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ま三章 我很厲害 你是山都 文 / 沙秋
第四ま三章我很厲害你是山都
回想著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黑影，譚越的頭皮不禁發麻，髮根都立了起來，長這麼大，還沒有那種生物會讓那頭類人一樣，讓譚越產生發自骨髓的噁心呢！陰邪無比，嗜殺成性，山下的別墅啊，那可是準備讓家人住著度假的！這一片跟前兒竟然有類人？譚越不禁後怕起來，得虧今天自己偶然興起了爬山運動的念頭，要不然，哪能看到這個黑影呢？但，這個黑影究竟是不是類人那種罪惡的生物？
「繡純姐，你帶小飛先下山，我到那邊去看看，別是緬甸那邊的人偷渡過來了吧？」譚越對玉繡純說道，至於緬甸人偷渡云云，純是安慰她們罷了。
「那你當心點兒！」玉繡純就這點好，溫婉可人，很少干涉男人們的事情，聽了譚越的吩咐，囑咐了一聲，便帶著小飛下去了，小飛呢，知道是正事，根本就不敢歪纏了，乖乖的跟著母親下了山。
譚越迅速的接近了那塊巨石，在那巨石的後邊看了看，淺淺的，是有些痕跡，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一個黑影從這裡躥出，肯定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可惜沒有把虎妞帶來，他和拖油瓶？鼻子可不靈光，而眼下這種情形，他和拖油瓶都不適合這種追蹤。
不適合也要探查，只要回憶一下和那只類人爭鬥的過程，譚越就決不允許自己的別墅附近，還存在這種生物！
「瓶瓶！你到高空去，盡量的搜索剛才那個身影！」譚越也只有寄望於拖油瓶那異常銳利的一雙眼睛了，吩咐拖油瓶去高空探查，他自己也沒有閒著，在拖油瓶升空之後，也迅速的往那條黑影撲過去的方向搜尋而去。
密密匝匝的矮樹和枝條以及山籐樹根，就好像是一面多維立體的大網，讓搜尋成了一個極為艱難的過程，可即便是再艱難，譚越也不可能放棄搜尋，那關乎著家人的生命安全！
漸漸的，譚越深入了森林之中，抬眼看去，入眼的是無邊的暗綠，怎麼辦？在這種莽莽的森林之中尋找一個人類大小的黑影，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拖油瓶那裡半點動靜都沒有，很顯然，小傢伙也沒有發現那個人形呢，譚越習慣性的將思感輻射出去，以期能夠探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只可惜，半個小時都過去了，他還是一無所獲。
「小越！小越！你在哪裡！」就在這時候，林外傳來了韋那傑老人的呼喊，譚越趕忙應了一聲，讓他很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回應後不久，韋那傑就從背後上來了，譚越看著韋那傑在籐蘿雜枝中猶如靈猿一般的身影，不禁長大嘴巴，驚叫道：「老爺子，你還有這手兒本領？」
「嘁！我會的可多著呢！怎麼的，剛才我聽繡純說，你在這裡看到了山魈了？」韋那傑對譚越問道。
「山魈？哦，不，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山魈，但那東西四肢部位是裸露的棕黃色皮膚卻是沒錯的，其實，老爺子我是沒和你說過，我在探查古哀牢遺址的時候，就遇到過一頭人型生物，那東西的體毛、體貌，都和我剛才看到的東西差不多，可當初那只人型生物可是殺了不少人的，所以我很擔心，就怕今天看到的還是那種生物！」譚越看到韋那傑老人靈巧的動作之後，不由得升騰起了希望，因此，將那次山谷之行，遇到當年清兵和人猿雜交產生類人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具體來歷是不會說的。
「這種東西我很早就聽人說起過，這兒的人們給他們還取了名字，有的毛比較多，被稱為山魈，有的體毛稀疏，跟人更為接近，便被人稱為山都，不過我倒是從來沒見過，走，今天我和你一起找一找，要是找到了，也算是開眼了呀！」韋那傑老人興致昂揚的說道。
「老爺子您的體力……」
「體力不成問題！」韋那傑自信的說道。
「那好吧！」韋那傑當年可是真正的山林強人，除了豐富的山林經驗之外，老爺子還擁有著最適宜山林爭鬥的祖傳功夫，只要體力不成問題，在叢林之中要想做些什麼，是最適合的了，可歎小震不能過來，要不然，譚越對找到剛才的生物會增添幾倍的信心，實在不行就先探查一下吧，要是探查不出什麼，再把小震給找來就是了。
有了這個想法打底，譚越的心情就輕鬆多了，跟著韋那傑老人，迅速的往山林深處搜索前進，在前進了大約兩三百米的時候，霍的，韋那傑伸手一攔譚越，示意他停下，而他本人則慢慢的蹲了下來，扒開草叢枯葉，仔細的觀察著什麼。
「老爺子，發現什麼了？」譚越奇怪的問道。
「唔，是有些發現，喏，你看到這根樹枝了沒？」韋那傑老人指點著，讓譚越看，譚越一探頭，就看到老人清理出來的一小片土地上，插著一根細細的樹枝，那上邊還有一片劃了幾道劃痕的樹葉。
「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你先不要管，不過你可以放心了，你看到的不管是山都還是人，但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邪惡生物就是了！」老爺子篤定的說道。
「老爺子，我這才想起來，你說的山都是什麼呀！」譚越聽了，對於老頭子，他是非常信任的，給老爺子這麼一說，原先的擔心就輕了很多，這下有心情尋奇探秘了。
「所謂的山都，其實，應該說是一種原始人，聽那些曾經看到過山都的人說過，這玩意兒渾身赤裸，『臀』後還有一根豬尾一樣的小尾巴，不會說人話，靠採摘和狩獵為生，不過呢，智商很高，會使用一些簡單的工具，過去經常聽說進山來的人丟失鐮刀、柴刀等工具的事情，那都是被山都給偷去了，另外聽接觸過山都的人都說，這玩意兒，對人很和善，見面會笑，但，笑得很難看……」老爺子一股腦的將他知道的說了出來。
還有這樣的……其實，也應該說是人了，哪怕「他」還有一根迥異人類的小尾巴，就像韋那傑老人說的那樣，出了這一點獸性的殘留之外，山都，和人還有區別麼？
「那山魈呢？我所知的山魈咱國內可是沒有的，而且，我聽說山魈其實就是說的野人，很神秘的那種」。
「就是啊，老輩子，我們都管山魈叫長毛野人，雖然長毛野人沒有尾巴，但進化程度還不如山都呢，那東西可比山都蠢上幾倍，除了人形之外，跟人還不算搭界！」韋那傑繼續解釋道。
山魈長毛野人，山都體毛稀疏，那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山魈還屬於本能的去攝取鹽類，而山都，已經在主動的去食用鹽類了，譚越很清楚，就是人，在長期的不攝取鹽類之後，也會體生白毛兒的，當年的狼孩兒，不就是個標本麼？
「至於我怎麼斷定的，就是因為這個，這東西我過去看到過，還和一家子山地人結成了朋友呢！」老頭子將那根明顯被人類處理過的樹枝拿給譚越看：「這就是他們互相傳訊的記事工具，從樹枝的種類，到葉片的劃痕，甚至葉序等等的不同特點，會傳達多達百餘種的各類消息！」
只要起了頭，下邊就好做多了。
之後，韋那傑老人又陸續發現了幾處佈置，便基本確定，譚越見到的，應該是某個山地人了，並且通過傳訊這一現象來看，那個山地人並不是孤立的，在附近應該有一個山地人的族群。
「老爺子，山地人對咱們人類是個什麼態度？」找尋到現在，也只是找到了一些痕跡而已，譚越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所以，在老人再次找到一個傳訊的樹枝之後，索性問道。
「你說的是什麼啊，什麼咱們人類，山地人也是人！不過是一直局限在山林中，文明還很原始而已，呃，其實，也說不上文明，應該說，是在古老的傳統影響下，在生活態度上的一種堅持罷了！」聽了譚越的話，老頭子很不滿意，於是乎，對譚越展開了一場思想教育工作，這讓譚越更鬱悶了！
既然對人沒有惡意，那麼，就不找了吧，要是這群所謂的山地人招惹自己，那就讓小震來一趟，把他們驅趕走就是了！譚越心中打算著。
「看！這下我就更敢肯定了，一定是我當年曾經遇到的那群自稱德昂人的那種山地族群，你看，這塊像是木薯一樣的東西，其實，就是山林中一種樹木的果實，咱是不知道名字啊，不過，德昂人管它叫扎！」韋那傑從一邊的草叢中撿起了一塊宛如山芋的塊狀果實，舉起來對譚越說道。
「德昂人？德昂族不是我國，嗯，雲南這裡獨有的少數民族麼？」譚越奇怪的問道，他可是去過民族村，那裡的德昂人……尤其是德昂族的小姑娘，服飾艷麗華美，形容俊俏又帶著少數民族姑娘慣有的野性，可是撩人的很呢，怎麼又跟剛才看到的那個更近似猿猴一般的生命了？
「據我所知，德昂一族由來已久了，在傳延的過程中，產生了幾個分支，一些人，被歷朝歷代招撫之後呢，成為平地德昂，而另外的一些人，則始終堅持著祖宗傳下的生活方式，呵呵，真正細究起來，人家這群人才是真正的德昂人，而從山上下來的德昂人，過去被稱為崩龍的，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上書政府，改回了德昂這個名稱。
譚越聽了老爺子的解釋，一下子就明白了，至於改回祖宗稱呼這種事兒，在中國是最尋常的了，誰叫咱國人都有尋根問祖的情結呢，這一點，不管是哪個民族，都沒有例外。
昂，在少數民族語言中，有山巖，山洞的含義，而德，則是一種尊稱，取了這樣名字的民族，其民族生活習慣已經不言而明，要是真正說起來，人家山地人，才是真正的「昂」著！
老頭說了這麼多，譚越就更加放心了，在又找了一段時間沒有收穫之後，譚越就打起了退堂鼓，因為，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找尋下去了，將這個想法和老爺子一說，韋那傑一笑說道：「放心吧，我敢保證就是他們！」
既然不找了，那就返程吧，過程中譚越把老人手裡的「扎」拿了過來，打量了兩眼，忍不住試探著放到嘴邊，一口咬下去，靠！一種古怪的味道頓時就充滿了口腔，酸澀還不說，竟然還有些麻，而感覺上，也跟嚼木頭渣沒什麼兩樣！這種東西真的是人吃的？
「哈哈，叫你嘴饞！告訴你吧，這東西要想吃的話，必須要切成薄薄的片狀，然後要用清水浸泡十幾個小時才能吃，直接吃，難吃還不說，還有毒！當然，毒不死人的，只會讓你的嘴唇麻木而已！」韋那傑見譚越少有的出了醜，老頭子在那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就這玩意？我看就是處理了，也好吃不到哪裡去！」譚越呸呸呸的吐著嘴裡的殘渣，鄙視的看了看手裡的東西，一甩手便扔了出去！
「唔！」誰知道無意之下的一個動作，卻砸出了一聲悶哼來，譚越迅速的啟動，閃電一般迅速的撲向了那個方向，同時為了防衛，一把銳利的鋼梭已經拿在手裡。
「小越？手下留情啊！」韋那傑可是知道譚越的厲害，論起拳腳來，自己都遠不是譚越的對手，而且，這傢伙所學駁雜，但有一點是最純的，那就是，犀利！凶悍！
老頭子的話聲也就是剛剛傳到吧，譚越已經在搜尋到的位置上出手了，倒不是他凶狠，實在是對方已經發出了攻擊，他不可能不防衛！
就在譚越撲到那從只有十幾厘米高的草叢中的時候，草叢中寒光一閃，一股銳利的氣息迎面而來，譚越猶如本能的一腳飛踢，光芒翻滾著被踢到了十幾米以外，而他強悍的右手已然攥住了對方的一條胳膊，利落的一個反制，對方就毫無抵抗力的給譚越按到了草叢中了，而譚越這時已經看清，被他壓在草地上的，是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六左右的人類！
「小越，千萬別傷到他！」就在這一段時間裡，韋那傑也迅速的趕到了，連連高呼著不要下狠手，譚越輕輕一笑，把自己打大腳從這人的背上抬了下來，這人麻片一樣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黑忽忽的腳印兒。
這人咦哩哇啦的嘶吼著，還在掙扎，只是譚越的力氣太大了，就他這樣一個小身板，被譚越一隻手按住，就像是壓上了一座大山一般，就是他拼盡了力氣，也還是紋風不動，直到韋那傑趕到，譚越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嗷！」感覺到自己恢復了自由，被譚越壓制的這人在淒厲的嗷叫聲中，就好像死被大力摜下的皮球一般，騰的一下彈射起來，譚越本能的伸手一抓，哧啦一聲，麻布片就給他一把抓開了……呃！
手中的布片在迎風飄揚，而譚越的那張臉，也已經羞窘成了紫紅色，被他「脫/光」的人已經轉過身來，雖然身材矮小，但卻豐盈的很，飽脹的雙丸，平坦的小腹，最令譚越震撼的是，人家還是個開放人士，比西方腐女還要放的徹底……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還給人家！」韋那傑老頭子簡直就要樂瘋了，很少見呀，譚越可從來沒有今天這樣連續受窘，怎麼昏頭昏腦的將人家姑娘的罩袍給扒下來了？趕到近前的韋那傑也不往這邊走了，就站在那裡，笑得是前仰後合！
「啊，給你！」譚越這才回神，慌亂的將手裡的麻布布片扔給了人家，怪不得力道這麼弱呢，要只是從面容看上去，這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少女呢！
韋那傑老人終於笑夠了，也咦哩哇啦的喊了一通，然後對譚越很自傲的說道：「學海無涯啊，有時候，掌握一門外語，是很有必要的！」
「暈，這好像是老鼠學了狗叫之後說的話吧？」譚越哭笑不得的說道。
「管是誰說的呢，只要有理就要承認！」老爺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行，您高明行了吧，不過，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我在喊，我們沒有惡意，他們可以出來啦！」
「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山地人啊！警惕性很高的，又怎會這麼輕易的相信咱們，沒關係，咱們放鬆身體，我再喊幾句就是了！」於是，韋那傑又咦哩哇啦的喊了起來，但山風習習，周圍依舊是安寧一片。
「哈哈哈哈」！譚越哈哈大笑，得意的從地上撿起了那塊「扎」，啪的一下掰成兩段，揮手拋出，啪啪兩下過後，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慢慢的從那裡冒了出來，其實，譚越也十分奇怪，明明這麼近，明明那草叢很淺，可為什麼還需要自己發出探測思感，才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隨著這兩個身影冒出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連響起，就在這片叢林中，近乎悄然無聲的出現了十幾個人影！因為都在譚越的思感範圍之外的，所以，譚越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多人，怎會藏起來就讓人好無所覺！
韋那傑猶不死心，依舊操著怪異的強調繼續和對方溝通，可是呢，這群人卻全都看著譚越，根本沒人理會他，韋那傑最終也只好頹然的閉了嘴，但片刻之後又張了開來，愕然的指著這群人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們是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