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ま九章 淺綠冰種 同命相憐 文 / 沙秋
第三ま九章淺綠冰種同命相憐
吱吱嘎嘎的打磨聲中，這塊毛料很快就給磨掉了一角，但卻沒有出綠的預兆，譚震也只好繼續打磨，人群外，馬六兒看著正在低頭忙活的譚震和旁邊靜觀的譚越，一臉的陰沉，隨即好像拿定了主意，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溜到了市場的門口兒，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的時間很長，好像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什麼，這才一臉陰笑的走了進來，也不到擦石的跟前去了，而是靠在一個牆角，掏出了一支皺巴巴的香煙，點燃，遠遠的朝著這邊看著，滿臉怨毒之色。
人圈裡邊，譚震依舊在不急不慌的打磨著手裡的毛料，換了幾個角度之後，終於，在底部的一角打磨調約半公分的厚度之後，出現了濃濃的白霧。
「喲，出霧了，興許能出綠！」有人叫了起來，叫小飛的小傢伙，在一邊看著，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嘴唇都在用勁，好像不這樣就不能幫譚震將翡翠開出來的一般，小傢伙在市場裡時間久了，這裡的道道也大略知道，他很清楚，要是這位大哥哥的毛料若能賭漲，那麼自家的這十幾塊毛料就不愁賣了！
譚震稍微休息了一下，其實也是藉機觀察一下霧的表象，度量了一下，換了個角度繼續打磨，等那層霧被打磨掉之後，一抹晶瑩終於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出綠了嘿，有翡翠！」這時候，即便是傻子都知道，這塊毛料已經賭漲了，雖然在沖洗之後，這塊料子也只夠冰種，且是綠意非常淡的那種，但也價值不菲了，相比過去，如今的無色料，只要種水不錯，那也還是十分有市場的。
「兄弟！就這樣，我出五萬塊怎麼樣？」這時候，圍在外邊的人已經有出價的了，但大多數人還在觀望，畢竟這才擦出了一個窗罷了，先前的幾個，那可都是不成功的！
「等一會兒！再擦一下，要不我們賺得更多，要麼就減少一下你們賭石的風險！」少有的，譚震也沒問譚越，就說了起來，意思很明顯，這塊料子是要出手的，而且，好像為了貪心，還要進一步擴大成果，有這樣的好事，周圍的人還能說什麼，興沖沖的等著唄。
譚震再一次端詳起來，遂又換了個角度，這次卻不是連著那塊出了翡翠的地方擦了，轉到對面的稜角上，吱吱嘎嘎的打磨起來了。
當磨掉大約有八毫米左右深度的時候，打磨機的聲音又變得尖銳了，停下一看，這邊亦是出了綠，而且在沖洗之後看到，綠意要比那一邊弄了不少，這下人們可是等不下去了，都說寧賭一線，不賭一片，但這樣的連成片，那可是比一條線還要把握的多了，這可是多層面！
「兄弟，雖然種頭兒不錯，可顏色實在是不得彩了些，這麼著吧，我出十五萬，你就別擦下去了」還是剛開始的那個人，這時候已經擠到跟前了，一身藍色西裝，腋窩中夾著一個精緻皮包，進來後，一邊將鼓囊囊的提包拿到手裡，一邊對譚震說道，不過，這次可不是沒有和他錚價的了，另一個穿白襯衣的也擠了進來，看了看那塊毛料，拱手說道：「得罪了哈，我公司正找這種料子呢，因為有特殊西藥，兄弟我也只能和老兄爭一下啦！我出十七萬！」
「喲？你們等用，我們就不等麼？我出十八萬！」
「兩位大哥，先別急呢，我在擦一下，看看究竟這塊毛料是賭漲還是大漲！」
「兄弟，差不多就收手吧，這種情況也有擦垮了的，可別認為現在就百分百有保證呀！」
譚震見眾說紛紜，但對他卻是絲毫都沒影響，一邊笑著，打磨機又繼續開動了，當從剛才那個稜角的折角這邊，再次開出綠的時候，外邊的叫價已經到了三十萬了，最終，這塊料子被勢在必得的白襯衣以三十二萬零五千的價格，給成功的買走，看樣子，還真是正尋找這樣的料子呢。
這下火了，人們紛紛圍到了小傢伙母子二人的攤案前邊，只可惜，娘倆的料子實在是太少了，雖然一陣紅火，但實際卻沒有成功幾筆交易。
「哥，怎麼樣？」譚震拿著剛轉完帳的信用卡回來了，得意的沖譚越比劃了一下，譚越笑著點頭，對他說道：「你的水平是漸長呀，要不我也不想去南京，我可是聽說過，南京那邊有個全國有名的翡翠王，聽說從幾十年前就涉及毛料這一行，幾十年了，賭石賭漲的成功率是相當高的，都能說是從未失手過，要是有緣得見，能讓你跟那位老先生學習一下的話，我覺得你都可以專門賭石了。！」
「真的？呵呵，不過我沒興趣，還是跟著哥心裡穩當！」譚震雖然也挺佩服南京那位翡翠王，但還是笑著拒絕了譚越的安排。
就在這時，人群逐漸散去，譚越看了看母子這裡，剛才好像賣出了兩塊去了，一塊是三千左右，一塊是一千多，其中一千多的那塊毛料，晶瑩剔透的，竟然紅如瑪瑙，給一個小青年當把玩兒之物給買走了，人家還說，這塊毛料就是不揭開，裡邊沒有翡翠，但紅彤彤的這麼可愛，也值了，畢竟「身份」在那裡！讓譚越不禁感歎，真是世界之大，啥人都有。
「老闆大哥！謝謝你們！」突降驚喜的母子二人小心的將錢數了好幾遍，這才裝到了包裡，驟然得到的資金，又能讓一家人安心一段時間了，當看到譚越看過來的時候，小飛也不知跟誰學的，胖乎乎的小手抱著拳，沖譚越和譚震躬身施了一個禮，乖巧的模樣，讓譚越都想過去捏弄一下小傢伙兒了。
「大姐，這塊料子也賣給我們吧！」本來就是因為打掩護無所謂而買的料子，沒想到卻真的賭漲了，感歎運氣不錯之餘，漲都漲了，也不介意多買上一塊了，也沒怎麼挑選，直接選了那塊最大的，掏出了一萬塊錢，遞給了小男孩兒。
嬌美少婦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這倆青年有幫自己之嫌，不過好像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乖巧精靈的小兒子，遲疑了一下。
「大……大姐，收下吧，這不是買賣麼，這塊毛料我們真看上了，不過，就不現場解開了！」譚震將毛料抱了起來，說道，一邊說著，還在小傢伙的臉蛋兒上捏了捏，眼神中，唯有憐惜，那是同命相憐。
人家要買，可自己不能不賣吧，嬌美少婦遲疑了半晌，這才感激的將錢手了下來，見他倆沒東西盛放，還從旁邊的攤案那借用了一個布兜，將毛料放到裡邊，讓譚越和譚震也好攜帶。
譚越是真有心將她這兒的毛料包圓兒，但自己本來就是為打掩護的，多買一塊還可以說是因為同情心，再加上前邊又賭漲了，但若是都買下來，那可就轟動大了，所以，譚越也不能這樣幹。
和小傢伙告了別，哥倆繼續在市場裡搜尋，每當有賣相不錯，價格又適中的，便果決出手，這下好了，哥兩個成了市場裡最受毛料商人歡迎的兩個人了，走到哪裡都是熱情相待，都是早，這是碰上大茬口兒了，這那裡是賭石呀，人家這是在大肆搜購！
「誒，我前些天聽騰沖那邊說，也是小哥倆，是囤積毛料的，可能上線上沒什麼關係，便從咱國內市場中滿世界劃拉，難道說的就是他們哥倆麼？」時間久了，消息傳揚開來，漸漸的便有那湊巧知道哥倆騰沖之行的人將兩邊的情況給聯繫起來了，不過有一點他們是判斷錯了的，哥倆倒不是找不到更上家，更便宜的途徑，要知道有肖強，再加上譚越前段時間在京都結交的幾個忘年交，往上走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哥倆要的就是有跡可循，哪裡還會費心到更上層的那裡去購買毛料呢？
「大哥，這可是真正的帕敢老坑種，這還是我們家老頭子頭些年進的貨呢，你瞅，這黑皮波光粼粼，水汪汪的，如今的新礦可是沒有這水頭兒的料子呀，真的大哥，我不騙你，你要是不信，去跟別人打聽打聽，像別人說是老坑料，那多半是忽悠您，可我趙四兒，絕不會蒙人！」在一個小攤上，攤主唾沫橫飛的向譚越和譚震促銷著，譚越拿起他極力推薦的這塊毛料，是覺得和以前看到的毛料不一樣，他說的波光粼粼倒也不假，猶如抹了油的黝黑石皮上，蟒帶堆積，都形成水紋了，可又奇怪了，表象這麼好的毛料，怎麼就沒人買呢？
「唉，這可是真正的帕敢老坑料，價格就高一些咯，可一聽價格，人們都捨不得出手，也是這邊的市場小了些……」攤主無奈的說道。
「哦？多少錢啊，您這塊？」
「少十五萬不賣，可這點錢對您二位，那還不是小意思麼，真的，我向天發誓，這塊毛料真是帕敢老坑的，說謊死全家！」這傢伙是賭咒發誓的說道。
「呵呵，我給他做個證吧，這傢伙純屬賭棍一個，這攤子是他堂弟的，剛才有事出去了，不過你別看他是賭棍，可他老子卻是只賭石不賭錢的，他這塊料子，多半是從家裡偷出來的吧，趙四兒，怕是又輸的給人追債了吧！」
「咳咳，我就這點醜事，您就別當著人哥倆掰扯了行不？兄弟，這塊料子……你要是要，我十三萬給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