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六三章 確定立場 慢慢變好 文 / 沙秋
第六六三章確定立場慢慢變好
馬曉敏可是一點丟不傻，和林鎮距離縣城有多遠？這裡剛開會，那頭兒的老百姓就堵門來了，難道他們用的是飛的？
和林鎮的老百姓能有啥交通手段？如今時興的農用三馬都沒有，還在用已經使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手扶拖拉機呢！那玩意，開瘋了也不過是四十邁左右！很顯然，自己的這個秘書接到消息的時間肯定不短了！
林業局在哪裡就不用管，一個電話的事情，就是那邊再亂，也不可能一直都沒有人接電話吧？這小子在搞什麼？他搞什麼也先放下，但他這樣搞，被動的卻是他！
馬曉敏自詡屁股還算乾淨，但發生了**之後，就是你屁股比臉都乾淨，那也不成！太敏感了！那是要掉烏紗帽的！
「***……」
「行了，你什麼也不需要說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你向在做的班子成員說吧！」馬曉敏拍案而起，腦袋裡迅速的思考著。
這件事情，其實馬曉敏是很清楚的，剛開始是鋼琴城和和林鎮談，那邊已經報上來了，剛開始，馬曉敏也覺得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未等他表態，不知什麼原因，林業局竟然插了手，隨即自己就又接到了某位上級的電話，說是要關照云云，話意中，很有為林業局撐腰的意思，於是，自己就在這件事情上保持了沉默，現在看來，這分明是神仙在打架呀！
「***……」馬曉敏剛剛有所領悟，一個有些畏怯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馬曉敏惱怒的一抬頭，看到說話的，是那個剛剛進來報信的職工，有些面熟，好像是辦公室的。
「***！不知什麼時候，咱縣委大門附近，來了幾輛麵包車，現在才知道，原來那些車裡的人，竟然是來自媒體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單位，但不管是裝備也好，還是架勢也好，好像都很不簡單！」是啊，媒體的層次不同，裝備以及人員的氣派上，也相差很多，縣裡電視台的記著那就是土老帽，而省裡的呢，也僅僅是文字工作者，不是重要崗位，是沒有誰會放在心上的，只有到了中央一級，那才真正的成了媒體人，一個個都是無冕之王！
「什麼？」馬曉敏禁不住一拍大腿，自從他當上了縣委***之後，還從來沒這樣失態過呢！腦海中迅速計算著得失，隨即醒悟，這次人家鳳凰鋼琴廠分明是有備而來呀！誰也不是傻子，既然敢挑起這麼大的動靜，那說明什麼？那說明鳳凰鋼琴廠已經鐵了心要撕破臉皮了！作為生意人，能下這樣決絕的決定……背後肯定有人支撐！頓時間，馬曉敏就為自己找到了位置，不管對錯了，賭一把吧！
馬曉敏可也是個殺伐決斷的，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馬曉敏頓時對班子成員說道：「有件事我必須通報一下，前一陣和林鎮方伯曰同志給我打來電話，說省城的鳳凰鋼琴廠，唔，這麼說大家也許還引不起足夠的重視，我經過調查才知道，這架鋼琴廠雖然是國內的，但其在國際上卻有著很大的名氣，號稱是亞洲地區唯一能夠生產演奏級鋼琴的廠家！和什麼斯坦威等等的老牌鋼琴廠家，已經成為同級別的存在了！」
馬曉敏迅速的將鳳凰鋼琴廠的實力等等給班子成員說了一遍，也不等班子成員是否能全面理會了，隨即將和林鎮買賣泡桐樹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很吃驚，原本除了防風固沙之外沒什麼大用處的泡桐樹，竟然也能賣出500元一棵的價格來，大家都熟悉木料價格的吧？雖然還比不上紅松等常見的木料木材，但已經比落葉松，樺木等木材高了不少了！和林鎮有多少泡桐樹呢？兩萬棵總有吧？大家算算，能賣多少錢，這還不說，人家已經承諾了，事後會及時的補栽的，畢竟那是一個他們用料的重要來源地不是？
我原想著，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呀！咱喬縣一年的財政總收入是多少？大家是很清楚的，這一千萬要是真的落到咱縣的口袋，那也是很大一塊！更何況是和林鎮？好了不說了，事態緊急，現在我提議咱們表決一下，就是否支持和林鎮和鳳凰鋼琴廠達成協議，同意的舉手！」
馬曉敏的這番話一說，班子成員頓時沉默了，大家的位子雖然有高低，但消息來源方面其實差得並不多，尤其是這種自下而上的消息！林業局為什麼要阻止和林鎮和鳳凰鋼琴廠的合作？不用想，那裡邊的水深著呢！但馬***既然已經提出表態了，那就不好再藏著掖著了，考慮良久之後，馬曉敏的死忠就不用說了，幾乎是在馬曉敏舉手的同時就應和著了。幾個遲疑的班子成員終於慢慢的把手舉了起來，當然，也不是全體通過了，縣長岑慶紅還有兩人則保持了沉默，不過這不重要了，馬***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看表決通過了，立刻起身說道：「大家跟我一起到門口去，去和群眾們解釋一下！」
馬***一聲令下，於是讓整個縣委大院工作人員吃驚的一幕出現了，在面對**的時候，咱縣委啥時候這麼團結果斷了，班子成員竟然全出來了，竟然沒有彼此推諉麼？
縣裡這邊怎麼折騰，譚越和韓兌並不怎麼重視，只要這件事起來了就夠了，哪怕這起**很快就平息，但已經足以讓譚越你和韓兌通過高層，對這件事情施壓，迫使地方各級將這件事情迅速的調查清楚，由下往上，牽出幾個算幾個！
「也不可能都禿嚕乾淨的！」
「收拾乾淨根本就不可能，這我知道，但能牽出足夠多，我也就滿足的很了！」譚越和韓兌這時候還不知道那位廉局長的事情呢，只是憑著經驗，對這件事情隨便的議論著。
隨著馬曉敏的見面，在馬曉敏表達了縣委縣政府絕對會支持和林鎮和鳳凰鋼琴廠的合作之後，和林的老百姓，就沒有在人家市委大院堵門口的立場了，至於林業局？那邊也傳來消息了，那個「受傷」的廉局長，竟然不是給浩山鎮長打傷的，而是他和兩個騷婆娘做腌臢事兒的時候給浩山踹門一腳給嚇到了！
「草！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兒，這不是母狗一個樣兒了麼？」
「據說是肌肉痙攣？再加上廉局長那根棍兒被嚇得回血，結果根部的回來了，頭兒上的卻沒揮開，兩下裡一結合，哈！就給鎖到裡邊嘍！」
「就你懂得多！」
「不信你自己試試，在軟著的時候，你塞瓶嘴裡去，然後扔你那未過門兒的小媳婦兒給你跳一段脫衣舞，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滾尼瑪的！那可是你嬸兒，你小子竟然這麼說？」
「霍？連嬸子都讓我叫上了，難道……」
和林鎮的村頭兒，一大幫得勝歸來的村民們肆意的說笑著回來了！
「浩山！他們沒怎麼地你吧？」鎮裡的人也接了出來，看到當先的遲浩山，大家都關心的問道。
「給弄了幾下，不過沒事兒，那個副隊長已經被停職了，並且看了起來，說要徹底清查呢！」遲浩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實，給抓到刑警隊的時候，還是挨了幾下，那幫人下手真黑啊，要不是時間短，自己還真挺不住！
「這群王八蛋！其實就是活土匪！浩山，去醫院看了沒？」
「方***非要我去，我就去查了查，沒啥，疼是挺疼的，但這幫人挺有手段，沒留下傷痕！」遲浩山憨厚的笑了笑，對眾人當中的譚越說道，「譚先生，馬***已經表了態，縣裡堅決支持鎮上和鋼琴廠的合作！這下，終於能砍樹了吧？」
「嗯，不過不著急，」譚越擺手笑道。
「不著急？您不急，可我們急呀，我剛才經過那片泡桐林的時候，看到的可不是樹，而是錢，一搭一搭的！」
眾人頓時一片哄笑，譚越等著大傢伙哄笑完了，這才說道：「我說的不著急，是說就是砍伐，咱也要有計劃的進行，接下來，我們會派人就喬縣全縣境內的所有泡桐林進行考察，待弄清楚具體的存量和年份跨度之後，制定一個分期砍伐的方案出來，砍伐之前，必須要先補種出兩倍以上的數量這是其一，另外一個，就鋼琴廠的需要來說，也不能一下子把樹都砍乾淨吧？那咱以後用啥呢？」
「這樣啊……」遲浩山不禁抓了抓腦袋，譚越看出他的疑慮來了，跟著解釋道：「放心吧，我一路走來看到，喬縣的泡桐樹存量還是很可觀的，就是分批砍伐，那片林子也會給砍伐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商議來，不過……在看到新計劃的時候你可別後悔啊，要知道在新計劃書中，對於鋼琴廠確定採用，卻還需要留活幾年的那些，我們按照增加的年限，可是要加價的喲！」
「不後悔，不後悔，細水長流有細水長流的好處，但大家都渴成啥樣兒了？第一口，當然呀喝個痛快！」遲浩山一點都不猶豫的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譚越插手了，韓兌回去安排就是。他也不是官，沒有立場在處理這件事上指手畫腳，但消息他還是要追問的，在不算長的一段時間之後，事情就逐漸的「明朗」了。
從廉盛群那裡，直接就牽連出了某位貴人，名字什麼的，譚越也沒有在意，只知道這人的老爹，是負責經濟方面的一位副省長，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人，比如這位副省長的老部下，喬縣所屬地級市的組織部長、這位副省長的老戰友，喬縣所屬地級市的專職副***等等……
「肯定還有蓋著的，但老人們覺得已經足夠了，不能僅就這一起事件，就徹底和對方開戰的！再怎麼說，雙方之前還不是敵對關係呢不是，其實就是那位副省長，也不會因為此事就處理了，警告一下就已經足夠啦！」這番話，是唐寧親自打電話跟譚越說的，譚越自然不會說什麼了，因為兒子犯事兒，一位很可能在下屆就能進入常委的副省級官員不得不調往他省，雖然是平調，但不得不說，這次調動對其今後的仕途還是有影響的，至於影響的大小，還要看將來他自己的表現以及諸多因素了，做到這種程度，當做是對省城中那些覬覦鋼琴廠的傢伙進行警告的話，已經份量十足了！
掛斷了電話，譚越從外邊又回到了屋中，正看到遲浩山的小兒子燦燦抱著個大西瓜從屋裡出來了，小傢伙的力氣真的很大，這才幾歲的人啊，十餘斤的大西瓜，竟然能抱得動，要不說招人稀罕呢！
「燦燦！你都一天沒吃飯了！就灌一個水飽兒！」麗梅追了出來，一邊教訓小傢伙，一邊對譚越笑道：「也有心思了呢，知道抱著西瓜來找你！」
西瓜是譚越買的，人家弘博的施工隊根本就不打算要工錢，譚越也沒有在這上邊多糾纏，不過呢，在吃喝上，譚越很是優待了一番，比如買車西瓜啥的犒勞一下那是經常事兒，他人又在遲浩山家落腳，不知不覺的，燦燦小傢伙的吃食零嘴兒就豐富起來了！
「燦燦，聽媽媽的，咱不灌水飽了，中午飯可是餃子呀！你要是灌了水飽，那可就虧了！」譚越很喜歡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兒，別看平時話語少，關鍵的時候老聲老氣的冒出一句來卻是很哏兒的！
韓兌已經回去了，譚越卻不能走，村裡的土方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也只剩下了一些尾巴沒有完而已，所以呢，村民們張羅著，明天要舉辦全村宴，就因為這個，好多人都挽留，重情難卻，譚越也只好再耽擱一天了。
「娘！明天全村宴有肉不？」被下掉了大西瓜的小傢伙已經跟譚越很熟了，抱著譚越的大腿，也聽著話音兒問道。
「有！當然有了！」不光有，而且還是譚越都喜歡的大鍋肉！就為著這頓全村宴，可是有人把過去生產隊才用的頭號大鐵鍋給收拾乾淨了，一個灶台足有一人高，要想攪鍋，那得站到鍋台上去才行，用這種大鍋燉肉，那火頭火候的，可真是技術活了！
「那……餃子燦燦也不吃了，留著肚子，明天吃肉，吃大肥肉！」燦燦眼睛一亮，又冒出了個小小的蠢主意。
「燦燦，我告訴你個好主意，既不耽誤你吃餃子，還能讓你騰出空子多吃肉！」譚越抱起了一臉剛毅的小小子，逗弄了一下說道。
小傢伙挺逗樂，他說的大肥肉可不是真的肥肉，而是瘦肉，也不知為何，人家偏偏就這樣反著叫！
正說著，外邊隨著話語，方瓊和慧慧他娘走了進來。
慧慧娘之所以那麼虛弱，既有精神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營養不夠，稍微的調理了一下，人就能挺著幹一些輕活兒了，譚越索性讓她撿起了老本行，別的做不了，統計一下村子裡的土方量還是能做到的，譚越在工資方面又大方，短短的幾天，娘仨的生活就不那麼拮据了。
「嫂子！菜餡您都弄好了吧，我是來幫工包餃子的！」慧慧娘現在也變得爽朗不少了。
「嗯，都弄好了，就等你這雙巧手呢！」
譚越不能走，方瓊也不能離開，索性都在遲浩山家裡號了房，她這一來，倒是弄得人家遲浩山兩口子要兩房分居了，還是慧慧娘說，不如讓方瓊到她家去住，這才解決了這問題，女人嘛，方瓊又有些憐惜對方，很快，就變得親熱無比了！
女人們在堂屋中一邊包著大餡蒸餃一邊說話，譚越個大男人也不好湊在一起，就帶了小傢伙到屋中看電視，聽著方瓊對慧慧娘說，將來廠子建成後，要她到廠子裡當會計等等，譚越不禁浮現出一絲微笑，這都是他想安排還沒做的，沒想到倒是讓方瓊搶了先，搶先就搶先吧！這樣顯得更自然！他出身於農家自然清楚，農民，有時候的想法很奇怪的，要是自己出頭，還真不知道會引出啥說法呢！
外邊的女人嘰嘰喳喳，沙發上的小傢伙看動畫片連眼都看直了，這樣的日子，譚越也只有在老家的時候才有過體會，剛一閃神兒，就聽外邊方瓊調高了聲音：「遲鎮長您下班了？」
「嗯，有點事就早回來了一會兒！」遲浩山的聲音響起，人也已經到了屋門口，應付了幾句，進門就對燦燦說道：「燦燦，去外邊，讓你娘給你個面皮兒去捏面人去！」
「捏面人？好啊好啊！」正趕上動畫片放完，好好聽說還有這麼有趣兒的事，樂呵呵的跑出去了，遲浩山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譚越說道：「作孽呀！剛得到的消息，縣城裡昨晚出了人命案！」
「人命案？跟咱和林鎮有關係？」譚越本能的聯想，也是，要跟這邊沒關係，遲浩山也不會跑回來就跟自己說這個。
「嗯，死者是廉盛群的老婆孩子和父母，一家四口都快要給分屍了，另外，那個年姐一家也被殺了，年姐，她老娘還有年姐的弟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