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回歸終結 第二章 拋夫棄子 文 / 汩泉
第二章拋夫棄子
「回中東了。」雨清神色裡滑過一絲遺憾，不由想起風凰和煦的笑容，那總是沉靜而睿智的雙眸，雨清低聲道:「落落，我們去把凰帶回來。」
「好。」朗聲應下，楊雪落笑容飛揚，五年來，第一次，她笑的如此的歡暢，雙眼隱匿了五年的傷痛隨著雨清的歸來而漸漸的消融散去。
「清，你回來真好。」電焰走了過來，一手攬住一個夥伴，笑的愜意而輕鬆，五年了，他愧疚悔恨了五年.
如果不是他的大意，清不會在爆炸裡死去，可如今，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清回來了，終結終於完整了。
「習慣就好。」安熙照拍了拍曲馭的肩膀，溫和一笑，低聲道：「在這裡，兒子第二，老公第三，他們的夥伴永遠都是第一。」
「她能在我身邊，我已經感恩了。」五年的時光，五年的磨練，曲馭早已經斂去五年前的輕狂，時間和思念，讓他此刻更加的成熟內斂。
「走吧，我們去隔壁喝一杯，今晚,估計她們是不會回房了。」安熙照笑看著興奮的楊雪落，五年了，她或許不知道，她常常在夜裡驚恐不安，念的是清的名字。
安熙照知道，這五年來，她一直在愧疚，愧疚沒有將雨清從大廈裡救出來，愧疚雨清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他們的安全,如今，落落終於可以安心了.
「臣逸，帶曲想和小愛去樓上玩。」安熙照對著兒子開口，隨後和曲馭一同向著偏廳走了過去。
「曲馭，這杯我敬你，如果不是雨清當年的犧牲，落落不會平安歸來的。」安熙照微笑的將目光再次投向客廳裡歡談的三人.
無論是落落，還是焰，五年了，他們隻字不談雨清，如今，他們終於可以回到五年前的狀態，那樣的灑落\幹練的風格才屬於終結。
「不，是我該敬你，沒有終結的夥伴，清一個人還不知道流落在世界的哪個地方。」曲馭目光眷戀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雨清，神色飛揚，眉眼裡皆是笑容，這樣的清，才是幸福的。
「你說什麼？」楊雪落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錯愕的看著雨清，目光隨後看向一旁的電焰，「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裡斯才是狼主？」
「當初我也曾懷疑過裡斯，可那一次，在龍越的葬禮上，他不顧安全為我擋下了一槍後，我再也沒有懷疑過他。」雨清幽幽的開口，對於裡斯，她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感激他。
五年了，他囚禁了五年，何嘗不是囚禁了他自己五年，五年的時間裡，除了必要的外出，他總是默默的在一旁陪著她。
因為被告知失去了記憶，她刻意的偽裝，拒絕所有人的親近，除了曲想和小愛，他也不曾強迫過她什麼，總是默默的站在遠處，替她安排好一切的事宜。
五年裡，他或許總是在期盼著，有一天，失去了記憶的自己，可以重新的接受他，可他不知道，當發現了牛奶裡加了藥劑後，她就不曾再喝過一口。
五年的時間裡，看著裡斯寂寥的背影，雨清常常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失去了記憶，或許她會和裡斯很平靜的生活在英國郊外的農場裡。
可事情沒有如果，她記得有個男人承諾要為她做一桌主廚級別的菜餚，她記得有個男人笑的很傻氣，一本正經的替他們的孩子想名字，她記得當她害死了他的親人後，他固執的抱著她，怎麼樣也不肯鬆手。
她忘不了曲馭，也忘不了裡斯曾經做過的一切，終結的夥伴很安全，所以她沒有恨過他，可如果，那一場爆炸，落落他們有一個人受傷了，她就算拼了性命，她也會親手了結他的命。
「裡斯什麼時候成為狼主的？」電焰拉下楊雪落的身子，輕聲的開口。
「落落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時，裡斯剛解決了隱狼的狼主，自己也受了傷，誰知道落落居然要挑釁殺手界的第一殺手，這樣的巧合下，裡斯於是隱藏了身份，希望可以挖出終結背後的勢力，一舉摧毀終結。」
雨清幽幽的開口，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楊雪落，無奈的搖頭，「以後看你還敢不敢亂來。」
「清，你好厲害，就頂著那樣一張面容，居然能讓裡斯為了你改變計劃。」楊雪落曖昧的對著雨清眨著眼，忽然眉頭一挑，向一旁的電焰問道：「焰，你說，為什麼裡斯會愛上清，而沒有愛上我呢，我自認為比清可要漂亮許多，而且我那麼可愛。」
「你少自戀了。」電焰一個白眼丟了過去，沒好氣的拍著楊雪落的額頭，「要是你，估計倒貼，裡斯也不敢要。」
「他或許是寂寞太久了。」雨清想起飛機起飛的瞬間，裡斯那哀傷至及的身影，殺手自古都是最寂寞的一類人，這麼多年了，他或許真的寂寞了，可惜他不該強求，強求來的感情是不可能長久的。
「那裡斯現在還在英國了。」電焰眉宇裡不由的染上一絲凝重，裡斯是一份不安定的因素，他的存在，對清而言是一個威脅，雖然隱狼已經解散了，可他終究是道上第一的殺手，想要防備裡斯，太難。
「或許他已經回到裡奧市了。」雨清悠然一笑，不在意的開口，「五年前，他運用當初隱狼的勢力，給他塑造了一個普通合法的身份，如今持槍入機場，卻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估計交了罰款，他應該就能出獄了。」
「他還敢來？他如果真的愛你，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他就該知難而退了，難道真要血濺三尺才甘心。」輕淬了一聲，楊雪落沒好氣的開口。
「先不管裡斯了，將凰帶回來只最重要的。」雨清安撫的拍著楊雪落的肩膀，低聲道：「落落，我們是不是該計劃一下，怎樣將凰給回來？」
「辰明天的飛機，清、焰.」楊雪落賊賊的笑了起來，忽然低聲道：「要不明天我們分三路去機場，等接到辰以後，立刻轉機去中東，把凰給綁架回來。」
「偷溜？」電焰錯愕的開口，嘴巴卻被楊雪落大力的捂了起來，「焰，你小聲一點。」
「落落，你確定我們要這樣去中東，孩子怎麼辦？」雨清餘光瞄了一眼遠處和安熙照低聲交談的曲馭，可目光卻和曲馭深情的目光不期而遇。
「好了，清，不就分開了五年了嗎？又不是以後還要分開。」楊雪落看著眉目傳情的兩個人，身影一動，快速的擋在了雨清身前，回給曲馭一個頑劣的表情。
看著楊雪落那搞怪的表情，安熙照無奈的開口，「曲馭，時間久了，你就習慣了，落落就那性子，有時候還沒有臣逸懂事。」
「沒事。」曲馭眷戀的收回目光，以後，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清相處。雖然他一分鐘也不想和清分開。
「清，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我們就行動。」楊雪落興奮的開口，看著有些猶豫的雨清，一拍她肩膀，朗聲道：「當年，我兒子才出世三天，我就丟給曲穎那個迷糊女人照顧，現在他們都五六歲了，還有他們爹地在，怕什麼，結婚不就是為了找一個男人回來帶小孩。」
電焰挫敗的搖頭，雨清失笑的看著興奮的楊雪落，估計是沉寂太久了，落落骨子裡不安分的因素早已經蠢蠢欲動。
「好吧，把曲想和小愛丟給曲馭，明天我們一起去中東。」雨清低聲的開口，對上楊雪落信興奮的表情，不由的笑了起來，這就是她思念了五年的笑容。
「我沒意見，聽你們的。」電焰同情的看著偏廳裡品酒的兩個男人，默默的為他哀悼著，他們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女人，和他們結婚就是為了在有任務的時候，讓他們在家裡看小孩，沒任務的時候兼職暖床。
暗夜，曲馭輕聲的關上門，曲想雖然性子淡漠，不過和安臣逸處的很好，至於小愛，曲馭無奈的看向一旁關門的安熙照，「小愛睡了嗎？」
「拉著臣逸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安熙照微笑的開口，「臣逸第一次碰到比他媽咪還難纏的人，不過還好，雖然小愛纏人，臣逸還是很喜歡她。」
「你不知道，小愛第一次困難到電焰的時候，硬纏著電焰，要嫁給他，現在看她纏著臣逸，我還安心一點，至少不存在年齡差異。」曲馭無奈的搖頭，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他不得不說小愛的性子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他們還在客廳裡聊，我們先睡吧。」安熙照和曲馭從樓上看了一眼，客廳裡，三人依舊如剛見面時的興奮，談的不亦樂乎。
可惜分別向臥室走去的兩個男人不知道，他們的心愛的女人正在算計著明天的逃離，否則就算是用綁的，他們也會將她們兩個綁回臥室裡去。
凌晨三點。
「清記得哦。」臨睡前，楊雪落不放心的再次叮囑。
「知道了，回去睡吧。」雨清笑了笑，向著她五年不曾住過的臥室走去。
熟悉氣息，佈置依舊同五年前，她離開時的樣子，無聲的笑著，雨清向床邊走去，看著睡在床上的身影，感到了深深的滿足。
「談完了。」曲馭睜開眼，看著站在床邊的雨清，隨即坐起身來，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在了懷抱裡。「五年，他們安心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曲馭，謝謝你，謝謝你等了我五年。」雨清靜靜的依靠在他的懷抱裡，感受著他特有的安定氣息，五年了，在明知道她已經死亡的事實下，明知道沒有任何的希望，他依舊那麼傻的等待著她。
「如果用五年可以等到你的歸來，我寧願每一生每一世都等你五年。」曲馭低聲開口，忽然笑道：「清，小愛現在纏著落落的兒子，直嚷著要嫁給他。」
「這樣很好啊，小愛纏著臣逸，曲想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雨清若有思的開口，這樣一來，她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離開，兩個孩子會不習慣。
其實她也不用擔心，父子親情，小愛一見到曲馭就纏著他，而曲想，因為性子像自己，有些的淡漠，不過看的出，他同樣很喜歡這個五年來第一次見到的爹地。
「清，睡吧。」不曾察覺到雨清話裡的深意，曲馭擁著雨清，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閉上眼，靜靜的睡下了。
另一邊，臥室裡。
「安熙照，你愛我嗎？」楊雪落縮在安熙照的懷抱裡，輕聲的問道。
「臣逸都六歲了，落落，你怎麼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安熙照無力的笑著，看著楊雪落，他忽然想，或許曲馭比他幸福。
至少清看起來很理智，而不像他愛的女人，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氣的直跳腳，然後拉著他去教訓欺負她這個媽咪的兒子。
「可是我和羨慕清啊，曲馭明知道沒有結果，竟然等了清五年，而且曲馭好厲害，一次就兒子女兒全都有了。」
「更讓你羨慕的是曲想性子像及了雨清，有終結者的潛質。」安熙照接過話茬，輕笑的開口.
以前雨清沒有回來的時候，落落是天天羨慕曲穎，只因為她的兒子有著黑幫老大的冷酷少語，如今又多了個曲想，安熙照感覺他應該再生一個兒子，這樣一來落落估計就不會羨慕別人了。
可六年來，他一想到如果生出來的兒子性子像極了落落，那麼他以後的日子會更慘。
「不管了，安熙照，過些天，我們再生個兒子，這一次，我一定要生一個厲害的兒子來繼承終結。」楊雪落思慮的開口，帶著長年來的期盼，依靠在安熙照懷裡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