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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三五章 父母若斯 養兒可知 文 / 沙秋

    第三三五章父母若斯養兒可知

    「老舅!我爸來了!」正和果兒說話,小亮從外邊跑了進來,臨近年根的時候,高大山因為工程方面的事情,不免就忙碌了一些,稱得上是早起晚歸,整天兩邊不見日頭的忙,所以呢,倒是跟兒子相處的少了,要不然,小亮也不會這麼興奮,譚越很清楚,姐夫的性子好,跟自家老姐簡直是掉了個個兒,因此小亮和父親的感情深厚得很呢!

    「可能是忙完了吧,這就要過年了,也該鬆快下來了」,譚越尋思了一下,隨口說道。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了碰碰兩聲車門關閉的聲音,譚越這才知道,剛才小亮來報信的時候,姐夫還沒進門呢,應該是小傢伙認出了自家的車。

    「二舅?」與此同時,姐姐譚玉玲詫異的聲音也同時響起,譚玉玲看著車裡下來的一男一女,心說,大山怎麼把這兩口子給拉來了?

    「我正在藍海公司結算貨款,二舅打來電話說家裡出了急事……」高大山卻是知道的,自己老丈人家跟自己這幾位妻舅的關係並不好,可他畢竟是做人家外甥女女婿,舅丈人發話,也不得不聽,而且還說是涉及性命的大事,也只好丟下自己的事情將人給送來這邊了。

    譚玉玲聽完無奈的咬了咬下唇,還真是惱不得氣不得呢,畢竟這邊出的事情是大事,就是攪合了自家和藍海公司的工程款結算,也只能把不耐煩存在心裡了。

    「二舅,舅媽,快屋裡坐吧!」雖然這邊已經得到了消息,但現在也只能先裝作不知道了,要不人家指不定會怎麼想呢。

    「好,好,玉玲也在這邊呀,我可是聽說了,你那個繡品廠老紅火哩!」二舅媽的聲音傳來,譚越也不好在屋裡不出去了,一拉果兒,兩人一同迎了出去。

    「喲,小越沒出去呀,果兒也在這邊呢?」譚越這下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位舅媽臉上並無驚慌,相反,還有著令人莫名其妙的篤定。

    「行了,一家人沒必要客氣來客氣去的,走,到屋裡,小越呀,二舅有事跟你說!」盧鳳智中等身材,論個頭好像還沒有盧雲高,雖然只是一個科級幹部,可在臨海教育系統也是跺一腳顫三顫的人物,經年累月下來,也積攢了不少的官威,這時候很有氣勢的擺手制止了妻子的囉嗦,逕直對譚越說道。

    「有事?」

    「嗯,到屋裡去說吧,我也是著急,嗓子都快冒煙兒了!」盧鳳智很家長的說道,譚越不禁腹誹著,很恭敬的將自己的二舅迎了進去,這時候,盧雲也聞聲趕了出來,譚國紅則沒有出現。

    盧雲家裡一共兄妹五人,老大盧鳳德,是長兄,下邊就是老二盧鳳智,老三盧鳳全,這是三兄弟,此外,盧雲還有一個姐姐,不過早年間因為一場大病早早的亡故了,也沒留下後人,論說這人丁已經不算興旺了,可即便是這樣,親人間還是處到如今這種生分的境地,公平來說,盧雲要強小心眼固然有責任,但這三兄弟白眼狼終究是主因,譚越即便是以客觀角度看待,也對自己這三個舅舅興不起敬愛之心來。

    「二姐,看您氣色可比前些年強多了」,盧鳳智見自己的二姐迎出來,還好,站起來對姐姐問候了一聲。

    「你這會兒來是有急事吧?聽大山說是你們打電話找得他」,盧雲心裡頭明白,也很著急,侄子那兒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兩口好像還不慌不忙的,就是從家裡來這邊手裡沒車,可大街上遍地的出租,還不能送你們兩口兒過來麼?都這時候了,還要面子將高大山給折騰一趟,現在呢,來到了屋裡不說事兒,還緊趕著說這些沒用的,忍住了厭煩,卻也提醒了一句。

    「是啊,二舅,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了?」譚越也不喜歡這種虛頭吧腦的話,逕直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兒……」二舅母插了一句。

    「是這樣,今天小寶在街上放炮仗崩到了人,好像還傷得不輕,如今小寶人已經給抓到分局裡去了,對方好像很有來頭,我聽說還要以故意傷人的罪名控告小寶什麼的」,這簡直就是避重就輕,一起血淋淋的傷人案,卻給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要不是虎子事先通氣,自己肯定會給蒙蔽其中吧?譚越看著自家二舅那張不慌不忙的臉,忍住不耐,也沒和他說什麼,直接就拿出了手機,給虎子撥了過去。

    看到譚越直接掏手機打電話,雖然不明顯,盧鳳智的神色還是有些激動,二舅母也雙手互握,屏息聽著譚越跟對方講話。

    「虎子?我是譚越!」譚越也不管他們,既然都找上親戚的門了還言辭躲閃,譚越不介意當場掀開這個蓋子了,「虎子我問你,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叫盧小寶的?」

    「什麼?在大街上用二踢腳對準行人燃放?還是經過你們嚴厲批評教育之後放出去後才幹出這樣的事情的?被炸傷的行人情況怎樣?哦……一個耳膜嚴重穿孔,耳廓炸掉一多半,而且有可能造成耳聾的殘疾……什麼?另一個連眼珠都炸出來了?耳膜也是嚴重性穿孔?還有什麼,沒事,你都籠統跟我說了吧,還有……女性傷者曾經被盧小寶多次騷擾?你們懷疑是求愛不成才故意傷人?」譚越就當著他這位親親二舅的面,一句一句的重複著虎子在那邊介紹的情況,幾句話出來,盧鳳智兩口子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了。

    譚越「問明」情況,掛斷手機之後,對他二舅說道:「二舅,我跟小寶也有幾年沒見過了,怎麼小寶現在變得這樣頑劣麼?這事兒就是我這個當表哥的聽了都忍不住要踹他幾腳才解恨呢,他當自己是什麼人了?大街上亂放鞭炮驚嚇路人還不算,被警察帶到警局批評教育之後,放出來後竟然變本加厲,小洋鞭換成了二踢腳,二舅,他怎麼不直接用炸彈炸藥包?」

    「小越……」

    「小越呀,其實,也不能全怪小寶不是,還有好幾個呢,小寶要是沒有人指使,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那孩子是調皮了些,可心眼兒並不壞,至於說騷擾那個女的,那能說騷擾麼?以前就是同學,小寶看她好追求一下也不為過吧?而且從教育系統來說,你二舅跟她爸還算同事呢,要是真成了親,也算親上加親不是?小寶那性子就隨他二姑,要強,還急躁了些,那女的明知道小寶看她好,還故意帶著個男的去刺激小寶,就小寶那年紀,終究還是個小孩子呢,一怒之下,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也……」

    「也很正常?舅媽,我知道小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您啊,對小寶真是太過溺愛了,我覺得,恐怕平時的時候,小寶諸如這種『過激』的行為也有不少吧?都是您給平息掉了吧,現在好了,就虎子介紹的這些情況,公安部門定性為故意傷人可真不過!」譚越也不打算給他們留臉面了,這樣的親戚,本來就「黃了」,如今更是沒有重新聯繫的必要!

    「小越!」盧雲趕緊叫道,譚越這樣指摘,也有些不敬的嫌疑了,對方畢竟是血脈相連的長輩呀!

    「你們來找我……是衝著我跟唐書記的關係來的吧,先把話給你們撂下吧,我跟唐書記是有些交情,我因為為唐書記尋找他爺爺的遺骨,唐書記承著我一份人情,但我不覺得這種人情能讓唐書記做出干涉司法的事情來,而且,就小寶這種行徑,說民憤過大都不為過」,譚越卻是先打了預防針。

    「小越……我跟你二舅,不,你三個舅舅哇,三支裡可就小寶這麼一根獨苗呀!現在……現在一時糊塗,做出傷人的事情……過去,是我們的不對……可你千不看萬不看,也要看看……你過世的姥爺好姥姥吧?……嗚嗚嗚……要是小寶就這樣給判了刑……讓我和你二舅怎麼和過世的老人交代喲……嗚嗚嗚。」

    「是啊,小越,小寶可是你親表弟呀,但能管的,你可不能不管啊!」

    得,兩口子這回換了方式了,一個二個就那麼嚎啕起來。

    「您二位先別哭好麼?唐書記那裡我會去找的,而且我還是帶著您二位一起去找,之所以跟你們說先前那些話,是因為我瞭解唐書記的性情,就是去找了,除了一頓罵,恐怕也起不到別的作用」,譚越攤開手說道。

    「啊,小越,你說的是真的?」效果好極了,譚越一句話出口,那邊兩口子頓時止住了悲聲,幾乎同時抬頭,驚喜的看著譚越。

    「您二位畢竟是我的長輩,我……我騙你們做什麼呀,走吧,我這就帶你們過去!」譚越站起來,看兩人還有些遲疑,不禁!這種事還是趕早不趕晚的好!」

    「是是是,這事還是盡早的去找唐書記,讓唐書記壓一壓的好,要不,還指不定出現啥變化呢!」盧鳳智趕緊站了起來,順帶也拉起了懵懂的妻子,早就聽聞過自己這個外甥和唐書記不是一般的親近,如今看來是真的了,要是唐書記插手干涉,自家小子說不定也就罰點錢就能消災,那邊哪有什麼硬關係呀,唐書記一根手指,就能將這事兒給按下!

    譚越倒是挺著急的,一邊往外走,手機已經撥了出去,接通後說道:「歐陽?我是譚越,唐書記現在在……好的,我這就過去,是的,有事麻煩唐書記。」

    從車庫裡將車開出來,打開車門的時候,就見二舅母眼光熠熠的看著自己,有些小激動的問道:「小越,剛才你給歐陽秘術打了電話了?」

    「嗯,上車吧,唐書記就在市委呢,我們徑直去市委找他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這兩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難道只要見著了唐書記就萬事大吉了麼?譚越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上了車。

    「小越?這輛車是你的?都說你有能耐發了大財,這車……怕不得幾十萬呀!」

    「嗯,您坐穩了」,譚越都不知道怎麼看待這二位了,這時候還有誇人誇車的心思?自己神經粗大的優良血統,難道是繼承自外婆那邊麼?譚越昏亂的想著,車早就開上了公路了。

    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市委大院這邊,將車在樓下的停泊位停好,譚越直接就帶了這二位上樓,直奔唐寧的辦公室,敲開門進去,唐寧笑著說道:「你這大忙人怎麼有功夫來看我了?」

    「我可沒您忙,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譚越苦笑著說道。

    「哦?好啊,這二位是……」唐寧看了看拘謹的站在一邊的盧鳳智兩口兒,疑惑的問道。

    「唐書記,這是我二舅,二舅媽,這次來,就是因為我二舅的孩子,不久前在街頭出了點事兒……」譚越將自己那位好表弟做出來的事情和唐寧描述了一遍,唐寧越聽越嚴肅,最後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冷肅的眼光掃過那對夫妻,隨即看向譚越,笑了笑,問道:「那麼,你們來的意思呢?是想讓我干涉一下,對行兇者輕判或者不判,是這樣麼?」

    「嗯嗯!」兩口子一起點頭。

    「滾出去!歐陽,趕緊把這三個人給我趕出去!想得美!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如此肆意妄行,究其根本還不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長輩?小輩傷了人,你們這做長輩的不去探看傷者,乞求原諒也是安撫良心,卻先跑來我這兒試圖壓制消弭!就因為你那兒子的混賬行為,致使兩位頗有前途的大學生雙雙殘疾!我即便是違規干涉司法,也不是給你家那混賬行子講情,而是會要求司法部門重罰嚴懲!」

    唐寧的話不多,聲音也不是很高,但重重的官威之下,盧鳳智和妻子已經嚇破膽了,都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了,這一刻,怕是連給抓起來的兒子都忘掉了,就在歐陽帶著兩位高大的戰士進門之際,也不用他們趕了,這二位猶如街邊的老鼠一般,哧溜一下鑽了出去,出門之際,譚越那位二舅母還摔了一跤。

    「鳳智……」

    「你……你自己爬!」盧鳳智回頭嘟囔了一聲,自己當先奔逃,連停都沒停。

    「譚越!你先給我站住!我覺得是得好好跟你溝通溝通了!」聽到唐寧最後一聲,譚越那位二舅母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摔得老痛了,扶著樓梯扶手一瘸一拐的往下邊走,心中卻想到:「哼,這次以後,看唐書記還對你好不……哎呀,他不他的先不管,自己的兒子……」

    譚越苦笑著回到了唐寧的辦公室,對唐寧說道:「唐哥……」

    「行了別說了,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也不怪你們本是至親卻鬧得這樣生分」,唐寧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知道譚越即便是事先和自己約定了這碼事兒,但實際發生之後,也會因為自家長輩的狼狽與猥瑣感覺羞窘。

    「不是,我在您這兒還怕丟人麼,我是說這個!」譚越趕緊解釋,「我在分局有個熟人,其實在他們找我之前消息我就知道了,後來也通過警局的熟人查了查那兩個傷者的情況,怎麼說呢,都不是很有條件的家庭……即便我們和我那舅舅家裡已經不再親近,可作孽的終究跟我有一份血脈之親,這樣吧,醫藥費,我來拿,不管花多少,就朝最好的結果治療吧,耳聾還好說,至於男青年的眼睛,安裝義眼的時候,我可以通過梅隆教授從國外進口最好的,說到這我卻是醒悟了,好像跟我聯繫上的,你呀好,肖哥也罷,就連遠在大洋彼岸的梅隆教授,都會給我攪擾不停呀!」

    「也不算什麼,大都是舉手之勞,何況你也不是全然沒用的,要不是你的咒術,我想梅隆教授就是再欣賞你,也不可能這麼下力氣扶持的,至於咱們兄弟間,以後還是別讓我聽到類似的說辭吧!」唐寧雖然是笑著說的這些話,譚越卻知道自己以後再有類似的感謝話說出來,唐哥可是會和自己發飆的。

    「還有啊」,唐寧繼續說道:「雖然我不會干涉司法,但重罰嚴懲還是必要的,你要是為他們出了醫藥費,那罰來的錢做什麼?」

    「我那位舅舅把錢看的比命還重,即便判決了,執行還不定等到哪一天呢,你總不能把他給開除公職吧,那樣就更沒日子給了,可他能拖,傷者卻拖不起遠,頂多我算墊付就是了,要是花得比賠的多,將來要是他們兩個願意,大學畢業之後,可以進我的廠子工作嘛,可以分期償還,唐哥,這件事我也不好出面,還是你想個途徑,告訴給他們就是了。」

    能給盧小寶不撒手的騷擾,甚至還幹出因妒生恨的事情來,那位姑娘的容貌肯定漂亮非常,半隻耳朵,譚越料想以現在的整容手段也許能做一些掩飾,但效果絕對不會太好,而那男生,就是換了最好的義眼,卻也是殘疾在身了,以如今找工作的難度,好工作都不要去想了,乾脆,要是他們願意的話,安排在自己的廠子裡就是了。

    「進你的廠子啊,那也算是有了保障了,行,有你這個承諾,我就不給司法那邊打電話了!」唐寧說道。

    「啊?您還真想打電話啊!」

    「我最恨的就是這種混賬行子,仗著家裡有些勢力就胡作非為,你給我打電話之後我瞭解了一下,你這個表弟呀,其實,早就應該抓,要是在那些應該被抓的小過錯的時候抓一抓,教養一番,也不會生出現在這樣嚴重的事情來,你是你,你家是你家,就照他們對你家我嬸子的行為,難道我還省著他們?」

    「大過年的,我也不給你在這添堵了,我猜這件事肯定已經傳到網上去了,您還是事先處理一下吧,要不然又是一場風波,如今的網絡可是厲害的很呢!」譚越提醒道。

    唐寧:「司法那邊已經表態了,唔,要不這樣,我看你是對那兩個傷者挺同情的,甚至因為犯事兒的是你的親戚,還有些慚愧對不對?還讓我找理由送錢送工作承諾的,還不如你自己去一趟,我讓歐陽跟著你去,由他出頭就是了。」

    譚越想了想,也是這樣,不管怎麼的,只因為犯事的是小寶,自己不免總有些愧疚之情,過去看望一下,心裡也能安生一些,也不怕會遇到自己那好二舅,就譚越的瞭解,自始至終,自己那二舅都不會露面的。

    唐寧吩咐了一下,歐陽便和譚越一同出了市委打大門,兩人也知道傷者在哪個醫院呢,逕直就來到了臨海醫院的門前,因為某些需要吧,唐書記的秘術親自來探望傷者的消息已經發出,所以抵達醫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些人在這裡等候了,甚至還有臨海的媒體的身影。

    為了掩蓋譚越的身份,開來的車並不是譚越那一輛,而是用的唐寧的二號車,所以車子剛到,人們就簇擁了過來,臨海的人都曉得,唐書記雖然從市長升職書記,但那輛二號車卻一直沒有換。

    「傷者恢復清醒了麼?」下了車給大家簇擁著往醫院大樓而去,歐陽扭頭對醫院的接待人員問道。

    「已經醒了,就是情緒有些不穩定!」

    「醒了就好,那說明別處即便是有傷,也不會太嚴重」,在譚越面前小弟樣兒,在唐書記跟前小使喚一般的歐陽旭,如今卻是一副大領導的模樣,其實他的級別才是副科,而接待他的副院長已經是副處了,整整一個級別的詫異,現在呢,卻是歐陽更像領導了。

    「是啊是啊,也要感謝領導的關懷呀,事情出了之後,群眾都很矚目這件事,就因為各位領導的重視,在第一時間就來探望傷者並做出相關的指示,圍在醫院這邊的人群才散了」,副院長感慨道。

    醫院這裡竟然曾經被圍過?譚越心道。

    「散了就好,這代表我們的相關單位處理的及時、得當,要不然在這春節將臨之際卻鬧出這樣的事兒來,對我們臨海的影響就太不好了,唔,傷者的家屬都趕來了麼?」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病房走廊裡了,就在安排兩個傷者治療的病房前,堆著一群人,不用問,肯定是,因為非特殊情況,院方怎會允許這麼多人堆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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