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章 三連更(下) 文 / chgor
原來臨將臣出界之後,殭屍王已變得越來越古怪,時常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任何人。連袁天罡也很難得見他一面。那袁天罡自從被人抓進殭屍界後,一直隨緣度日,再加上他在數理上見到自己和殭屍王有緣,也就在此極為安心。那殭屍王對他極為信任,無話不談。可隨著臨將臣的出界,殭屍王的脾氣也越發古怪起來,見誰打誰,見誰罵誰。連袁天罡也不例外。
說到這裡,臨將臣笑道:「那混蛋脾氣本來就古怪,哪像我這般隨和。」
聆聽一路上都似睡非睡的瞇著眼,聽到臨將臣這句話,忍不住糊裡糊途地插上一句:「哎,這話倒新鮮。」眾人轉頭一看,見他趴在一旁,像是在說夢話,盡都莞爾。
袁天罡繼續道:「這還不算啥,最古怪的是,有一次他因有事要問我,終於召見了我。我見了他以後,嚇了一跳,他當時的樣子變得極不可思議,從身材到長相……都變了,變得好像……。」
臨將臣道:「多半是升級的原因,那骷沙的力量不好控制,我升級過程中,身形長相發生改變,也是常有的。這不算啥怪事。」
袁天罡搖搖頭,拿出一副畫來,遞給眾人,道:「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眾人一看,盡皆驚道:「這是小白臉!」
袁天罡道:「不僅如此,他還口口聲聲說他是地藏菩薩,自己把頭剃光了,說要去地獄,那裡才是他的家,諸如這般。此事過於怪異,雖然我尊敬地藏菩薩,不敢妄測其用意,但終於還是攔不住好奇心,作了一個大規模的數理推演,想看看天機走向。」
說到此處,他忽然站起來,對眾人笑道:「我講完了。」
眾人奇道:「啊?」
臨將臣罵道:「袁天罡,你會不會講故事啊?這就算講完了?這應該算才開始吧?!」
袁天罡看了看臨將臣,對其他人笑道:「此事重大,天機不可洩漏。我之所以要講前面的話,只是想告訴各位,讓大家安心在此等候,不必總想著離開,地藏菩薩早晚也會來此地的。」
眾人面面相覷,臨將臣一臉怒意,正要發作,袁天罡擺擺手,道:「臨前輩,自從我來殭屍界後,你也見過我數次,該當知道我的性情,袁某人認定的事,除非自願,別人威脅不了我的。」
臨將臣見他如此堅定,知道動粗沒用,只有訕笑道:「呵呵,你和殭屍王果然有緣,都是古怪脾氣。」
袁天罡笑道:「多謝臨前輩體諒成全。」他低頭沉吟片刻,似在默默計算什麼,然後對眾人笑道:「好了,欣女俠和戰神,也快到此界了。」
他快步走出小屋,眾人見他說得那般肯定,心下難免有疑。袁讓因卻倍加堅定,對李照夕道:「他不會算錯的,從不!」李照夕摟著他的肩,道:「我相信他!就像我相信我祖上李淳風一樣!」
眾人站在屋外,仰望天空。經過一天的閒聊,此時已是夜晚,蒼穹深處,繁星點點,甚是安寧。
明正天對袁讓因道:「算得再准,時間上總會有點差異吧?不會準確到一分一刻吧?天下哪有這般能人?」袁讓因搖頭道:「那是你沒見過這般能人罷了。」
忽見袁天罡指向太空深處,笑道:「各位看。」
只見那黑暗中,猛然打開一個金光大口,一道流星直向此星球飛來。
臨將臣樂道:「這兩位古怪,那般大的能力,不用瞬移,卻用這般飛行法,不嫌慢啊。」明正天也道:「這樣飛來,氣勢倒是足夠了,符合戰神和欣姐的身份,可不大實用呢。」
袁天罡笑道:「不必亂猜,呆會兒就知道原因了。」
不一會功夫,卻見那流星已逼近眾人所在位置的上空,稍作停留,瑪爾斯的樣子出現在半空中。他確認了下方人等的能場感知,心中大喜,立刻悠然而下。
這群人正要調侃他,卻見他懷中抱著像是已經昏迷的欣悅禪,一時間人人大奇,臨將臣道:「窮神,你抱著我師娘幹什麼?她又怎麼了?」
李照夕在一旁搖頭道:「美女總是動不動就暈過去的,當年我看《紅樓夢》中,林黛玉就是這樣的,一會兒要暈,一會兒要吐血,諸如此類,麻煩得很。」
忽然他發現這話把在場的其他女人全得罪了,因為以他這話的邏輯,能暈的就是美女,不暈的就是醜女。他趕緊補上一句道:「其實《紅樓夢》裡面,也有好多美女是不暈的,喜歡發暈的那位,死得早。」還好大家都關心著瑪爾斯和欣悅禪,沒人注意到他的話。
瑪爾斯剛一落地,就叫道:「太好了,你們都在,小白臉呢?」玄穹道:「戰神,劉迦兄弟不在這裡……你這麼抱著欣女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她體內的小摩尼又出問題了?」
瑪爾斯大搖其頭道:「不是不是,她說她要讓她的孩子銜著輪寶出世,就把輪寶給煉了,誰知道這一煉,好像有點消受不了,就這麼暈過去了。」
眾人一聽此話,一起驚聲道:「啊?她的孩子?這是什麼意思?」而這眾人的話中,還同時夾雜著小妲旯微弱的叫苦聲:「哎呀,我的輪完了!」
瑪爾斯跟著一怔,知道自己說漏了話,乾脆張開大嘴,開懷笑道:「哈哈哈,大家不知道吧,我終於把天下第一美女泡到手了,哈哈哈哈哈。」
他是發自內心的快樂,這一笑起來就收不住了,竟是接連不斷地笑下去,甚至忘了欣悅禪正在昏迷中。甚至一邊笑,一邊也把欣悅禪的狀況給說出來了。
原來那日兩人在一起親熱,一對曠男怨女,一堆**,再加上瑪爾斯對欣悅禪極其迷戀,讓欣悅禪大起知己之感。一時間兩人身心投契,糾糾纏纏,永無厭足。
那輪寶外面眾多星球的戰艦,還等著女神和她的保鏢發表宣言,大家以虔誠的心準備著聆聽神詣,誰知這一等就沒了下文。
兩人在輪寶內玩了好一陣子,欣悅禪忽感體內小摩尼珠異動,驚道:「哎喲,這輪寶內有骷沙,我們被感染了!」緊跟著,又是一陣異動,卻又禁不住驚喜交加,低聲對瑪爾斯道:「哎呀,我懷上小孩子了。」
瑪爾斯正在沉迷中,一副做鬼也風流的心態,哪會在意被骷沙感染了?就是被冥界所有鬼怪附體,他也在所不惜。但欣悅禪後面那一句「我懷上小孩子了」,卻讓他正在昇華的心靈,馬上回歸到現實中來。
瑪爾斯「啊」了一聲,目瞪口呆。欣悅禪誤解了他的意思,甩手一耳光扇了過去,正中瑪爾斯臉上,厲聲道:「有了孩子,你就想逃了?!」
瑪爾斯半邊臉被打得紅腫不堪,但也立刻清醒過來,立刻急道:「欣姐,我不是想逃的意思啦,我這是……習慣反應,做男人都該有的正常反應,你別怪我。你有我的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啦,哪會想逃……有誰會見了天下第一美女,反而想逃的嗎?那會是戰神嗎?那是凡人啊。」
欣悅禪轉怒為喜,對瑪爾斯柔聲道:「我們染上了骷沙,就是殭屍……。」話正說到這裡,那小摩尼珠和輪寶之間的感應,再次使她出現現實和幻境交互的境界,多重畫面次第而起。那些畫面全是對整個宇宙的心識結構進行分析處理的過程,極其錯綜複雜,而且閃變的速度極快。
欣悅禪已漸漸習慣從中分清種種關聯,稍過一會兒,她忽然站起身來,瞬間穿好衣服,對瑪爾斯道:「這孩子和殭屍界大有緣份,我們要去殭屍界。」
瑪爾斯見她站起來的動作極快,心中暗讚道:「哎,她脫衣服的動作,遠遠沒有她穿衣報的動作快,脫衣服需要好半天,穿衣服只需要眨個眼……。」
忽聽「啪」的一聲,另一邊臉上又紅腫了起來,欣悅禪對他盈盈笑道:「不許你瞎想。」她此時非常開心,那本來耀眼的容顏更顯得光彩奪目,讓人不敢逼視。
瑪爾斯撫著兩邊腫漲的臉,叫苦道:「有什麼法術可以阻止小摩尼珠的威力啊?!」
欣悅禪飄然一笑,不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環顧四周,對瑪爾斯道:「聽說轉輪聖王出世的時候,有輪寶隨身…….嗯,我要把這個輪寶煉給我的孩子,讓他銜著輪寶出世,一出來就做個聖王。」
瑪爾斯傻笑道:「咦,小妲旯會瘋掉的。」
欣悅禪哪會去考慮「這輪寶是別人的」這種事?她認為這想法不錯,立刻啟動小摩尼珠,與輪寶勾通。
瑪爾斯正想問她準備啥時開始煉輪寶,沒想到輪寶就已開始顫動起來,整個空間突然變形,瑪爾斯大吃一驚,叫道:「我老婆為了我兒子,不要我的命了!」趕緊發力,逃出輪寶。
外面眾多星艦的人,一見瑪爾斯出來,都是驚喜異常,既然那保鏢終於出來放風了,意味著那女神也快出來了。誰知道瑪爾斯一出來就大叫道:「我老婆在這裡生孩子吶,你們還不快滾?!」
他話一出口,立刻向四周掀起陣陣能場波動。一時間眾多星艦,有的閃避,有的升起護盾,有的乾脆跳耀……總之是亂七八糟地很快就消失了。
瑪爾斯見所有的人全都走光了,忍不住樂道:「原來小白臉說的調解這些人的紛爭,就這麼簡單啊……。」一說起「小白臉」三個字,他心中立刻放進一個石頭,暗道:「呃……我和欣姐的事,只怕很快就會天下皆知了,本來呢,知道的人越多,老子越開心,可若是小白臉知道了,我該怎麼辦?我以後還有臉皮面對小白臉嗎?」
他想到這裡,他轉頭去看輪寶,卻見輪寶不知何時已經不見,唯剩下欣悅禪在原地,雙眼緊閉,不知發生了何事。
瑪爾斯微微探視,驚道:「慘了,她是不是被輪寶給撐住了……被寶物給撐壞這種事,只有玉靈子幹過啊,怎麼會發生在美女身上?」
他伸手將欣悅禪摟住,叫了幾聲,見欣悅禪不應,心中真得急了起來,暗暗愁道:「她沒事去煉啥輪寶幹嘛,我早說過貪多不消化。」順便閃過一念頭:「咦,貪多不消化這句話,我有說過嗎?」
忽然間欣悅禪雙眼睜開,五指死死掐住他的手,低聲道:「不要瞎想,送我去殭屍界,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轉眼又暈了過去。
瑪爾斯見她醒來,又驚又喜,喜的是欣悅禪身體沒有大礙,驚的是這女子在昏厥狀態下,居然也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但戰神做事,素來果斷,當下也不多想,抱上欣悅禪準備前往殭屍界。誰知他念頭一起,立感體內骷沙開始震動,牙關處痛得要命。正在詫異,忽然體內一股熱流衝向牙關,骷沙的力道陡然一傾而逝。他摸了摸牙,樂道:「我現在和岐殭屍一個樣了,有趣。」
他並不知那殭屍界的方位,但信願力的威力直是難以想像。只需放下意識亂想,阿賴耶識竟隨其所願自動放出畫面,準確定位殭屍界所在。他看了看懷中的欣悅禪,暗道:「不知道她體內的孩子,能否承得住心馳神往的巨大壓力?」他有所擔心,便不敢亂來,只敢用神力罩住欣悅禪,快速飛行。
如此一來,那速度可想而知。他摟著欣悅禪進入無間時空,東挪西騰,努力避免不小心栽進不熟悉的空間去。那欣悅禪也是一會醒,一會兒睡著,面色雖然難看依舊,但天下所有不消化的人都有這樣的經驗,多忍耐幾天,慢慢消化了,也就沒事了。因此欣悅禪每次醒來的時間間隔,也就越來越短了。
說到這裡,眾人方知其中原由。但畢竟這窮神和天下第一美女攪在一起了,人人大歎瑪爾斯艷福太大之外,難免會猜想這廝是不是又在吹牛,甚至懷疑欣悅禪是不是吃了瑪爾斯煉製的迷藥什麼的。
眾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其樂融融。
這星球上自從有了臨將臣以後,除了偶爾有十幾個元老級殭屍路過拜訪以外,其他殭屍門派的騷擾暫時絕跡了。臨將臣在殭屍界,雖然沒有絕對的威信,但其能力所在,對一般殭屍的威攝力足夠,也使這個星球的生活變得相對寧靜多了。
這群人既然相信袁天罡所說的,劉迦也會來此地,也就安心駐紮下來。沒事的時候,由臨將臣和大醜當嚮導,在星際間走走,看看殭屍界的風光。
而岐伯和瑪爾斯,則陪著兩位快要產子的美女,無聊地在星球上打發時間,順便交流一下做宅男的感想。欣悅禪和干玉,因為兩人都要生孩子,需要相互交流的內容更是多得可怕,一時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一晃又是三個月就過去了。
這一天夜裡,這群人都和平日一樣,安心靜坐。欣悅禪和干玉則因腹中胎兒近來異動頻繁,無法安心,折騰了很久後,兩人才漸漸入睡。
模糊中,欣悅禪見到眼前金光大起,劉迦於萬丈光茫中微笑而至。
她自從有了身孕以來,一直安心地等待孩子出世,別無他念。此時忽然見到劉迦,心中大起感概,忍不住問道:「你近來好不好?前些日子你到哪裡去了?大家都在這裡等你呢。」
劉迦好像在說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但她卻感到劉迦在問一句話:「悅禪,我借道路過一下,好不好?」欣悅禪覺著他的話很怪,但也沒想太多,只是順口說道:「我擋著你的路了?哦,好啊。」
話音一落,劉迦已消失不見。她猛然驚醒,原來是一個夢。窗外吹過一陣柔和的夜風,風中微有一些奇異的香味,她想起從前往事,又反觀此時的心境,居然有難得的詳和與寧靜。
忽然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內,傳來一聲慘叫,正是干玉的聲音。
她心中一凜,這才注意到瑪爾斯不在身邊,她急叫道:「戰神!你在哪兒?」
瑪爾斯衝進屋內,大笑道:「我在外面玩呢,剛才咱們靜坐的時候,好多人都見到小白臉和殭屍王的影子一閃而過,大家衝出去看,結果啥都沒有。這幻覺可真是離譜啊。」
欣悅禪急問道:「我好像聽見干玉在叫?」瑪爾斯大樂道:「哈哈哈,是啊,玉姐要生啦,大醜正忙著給她接生呢,岐殭屍要當爹啦,哈哈哈。」
欣悅禪側頭笑過,對瑪爾斯道:「我剛才做了個夢……哎喲……。」她覺得腹中陣痛猛地加劇,心中閃過一念,對瑪爾斯急道:「好痛,我可能快要生產了!」
瑪爾斯大驚,衝出去叫道:「大醜,這邊也快生啦!」
大醜帶著馨紅兒和袁天罡,一頭大汗地衝了過來,口中說道:「還好還好,那邊剛剛生下來,這邊才開始。如果兩邊同一時刻生,我就要忙死了,這裡除了我,誰會接生殭屍啊?!早知這樣,我該提前帶幾個學生出來,殭屍生產可麻煩了。」
他在這群人中,從來沒受過如此重用,一會兒這邊屋內在叫大醜兄,一會兒那邊屋內在叫科學家。他忙得一塌糊塗,卻又一臉歡喜。眼見是通過這次接生的事件,大家再也不會喊他偽科學家了。畢竟連臨將臣都看出來了,大醜接生的手段,就像在幫殭屍升級一般,極其專業簡練,有條不紊,讓眾人佩服得無與倫比。
欣悅禪經過短暫的折騰後,終於從大醜手中接過一個直接長著獠牙的兒子,心中喜悅無限,也對大醜由衷地感謝道:「謝謝你大醜,如果沒有你,大家真不知該怎麼辦呢。」
大醜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笑道:「終於都搞定啦,你和干玉兩人生產前,全沒預兆,真是不可思議。干玉說她是被一個夢驚醒後,立刻就覺得要生了,呵呵,你不會也是這樣吧?」
欣悅禪想起剛才的夢,問道:「大醜,干玉說她做什麼夢?」
大醜笑道:「哦,她說夢見一個自稱是殭屍王的人,在夢中問她,能不能借條道路過一下。」
欣悅禪心中立刻一片雪亮,雖然她不明其中原由,但她已知那夢境在告訴她什麼,看著懷中的小孩,她心中欣慰無限,眼中含著淚水,將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裡。瑪爾斯樂得合不攏嘴,不斷地逗著孩子開心。
小妲旯則站在門口,看著那孩子中拿著的極其微小的輪寶,心中憂道:「我要不要找欣姐把輪寶要回來?欣姐和戰神,不會默認這個輪寶是他們家的吧?」他看得多一會兒,隱隱覺得輪寶邊緣有人影一閃而過,心中大疑道:「怪啊,那人影好像小雲姐啊,這怎麼可能?小雲姐不是在小白臉那裡嗎?」
隱隱聽得遠處,袁天罡正和眾人閒聊。
玄穹道:「袁兄弟,剛才大家眼前閃過的影像是怎麼回事?如果說是幻覺,不可能每個人都看見了啊。可如果不是幻覺,劉迦兄弟和殭屍王該當來過,現在又在哪裡?你的數理法,能否推演一二?」
袁天罡早已推過數理,笑道:「我曾聽過一個傳說,久遠劫以前,殭屍王等人曾求過地藏菩薩,希望能從骷沙的束縛中解脫出來,最後成就無量智慧。一直以來,地藏菩薩便以種種方便法,現出種種樣子,在忙著這件事。」
說著他問玄穹:「玉帝,你說說看,如果你要幫助一群人解脫,該當用哪種辦法?」
玄穹沉吟片刻,道:「當然是先要取得這群人的信任,也就是讓大家沒有距離感,覺得你能幫到他們。最好是你也融入這群人中,和他們過同樣的生活,演一場自己是如何解脫的過程給他們看,這樣一來,大家自然就容易相信你說的話了。單是說教,或是用神通唬人,是沒多大用處的,因為大家的心力一樣,成見固執起來,再怎麼說也沒用。」
袁天罡對著玄穹深深作禮,然後道:「玉帝所教,袁天罡受用無盡。」
玄穹正要回禮,驀地恍然有醒,奇道:「你是說,這兩個孩子就是……。」袁天罡笑道:「我等因緣際會,能做菩薩眷屬,受他指點,陪著他在殭屍界大開心法之門,真是莫大的福報呢。」
非所言、白玉蟾、辛計然、瞻南山、祺諾、伽利斯等人,對於玄穹兩人的對話,恍然有醒,同時在心中也明瞭另一件事,大家今後在殭屍界的日子長著呢。林思音、崔曉雨、藍沁等人只是圍著欣悅禪和干玉,忙個不停。
夜貓子對大熊貓道:「不知這群人在說啥,我討厭猜謎語。」大熊貓點點頭,問道:「要不然問問聆聽哥,看看他能不能聽懂這些人說的話?」混沌牒連聲道:「千萬別去找聆聽哥,他不知犯了啥毛病,從前幾天開始,就在欣姐的床邊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還沒醒。誰要弄醒了他,只怕挨揍。」
李照夕在不遠處忙著記錄這幾天發生的事,因為許多細節都要加入他的原創,因此直到天色漸亮,他才收筆。
玉靈子見他忙完手中的活,走過來對他悄悄笑道:「嘿嘿,我趁著這幾天大家沒注意,又把無極遊魂手演譯了幾個新變化出來,你要不要和我試試招?」
李照夕怕他注意到自己的日記,也怕他的話題一開始就沒個完,趕緊指著遠方的朝陽,道:「你看,這裡的太陽比其他地方大。」
玉靈子正想著自己如何升級無極遊魂手,心中充滿了早晚必將挫敗藥師佛,而終於成為不可一世的聖人的使命感,看著那初升的太陽,應和著內心的想法,長出一口氣,雙手背在身後,笑道:「新的一天到了,新的聖人也快出現了呢,嘿嘿。」
他心中順便也在暗道:「我挫敗藥師佛以後,當先回地球,重振我青城派家風,嘿嘿。」
這玉靈子哪知道,這些年以來,地球的變化之大,就連當年他救下劉迦的雪山深谷,也完全沒有痕跡了。
話說劉迦當年墜落的雪山深處,在許多、許多年以後……由於城市建設,早已沒有了大山和深谷,取而代之的是現代化都市建築。其中最顯眼的一片仿古式園區,就是這個城市的公眾大學。雖然科技已足夠發達,但大學仍然必不可少,因為人與人面對面的交流,對於我們的成長,永遠是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環節。
這一天是新學期的開始,學校專門邀請了著名的心理學教授劉佳,為新生們上第一堂課。
那劉佳教授非常年輕,三十來歲,面目清秀,個子瘦高,打扮隨意,一身黑色西裝,沒有領帶,白襯衫自然外露。他看了看台下幾百號學生,微微笑道:「同學們,咱們這第一堂課,就從自我介紹開始吧。」
前排第一個長得帥氣的男學生,站起來說道:「我叫渾誕仁……。」
下面一片轟笑,渾誕仁滿不在乎,轉頭看了看大家,又對教授道:「我媽說她生我的時候,老是做怪夢,什麼神魔鬼怪打架啊之類的,他見那些人中有一個長得很可愛,大概記得夢中這帥哥的名字叫渾誕仁,就給我起名叫渾誕仁羅,這有啥不好的?現在都啥年代了,姓名只是個記號嘛。只有古代人起名,才會想跟著父親的姓氏取個吉祥如意的名字啊,那都是好古代的事情啦,拜託大家不要學古人的迷信好不好?」
劉佳笑了笑,繼續聽後面的同學作自我介紹。
第二位也是男生,長得熊腰虎背,高大威猛,他站起身來,指著身邊的另一位男生,粗聲粗氣地說道:「我和他是雙胞胎,我們父母給起的名都不咋樣,難聽死了,我們自己改了個名字,我喜歡神話故事,我叫宙斯,我弟弟叫郢龍。怎麼樣,這兩個名字酷吧?」
他身邊的那位男生,對他有點不滿意,坐在一旁慢理斯理地說道:「哎,你這人怎麼老是這樣啊,我自個兒不會介紹自己嗎?你急個啥?」
學生們見台上教授隨和善意的笑容,似乎很鼓勵大家自由表達,一時間熱鬧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其中一位長相極其美艷、身材高挑的女子一站起來,就對劉佳報以不屑的神情,直接說道:「我報個名,我叫安樹微。劉教授,別以為你是心理學專家就了不起了,我沒上大學前,已看過很多心理學的書了,你學的內容不見得比我多!可別在我面前裝神氣哦!還有,別以為自己是帥哥,就抱著勾引漂亮女學生的想法,當心自討無趣哦!」
劉佳在台上聽得樂不可支,連聲道:「好好好,大家能這樣充分表達自己,是一個最好的開始。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對自己的心靈有一個真實的認識,這樣才能在生命旅程中做出符合自己需要的取捨和選擇……。」
學生們一邊交頭接耳,一邊聽著台前老師的話。那坐在後排一位的女子,長發過肩,眉眼清爽,一臉神秘地對身邊的夥伴說道:「哎呀,你不知道,這個老師的長相,就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呢!這種感覺不知哪裡來的,讓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呢。」
她身邊的夥伴搖著她的雙肩,故作吃驚的樣子,叫道:「韓宣宣,你醒醒吧,你怎麼在白天也做夢啊?!」
那叫韓宣宣的女生,看了看台上的劉佳,轉過頭來,對身邊的同伴眨眨眼,做了一個誘惑的表情,低聲笑道:「哼,我一定要勾引他,讓他永遠離不開我!」
後面的一位男生面無表情,嘲諷道:「他要是離開你呢?難不成你就殺了他?」韓宣宣一臉不悅,轉頭嗔道:「趙柯均,你亂插嘴乾嘛?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吃醋啦?」
趙柯均被她一席話說得滿面彤紅,一時間不知如何繼續說下去。
那韓宣宣忽然覺得自己說話太不像一個女孩子,忍不住嘻嘻哈哈和身邊的同伴伴扭打起來,似乎想逃過剛才狂言的尷尬。
而此時的台上,那老師劉佳看著氣氛越來越活躍的同學們,他自己也很開心。這氣氛讓他深深地感到自己也是學生中的一員,在未來,他將和他們一起成長,一起經歷充滿無數可能的人生。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