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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ま一ま章 搭台唱戲 包袱抖開 文 / 沙秋

    第ま一ま章搭台唱戲包袱抖開()

    崔家人中,青丘這邊的不過是有些詫異罷了,因為他們並不瞭解王仕山這個人具備的重量和性格,但來自京都的幾個崔家人卻真的給震撼到了。

    一如王仕山本身所學一樣,在京都那邊,王仕山除了名氣大之外,圍繞著他最多的還是職業性的神秘,更有著大能為者的傲氣,以他們所知,這位王大師什麼時候會這樣失態了?聽話頭兒,好像那個青年的老師和王仕山的關係很深!

    「馮院士學究天人,涉獵廣泛,很多事情上,我都受過先生的指點,說起來,馮院士對我當有大恩,只可惜天不假年,一代大師終究西去,我等老友總是深以為憾,如今見了馮院士的門人,來來來,老朽要好好的和你暢談一番了」,王仕山今年年近八旬,一頭銀髮,長鬚飄飄,襯托著紅潤猶如少年的面色,總能給人以老神仙一般的觀感,就憑這幅賣相就能征服很多人了,譚越看著演戲演足了十分的老頭子,心裡不禁憋笑不已:自己和他很熟麼?要知道昨晚找上人家的時候,這老頭還有些不情願呢,可一旦答應幫忙,竟是不擇手段!

    有了這個念頭的譚越心中,此時產生的可不光是感激了,還有戒備之心。

    「呵呵」,原本架子十足的崔守拙尷尬的笑了一聲,如果說在青丘這塊,他這個退了休的司長很有威勢的話,其實在京都那邊,他的人脈和能量照這位王大師可是差的遠了去,這次能夠勞動這位大師來青丘,不過是因為崔守拙和王仕山的姐姐是孫輩親家罷了,看王仕山對譚越親近的樣子,哪裡是自己口中的不肖之徒?

    「先生在的時候,也曾和我多次談及過您老,說您老在風水堪輿方面堪稱國內第一人,就連我這個小輩也是對您老的大明如雷震耳,還有啊,我可是在多個發掘現場有幸目睹過您老的身影呢」花花轎子人抬人,人家都這麼幫忙了,譚越自然也不吝恭維,其實他雖然跟著馮靜雲教授學過一些風水之學,但在本心裡,並不是太信這門古老的學問,之所以學,不過是為了考古需要罷了,要知道每一座大墓的修造,無不都充斥著堪輿名家的手段,考古發掘者要能懂得風水,實在是大有幫助。

    「貴師徒太過誇獎了,我哪裡稱得上國內第一人喲,不過是小有所得罷了,要知道風水堪輿之學,在咱們中國可是歷史悠久的很呢,多少代大師傳承發揚啊,其龐雜宏闊,怕是老朽終這一生,也不過是窺得一些皮毛而已,可不敢以此自矜!」王仕山一副虛懷若谷的架勢連稱不敢。

    於是乎,原本的氣氛為之一變,原來的時候,有崔守拙這位大幹部,有王仕山這位身份很高的風水大師在,旁邊人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顯得有些壓抑,但讓這老頭和譚越聯手這麼一攪和,場面上頓時就鬆快起來,是說話也隨便了,還可以附和著笑那麼幾聲。

    這時候,王錚湊到了崔名堂的身邊,輕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譚越不聽都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在鼓動崔名堂找王仕山看風水了,剛才崔老三給拒絕掉丟了臉,但有他譚越和王仕山這麼親近的關係做前提,豈不是希望大大滴麼?

    「對了,老朽記得你是臨江人,因何到了青丘?是來旅遊麼?」台已經搭起來了,剩下就是唱戲,王仕山輕輕一引,便把話題轉了過來。

    「您老記得不錯,先生去世後,我心裡煩悶,是我的一個發小帶我到青丘的,如今就住在他舅舅,也是我舅舅家,喏」……譚越趁機為王仕山重新引薦了崔名堂。

    「原來如此」,打蛇順桿上,王仕山馬上表現出了對崔名堂的極大好感,於是乎,為崔名堂的住所堪輿一番也就水到渠成了。

    本來就相距不遠了,幾十米的路很快就到,來到了崔名堂這棟小樓跟前,還沒進院門呢,王仕山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極為精緻的羅盤出來。

    黃銅材質的羅盤猶如明鏡,摩挲的光可鑒人,中心的位置則是一個製作精良的指北針,托在手上,靜靜的查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若有所思的念叨著,崔家人跟在後邊,連出氣都不敢用力了,生怕攪擾到大師受到訓斥。

    「建房的時候找人看過?」王仕山隨口問道。

    「呃,建房的時候我正忙,也顧不上這頭兒,老三,大哥,房子是你們照管著建的,還找風水先生看過麼?」崔名堂扭頭問道。

    崔老大沒說話,崔老三則神色一變,趕緊說道:「咱青丘一貫都有這個傳統,建房子是大事,你這兒又是獨棟,所以我就找了個風水先生看了一下,嗯,確實是看過,王大師,是不是哪裡有不合適的地方?」

    「倒也沒有,不過從這裡就能看出,能人輩出呀,這棟房子從地勢憑借到自身佈局,嗯,很有可取之處!」王仕山擺擺手,這才在崔名堂的請手下,慢慢的往院裡踱去,一邊走,一邊查看四周,時不時的在手上羅盤掃一眼。

    「頗具匠心,頗具匠心啊!」王仕山低聲的讚歎著,崔名堂聞言,不禁對崔老三等人連道感謝,讓大家費心了。

    王仕山圍著這棟小樓轉了一圈,很是滿意的連連點頭,霍的,轉回到正門之後,王仕山輕「咦」了一聲,譚越知道,包袱就要抖開了。

    「竟然是施了鎮物的?」老頭子擰著眉頭低吟了一句,譚越卻在此時留心著那位崔老三,很明顯,原來就白皙的臉色,此時湧上了一層青灰。

    「大師,啥叫鎮物?」王錚試探著問道,老傢伙架勢驚人,不曉得會不會為自己解惑呢,沒想到王仕山看了一眼王錚,倒是仔細的為他解釋了一番,並拿出京都五大鎮物出來,好好的給王錚上了一堂課。

    「故老相傳,清時北京設有五大「鎮物。」所謂「鎮物」就是用以鎮懾之物。鎮什麼?據說鎮的是妖魔鬼怪。早年北京住戶也有許多設「鎮物」的,例如門上掛一小鏡,或寫「一善」,「太公在此諸神退位」,或在門內正面擺「福、祿、壽」三星等。

    北京五大鎮物設在東、南、西、北、中五處地方。

    東方甲乙木,用木來鎮。「鎮物」是廣渠門外黃木廠的金絲楠木,該木長約70多尺,直徑6.7尺,兩人合抱不過來。因為是「鎮物」,曾由官家建屋儲藏,這屋7間相連,把巨大的金絲楠木放在中間,早年有專責看守的人,因為年代久遠,多次變亂,屋經風雨侵蝕,傾頹不堪,金絲楠木,早已腐朽。

    南方丙丁火,用火來鎮。鎮物是永定門的煙墩。即古代燃放烽火的煙墩,地點在永定門外一里多公路以西。早年,有清代立的御碑,上刻「帝都篇」和「皇都篇」,都是用滿漢兩種文字。煙墩是一高約2丈多的高台,周圍用短牆環繞,碑陰面刻有諸神像,上有龍文,由於年代久遠,牆倒台頹,早已不見。

    西方庚辛金,用金來鎮。「鎮物」說法不一,一說是西郊金頂妙峰山,但遍查《宸垣識略》等書,無此記載。又據父老傳說是「紅山口演炮,因紅色屬火,火克金,所以用此來克制。再一說是西郊覺生寺(即大鐘寺)的大鐘,鍾質屬金,用此巨鐘來鎮懾。

    北方壬癸水,用水來鎮。「鎮物」一說是西城積水潭的匯通祠,這個廟最初名鎮水觀音庵,清乾隆26年改名匯通祠,院中有乾隆立碑,又一說是萬壽山的昆明湖,此說也很盛行。

    中央戊已土,用土來鎮。「鎮物」是景山,聚土為山,上立五亭,高踞燕市中央,居高臨下,氣勢絕佳」……

    一番解說之後,王錚恍然大悟,但到此時,王仕山卻話鋒一變,緊跟著說道:「鎮物,向來有吉鎮和惡鎮之分,吉鎮不去說它,剛才我所講的那些都是,但逢惡鎮,必有恩怨夾纏,本來這等涉及恩怨之事老朽是懶得理會的,但崔先生既然是我這位故人門生的親眷,老朽卻不好隱瞞了,就目下老朽所觀,此處設下的鎮物卻是凶厲之物?」

    「什麼?」崔家這邊,很多人都驚呼出聲了,雖然這老頭子說話文白夾雜,但崔家人自認都是精英,哪裡又聽不明白了,王仕山話鋒露出,一幫人便驚呼起來,尤其是崔守拙等京都來人,眉頭已經深鎖。

    「表兄,您說的是真的?」崔守拙猶自不信的問道。

    「這種事我怎好胡說?」王仕山掃了崔守拙一眼,不滿的說道。

    「啊啊,不是,我不是……」崔守拙結巴了幾句,終究沒有說出來,倒不是懼怕,實在是因為這房子裡下鎮物……聯繫到現在崔家爭產的狀況,複雜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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