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一〇章 你要破財 瓶瓶賭石 文 / 沙秋
第五一〇章你要破財瓶瓶賭石
「你……你血口噴人！你是哪家的托兒，到我們這兒來搗亂？大家給評評理，要不是專業的，能知道這麼清楚？」譚越已經走到跟前了，就聽那商家被譚震說的啞口無言，只好無賴的說道。
「你承認我說對了？那，吞吧！」豈料他面對的根本就是一個不能用常理常情來度量的傢伙，譚震根本就不辯解所謂的身份，而是只盯著當他把某件物品吞下去，譚越走到跟前，一看，得，是一副圓環手鐲，這玩意要是吞下去，得把喉嚨給扯破才行。
「什麼玩意兒！吞吞吞，吞你……」商家大怒，現在已經不是講理時分了，現在是耍蠻階段，左右在自己店裡呢，周圍夥計好幾個，可將要出口的髒話卻只噴出了半截，趕到跟前的譚越一伸手就卡住了他的脖子，單膀用力，一下子就把他給舉到了半空：「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把鐲子吞下去！」
說完，就像丟破口袋一樣，把商家扔到了地上！
這，這還是人麼？那商家身材雖然不高，但也有一百多斤兒啊，就給叉著脖子，用一隻手就舉到了半空？周圍的人呼啦一下往後退去，將中間讓出了一大片空場兒，譚越冷森的目光看著中年商家，「小震，吧鐲子拿來，我要親眼看著他一截一截的吞下去！」
「哥……」
「好小子，長本事了哈，等會哥獎勵你！」譚越安撫的拍了拍譚震的肩膀，直到此刻，譚震的臉色才平和了許多，其實，就剛才商家要罵娘那一陣，真把譚越給嚇到了，他可是知道老媽在譚震心中的份量的，真要是罵了她，譚震肯定活撕了他！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大家都散散，你們已經阻擋人流了！」就在這時，警察終於聞訊趕來了，一邊疏導人流，一邊詢問著情況，當走到譚越哥倆身邊的時候，倆警察猛的愣住了，也是巧了，當年譚越和譚震控制公安分局的時候，這倆小警察就是被控制的那群人裡面的，這麼短的時間，怎會忘掉這兩個煞星？
「譚先生，怎麼回事兒？」
「這人用沁色的鐲子冒充a貨，給指出來之後惱羞成怒想罵人！他自己說的，要不是a貨，他就得把鐲子給吞下去，現在我也不為難他，不需要整個吞下去了，砸碎了吞沫兒也成！」譚越指著地上的商家說道。
「這樣啊，那要是事先有約定的話，嗯……那個……砸的碎一些，是不是好咽一點兒？」倆警察一邊說，一邊沖那商家使眼色，告訴他，眼前這倆主兒，可真不是好惹的！
「大劉！小高，就真讓我砸碎了吞下去？這貨是我從……花了我……」很顯然，商家捨不得把這對鐲子吞下去。
「算了，譚，跟一個商人計較什麼？」哈曼丹輕輕的走到了譚越的跟前，小聲的勸道。
「我也不是非要他吞鐲子，剛才我要不是插手進來，他髒話出口的那一瞬，你想，一個受辱的破襲之王會做什麼？」譚越也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哦，我明白了，不過，既然已經制止了危機的發生，那咱還是走吧！」安德烈也聽到了，捅了捅未來妹夫的腰，輕聲說道。
「小震？」譚越沖譚震遞過去一個詢問的顏色。
「算了，」
「那好，」譚越點點頭，對那倆警察說道，劉警官，高警官，制假售假，坑害消費者這樣的事雖然不是歸屬公安口管，但事情既然到了你們職分下了，您二位也不能放任吧？我們把這個傢伙交給兩位了，怎麼處理，相信你們也知道，我有渠道獲知，我們走了，人，留給二位！」
「好的好的！我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卷！」兩名警察趕緊說道。
譚越趕緊帶著安德烈他們離開了，等人走後，那老闆才敢從地上站起來，猶有些後怕的問那兩名警察：「大劉，小高，這幾個人什麼來頭兒？」
「啥來頭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那就是……滿老闆，您要破財了！」小幸災樂禍的說道，平時的時候，他一小警察根本就不給人家滿老闆放在眼裡呢，未婚妻知道自己負責翡翠街的治安，還有心讓自己幫買幾件便宜一些的翡翠首飾，哼，找到滿老闆頭上，沒想到這位平時說說笑笑渾如哥們的滿老闆卻一點面子都不給，讓自己在未婚妻和丈母娘跟前老老實實的丟了一回臉，嘿！報應不爽啊！
「艹，破財不破財的也用不著你們警察管吧？我就不信，工商老曹他們，也跟你倆似的，向著外人！」滿老闆憤懣的說道。
「錯，這件事現在還就歸我們公安口管了，剛才沒聽到？人譚先生是像我們報案！說你滿老闆制假售假，涉及欺騙顧客，你這是什麼行為知道麼？詐騙！難道詐騙不是歸屬我們公安口來管？小高！馬上呼叫支援，說這裡發現大規模詐騙行為，讓局裡趕緊派人！」薑是老的辣，這是半點都不錯的，滿老闆沒拿嘴上沒啥毛的小高不當點心，站在一邊的大劉卻不幹了，直接讓小高給市局打電話，不一會兒，市局刑警隊就趕到了，到場一問還當倆小警察小題大做呢，直到大劉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嘀咕了一陣這才恍然大悟，大手一揮說道：「把櫃檯裡的飾品，哦，還有庫房裡的，都歸攏起來！將有關人員全帶走！」
「啊？……」聽到這一聲命令，滿老闆傻眼了。
「小震！你真棒！」歸途中，夏洛特比自己露臉都要高興，扳著譚越的肩膀，崇拜的誇讚著。
「是啊，譚，沒想到翡翠中還有這麼多的知識，你知道，對於寶石什麼的，雖然我有很多但總不如對車，對猛獸有興趣，認為那不過是奢侈的點綴物，但從今天之後不同了，所謂的寶石，竟然也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一個圖案，代表的興許就是某種傳說，一個樣式，竟然還涉及到民族、流派、年代等多重元素！今天，譚震是讓我開眼了！」哈曼丹也是讚不絕口。
「是啊，寶石，也許在剛開化的年代裡，知識漂亮的，有些硬的點綴罷了，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變遷演化，確實已經成為了一種文化，哪怕這種文化奢侈的令人震驚，但，他還就真是文化！」譚越感歎道。
翡翠是寶石麼？這要擱在前些年，或許會概念模糊，但近幾年則不同了，隨著寶石資源的開發，如今已經進入枯竭階段，但就在此時，一直局限於東方，確切的說，一直局限於中國，日本，朝鮮等亞洲國家的翡翠，終於登上了世界級珠寶商的眼界，如今來賭石，來購買翡翠的，早就好不局限於中國人和日本人了，更多的金髮碧眼的歐洲人，也都匯入了這道狼多肉少的潮流，就哈曼丹幾個摻和在裡邊，已經很不顯眼了！
「走吧，明天咱們進翡翠市場去看看，也體驗一下賭石的樂趣！」安德烈也對翡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嗯，我已經讓小震準備了幾塊翡翠，有全開的，有開窗的，今晚大家就先接觸一下，另外，安德烈，賭石憑的可不是樂趣，而是因為那種一刀垮，一刀漲，瞬間就能決定是飛上天堂還是墜入地獄的巨大刺激來吸引人的，沒說麼，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到擦石切石的時候，那真是令人瘋狂的一刻！你呀，今晚就做好精神準備吧！」
沒有真正經歷過賭石現場的人是領會不到那種極度瘋狂的，相信明天一天，就能讓這幾位小王子，小公主的終生難忘！
宅院這裡，畢竟租出去了一層，還住了兩個家庭，沒有太多的房間安排安德烈幾個，所以回到宅院這裡之後，幾個人終究還是回到了月亮灣的別墅這邊，此時，明月高掛，山谷中除了偶爾傳來聲獸吼鳥啼，整個山谷是那樣的靜謐。
「現在還早吧？譚，你安排的翡翠呢？」皮埃爾急不可耐的問道。
「咱先領幾盞燈過來！」譚越要他別急，和譚震兩個拉出來兩根電線，平時別墅這邊對於燈光也施行了管制，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額外增加，要知道，燈光這玩意兒，有時候也是一種污染呀！
拉來兩根電線，就在別墅前邊的木質平台上，點燃了三盞高壓汞燈，一時間，平台上亮如白晝，大家齊動手，從別墅裡搬出了幾個小箱子，打開後，裡邊的石塊就顯露出來了，正如譚越所說的那樣，有的是已經徹底解開的，有的呢，只是開了窗，還有幾個，只是毛料上自然露出了一些翡翠的痕跡，還有一些，根本就看不出是翡翠原石，就好像是普通的石頭。
「明天買的時候，咱盡可能的買這種開了窗的，這樣回去的時候，擺放出來也算是件擺設，至於這種全賭毛料，還是給小震看過，之後再決定買不買吧！」
現在對於毛料這一塊，譚越已經徹底交給譚震了，這傢伙冷淨的就像是一塊玄冰，觀察力又高於正常人太多，在瞭解了鑒定賭石的相關知識之後，那簡直是一台智能計算機呀！而且還是帶了高清攝像頭的那種，對於成敗概率的估算，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水平！比那些翡翠行裡混了幾十年的老師傅都要厲害，說不定呢，要是讓他參與翡翠行當，也能得一個諸如翡翠王這樣的稱號呢！
「我也是憑經驗……」譚震難得的表現出羞澀的神情。
「是啊，可你的經驗太恐怖！」有誰能嘗試一下，幾年中只要有閒暇，就會面對那一塊一塊的大小石頭？要仔細的觀察它的外觀特點，事先估測它內部的紋理走向等等等等，直到最後決定，劃線，開刀或者用磨的，上萬塊石頭哇，就這麼給細細琢磨了，這其中所獲的經驗，就是那些幾十年的老賭石師傅……他想要這種經歷都沒有那麼多賭石供他研究！
能力出眾，經驗豐富，有著大量的原石來練手，這一切已經決定了，譚震賭石，得天獨厚！
大家齊動手，將這些裝在箱子裡的石塊往木台上擺放，這時候曲紅玉也聽到了動靜，得到允許後，也帶著幾名工作人員來幫手，這麼多人，就是再多一倍的石頭也能擺完了，看到眾人，連曲紅玉這樣的人眼中都閃著好奇的光芒，譚越也不會惡人到把別人都趕開的程度上呢，便對曲紅玉說道：「紅姐，你帶他們在一邊看就是了，大家都是瑞麗人，對於賭石都不陌生了，興許啊，還能給我們幾個一些指點呢！」
「是啊，我們可都是粉嫩嫩的新人哦？」夏洛特眨著眼調皮的說道。
「二譚！你是怎麼一眼就看出店裡那對翡翠是做了假的？」奧利維亞對譚震問道，令人噴飯的是，她竟然給譚震取了一個暱稱，可……什麼叫兔譚啊？譚兔也不好聽……
「簡單說，翡翠手鐲的a、b貨鑒別一般以聽聲音為主。在無裂的情況下將一隻手鐲用手指吊起，拿起另一隻手鐲或其他硬物輕輕敲擊（一定要輕輕敲擊，用力大了一是對手鐲有損害，二是聲音可能有誤），a貨聲音清脆，悠長有回音，呈金屬聲；b貨聲音沉悶、沙啞。這是最簡潔的鑒定方法，當然，具體起來，也有更專業的判斷方法，只是呢，鑒定的時候就需要一些工具和試劑了……」很難得，譚震竟然不吝言辭，為幾個人解釋了一下，還別說，聽聲音鑒定a、b貨這個方法易上手，給人一種我已經學會了的簡單手段，讓幾個人的興趣又濃郁了幾分。
嘴裡說著，地上的原石也已經擺放好了，幾個人就像是參加了一場小型賭石會一樣，當然，多數時間都是譚震來講解，說著說著乾脆就挽袖子干了，擦石機和切石機這裡也有，於是乎，也都搬了出來，現場操作。
別說哈曼丹幾人了，就連別墅的傭人們都好好的見識了一番，尤其是在剖析那些全賭毛料的時候，眾人更是見證了譚震的神奇，明明就是一塊頑石，但在譚震的眼裡，卻能發現種種的不同，找出種種的痕跡，經過分析之後，對於能否出綠，種水如何，事先都給一個定論，隨即解石，大家驚訝甚至夠得上驚駭的是，開出的翡翠，即便是略有差別，卻也相去不遠了！以這種水平的手段去賭石市場，贏面已經……跟開了作弊器沒什麼兩樣兒！不說百分百，但也已經有了七成五甚至八成的把握！只要懂得賭石的，自然會知道這個比率的可怕！
「霍霍霍！瓶瓶你做什麼？」就在大家都圍到譚震身邊，紛紛陷於震撼中的時候，譚越好笑的發現，貌似拖油瓶吃醋了，這傢伙竟然用它的大爪子抓起了一塊比籃球都要大的毛料，蹣跚的挪到了自己這邊，賭氣一樣，「咚」的扔到木台上，還大煞風景的叫囂：「殺！殺！」
「你個混球發什麼神經？喊打喊殺的……」譚越哭笑不得，站起來想捏合它的嘴巴，沒想到，當他面對拖油瓶的小腦袋———針對它的體型來說的，竟然發現，拖油瓶那明淨的眸光中，竟然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委屈？
「瓶瓶？好兒子，怎麼了？」譚越心頭不禁一疼，相處經年，主寵之間甚至都產生了心靈方面的聯繫，他很清楚，瓶瓶也有喜怒哀樂，也有鬱悶和開心，內心的感情也是十分豐富，只是再多在豐富的感情也表達不出來，畢竟它不會說話不是？因此，譚越在平時就十分注意留神拖油瓶的感受，一旦小傢伙遇到了不順心，就趕緊哄小孩子一樣撫慰！
「殺！」沒辦法，拖油瓶就會這一種叫法，總不能和虎妞一樣，或是撒嬌，或是威懾，叫聲千變萬化種種不同，但譚越卻感受得到，自己的關懷，讓拖油瓶十分高興，眼裡的委屈消失了，卻變得有些奇怪起來，譚越退後幾步，對它說道：「好兒子，你想說什麼？」、
「咚！」回答他的，是拖油瓶再次用粗壯的爪子撥拉了一下那塊原石。
「呀？拖油瓶也要賭石麼？」
「哦！乖兒子，是老爸糊塗了，難道，你是屬意這塊毛料兒？」譚越驚詫的問道。
拖油瓶得意的扇呼了一下翅膀，好在這裡的空氣夠乾淨，也只是吹過一道疾風罷了，看著他腦袋連連點動的憨態，譚越一貓腰把那塊毛料給抱了起來，走到人圈那兒得意的叫道：「都躲開點！我兒子選了毛料呢！快，先開這一塊，看看我兒子的眼力！」
「這是拖油瓶選的？」譚震幾個抹了抹鬢邊並不存在的汗水。
「是啊，跟我撒嬌呢！認定這塊原石了！小震，你怎麼看？」
「啊，我？實話說，我對這塊石頭看不太準，你看，這裡蟒紋很深，但讓人擔心的是，蟒紋下邊，竟然有碎綹兒，在強光照射下，有往裡滲透的趨勢，所以我判斷，要麼，這塊原石裡沒有形成翡翠，要麼，就是碎的，蟒紋，也只是受到了當年造翠過程中同樣的作用而形成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開吧，」
「但願不會讓瓶瓶失望！」
於是，擦石機嘩嘩的轉動起來，眾人瞪大了眼睛，在看著毛料被一層層的打磨掉石皮，期待著，期待著一頭猛禽，能夠選出怎樣的原石。
「咦？出翡翠了，但說不上出綠！」打磨了一陣，譚震停下打磨機，用水沖刷了一下，就在那條蟒帶的部位，已經露出了一片晶瑩，用強光手電照射進去，嗯，是出翡翠了，但應該是無色的那種，幸好種頭不錯，高冰種，更可說已經是玻璃種了。
「不錯不錯！玻璃種呢，就是無色的，這幾年也很時興呀！」曲紅玉在一邊說道。
「開吧！我相信我兒子，玻璃種雖然罕見，但還不至於讓我兒子那麼激動呢！直接就搬過來了，開，我倒是要看看裡邊藏著什麼！」
「開！」皮埃爾跳著腳叫著。
「切！」這個是安德烈。
「繼續！」這個是哈曼丹。
要是一般人，開到這程度，就只等著明天拿去賭石市場賣高價了，但這幾個人不同，都是拿錢當紙的主兒，光惦記著驗證拖油瓶的眼力呢，眾志成城啊，一水兒的開啊切的，譚震只好搖著頭繼續。
換了一面，打磨機再次運轉，卡嚓嚓的打磨聲中，石皮逐漸的給撥開，真是薄皮大餡呀，照現在的趨勢，是不可能用切石機切的，也因為這樣，眾人等待的時間，無形中給延長了，看著那一片一片清理過後露出的翡翠，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一塊一部分高冰種，一部分玻璃種的翡翠，水頭，也是相當的足！
漸漸的，石皮紛紛剝離，整塊翡翠逐漸的呈現在人們的眼前，當譚震驚喜的將這塊足有足球大笑，形如土豆的翡翠托起在手中，那明亮如小太陽的高壓汞燈的光線穿過翡翠，一抹令人驚艷的艷紅，猛的閃了一下！這……這是什麼？
在明亮的燈光下，人們這才發現，原本只以為是一塊半是高冰種半是玻璃種的無色翡翠，其中央部位卻呈現出放射性的殷紅！譚震只需要稍稍轉動角度，那其中的殷紅就好像活了一樣，跳動著，吞吐著，就好像是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賣糕的！真是太漂亮，太神奇了！譚，這種翡翠叫什麼翡翠？」
「我也是初次見到這種翡翠，叫什麼名字？一塊翡翠不經雕琢就能有名字？」譚震喃喃著。
「當然，別的翡翠在成為作品之前或許沒有名字，但這塊是一定有的！難道，這樣的翡翠，還有人捨得把她給分割開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