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七四章 世事無常 批量解石 文 / 沙秋
第一七四章世事無常批量解石
「田主任？建委和新區建設辦公室的田秋生主任是你父親？」剛才那番對答，是一名普通幹部和田果兒之間的對話，而現在這個聲音，則出自國稅的那位科長，譚越聽到這裡，微微一笑，回轉身來。
這時候，國稅的這位科長已經苦大嘴了呀！小姑娘是田大主任的女兒，看樣子，跟譚越可是一對戀人！這樣的人家一般情況下都會挑選門當戶對的結親呀！如此說來，這個姓譚的身後，豈不是還有一個與田大主任差不多的靠山？這一刻，這位科長已經知道，自己真是踢到鐵板了喲！
譚越知道，果兒的身份已經算是給了他們警告了，轉身就要回到座位上去，卻聽到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譚越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唐寧打來的。
「唐哥？」譚越說道。
「是我，剛從虹口水庫回來，有些累，正好走到你廠子這裡，索性在你這兒歇會兒，麻煩你弄點便飯，也順便看一下你的廠子」，聽得出，唐寧的聲音有些暗啞，譚越不敢怠慢，趕緊說了聲有急事，轉身出了餐廳，來到了廠門前，到這兒的時候，兩輛轎車已經到跟前了，停下後，唐寧從車上走了下來。
「正是飯點兒，你這兒還有飯吧，不拘什麼，能填飽肚子就成，對了，這是市委高秘書長，老高，這是我弟弟，譚越，這家工藝廠就是他的！」唐寧如今跟譚越是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了，像是吩咐親弟弟一樣兒，讓他為自己一行準備一些吃食。
譚越跟高秘書長打了招呼，隨即帶著唐寧幾個往裡邊走，看著唐寧有些憔悴的神色，不禁擔心的問道：「唐哥休息不好？看你臉色很憔悴！」
「出了點狀況，沒事，事後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唐寧也沒說怎麼了，一邊說話，一邊往廠裡走去，看到乾淨規整的廠區，不禁讚揚道：「弄得不錯，很規矩，早就聽說你這個廠子賺了錢，今天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小譚多大？」高秘書長掃了一眼，僅從表面上就能看出廠子的朝氣蓬勃，一個廠子若能給人這樣的感覺，那一定是正處在迅速上升階段，可看譚越，也是太小了些吧？這個年歲，若是搞軟件或金融什麼的，這樣的天才也有不少，可工藝廠，而且還是鑄造業，辦實體能迅速崛起，這可不容易。
「二十四！」譚越恭聲答道。
「是虛歲！」唐寧笑了笑，補充說明。
「想不到，真真讓人想不到！」高秘書長和唐寧跟著譚越往前走，不禁詫異的說道。
「得前人餘蔭罷了，是從我先生那裡得了幾份失傳的古工藝，這才建起了這個廠！」
「即便是有這個原因，年輕人肯塌下心辦實業，也相當難得了，哦，這是熔煉爐吧？」接下來，譚越帶著他們看了熔煉爐，制模室，打磨車間以及展廳等部位，最後，才進了二樓的小客廳。
「不錯，一看就起食慾「！唐寧看著桌上那幾盤清淡的小菜，和噴香的家常菜，不禁讚歎一聲，叫道：「老高，來來來，咱們趕緊餵飽肚子！」
唐寧平時不喝酒，譚越也沒為他準備，唐寧也不見外，自己從盆裡裝了一碗飯，做到椅子上就大嚼起來，高秘書長剛要自己動手，譚越已經主動的給他裝完了，高秘書長笑著接過，坐下來，跟唐寧一樣，根本就沒在意形象不形象的，吃了起來。
「唐哥，這裡我們準備了幾間客房，不怎麼高檔，但很乾淨，吃完飯，您和秘書長在房間裡休息一下吧，唔，我給你去拿磁帶！」唐寧這樣，是把這裡當成家裡對待了，譚越自然也不需要刻意陪著，見唐寧和高秘書長都面帶憔悴，索性先為他們準備休息的地方，這種一市的大佬是沒有太多的空閒的，擠時間休息一下是最好的。
「嗯，這兒有那種磁帶？快去拿，正好我沒帶，對了，該秘書長也拿一盤，老高，今天你算是來著了！」唐寧聞言大喜，對高秘書長興奮的說道。
譚越趕緊下樓，從車裡拿了幾盤磁帶出來，經過餐廳的時候，卻是看到，那些檢察人員都變顏變色的等著自己呢，趕緊告了個方便，先把磁帶送到了二樓。
唐、高兩人吃的很快，風捲殘雲一般就吃完了，譚越將兩人和各自的秘書安排到房間裡，送上了磁帶就告辭出來了，經過左清泉的房門時，想了想，又敲開了他的房門。
「左哥，是不是出事兒了？」譚越進門後問道。
「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昨天下午，咱們新來的市長自己悄悄去虹口水庫釣魚玩兒，結果一整夜都沒回來，等到得知消息到處查找的時候，通過線索，才在水庫邊找到了市長，不過，屍體都是硬挺的了，初步斷定，可能是心臟病突然發作！」屋中就他們倆，因而左清泉也不瞞著譚越，豈料說出來後，卻真把譚越嚇了一大跳。
一位堂堂地級市的市長，竟然猝死水庫岸邊，更絕的是，過了近二十個小時才找到，譚越很是奇怪，竟然能發生這樣的事！
「新市長就愛好釣魚，海釣河釣沒個夠，而且還不喜歡有人跟著，以前就常常自己開車，誰也不告訴，悄悄的到處去釣魚，到了咱臨海，就更是如魚得水了，誰知道……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譚越倒是聽說過這位新來市長的事跡，聽說還是一個十分清廉能幹的好官，通過這段時間，市裡的城市環境整治，旅遊區管理等，都上了一個台階，尤其是上次死人事件過去，市裡很是將臨海的旅遊環境梳攏了一遍，沒想到這樣一位如今難得的好官，最後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沒辦法，新市長是一位很好的領導，自來了臨海，和書記，唐市長他們配合的十分默契，真是可惜呀！」左清泉也是殊為可惜的歎道。
「是啊！」譚越歎息了一聲，愛釣魚的領導有的是，但更多的領導，在釣魚的時候只把釣魚當手段，而這位市長的釣魚，卻純粹乾淨到了極點，誰知道，也是因為這個，到發病的時候，卻沒人救治，真是世事莫測呀！
畢竟還是不認識，譚越即便是覺得可惜，也是淡淡的，臨出門對左清泉說道：「左哥，既然來了我的廠子，回頭的時候我準備幾樣產品給高秘書長等人帶回去，唐哥那邊我也準備了，就剩下你了，你喜歡什麼，自己選一下吧！」
「你不說我還要找你呢，你展廳中那對鎮紙我挺喜歡的，把那對鎮紙給我吧！」左清泉也沒客氣，雖然這東西在外售價很高，不過在譚越這兒來說，一對鎮紙也就幾斤銅料罷了。
「您真不愧唐哥的秘書，我給唐哥準備的就是一套文房用品，得了，乾脆也給你來一套得了」譚越大笑，答應了下來。
將幾人都安排休息了，譚越這才下來，來到了餐廳裡，雖然等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但這些檢察人員卻誰也沒敢露出不耐煩，剛才他們看得真真兒的，前有唐市長，後有高秘書長，而譚越和唐寧之間的親暱，已經將他們嚇到了！
還好沒鬧翻，這要是鬧翻了，正吵鬧的時候給唐市長和高秘書長碰上，那可就殘了呀！
「譚先生！來來來，我們還等您呢！」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關科長和國稅的那位，親切的招呼起來。
「對不住，沒想到他們突然來了廠裡，倒是慢待幾位了！」譚越連忙客氣的道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還想表示要罰酒呢，卻給這些人攔住了，誰敢罰唐市長弟弟喝酒呀，那才是昏了頭！
「譚先生，使我們學習不夠啊，明明沒事，因為對情況的不瞭解和對政策沒有掌握透徹，給你添麻煩了！」國稅的那位順勢下坡，對譚越說道。
「稅法那麼多條，補充內容更是天天增加，任誰也不會都能考慮到的，沒關係，以後這不就熟悉了麼？可以常溝通嘛！」譚越見人家已經蔫兒退了，他也就順勢將這件事揭了過去。
這回吃喝的氣氛就熱烈多了，雖然不會喝很多酒給自己上眼藥，兩位科長也都跟譚越碰了一杯，也不敢等兩位大佬離開後再走了，趁著大佬們還在休息，趕緊蔫溜兒吧！說笑了幾句，兩位科長便要告辭離開了，就在這時候，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將兩人定在了當地。
「昨天夜間起，各大論壇紛紛轉載一篇標題為《局長公子豪賭毛料，600萬元巨虧誰來買單》的帖子，並且配發了三十多張圖片，那真是有八卦有圖片，就此，我們展開了專訪，呵呵，下邊，我就將我們專訪幾位領導的經過，給大家放一下！」
屏幕上的主持人伶牙俐齒，而專訪的記者呢，可謂是刨根問底兒，什麼紀檢，什麼國稅總局，什麼臨海市委，短短的時間，記者們是分頭出擊，雖然這些被訪官員們總能找到遮羞的言辭，但事實上，一張帖子，將太多的當權者給推到了一個極為尷尬的位置。
「這樣的幹部，一經查實，一定嚴懲不貸，請相信我們紀檢部門，這樣的害群之馬，我們絕不會讓其逃掉！」屏幕上，某位被參訪的領導言語錚錚的說道。
在場的沒有誰是傻的，看了這則新聞，都知道，這下，高大局長的位子，已經坐到頭兒了！恐怕，不光是丟官罷職，腕子上，還要戴上光閃閃的金鐲子吧？
譚越看著木在當場的這幾位稅官，輕笑了一聲說道：「那個……這樣吧，我這廠子剛建了一年，財會人員都是新手兒，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正好三大管理單位都在，不如請兩位科長和工商的同志現場培訓一下我那幾個財物人員怎樣？」
這可是大人情了，明知道領導就在這裡呢，譚越這樣一安排，可是相當的人道呀，尤其是國稅的那位科長，能被高大局長派來為難譚越，那肯定是高大局長的親近屬下，現在他要是回去，都不曉得怎麼自處！少不得被牽連，現在呢，要是能在唐市長和高秘書長這裡留點好印象，說不定在危難時刻，能夠救自己一命！當然了，指的是政治生命。
有著這個原因支撐，人家極為工作積極的檢察人員連午休都拋棄了，當場就組織了培訓講座，將幾名財務人員叫到了小會議室，迅速的展開了針對性培訓，雖然沒有準備材料，但這幾位稅官肚子裡還是有些貨的，稍稍準備之後，培訓就進行的有聲有色了。
譚越不是濫好人，不過，他知道，危難之際拉一把，也許就該自己結下一份善緣，從國稅這位科長的行為來看，其人還是比較穩重，也還是有其原則性的，要是這場風波能渡過去，也許能夠翻身，也許，連翻身都不需要，只要能留在國稅那邊，將來就是自己的一份助力！
唐寧和高秘書長也沒有休息太長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後就一起起來了，還不錯，如火如荼的培訓場面還真叫高秘書長給看到了，問明了緣故，倒真把他們好好的表揚了一場，又在譚越刻意為之下，得知他們上午檢查之後，為了下午的培訓留在廠裡的餐廳吃的，便又是一番讚揚，將幾位檢察人員激動的面露紅光。
「走吧，這事情是沒完沒了了！剛才接到書記的電話，說是咱市的國稅局高局長，給省紀檢委給直接雙規了，連咱市裡都沒有通知，到了省裡，才給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就在這時候，唐寧黑著臉走了進來，對高秘書長耳語了一聲，兩人便匆匆離開了。
「譚先生，真是太感謝您啦，像我們這樣的身份，想要見秘書長和唐市長這一階層的領導那可是太不容易了，有您的安排，我們才……啊……呵呵！」關科長上前來，握著譚越的兩手，使勁兒的搖晃著。
「沒關係，這也是你們工作得當啊，正在為我廠財務人員做培訓的時候給領導遇到，還是眾位領導工作認真才會有這種巧遇呀！」譚越微笑著說道。
知道自己這幫人是不會有誰歡迎的，目的已然達到，趕緊上車滾蛋吧，和譚越客氣了幾句，一幫人便趕緊離開了。
「這幫傢伙！」吃完飯回廠的譚國力，鄙夷的歎息一聲，隨即笑道：「也好，這樣以後和他們打交道可就容易得多了！」
找了個借口將小護士送回了家，譚越趕緊回到了半山這邊，一是要進行藥浴，而呢，還是賭石的事情，讓他對解開原石，產生了興趣，至於設備，昨天就已經安裝到位了，譚越決定，先用幾塊小的練練手兒，之後，也該到那些賭石的場所晃悠晃悠去了，這樣做，也是為自己將來切出的翡翠做掩護。
進入到山洞裡邊，從中選了幾塊十斤一下的原石，譚越將他們分批搬到了地下室，切石機和打磨機體積都不是很大的那種，現在他還不打算對付那些大個頭呢，還是，先撿著小的來吧。
譚越固然不懂賭石切石，卻知道，整塊的翡翠，價值肯定比被切開的值錢，而他呢，對於切石是徹底的門外漢，要不通過擦石將內部的結構搞清楚，他是不會將原石放到切石機上邊去的，以他的體力，準備每塊原石，都要全然擦開後再做決定，要是擦不出綠來，自己就一直擦下去，直到石塊變粉末！
將打磨機打開，=把一塊原石放到木凳上，譚越試了試角度，將打磨機靠了上去，刺耳的摩擦聲中，一片白色，顯露在眼前，現在談越知道了，這玩意兒叫霧。
第一塊原石，譚越切出了一塊火柴盒大小的翡翠，讓譚越有些不滿意的是，這塊翡翠，剛開始還有些綠意，到後邊，卻變成了白色的了，譚越聽說過，白色的翡翠，要達不到冰種以上，好像是不值錢，自己先後敲出了一塊，磨出了一塊，雖然出翠率高得出奇，但種水也太差了一些吧！譚越，不禁有些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