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五十九章 驚險爆炸 文 / 汩泉
第五十九章驚險爆炸
大雨磅礡而落,思緒混亂下,雨清發動汽車拐上了回山間公寓的公路,這才警覺到汽車被人動了手腳,一抹虛無的笑容淺淺的染上了嘴角。
「凰,是我。」幽幽的聲音在通訊器裡響起,雨清淡漠的開口,絲毫不在意汽車隨著狂奔而抖動的車身。
「清,這麼晚了有事嗎?」風凰睏倦的開口,掃了一眼手上的時間,凌晨一點多了,「清,你在外面嗎,感覺有嘈雜聲。」
「凰,接通和汽車相連接的線路。」依舊是那抹淡淡的笑容,雨清靜靜的開口,原來還是有很多人想她死,如果她真的就這樣死了,是否可以和爸爸媽媽在地下重逢了。
「你在開車。」風凰愣了愣,隨即下樓接通了和汽車相連接的衛星裝置,雨清的情景赫然出現在屏幕上,也就在瞬間,屏幕上亮了起了警告的紅燈。
「清,該死的,你在做什麼?」困意在瞬間驚醒,風凰挫敗的看著神色平靜的雨清,雙手快速的在電腦上敲打著,「清,立刻跳車。」
「不用,既然有人想我死,總不能這樣就結束了吧。」車速依舊保持著剛開始的告高速,雨清淺淺的笑著,深邃的目光裡看不出一絲的她此刻的想法。
「焰呢,你汽車被人動手腳了,他居然不知道嗎?」太瞭解雨清的固執了,風凰快速的按響了警報,清不願意跳車,只有讓落落下來處理了。
「凰,不用擔心,沒事,不過不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暗夜的汽車裡,昏黃的燈光灑落在雨清淡漠的面容上,光與影的勾勒下,一張面容如此的寂寥而孤單,這一刻,她忽然想回家,回到終結去了。
「凰,出什麼事情了。」安熙照扶著楊雪落走下樓,身後跟著同時被警報聲喊起的雷辰。
顧不得抬頭,風凰快速的開口道:「丫頭,你過來,看如何才能讓汽車的撞擊減少到最輕程度?」
「大半夜的又在玩什麼?"調侃的話音忽然停頓下來,"該死的,清,你立刻給我跳車。」
看到畫面上驚險的一幕,楊雪落火大咆哮著,快速的調閱出汽車的內部數據,破壞的非常的嚴重,根本沒有修復的可能,楊雪落面色在瞬間有沉,厲聲嚴肅道:「清,立刻跳車,這是山路,該死的,到了下坡的時候就危險了。「
「丫頭,不要急,我沒事。」似乎不在乎自己此刻的處境,雨清溫柔一笑,「既然有人要我的命,總不能這樣跳車了,至少讓我保存實力,也好查出來誰這麼想我死。」
「雨清,你以為這是鬧著玩嗎?」咬牙切齒的冷哼著,楊雪落挫敗的看著屏幕上那笑的虛幻的冷淡面容,「你要查,讓凰幫你查就行了,不需要拿自己的命胡鬧。」
「丫頭,這可不像你。」雨清揚唇一笑,目光有些迷離,「記得你一直喜歡飆車,今天我才知道這樣的速度確實很愜意。」
「我。」
楊雪落還要說什麼,卻被安熙照溫和的嗓音打斷,一手安撫的按上她的肩膀,溫柔道:「丫頭,不要和雨清爭論了,聽凰的話,讓汽車的撞擊減小到最低限度。」
「清,等你回終結來,看我怎麼收拾你。」點了點頭,楊雪落憤恨的丟下話,隨即坐上了風凰剛剛的位置,雙手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打著,分析著路況和汽車的情況。
一大堆數據在瞬間出現在電腦屏幕上,楊雪落專注的看著馬路上顯示的線路,沉聲道:「清,聽我的指示做,減速,在你的前方一公里處將有一個大的坡度,速度減下來之後,你會在一分鐘之內到達下坡。」
「丫頭,不要緊張,不會有事的。」雨清淡漠的嗓音響起,無所謂的態度惹的終結的人一陣懊惱,如果是落落那丫頭有著瘋狂的舉動,他們還可以接受。
可今天,坐在汽車裡的是雨清,她竟然用自己的命來玩,不用說楊雪落接受不了,連一向都看透別人心思的風凰也不知道清為什麼要做這樣毫無意義的舉動。
「好,清,你穩住方向盤,在汽車進入坡道的瞬間,快速的扭轉方向盤,踩下剎車,180度掉轉方向後,再將油門加到最大,方向掉轉後立刻往一邊的山上撞去。」
楊雪落快速的交代完事宜,目光緊張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面,回給安熙照一個擔憂的笑容,「熙,如果換是我在車上就好了。」
「傻丫頭,清的動作很快的,不用擔心。」安熙照安撫的攬住妻子的肩膀,目光卻依舊緊張的落在電腦屏幕上,畢竟一個不小心,撞擊就會讓車裡的人受傷。
雨清對著眾人露出一個笑容,隨即握緊集中精力看向汽車外的路面,坡道出現在視線裡,雨清神色一凜,快速的轉動方向盤,急弛的汽車在地上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卻又在瞬間被雨水熄滅。
雨水淅瀝的下著,只聽見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響起,汽車筆直的撞上了一旁的山道。屏幕也在撞擊的瞬間消失了。
「清。」楊雪落拳頭倏的攥緊,驚恐的看著一片雪花點的屏幕,不安的等待著。
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雨清虛弱一笑,對著聯絡器輕聲的道:「我沒事,丫頭,回到終結後你還有機會找我算帳。」
「清,回來你就慘了。」終於鬆了一口氣,瞬間憤怒染上了精緻的面容,楊雪落憤憤的開口,都說她胡鬧,誰知道清竟然讓比她更胡鬧,用自己的命來玩。
雨依舊下著,山道上,龍越和曲馭的汽車並排行駛著,車燈微弱的光亮下,二人猛的一怔,巨大的驚恐在瞬間籠罩上了心頭,慘白的臉色一片驚駭,急馳的汽車也在尖銳的剎車聲中猛然的停下。
「清。」似乎被什麼遏制住了咽喉,所有的意識在瞬間被凍結住,只餘下巨大的驚恐在心頭,壓抑著心臟,痛的不能呼吸。曲馭努力的提起雙腿,向著雨清的汽車走去.
「清。」車門被強行拉了開來,曲馭顫抖著雙手將雨清抱離出了駕駛室,雨水和著血水瞬間染上了雨清慘白的面容上.
「清,你不要嚇我。」聲音暗啞著,曲馭只感覺眼睛酸澀的疼痛,淚水在瞬間滴落下來,朦朧裡是大片血紅的血液,「清,你醒醒,應我一聲,清。」
冰冷中,溫潤的感覺落在臉上,他哭了,閉著眼,心頭一個顫抖,雨清僵直著身子,意識慢慢的模糊,任由曲馭緊緊的摟抱住自己。
「曲馭,你發什麼傻,送清去醫院啊。「龍越站在雨幕裡嘶吼著,看見曲馭慘白的面容瞬間,龍越忽然感覺到了驚慌,曲馭對清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清,你要支撐住,一定要撐下去。「赤紅的雙目,曲馭顫抖著手擦去雨清臉上的血水,可惜撞出的傷口卻在瞬間又流出了鮮血。
「讓我來!」龍越煩躁的低吼著,伸手欲抱過昏迷的雨清。
「別碰她。」如受傷般的野獸,曲馭狂吼著,抱緊懷抱裡毫無直覺的身子,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將清留在曲氏加班,就不會發生這一幕,是他的錯。
「曲馭!」龍越憤恨的喊著,雨水下的面容糾結在有起,曲馭究竟在做什麼,看著清流血致死嗎?可看到曲馭如此悲痛的模樣,自己竟然不忍將清抱過來。
龍越煩躁的抹去臉上的雨水,餘光赫然看見汽車下的點點火光,剎那間,臉色陰沉下來,「曲馭,快走,汽車要爆炸了。」
猛的一愣,順著龍越的目光看了過去,曲馭隨即抱緊懷抱裡的雨清,向著一旁衝了過去,雨淅瀝的下著,一聲巨大爆炸聲響起,耀眼的火光在瞬間照亮了天際。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雨清昏迷的意識在瞬間被激醒,回頭,睜開眼,一片火光灼熱的出現在視線中。
「清,你沒事就好。」虛弱的聲音下,曲馭溫柔的笑著,目光如孩子般的純淨,她沒事就好。
依舊是漫天的火光,依舊是爆炸後的濃煙滾滾,雨清冷然的閉上眼,躲避開曲馭那純淨的讓她害怕的目光,這算什麼?
記憶和眼前的景象交錯著,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雨清僵直著身子,只感覺到一雙手臂依舊緊緊的抱住她顫抖的身子,緊緊的,似乎縱然是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清,曲馭。」龍越跌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快速的衝去倒在爆炸不遠處的兩個身影,火光照耀下,曲馭背部的鮮血赫然的成現在視線裡,觸目驚心的絢麗。
「清,你怎麼樣,還能起來嗎?」龍越晃了晃雨清的胳膊,迫切道:「曲馭需要立即送往醫院。」
「我沒事。」壓抑住所有複雜的情緒,雨清幽幽的開口,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讓她連報仇都要背負上愧疚嗎?
汽車上,龍越快速的向著醫院開去,雨清失神的看著躺在她身邊的曲馭,被爆炸的氣流衝擊到了,有碎片飛射進了背部,失血,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靠在病床上,雨清靜靜的看著趴在床邊睡著的龍越,他守了她一夜,可她卻想著另一個人整整一夜。
「曲大哥,醫生說你不能動,背部的傷口會裂開的。」柳茵茵擔憂的聲音裡夾雜著哭腔,為什麼曲大哥注意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為什麼在昏迷裡,他喊的,念的依舊是別的女人?
「茵茵,你放開我。」聲音有些的虛弱,甚至臉上也是如此的慘白,可一雙眼,卻是從沒有過的堅定,曲馭撥開柳茵茵的手,向著雨清的病房走去,他要親眼看見她沒事。
門被推了開來,雨清幽然的抬起目光,放在被子裡的手慢慢的握進,直到疼痛從掌心裡傳了過來,雨清這才冷冷的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付小姐,你不要太過分。」聽到雨清如此冷漠的話語,再看到曲馭眼中那流露出的痛苦,柳茵茵只感覺從沒有過的憤怒湧上了心頭,她怎麼能這麼殘忍,曲大哥為了救她連性命都不要了,她怎麼可以如此的殘忍!
收斂下傷痛,曲馭溫和的笑了起來,目光柔和的蕩漾著深情,凝望著靠在床上的雨清,「你沒事就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疼痛再一次的由掌心蔓延開來,雨清冷冷的看向曲馭,分不清是手在痛,還是心在痛。
「清,你沒事就好。」虛弱和她絕情的話語讓曲馭疲憊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高大的身影無力的依靠在門邊,「清,你先休息,我過一會再來看你。」
別開目光,雨清淡漠的看向一旁,忽略心頭那一波接著一波的疼痛,他與她,永遠是不可能的,從前是如此,以後更是如此。
「茵茵,走吧,不要打擾清休息。」深深的望了一眼雨清,曲馭努力的提起力氣,邁開步子,向著門外走去,他不能在清的面前倒下。
「曲大哥?」感覺到曲馭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柳茵茵疑惑的開口,嬌小的身影吃力的扶著走出病房的曲馭。
「我沒事。」話音落下的瞬間,曲馭只感覺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子直直的跌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曲大哥。」被他跌倒的力量帶倒在地上,柳茵茵疼惜的拉著再次昏厥的曲馭,淚水瀰漫在雙眼,純淨的眼眸裡第一次染上了恨意。
「你何苦難為自己又難為曲馭。」病房裡,龍越心疼的看著固執的雨清,歎息一聲,伸過手拿起她攥緊的小手,手指展開口,被指甲按出的血痕清晰的落在眼裡。
「曲馭確實很討厭,可他對你卻一往情深。」龍越小心的擦著雨清掌心裡的傷口,眼前再一次的回想起昨夜爆炸的一幕幕,曲馭悲痛的面容在視線裡浮現,幽幽歎息一聲,他真的愛慘了清。
「很多事,你不知道,有些人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沒有交集。」雨清嗓音悠遠的響起,似乎是看穿一切的遁悟,也似乎是對命運無可奈何的妥協,她只知道,他與自己除了恨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牽扯,或許有一天,他會後悔昨夜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