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ま五三章 國學國術 浩淼煙波 文 / 沙秋
第ま五三章國學國術浩淼煙波
03年，在8月17號的《美國人》雜誌中有一篇報道，描述了這樣一個場景：「她步履從容地走上舞台，吸氣時胸脯鼓脹，朱唇輕啟，吐出一串串震撼人心的高音音符，只見香檳酒杯碎了，眼鏡鏡片震裂了，樹枝狀的裝飾燈炸裂了，她的聲音『摧毀』了音樂大廳。」
這個常在喜劇中出現的場景，同以前俄羅斯「海豚音王子」維塔斯在克里姆林宮演唱時的畫面非常相像。2000年，維塔斯作為在克里姆林宮舉辦個唱的最年輕歌手，一口氣唱了5個八度的高音，竟然震碎了4盞水晶燈，讓「海豚音」直入雲霄。
雖然人們對維塔斯是否真的震碎水晶燈存在疑問，但高音能震碎玻璃杯或水晶燈是確實存在的，其物理學原理聽起來非常簡單。振動物體在空氣中的傳播可以形成聲音，聲音傳到其他物體，可以使之振動，稱為共振。
聲音的能量越大，物體的振動幅度也越大，當這個振動幅度超過了物體能承受的極限時，物體就被震壞。一般的玻璃都會以共振頻率振動，尤其是中空管狀的玻璃酒杯更容易共振。事實上，酒杯的形狀也是在舉杯共飲時，杯盞相碰發出清脆悅耳聲音的原因。
如果一個人歌唱時的音調和這種清脆聲音的音調相同，比如傳說中的高音c，聲音就會讓玻璃杯周圍的空氣以其共振頻率振動起來，從而導致玻璃杯也開始振動。如果歌聲足夠大，玻璃杯就會被震成碎片。
譚越唱歌還算不錯，但也唱不到高音c的程度，之所以能夠震碎玻璃杯，還是與他從馮教授那裡承襲的《詠音八法》有著直接的關係。
所謂的《詠音八法》，其實和道教的九字真言有著極為相近的道理，是馮教授在研究鐘鼎文與符術的過程中，發現很多符術中的符菉根本就是鐘鼎文或者經過演變的鐘鼎文後，偶爾興起念頭，並經大量的研究之後總結出來的一種氣咒術的加強版。
簡單說吧，鐘鼎文在其生存的年代，都有著各自不同的讀音，雖然也可以泛泛的稱之為漢語，卻已經和現在的漢語截然不同，應該說，那是上古時期的中原雅音。
在五胡亂華、衣冠南渡後，中原雅音分化成為中古漢語語音。而現代「官話方言」，主要形成於宋元時期。官話在形成之後，在南北方分別發展，由分化成了南方官話和北方官話，為以後中國各代的官方語言，北方官話至今是現代標準漢語的基礎
現在的官話也就是普通話乃是根據京都附近的吐音和抑揚經過整理後形成的，而再早，中國的官話卻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官話大致分為華北官話、西北官話、西南官話、江淮官話。
華北官話分佈在北方東部，以北京話為代表，西北官話分佈在北方西部，以西安話為代表，西南官話分佈在南方西部，以成都話為代表，江淮官話分佈在南方東部，以揚州話為江淮話的代表。
所以，當譚越跟隨馮教授學習鐘鼎文的讀音，也就是傳延至唐的上古雅音的時候，驚愕之餘，還曾經感到過好笑，總覺得中國的老祖先，在唐朝以前竟然是這樣說話的？而馮教授則鄭容告訴他：「是的，咱的老祖先，就是這樣說話的，你現在覺得難懂難學，還覺得發聲可笑，但你務必記住，在國學方面、在很多傳統學術領域，不懂中原雅音，你永遠學不到這些學術的真正精華！」
等到後來，隨著所學越來越深，譚越才正視了這個問題，從那以後，他反倒會因為電視或者廣播中那些播音員用現代漢語發音，抑揚頓挫的朗誦唐詩是一件可以當笑話聽的娛樂了（例如膾炙人口的，王之渙的《登鸛雀樓的第》一句：白日依山盡，在上古雅音中，白，發音近似（bo），而現代漢語則讀作（bai），再結合給被當今網友充分賦予豐富含義的『日』字，好好的佳句，卻生出別樣的猥瑣）。
眾所周知，普通玻璃裡邊含有大量的雜質，因而並不能產生共振，反倒不容易給震碎，但今天譚越他們用的酒杯卻是水晶酒杯，這種石英玻璃的純淨，卻給了譚越極大的方便，而他又施展了一些小手段，比如一開口說的「且慢」二字以及讓肖強倒滿酒等等，最後，效果便如此驚人了。
「兄弟你厲害！」在譚越稍加解釋之後，唐寧倒沒什麼，肖強卻佩服到了極點。
其實譚越的解釋約等於無，即便他說得再通俗，但因學識方向限制，唐寧和肖強也是聽不懂的，不過正因為曉得自己怎麼都弄不懂，兩個人也不會追問。
人都是這樣，越是弄不懂的，越是別人給解釋了也沒弄明白的事物，便以神秘來稱之，譚越來了一手音咒碎杯，算是把這一對見多識廣的兄弟給震住了。
這也是譚越的目的，他跟唐寧交往，起因不過是自己無意的動作，在某種程度上為他打開了方便之門，其後又因為尋找唐飆烈士遺骸，算是對唐家有些人情，這些都不足為依靠，現今人們，看重利益怕是要多些，儘管唐寧這陣子表現的很「夠意思」，但譚越卻不清楚，這種發自良心上的自覺維護能夠維持多久，作為一名普通子弟，實話說，對人家唐寧來講，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因此他才在今天展示了自己的神秘能力，以求為自己增加一些份量！
「音咒震碎玻璃，不過是個特殊的個案罷了，其實音樂的功效，真的有好多，甚至於咱們的老祖先就已經對音樂的功效做過非常科學的說明與論證了，《札記x樂記x樂本》中記述：樂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於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聲噍以殺；其樂心感者，其聲嘽以緩；其喜心感者，其聲發以散；其怒心感者，其聲粗以厲；其敬心感者，其聲直以廉；其愛心感者，其聲和以柔。六者非性也，感於物而後動。說的就是這個。」譚越在達到震撼唐寧兄弟的目的之後，話題稍微一轉，說的還是聲音、音樂的事情，方向卻做了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