「凰都是你的身份惹出來的麻煩，幸好你脫離了大王子的位置，否則曲馭要知道你和清要結婚，估計會帶著山口組的人追殺你。」
「民航是下午四點的飛機，我們現在去機場吧。」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雷辰淡聲的開口。
「好，去機場，接清回來，我們終結終於完整了。」興奮的嚷了起來，楊雪落一手挽著安熙照，一手挽著五年後歸來的風凰，笑容璀璨的向著機場走去。
當時間走到四點半時，不僅曲馭神色一片冷然，連一旁的風凰和雷辰臉上也出現了擔憂之色。
「凰，你父親不會將清給扣押在拉曼了吧？」楊雪落愧疚的看了一眼擔憂的曲馭，他們都回來了，惟獨把清留在了拉曼。
「不會，典禮早已經結束了，按照拉曼皇室的規定，我的弟弟將會繼承王位，父親沒有必要這麼做，而且清暫時的身份還是電家的小公主，父親也不可能扣押清。」風凰溫潤的聲音平靜的響了起來，可面容上卻還是多了份擔憂。
「除非清出了意外。」雷辰冰冷的聲音響起，目光淡然的掃過空空的機場出口，「為了防止監控到信號，我們關了聯絡器，直到到了約旦我們才打開聯絡器，可清的信號一直搜尋不到，一種可能就是清自己關掉了信號，還有一種可能，被外人將清的信號關掉了。」
「裡斯？」瞬間所有腦海裡都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名字，除了他，沒有人會瞭解終結，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將清擋下。
「立刻回拉曼。」風凰冷聲開口，面容裡多了份凝重，他竟然把裡斯這個意外因素給忽略了，他如果要攔截清的話，清回來的可能性就化為零，他可是道上第一的殺手，單打獨鬥，他們未必是裡斯的對手。
拉曼王宮。
拉曼西利憤怒的坐在一旁，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隨著凰的離開而結束了，國王的位置已經定下來了，他終究還是逃離了皇室，為了他的夥伴，他背叛了拉曼王國，背叛了皇室。
「國王，您要的資料已經找來了。「一旁的秘書惶恐的看了一眼憤怒的國王，快速的將手上的資料翻了開來，「他的身份果真不假，凡奈爾裡斯，曾經是黑道上排名第一的殺手，五年前退出了殺手界，定居在英國。」
「道上第一的殺手，他是隱狼的人。」拉曼西利想起了五年前風凰第一次找他借用暗衛的情況，「下令狙殺凡奈兒裡斯。」再氣憤，風凰那終究是他的兒子，他的身子裡流淌的是拉曼皇室的血，可這個敢騙他，玩弄他的殺手，竟然讓拉曼失去了最可靠的繼承人，他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海邊，暗夜裡，星光點點的灑落在海面上，裡斯輕柔的笑著，看著身前的海面，「清，當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你就要離開我了。」
「裡斯，抱歉。」雨清無奈的開口，對於他，她只能說抱歉兩個字。
「不用這樣說，怎麼說你也陪伴了我五年。」灑落的一笑，藍色色眼眸裡盛滿了溫柔，「我會回到英國我們居住的那個小鎮，那裡有著清的影子，我會在那裡平靜的過完一生。」
「我會和曲馭去看你的，當然還有倆個孩子，裡斯，你歡迎嗎？」雖然離別是痛苦的，可雨清知道，只有放手了，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當然，我會準備最地道的烤麵包」正說著，忽然裡斯神色一沉，一把攬過雨清的身子，「清小心。」
子彈快速的在身邊掃射過來，裡斯和雨清對望一眼，一個翻滾，快速的向著最有利的地形多了過去。
「你惹上的？」雨清眼神示意的看著掏出槍的裡斯，快速的向著暗夜下，想他們攻擊過來的黑影們發起了反攻。
「我知道我的身份，估計被人尋仇了。」裡斯朗然一笑，隨即向雨清打了個手勢，曾經他無數次的幻想過，會和清連手對陣，沒想到今天終於可以實現了。
槍聲激烈的響了起來，皇家的暗衛終究不是普通的角色，一時間，四周槍聲響徹在耳邊，雨清快速的向著汽車跑了過去，在裡斯的掩護下，順利的將發動起汽車。
「裡斯，上車。」雨清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快速的開槍瞄準著對他們絲毫不留情的黑影。
「好。」身子一個翻躍，裡斯動作迅速的打開車門，一個縱身，卻已然坐進了汽車裡，目光落在雨清的腿上，低喃道：「清，你動作很迅速。」
汽車急馳在海邊的路上，雨清看了一眼愧疚的裡斯，輕聲道：「放心，腿早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們是皇家的暗衛嗎？」
「估計是。」裡斯回眸看了一眼緊咬在身後的汽車，朗聲笑道：「我承諾拉曼國王，會將風凰留下來，所以他們應該是國王派來抓我回去的。」
「我聯絡風凰，讓他立刻停止追殺。」無力的看著身側雲淡風輕的裡斯，雨清隨即打開了聯絡器，「凰，是我，裡斯在我身邊，我們被皇家的暗衛追殺。」
「清。」看著開車的雨清，裡斯忽然笑了起來，目光裡多了份執著，一個身為殺手的執著，「清，你知道嗎？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你愛上我，可惜你先愛上了那個野蠻人，既然沒有的選擇了，我希望你永遠都能記得我。」
「裡斯？」雨清不解的轉過目光，看向身旁的裡斯，那雙藍眼裡染上了濃烈的愛意，和有著一絲不捨得眷戀。
「清，我愛你。」快速的傾身，在雨清唇上印上一吻，在她錯愕的瞬間，裡斯動作敏捷的打開車門，修長的身影隨即滾向了汽車外。
「不！」一身尖銳的喊叫聲響起，雨清快速的回過頭，車子外，槍聲猛烈的響了起來，剛剛在對她嬉笑的面容瞬間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身子慢慢的流淌在馬路上。
腳猛的踩在剎車上，淚水在瞬間落下了眼眶，雨清跌撞的身子沖了汽車，一步一步走向倒在血泊下的裡斯。
藍色的眼睛裡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活力，暗淡的只餘下點點的眷戀和不捨得，「為什麼要這麼做？」顫抖著音調，雨清扶起裡斯的身子，讓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淚水順著臉頰落在他的蒼白而稚氣的面容上。
「清，你為我哭了。」顫抖著滿是鮮血的手，裡斯輕柔的接住她眼睛落下的淚水，緊緊的握住貼在胸口上，溫柔一笑，「清，你要記得對我的承諾，一輩子都要記得我。」
點了點頭，淚水朦朧下，雨清顫抖著身子，「明明可以活下去的，為什麼要選擇死亡？」
「清，作為殺手太寂寞了，失去了你，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不要哭，與其在無邊的寂寞裡走過，我寧願在清的目光裡死去。」優雅的笑著，褪去了殺手的暴戾冷然，裡斯靜靜的凝望著雨清，慢慢的閉合上清澈的藍眼，帶著對她的眷戀，安寧的離開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