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六七章 苦難有盡 決定收養 文 / 沙秋
第六六七章苦難有盡決定收養
苦難，軟糖孩子們變得異常乖巧和懂事，甚至，都能夠得上是世故了，這要是反應在大人身上，雖說還不至於讓人討厭，但也不會有誰喜歡的，可放在這些孩子們身上的時候，卻讓人只感覺心疼！
誰的心也不是鐵打的，面對著四個小傢伙的時候，就是見慣了各種事情的乘務人員都受不了了，拿來了各種吃食，讓四個小傢伙吃。
簡單的洗了一下小手和小臉，看到那些讓人垂涎的吃食，四個小傢伙觀察了眾人許久，這才放下心來，但吃東西的時候，還是不敢放開，都小心翼翼的小口吞嚥著，低調，但速度卻很快！
「唸唸，待會阿姨會帶你去洗澡，叔叔就在外邊等著你……」憐惜的捏著牽在自己衣襟上的小手兒，譚越覺得眼角濕熱，小傢伙自從向譚越求救之後，無時無刻的都要抓著譚越點什麼才算放心，倒不是譚越的魅力大，更不是兩人的感情深，在這小東西的心裡，譚越是第一個給予她幫助的人，在她的小心思裡，可能譚越是這趟列車上，甚至是這個世道上，唯一可以信任一些的人了！小傢伙不知道這種信任和依靠能夠延伸多久，所以，在她可以抓住的這段時間裡，她只能通過這種無奈的動作，盡量的把這份依靠拖延的更久一些。
「……」唸唸執著的搖頭，雖然就隔著薄薄的一層車廂板，但小東西還是不願意和譚越這個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叔叔分開，片刻都不行！
「唸唸是女孩子呢！」
「……」
「先生……唸唸也才四歲半，我看您沒必要這樣避諱，不如你也一起進來吧！」老乘務長看不下去了，她覺得，這麼點兒的小女孩，譚越真沒必要忌諱呢！
好吧！平生還是第一次看女孩子洗澡呢！譚越倒是沒想到，自己的某個第一次，竟然是給了唸唸這個小傢伙……
大夏天的，也不需要將水弄得多熱，溫吞點就行，於是，小唸唸就給放到了一個紅色的大塑料桶裡，很快，就洗白白了，譚越看著小傢伙身上那一塊塊青紫的瘀痕，怒氣依舊在升騰，但已經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了！那個猥瑣的老鬼……如果不是唸唸實在是太小，可以想像，她受到的傷害會更嚴重的！
洗乾淨了小身子，換上了一身潔白的小裙裝，就這樣簡單的一打扮，小丫頭的可愛就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可惜小東西一隻都拽著譚越不撒手，要不然，那幾個女乘務，會把小傢伙給吞到肚子裡去的！
「這麼可愛的小傢伙，那得是多狠心的父母交給那老頭帶啊！唉……可惜小丫頭跟那老頭是有實際關係的，以後……還得跟著他好長一段時間呢！」有女乘務員憐惜的看著唸唸，為她的將來擔心著。
「唸唸，從見到我的那一刻，苦難就徹底遠離她了！」譚越在心中暗暗的說著，貓腰把小傢伙抱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了手機，給臨海那邊撥了過去，找的是二中隊，雖然警察在分工上有著這樣那樣的限制，但所謂的限制在加上譚越這個因素之後，就啥也不算了！如今的臨海，徹底成了譚越的後花園！
「二中隊？我是譚越，請問你們隊長在家麼？」原來的中隊長高昇了，譚越還沒來得及跟新任的中隊長建立聯繫呢，所以只好打辦公室的電話了。
「啊，是譚先生呀！您稍等，我這就去找！」在二中隊，譚越的大名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對面一聽是譚越有事，趕緊跑出去找人了，不大的功夫，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極力壓抑激動的聲音，「譚先生嗎？我劉彪！剛來沒幾天，還沒機會去拜訪您呢！」
「劉隊客氣了……」譚越簡單的客氣了一句，隨即就開門見山，要劉彪迅速的調查幾個外來的打工者，確定他們的身份以及目前的實際狀況等等，譚越很懷疑老頭說的話，所謂帶孩子們找父母云云，很可能是假托，孩子們的父母都不大可能在這邊！
果然，很快就反饋回了消息，就劉彪調查後的結果表明，老頭說的這幾個人根本就沒在臨海，最起碼沒在老頭所說的地方打工！
「嗯，既然是這樣，那我跟你說，我坐的這趟列車，將會在晚上九點左右進站，你們把站台控制起來，到時候一下車，你們就把我說的老頭給抓起來！」只要有了能出手的地方，譚越不覺得撬開老頭的嘴是件難辦的事情。
「是！」劉彪鄭重的答道，態度比對***局長的態度都要服從！
安排了這些，譚越把小東西抱回了自己的包廂，這時候，譚震已經從列車上某個搭乘運貨的玩具商手裡買來了各種玩具，他對金錢沒什麼概念的，所以結果就是整個包廂差不多都給玩具堆滿了。
「你把那買玩具的貨物給包圓了？」
「沒，還給他剩下個大抱抱熊，太醜了，我就沒要！」
「……」這回無語的是譚越！
好吧，左右已經徹底等等喜歡上懷裡的小東西了！譚越可以確定的是，小東西要不就是沒有父母，要麼就是有父母，但卻不是一對神經正常的夫妻！要是自己把小傢伙放手掉的話，小東西的人生，必定就是一場悲劇，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小東西留在自己身邊呢，有了這個打算，嗯，買這麼多玩具，也不算是浪費了——譚越沒有意識到，他總不想把自己和普通人區分開，但實際上，他在無意之中的某些行為上，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了！就像是這個霸道的念頭一樣！
一大堆玩具，再加上譚越在快手的bug下弄出來的各種「魔術」，小東西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小孩子嘛，還是心思潛了些，但讓譚越心疼的是，小東西就連笑聲都是沙啞的，難道，小東西是聲帶受了創傷了？老頭弄的麼……
列車依舊不急不緩的行進著，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當列車終於抵達臨海火車站的時候，剛一停下來，十幾個警車就堵住了門口，逕直來到了譚越所在的包廂，是劉彪帶人到了。
「在11號車廂和12號車廂的結合部位銬著呢！」譚越直接說出了老頭的所在，雖然乘警不認為能確定老頭的錯誤，但譚越還是堅持，要了一副手銬，把老頭銬了起來。
臨海的警察連乘警都沒有通過，直接連孩子帶那老頭一起帶了出來，逕直就來到了二中隊的地方，在譚越的要求下，給了譚越一間屋子，作為臨時的審訊室。
「說吧，如果你不想吃苦頭的話！」譚越一進門，就對靠在暖氣片上的老頭問道。
「譚……譚先生，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呀！乘警不也跟我們老家問過了麼？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呵呵，既然你不介意吃苦頭，那我也不介意讓你吃個夠！」譚越隨手掏出了幾片符菉，在老頭身周佈置了一下，隨即發出了一道用來啟動咒陣的音咒！
「嗡……」無形的能量震盪起來了，就連親自做記錄的劉彪都覺得腦門前的髮梢一顫，正驚奇呢，卻聽譚越說道：「讓他待一宿，明早咱再問！」
「好的！」劉彪佩服之餘，服從的答道，心中卻是在想，譚先生果然神奇呀！那幾個畫著奇怪符號的金屬片難道是某種符咒？用符咒來執行精神摧殘**，那可比警方經常採用的法子好用多了！連換班都不需要，直接把人扔一晚就行！
劉彪絕對想不到的是，其實譚越滿可以在片刻之間就把對方的意志徹底摧毀，但那樣，老東西的印象肯定會不深刻的！
「四個小東西我就先帶回去了，」出來之後，譚越說道。
「好的，麻煩譚先生了！」劉彪自然不會拒絕，一個是不想和不敢，另一個，把孩子留給他們，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兒。
「叔叔……」譚越出門上車，直到這時候，叫毛毛的小傢伙才放下了一些疑慮，表現出了主動溝通的樣子。
「毛毛？放心吧，那老東西再也出不來了！誰也救不了他！」譚越肯定的說著，算是安慰，也是告訴小傢伙，什麼也不需要怕了！
「叔叔，唸唸不是小啞巴，是給餵了藥！」毛毛繼續說道，「我們四個，就我和唸唸知道家在哪裡，父母叫啥，老頭怕唸唸跟別人說才把唸唸藥啞巴了的！我……我沒喝藥，是因為我爸爸真在這邊，嗯，叔叔，是叫臨海的吧？」
才六歲而已，但這種智慧和事故，竟然不亞於成年人！譚越驚喜的看著毛毛，心中讚歎著。
「叔叔是看我很懂事吧？都是逼得，小時候爸媽整天的吵架，還動手！後來媽媽就走了，我爸也不管我，想吃東西就得……」小孩子的表達能力能有多強？毛毛就是有異常人，但還是費了一番功夫之後，才算是把自己的情況交代清楚了。
一對混蛋父母，生兒卻不知養兒，一個稚嫩的生命只好如同一棵小草一樣掙扎度命，靠著乖巧懂事來博得鄉親們的憐愛和關心，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水，明明父母俱全，卻是靠著吃百家飯，穿百家衣活過來的！
「這回我爸讓老頭把我帶來，我琢磨著，可能是要把我賣掉了！」說到這裡，小傢伙竟然露出了一種勘破世情的神色，表現在那張小臉上，卻讓譚越的心像是給揪了一把一樣痛！
「唸唸的爸媽去年車禍死了，她跟他伯伯過，拖油瓶沒人愛的！村裡有帶小孩討飯的，很賺錢，他伯伯就把唸唸給老頭兒了，將來賺的前，三七分！……」
「老頭盯我盯得很緊，所以我就讓小魚偷偷去問，唸唸手上的字，都是這樣學來的……」
「在火車上，我們看到開車的叔叔打人了，很厲害！警察都不敢管，我想試試，就讓唸唸去找您了……」這一切都是毛毛這個小傢伙佈置的！而唸唸脫身的機會，也是小傢伙聯合小魚和另一個***的小傢伙製造出來的！老鬼絕對想不到，自己吃虧，竟然是吃在被自己盯死了的毛毛身上，他不懂，單純的孩子要是配合起來，才不像大人那樣各有機心呢！
「毛毛，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嗯，叔叔跟你們也直說了吧，我覺得，就是讓你們跟著你們的家人，怕是也不會得到幸福了，那老頭帶你們來，我還不知道是想幹什麼，但肯定不是好好的把你們撫養成人就是了……」
「叔叔，你說的這些我知道，自從村裡有孩子被大人帶出去討錢，就從來只有出去，沒有人回來過，我還聽說，為了讓帶出去的孩子看上去很慘，他們會把我們弄殘廢的，這樣能討到更多的錢！」
「嗯，我也聽說過，應該不是胡傳，所以，毛毛，叔叔想收養你們四個，放心，叔叔會很好的待你們的，該上學上學，唸唸的嗓子，叔叔會給她治，至於春……現在還沒有治療智障的法子呢，不過叔叔不介意把他拉巴成人的！」說這些的時候，譚越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誠意。
「……」毛毛直直的看著譚越，好半晌才露出了笑容，「叔叔，我信你！好吧，我們跟您了！」
「好，等這件事結束，叔叔就讓你去學校讀書，同時，叔叔還有些東西，需要你用心學！」
「師傅！我明白！徒兒給您磕頭了！」小傢伙用明淨的眸子看著譚越，隨即一出溜從座位上滑了下來，竟然在狹窄的車廂中，給譚越磕起頭來！
「毛毛！快起來！以後你還是管我叫叔叔就是了，叔叔會把你們當成我自己的兒女來撫養的！」譚越很是意外，竟然給小傢伙弄的有些手忙腳亂！
「評書裡都是這樣講的，要不……我管您叫爸爸？」車廂空擋處的毛毛卻沒有起來的意思，在他的小心思裡，還是加上一個特定的稱謂才會更保險呀！
看著面露狡黠的小東西，譚越苦惱之餘，更多的卻是驚喜！他這身能力怎麼都不想失傳的，但普通人若非是遇到了跟自己類似的遭遇，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所學全部繼承，在瞭解了毛毛那一刻，譚越就興起了一個心思，這個小徒弟，怎麼都不會放棄了！
「……」看到毛毛給譚越磕頭，雖然還不能全然弄清眼前的狀況，但唸唸還是本能的跟毛毛學，只是車座中間的空隙實在有限，在前座後邊的話，叔叔又看不到，好在自己的身子小，於是，小丫頭乾脆在座位上蜷縮起來，沖譚越磕頭了！
「大！」看見唸唸和毛毛的動作，另外的小魚和春也待不住了，兩個也跟著要磕頭，小魚還好，後座能容下他，但春就不行了，雖然才五歲出頭，卻是幾個人中身量最大的，不管是車座還是中間的縫隙，都不足以讓他施展，小傢伙真著急了，直接從後座上撲了下來，要不是譚越手疾，肯定會磕出個大紫包！這個因為些許智障而顯得憨憨的小傢伙啊，當譚越聽了小傢伙稱呼自己的那一句「大」，不知為何，心裡某處空虛的地方被瞬間填充，竟然給了他一種充實有底的感覺！
「好孩子！以後，就管我叫爸爸了！雖然你們老爸我還沒有結婚……」譚越將春那具在同齡人中顯得壯碩，但在成年人眼中依舊稚嫩的小身子抱在了懷裡，哈哈一笑，此時間，他覺得就是沒結婚就成了四個孩子的爸爸，也不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了！
哥倆帶著四個小傢伙快快樂樂的回到了家中，剛一下車，迎出門的譚玉玲就叫了起來：「小越？你從哪找來這四個可愛的小傢伙的？」
「舅舅！你拐賣兒童了？」已經十四歲的小亮壯實的跟頭小牛犢似的，驟然看到四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夥伴兒，歡喜是歡喜，但也不要歡喜到用惡意猜度自己的老舅的份上吧？
其實，四個孩子中，唸唸無疑是最可愛的，而看上去有些憨的春也算可愛，但毛毛卻長的很普通，扔孩子堆裡絕對不出眾，而小魚那小東西，要是說特點的話，那就是一切小調皮的跡象，都能從他身上找出來！
「是啊，小越，你這是……怎麼回事？」盧雲也給驚動了，看著兒子身邊的四個小毛頭，都有些發傻了！
「老姐！放開你的黑手！唸唸可架不住你這樣揉搓！」一邊抱唸唸躲開自家老姐伸出來的黑手，譚越一邊將事情簡單的解說了一下，這回熱鬧了，譚家一家人全出動了，工人，家人，連奶奶都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四個小傢伙可沒有被這麼多人圍觀過，一個二個的還都那麼熱情，於是乎，唸唸的小嘴兒一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好啦！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們稀罕，我決定了，這四個小東西，我要收養！」
「嗯！多四張小嘴吃飯罷了，不過……明天天一亮，你就得帶咱唸唸去醫院！」盧雲連噴兒都不打一個，抱著唸唸那小小的身子，連用手摸都捨不得！愛撫唸唸的時候，一直都是用「啃」的！
「醫院會去的，先在臨海檢查一下，看咱國內能不能治療，實在不行，我反正就要去美國了，國內不行的話，我帶唸唸到國外去治！」對於四個小傢伙，唸唸絕對是譚越最憐愛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