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三ま章 譚震舊事 金棺銀槨 文 / 沙秋
第五三ま章譚震舊事金棺銀槨
「我弟啊……」譚越沉吟了一下,譚震的來歷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隨即說道,「我弟那個人不善於和人溝通,實話跟你說吧,幾年前,我弟還是掙扎於非洲叢林的一名拚死戰士,講究的是叢林生存法則,對於能威脅到自己安全的任何事物都會在第一時間徹底摧毀,要不是這二年跟著我改變了許多……要不然,那還是一個人形的兵器呢,所以,這次宴請,就不叫他了吧。」
「什……什麼?!」褚秘書長兩口忡愣之下,都變成結巴了。
「是的,你沒聽錯,我弟並不是我親生的弟弟,雖然是華裔沒錯,但其先祖在明清的時候就流落到非洲去了,等到了我弟這一輩的時候,就只剩下小哥倆相依為命,為了能混上一口吃的,我弟就參加了當地小軍閥的部隊,還好,遇到了一個叢林戰的高手,教給了一身本事,當我遇到他的時候,十幾歲的一個孩子,卻是在屍山血海中掙扎了幾年了,被人稱為破襲之王,還記得那時候,小震簡直就是一隻渾身是刺的小獸啊,而且是毒刺,危險又敏感……」
「啊,是這樣啊!」褚秘書長歎息了一聲,轉身看著自家的孩子說道:「聽到了沒?生在和平世界,你應該慶幸了!」
「唉,我也要慶幸啊!這個小混球遇到的是被譚先生感化之後的……破襲之王,要是遇到了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你現在早就變成一具死屍了!」師大教授也在喟歎,但他喟歎的對象,卻是和褚秘書長決然不同的。
「令弟竟然還有過這樣的遭遇?走走走,這裡不是說話的所在,咱們啊,還是到包廂中去說話吧,小譚,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吧?方便的話,還是把令弟的遭遇跟我們說一說,也讓這混球知道一下,生活,遠不是他腦袋裡想的那麼簡單!可以麼?」褚秘書長反應了過來,不管怎樣,譚震的經歷,都能讓自家這個混蛋兒子受受教育的。
「嗯,」譚越點頭,看了看褚秘書長這個混蛋兒子,其實如今的小孩子之所以長成這樣,也與當今的社會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封閉讓他無知,昏亂讓他們無望,當一個社會環境不能給這些小傢伙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念,卻因為腐朽昏亂讓他們行程錯誤的人生觀,那麼,這些小傢伙即便是做出更難以理解的混蛋事情,你還會感到吃驚麼?
褚秘書長早就定好了房間了,來到包房的時候,包房的餐桌上,已經擺上了一些冷拼什麼的了,眾人在謙遜中落座,剩下的飯菜,便流水一般的送了上來,頃刻之間就擺滿了一桌,褚秘書長揮手示意服務人員下去,等沒有了閒雜,褚秘書長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了譚越。
譚越理解的點了點頭,看著這一桌的飯菜,歎息一聲說道:「所謂寧為平安犬,勿為亂世人,其實說的就是這個了,當我享受著和平給我們帶來的富足和幸福的時候,有的地方,卻有著很多人因為戰亂,連一口吃喝都需要用命去掙呀,我弟……譚震這個名字是後來我給他取的,他還有個弟弟,如今呢,叫譚興,就因為要養活弟弟和自己,小震,哦,不,那時候他的名字叫卡卡,其實就是亂取的一個名字罷了,才十來歲的孩子,就拿起了槍炮,奔波掙扎與熱帶叢林之中,殺人,求存,以血淚換食糧,幾年下來,靠著自己的生存能力,勉強為自己和弟弟掙來能夠活命的機會……」
譚震,也就是卡卡在非洲的遭遇,譚越在後來瞭解了很多,在酒桌旁邊徐徐道來,那其中的詭詐也驚險,又豈是生在和平世界的人能夠想像的?在譚越的敘述中,高家三口往往會怵然而驚,褚秘書長這個混蛋兒子,在聽了譚越的敘述之後才明白了,自己和自己的那幾個夥伴,那晚遇到的是一個怎樣的人物,怪不得當時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就好像見了鬼一般,還沒怎麼的呢,自己幾個就給人撂倒了,現在想想,還真是要慶幸呢,要是擱在幾年前,遇到的是那個在戰場上靠本能掙命的卡卡,那自己幾個,恐怕現在已經變成一團臭肉了!
「我第一眼看到卡卡的時候,覺得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受了傷的虎狼,用懷疑的目光觀察著世界,在發現威脅的那一瞬,就會發出自己最具有殺傷力的攻擊!我不忍一個華夏同胞始終生活在這種心理環境之中,最後,我跟他的……首領提出交換,這才把他帶到了和平世界之中,兩年多的時間,是我的父母姐姐,用親情來溫暖他遍佈傷痕的心胸,到現在,雖然好了很多,但還是適應不了太過嘈雜的環境,要不然,那天,我父母也不會急著打電話讓我從京都趕回來了,他們怕,怕譚震遭受到刺激之後,做出過激的反應啊!要是那樣的話,就是在警局,那些猝不及防的警察們也是難以抵擋發了狂的破襲之王的!」
想到那天自己抵達的時候,譚震眼神中流落的狂躁,其實,譚越也很後怕。
「這樣啊……」這樣的事情在褚秘書長一家三口心目中,那簡直就是另一個位面才會發生的情況,新鮮?不,是震撼吧?
一場宴席,就在講述與震撼中過去了,但效果是非常明顯的,褚秘書長這個混蛋兒子,在聽了譚震的所有遭遇之後,對於差點打斷了他胳膊的那個青年已經不存在憤恨了,剩下的只有驚奇與恐懼,樹林中的遭遇讓他徹底明白,這個世界還遠不到他能橫行的程度呢!在走出父母的威力範圍之外的時候,遇到嗜血猛獸的機會還有很多很多……
「譚先生,吃好了吧?」酒席過後,褚秘書長也約略的知道了眼前這個英俊青年的神奇了,她是想不到的,在自己通常理解的世界之外,竟然還有著這樣一個詭奇迷離的世界,譚越的經歷,在她一名攀爬在仕途的官員來說是難以想像的呀!
「吃好了,褚大姐,您啊,也別譚先生譚先生的了,叫我譚越就好,高教授,我農民出身,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就叫您一聲姐夫吧,畢竟褚大姐和我認識再先,又有唐哥的關係……」譚越沖高教授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
「那好,就這樣了,褚大姐,您以前來過臨海麼?」
「來過,但不多,也看過幾個景點,總之,臨海還是很不錯的!」
褚秘書長名叫褚清,從樣貌看上去好像應該是個溫柔的,但實際上卻非這樣,不過呢,在一番交談之後,譚越倒是非常喜歡褚清的性格,獨斷卻不專行,果毅卻不毛躁,譚越很好奇,這樣一個風韻的女人,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性格呢?好奇心,讓他很想和這個女人多一些接觸。
「這樣吧,時間還早,我帶褚大姐和姐夫一家游一下臨海吧!」譚越這算是遞出橄欖枝了。
「好啊,難得清閒,就勞煩老弟這個地主了!」褚清嫵媚的笑了起來。
「姐夫,您真有福氣呀!」譚越也算是直白了。
「唉,上學的時候也是給她這個溫柔的外表給迷惑了,等到追到手裡娶到家裡之後……嘿嘿!」
「怎麼的,你還後悔了?」褚清瞪大了那雙明媚的眼眸。
「後悔?不敢呀!」高教授連忙說道,引起了一場歡笑,就連他們那個混蛋兒子,都不禁嘿嘿了幾聲。
「去哪裡?」譚越回頭對王錚問道。
「鎮海寺?不說從古塔裡挖到寶了麼?」王錚頓時建議道。
「行啊,鎮海寺挖到寶了?什麼寶?」譚越意外的問道。
「聽說是個鐵盒,裡邊還有什麼金棺銀槨?據說還跟阿育王有關呢!」王錚詫異的說道,「你不知道?」
「我這幾個月一直在京都呢,倒是沒有聽說,褚姐,咱還真得去看看呢!」譚越大起興趣,「不藉著您的名頭,我還真難見到那金棺銀槨喲?」
「行,那咱就藉著我這個秘書長的名頭,去領略一下金棺銀槨!」褚清豪爽的說道。
其實譚越倒也不是全是說笑,在唐寧高調到康山之後,老丈人田秋生又出了事不得不遠逃海外,他在臨海還真有了斷層,如今的臨海官員,他還真不認識幾個了,此次藉著褚清在這,還是結交幾個的好,要不,些許小事都要去找唐寧,那也太浪費了!
「我來的時候並沒有跟臨海的官面打招呼,嗯,不過我跟剛到任的臨海市委書記還有些交情,那就給他打個電話?」褚清跟譚越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您隨意就是了,自從唐哥調走,我還真沒再和臨海的官面打過交道呢,這回靠著褚姐,我也想和我的父母官再次聯繫上呀!」
「是嘛!那是臨海官面的失誤了,境內有我譚老弟這個奇人,他們竟然忽略了?」褚清笑了起來。
打過了電話,一行人出來酒店,直接就往鎮海寺而去,臨海市委書記鄒濤想必也已經在行程之中了。
「鎮海寺?」譚越忽然閃現了一個念頭。
當兩輛車悄然抵達鎮海寺的時候,一輛車兩個人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鄒濤!你褚姐這回可是到了你的地面了呀!安排不好,我可是會跟我鄒叔叔告狀的!」
「哎喲大姐!您可千萬別去老頭子那告狀,我一定招呼好您和姐夫就是了!」臨海這位簇新的市委書記也很年輕,樣貌文雅,很有一股書生氣質,聽了褚清的話,連連抱拳說道,譚越倒是看出來了,兩人的私交還真是不錯。
「鄒濤,我給你介紹一下,譚越?你應該聽說過?」兩人簡單的寒暄過後,褚清對鄒濤說道。
「譚越?聽說過!當然聽說過,不光聽說過,我還一直想和譚先生認識一下呢!譚先生可是為臨海的老百姓做了很多的好事呢!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呀!要不然我又怎會始終沒能得見臨海這位奇人?」一聽剛下車的這個青年是譚越,鄒濤的兩眼一亮,熱情的說道。
「鄒書記好,我哪裡敢稱是什麼奇人呀!」譚越趕忙謙遜。
「我托個大,叫您一聲譚老弟吧?譚老弟,你要稱不起奇人,那誰還敢稱為奇人呢?您老弟就別謙遜啦!我聽說,明年春天的時候……會有很多的老大人駕臨臨海?到時候我還想要譚老弟為我美言幾句呢,可別讓老大人們給挑了錯處去!」鄒濤哈哈大笑,言辭中,卻透露出了許多東西,譚越不禁慨歎一聲,走了一位太子爺,又來了一位公子黨呀!
「原來鄒書記也……好的!我一定不會在老大人們跟前說您的壞話!」
「哈哈哈哈!走,褚姐,我這個地主就帶您游一下鎮海寺!譚老弟,以後還要多多親近喲!」
鎮海寺,這在中國,也算是一個經常用到的名諱了,也不曉得在中國境內有著多少名叫鎮海的寺院,但臨海這座鎮海寺還是相當有規模的,不過呢,近些年年久失修,已經十分破落了。
臨海的這座鎮海寺坐落在「二龍戲珠」的風水寶地,左右兩側環繞的山峰,猶如兩條飛龍落下河谷,拱背彎腰,騰挪圍抱;寺院建築在兩山合抱的一個石山嘴上,宛若一顆二龍嬉戲的寶珠。山豁口鎮海寺有蒼老挺拔的大松樹,走在松樹林間的蹊徑,再聽颯颯的松風,給人一促靜寞幽深的感覺。入寺四望,南側的山峰,長滿密密麻麻的杉樹和楊樹,北側的山巔上,千年古松出於岩石之中。
鎮海寺建在陡峻的石山嘴上,緊貼大院的前沿,樹有幡桿,蹲有石獅,築有山門、天王殿和鐘鼓二樓。
據說,在鎮海寺最興盛的時候,這座寺院佔地近兩萬方米,有殿堂樓房一百間。該寺的主要建築是一進五重大殿,現在卻只餘三重,最完整的,也只有第一重天王殿了,天王殿內兩壁有有四大天王,正中供彌勒佛;二殿內有三尊坐佛,背後飾有「靈光」,一色金身。
從中殿西側的小門穿過去有一套院,院內有明成祖朱棣敕命建造的一座鎮海寶塔。而此時,譚越幾人正站在寶塔的石座之前。
在長七點九米、寬七米、高一點三米的平台上,立有高九米多、狀如藻瓶的石塔。塔基八角,每角塑有力士,基座八面雕有人物圖,並著彩。塔腹正中雕有三尊坐佛,另外圍有八尊站像。圓腹之上,立有層層內縮的尖頂。這座塔的造型別緻,雕刻精細華美。
當然,這已經是舊聞了,年久失修之下,這座寶塔在今年的時候發生了坍塌,倒也沒造成人員傷亡事故,卻露出了一座鐵盒,或者說是鐵函,鐵函之中,還藏有金棺銀槨。
和眾多寺廟一樣,鎮海寺也有著一個或者說多個美麗的傳說,這也是寺院宣傳的需要,要知道傳教傳教,利用民間傳說也算是慣常使用的手段了!
相傳離此地不遠的地方,住著幾戶人家,可巧家家都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她們以采蘑菇為生。其中,屬張大媽家的小梅長得出眾,不僅條順盤亮,而且還有一個好的嗓子,善唱歌,於是乎,便給東海龍宮九太子給看上了,看上了又怎麼樣呢?當然是搶回去了!這一天,小梅她們和往常一樣又來海邊梳洗,突然從海底裡冒出兩個夜叉把小梅拖進海眼裡,嚇得另外幾個姑娘目瞪口呆,驚慌失措。
話說這個龍宮九太子也是個不著調的,要是擱俗世的浪蕩公子,將人家姑娘搶回家中之後肯定是嘿咻嘿咻,但不著調的九太子卻不,竟然威脅了一番之後,就又把小梅姑娘給放掉了,威脅的是什麼呢?他告訴小梅姑娘,三天後他要登門迎娶,要不答應,就水漫山村,將所有人都淹死了去,當小梅姑娘回到家中之後說出緣由,張大媽便趕緊求到了坐落與山村不遠的鎮海寺的頭上,拜過佛祖之後,佛祖降下佛旨,要他們安心過活,一切,有佛祖撐著。
轉眼到了三天頭上,九太子帶領魚、鱉、蝦蟹,抬著花轎吹吹打打來到了張家門口。九太子進屋一看,沒有小梅,只有她母親一個人在唸經,大聲問道:「你家花姑娘到那裡去了?」
張大媽頭也不抬說:「我們已經拜請佛祖為我們出頭了!有佛祖撐腰,你休要到此胡來!」
這一下可把九太子氣壞了。他立即呼風喚雨,片刻之間,波濤洶湧,淹沒了整個村莊。可是張大媽坐在蒲團上就好像坐在船上一樣,水漲蒲團高,怎麼也淹不著。但水勢越來越大,蒲團在澎測湃的波濤中上下顛簸,眼看張大媽就有傾翻下水的危險,在這生死的緊急關頭,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個火球,「轟隆」一聲,不偏不倚地落在海眼上,水位立即下退,張大媽坐的蒲團隨著水位下降落在大火球上,她仔細一瞧,不是火球,乃是九尊鎮海鐵吼。有鎮海吼阻攔,蝦兵蟹將都現出了原型,轉瞬間在地上亂蹦亂跳,老百姓美餐了一頓。九太子變成了死泥鰍,被打得稀巴爛。
「鐵函就是在這裡的吧?」褚清好奇的指點著佛塔的一個部位問道,就在那個部位,很明顯有一個方形的空洞。
「嗯,還是褚姐心明眼亮,確實是在那裡發現的!走,褚姐,佛塔已經傾頹,咱還是去看看那個鐵函吧?現在,已經有多位專家前來了,正在商討用什麼方法將裡邊的東西取出來呢!」鄒濤邀請道。
「好啊,找你就是要看看鐵函中的寶貝呢!」褚清也沒有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