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夢醒修真錄

小說博覽 第二十八部 第七章 起心動念處… 文 / chgor

    劉迦在演播廳坐下,棄相用識,又到那只見光影的境界,小雲問道:「你打算也動手把這裡的環境改變一下?」劉迦歎道:「大家改來改去,早晚會把這裡面鬧翻天的,那怪物這般執著,我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呢。」小雲笑道:「你眼中的世界,都是光影,甚至只是識念,這感覺挺好玩的。」劉迦笑道:「這境界離佛之心印,差得遠呢,玩得太久,與沉迷在肉身境界中沒太大差別。」

    小雲宇宙內那群靈體,一直在觀望著這事的進展,聽到此話,終於有人忍不住叫道:「瞧瞧,小白臉說他說辦法了,這叫什麼話來著?半途而廢,是菩薩該有的風格嗎?」有人跟著道:「這叫做:菩薩說,我也沒轍。」也有人歎道:「瞧瞧這小白臉吧,做菩薩也挺不容易的,總是為別人的事忙活。」還有人道:「他總是這麼胳膊肘子向外拐,他老婆不樂意了,你們看那個美女不是不讓他出家嗎?」

    一說起美女,整個小雲宇宙內,立時炸開了鍋,有人樂道:「我比較喜歡欣悅禪的鼻子,又稜又俏,好看。」旁邊有人罵道:「有你這麼看人的嗎?鼻子好看有什麼用,得看整張臉,所有的器官要配合起來,才知道好不好看。」有人搖頭道:「欣美女的身材不錯,像個神女!」立時便有人罵道:「呸!神界女人那麼俗氣的樣子,能和欣悅禪比?你這是想貶低欣悅禪呢,還是想抬高神界那幫傻瓜呢?」當即便有人附和道:「不錯,神界那幫傻瓜的審美能力大有問題,連藍沁那小妞都可以把他們逗弄了,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倘若欣悅禪出馬,只怕全都拜倒在石榴裙下,擁她為一界之主了。」

    跟著便有人大聲道:「小白臉,你為什麼不和欣悅禪繼續相好下去?放著那麼大的美女不要,在那兒窮折騰幹嘛?」有人解釋道:「他是為了成道,成道這種事,要遠離貪『淫』,如果心中老想著那麼大個美女,這個『淫』字就難斷了。」有人不屑道:「有那麼大的美女在身邊,我寧願不修道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立刻便有人道:「你現在不是已經做鬼了嗎?也沒見你如何風流啊?」

    劉迦聽得頭大,正準備問問這群人的修行之事,瞥眼卻見趙玄壇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他回念來到趙玄壇身邊,問道:「趙大哥,你現在還能認得我嗎?」

    趙玄壇神識清醒了許多,看了劉迦半晌,點頭道:「認得,我認得你是在紫荊靈院殺了我的小白臉。」劉迦點點頭,又道:「我當時一念不明,逞兇作惡,置你於死地,你如果想報仇,現在大可以殺了我,我絕不還手。」

    趙玄壇凝視著他,歎了口氣,道:「我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確實很想殺你,雖然明知不敵,可這殺你的願望卻非常強烈。」說著他沉默片刻,又道:「我清醒後,一直在注意你,因為我記憶中,你是一個惡人,和其他惡人沒有區別。因此我想看看你怎麼為惡,多記下一些你為惡時的場景,以後我殺你的時候,便能更加地不猶豫,更加地痛快。」

    劉迦點頭道:「不錯,殺人的理由,如果是除惡,心中便不容易有負擔。」

    趙玄壇又道:「可後來我注意到你的所作所為,並非像一般的惡人那樣,似乎又像是一個真修行的人,再見到玄穹居然也和你在一起,我便有些疑惑了。別人我不敢說,可玄穹的正直與良善,是出了名的,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總不能說他老人家也變壞了吧?」

    劉迦笑道:「僥倖,虧得和玄哥在一起,否則只要看我身邊的朋友,都是臨將臣之流,想都不想用,就知道我是什麼貨色了。」

    果然,那趙玄壇又道:「不錯。你身邊的人,除了玄穹以外,都是些不三不四的角色,那修羅天王雖然能力極強,可也不像個善類,其他人多是江湖混混。那臨將臣,更是惡人中的惡人…有一段時間,我真有些困惑,不知道你是什麼怪物,似乎黑白兩道的人,你都能攪和。有時候,我也見你不斷為善,可我總覺得你那些善舉善行,有些邪門兒,讓人不大明白。」

    劉迦問道:「趙大哥,那你現在還想殺我嗎?」趙玄壇搖頭道:「暫時不想,但如果你還是繼續為惡,老夫雖然不見得殺得了你,難道天下之大,竟沒有能殺你之人?」

    劉迦見他放下恩怨,心中大喜,點頭如搗蒜,連聲道:「嗯嗯嗯,趙大哥的話,我銘記在心。既然趙大哥暫時不再同我這等惡徒計較了,我倒有話想和趙大哥聊聊。」

    趙玄壇疑道:「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聊的?你外面那一堆破事不做了?你不去唱你那古怪的歌了?」

    劉迦笑道:「沒事的,我剛才棄相用識,那時間已和外面的感觸已經完全不同了,咱們就算多聊得一會兒,在外面的人看來,也就只有不到一杯茶的功夫。」

    趙玄壇點點頭,道:「你現在的修為境界,許多地方都是我不能明白的,但我見那玄穹似乎很認可你,想來多少也有道理吧。嗯,你想聊什麼?」

    劉迦問道:「在我殺你之前,你就是這個樣子,是吧?也就是說,你身體存在時的樣子,和你現在是一個樣的,是吧?」趙玄壇點點頭,道:「不錯,這一直是我的樣子啊,我本來就是這樣子啊,這沒什麼稀奇的。」

    劉迦又問道:「你千生萬世以來,每一次身體毀滅後,在下一次輪迴受身前,都是這個樣子麼?」

    趙玄壇沉默片刻,疑道:「如果說我此時的樣子,保留了生前的形象,那麼無數次輪迴受身前,都應該保留當初的形象才是,不可能每次都是現在這個樣子啊……因為千生萬世以來,我的形象也有千千萬萬,甚至是女人或是畜生,在那一生結束時,魂魄應該保留那一生的形象,這樣說起來,才合理一些。不可能我前生往世的身體毀掉時,那魂魄保留的卻是今生的形象,這才離譜呢。」

    劉迦點頭道:「也就是說,你活著的時候,身體在不斷地變化,身體沒了以後,現在這個靈體,其實也是在不斷變化的。其實身體有無,都是一個形象,有身體的形象,沒身體的形象,本質卻只有一個:變化。」

    趙玄壇想了想,道:「不錯,是這個意思。」

    劉迦問道:「是誰變化?」趙玄壇脫口而出道:「我在變化啊。」

    劉迦急問道:「你是變化出來的那一個,還是主導這變化的那一個?如果你是變化出來的那一個,你只是一個抽像的概念,並無實際存在的你,因為每時每刻的你,已經在變化中瞬間消亡過去了,每一個下一刻的你又在變化中出現了,並沒有一個固定的你,而此時你執著在這個虛假的你上面,因他憂鬱、因他快樂、因他痛苦、因他困惑,豈不是杞人憂天、自作多情?如果你是主導那個變化的人,那個你在何處,是怎麼樣的你在主導這變化?」

    趙玄壇沉吟道:「你是說,『我』這個觀念,其實是千生萬世以來連續不斷的一個綜合體,或者說,那個連續不斷的整個變化過程,才是整個我?」

    劉迦問道:「倘若你是那連續變化的綜合體,那這個綜合體未曾開始之前的你,是什麼樣的?」趙玄壇疑情越來越重,不禁道:「未曾變之前的我……大概是無吧?」

    劉迦笑道:「既然是無,徹底得無,什麼都沒有,連變化的動力與機緣也不會有,這變化的結果又從何而來?倘若有變化的動力或機緣,又如何能叫無?倘若這變化的動力存在,這動力又存在於何處?他又從何而來?」

    趙玄壇更加疑道:「或許,有一個不變的什麼東西,在背後主導著這變化的過程?」劉迦笑道:「倘若有一個不變的東西,在主導這一切,那這不變的東西,又存於何處?這不變的東西又是怎麼來的?倘若是從無中來,那還是變,而非不變。」

    趙玄壇滿腹疑問,忍不住道:「那……我到底從何而來?」

    且不說趙玄壇這樣的修行者,包括咱們凡人,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只不過這疑問大多時候因為無法解答而最終置之不理。而且就算表面上解答了,似乎對現實生活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因此這個「我到底從何而來?」的問題,大多數人寧願不去管他。就像偶吧,年輕的時候,對真理的追求,僅次於餓了三天後對回鍋肉的渴望,常常與同學哥們兒爭論得鬥志昂揚。但稍稍上了年紀以後,有人再問到這樣的問題,偶必會從容地點上一隻煙,深深地吸上一口,再拍著那後生小子的肩,笑道:「兄弟,前面那條街上,有一個王ど妹的回鍋肉做得不錯,咱倆去喝幾杯如何?」

    為啥偶寧願去吃王ど妹的回鍋肉而不願繼續去想那偉大的問題?並非因為王ど妹是回鍋肉西施,而是因為這樣的問題不是偶能回答得了的,縱然世上有無數的推論和解釋,都難以最終徹底地回答這個問題。因此偶寧願去吃回鍋肉,寧願去忍受王ど妹的板牙和朝天鼻,也不願被一個沒有盡頭的問題給逼死。

    其實佛道兩家所有的修行者,整個修行過程,都是在解決這個「我和這世界為什麼會存在?是什麼主導著這存在?」的問題,追根溯源而返樸歸真。只不過這個樸,並非普通的樸素之意,而是超越名相知見、斷絕思量妄想的境界表達。

    劉迦見趙玄壇陷入沉思,便道:「趙大哥,我一生得力於先賢們留下的經驗,如果你想瞭解我佛門深義,可找破禪鋒索要種種經典,我送你幾句話吧,或許對你有所助益,但證道這種事,畢竟只有自己親力親為,方能有所成就的。」

    趙玄壇點頭道:「你說說看。」

    劉迦道:「菩提本有,不須用守。煩惱本無,不須用除。心外無境,境外無心。境隨心滅,心隨境無。一切莫顧,安心無處。無處安心,虛明自露。寂靜不生,放曠縱橫。實無一物,妙智獨存。正覺無覺,真空不空。三世諸佛,皆乘此宗。」

    趙玄壇默識句言,抬頭再看,劉迦已然不在眼前,他楞在原地,沉思起來。

    劉迦一念回歸,正見非所言和李照夕在廳內顛狂,他於念中將二人所在地與自己關聯,轉動兩人所處方位的識相。那地板本是由混凝土而澆成的,但識轉相變,頃刻竟陷出一個大洞,讓李照夕和非所言掉了下去,落在下面一層。那廳內其他人看到李照夕和非所言忽然不見了,更是大吃一驚,人人目瞪口呆。

    劉迦剛弄走二人,忽見光影境中異動大起,知道夜叉已變相再來,又再轉識相,將戈帛等人也沉了下去。

    那夜叉一進大廳,立刻直向劉迦而來。這兩個夜叉在外相上西裝革履,看起來與普通的電視台工作人員沒有差異,但長相卻以人類共識中的標準為模板,身材挺拔、模樣俊朗,惹得那廳內的幾位女職員暗暗讚道:「嘿,這兩個雙胞胎長得好帥,怎麼以前沒見過?」

    其中一位導播小姐忍不住上去招呼,笑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旁邊一位女子暗暗拉扯她的衣袖,低聲道:「那亂髮騷啦,這麼帥的人,一定有富婆包養的,輪不到你這灰姑娘。」那導播小姐不依不撓,自笑道:「萬一他們不喜歡吃軟飯,而想做有志青年呢?」

    那夜叉就像沒看見她倆似的,只管來到劉迦身邊,分立左右,拉著劉迦的肩,用力一提。

    這裡不比山顛,劉迦怕樓層的結構經不起二力相抗的衝擊,由得二人將他提起來,卻在二人提起他那瞬間,叫道:「走吧!」話音一落,他一念轉識,將二人帶入另一個空間。

    在場的工作人員,只見三人莫名拉扯,又同時坐回原地,都緊閉雙眼,像木頭人一般,均不知發生了何事。

    那導播小姐在一旁對其他人笑道:「這些帥哥在幹嘛呢?都坐在那兒發呆,像三個木頭似的。」旁邊那攝影師搖頭道:「你別老看帥哥,剛才老闆和新聞主播突然間都不在了,這才是大怪事,咱們要不要報警?」那光燈師搖頭道:「報警幹嘛?老闆不在了,管咱們什麼事?咱們只管做事拿錢,誰當老闆都一樣。」

    一時間廳內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從開始談論的關於老闆消失的事,不小心扯到工資的事,又扯到物價漲了,又扯到房貸,最後又轉到家庭孩子的種種瑣事上,如此等等,越發離題千里。

    剛才劉迦被兩個夜叉大力提起,他於靜中忽然捕捉到二人的念頭,其中有道:「我要將這小白臉趕出冥界。」

    劉迦聽見此念,心中一凜,似乎有靈光閃過,暗暗尋思:「咦,這兩個夜叉為何有『我』這個觀念在?他們只是被幻化出來執行某種任務的打手而已,……」他猛然間頓悟,大喜道:「我明白了,因為我顧忌著岐伯他們的安危,一味想救他們,那心有所繫,著於相上,不知不覺把那怪物人格化了。其實那怪物和其他物相無有不同,他也一樣是性相合一的特性。那怪物並無一個實體存在,他一樣是心體那『能』的所用,只不過應惡緣而現惡相。當他應緣而動時,或現夜叉相,或現其他魔相。」

    他先前的困惑是,這兩個夜叉老是死纏不休,那怪物在冥界又呼風喚雨,自己能施展的空間有限,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法子來解決此事。因為他認定這些夜叉只不過是那怪物派來的小角色,就算對付了他們,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此時陡然間想通這個道理,他明白了對付這兩個夜叉,其實就是直接面對那怪物本身,二者並無不同。正是心相本無差別,那有所分別的,正是心的執念而已。

    他既明白此理,智慧陡然而出,方便法門也隨之湧現。動心纏住兩個夜叉的念頭,打開一個空間,三人同時在一個孤立的空間中現相。而在外人看來,這三個帥哥卻是全坐在那麼發呆了。

    卻不知劉迦一念展現一個空間,正是心體萬能之意。咱們平日裡面只知眼前這個形象和所處的世界,卻不知每日每夜的萬念萬意之間,已造就無量之場景、無量之事實的存在,只不過六根知見障礙,視而不見罷了。

    劉迦既入空間,便打定了要給那個怪物留下一個戰敗的知見,讓這部分應緣而現惡相的習性得以緩衝。

    這就像咱們心中被一個知見所困惑,反映在相上時,出現了口吃的病,道理上很明白,只要說話不緊張,慢慢地說,就能漸漸克服這毛病。可克服這一說話就要緊張的知見,在習慣上,咱們總是不斷提醒自己,不斷練習,通過意識不間斷地熏習,形成新的『不緊張』的知見,最後在相上也體現為不口吃了。這個過程,之所以要『不間斷』才能起作用,是因為咱們早習慣了從前的知見,舊的知見被習慣牽引著流注成相,任何時候他都在起作用,你的新的知見總是在剛剛升起的時候,又被舊的知見所替代了,因此需要『不間斷』的過程,形成一個新的流注。

    但如果用另外的法子,在意識分別暫時不起作用的情況下,直接忘掉這部知見,用一個你相信的過程來形成新的知見,那麼在短時間內,就能完成新知見代替舊知見的過程。催眠術治病起到的作用,正是這個原理。由催眠者相助,讓你隨著他的話語所描述的內容漸漸專注起來,專注在他所描述的內容上,而你習慣的那部分『我口吃』的知見暫時不在你的意識分別下起作用,而是隨著專注,形成了一個新的『我不口吃』的知見,快速替代了從前的知見,那口吃相也迅速沒了。當然,更簡單的法子,就是乾脆你自己專注得了,何必老讓別人幫忙,更何況幫你的人水平參差不齊,誰知道他自己會不會也是個糊塗鬼,結果幫倒忙來的?

    劉迦準備和那夜叉幹上一場,也是因為明白這夜叉既為小摩尼珠而來,知見中有『先打退小白臉,就能自在控制小摩尼珠』的內容,因此他決定滅掉對方這個知見。而辦法簡單,只要在事相上,做一次打敗夜叉的事,或是給對方留下一個「小白臉是打不退的」印象,那知見便會充分留下痕跡並起作用。

    這種事,有點像咱們被某個美女拒絕後,心中便留下了『那美女不喜歡偶』的痕跡,以後你但凡見到這美女,對她的所有看法,『她不喜歡偶』這個觀念都會起作用,讓你自卑、讓你難堪、讓你煩,甚至想做一些偉大的事給她瞧瞧,讓她對你刮目相看,如此等等。但忽然有一個更大的美女喜歡上了你,你通過這個更大的美女的形相與她對比,在觀念上落下了『原來偶的魅力是針對真正的美女才起作用,那種小美女看不見』的知見,那從前的自卑瞬間即逝,轉而自信暴增、不可一世了。

    如果哥們兒你是個狠人,來得更加生猛一些,乾脆用佛的知見代替你所有的知見,那豈不是成佛了?

    那兩個夜叉一入此空間,立刻合二為一,身形暴漲。

    劉迦見他青面獠牙,筋肌暴鼓,手握鐵叉,凶相十足,忍不住笑道:「別以為個子大、模樣凶就能嚇人了,瞧瞧你那形象……。」

    話音未落,那夜叉張開大口,惡火狂呼而至。

    劉迦知道要給對方烙下一個知見,必須得像模像樣的真打,有一個真實的打鬥過程,給對方留下這樣一個『自己是真得被打敗了』的印象,那知見才起作用。因此他也提起精神,閃至一旁,拿出破禪鋒,也跟著身形變大,面露凶相,直砍而下,叫道:「我也會變大的!」

    夜叉轉頭相迎,破禪鋒正擊在其鐵叉尖上,頓時金光萬道,破禪鋒叫道:「老大!玩點有技術含量的吧!這樣直上直下地憨打,哪像高人?你以為你是在用鋤頭墾地?」

    劉迦一劍無功,念動劍轉,破禪鋒竟曲折變形,將對方的鐵叉纏住。破禪鋒大喜道:「這招有趣,叫什麼名字來著?」劉迦大聲道:「無極遊魂手!」

    破禪鋒一聽這話,立刻頹喪不已,劍身頓時軟塌下去,劉迦本來準備將對手的鐵叉拉扯掉,沒想到破禪鋒劍身忽然變軟,這一拉之下,竟滑溜溜得從叉上掉了下去。

    劉迦急道:「你怎麼在關鍵時候變軟?你心虛啦?」手中拖著破禪鋒軟綿綿的劍身,就像拖著一條沒有精神的死蛇一般。

    破禪鋒大罵道:「誰讓你用無極遊魂手這種噁心招數的?天下萬般法門,哪個不好,哪個不妙,你偏要用這噁心的東西,我能有精神嗎?能不變軟嗎?」

    眼前虛影大動,劉迦側身一閃,再次避過對手的鐵叉,叫道:「你不是說要來點有技術含量的招嗎?這無極遊魂手,是我這一生走上修行道路時,最先學的東西,當然最先想起這招來!」

    破禪鋒罵道:「我呸!倘若你要用無極遊魂手對敵,我寧願你被對手打死,也不救你!省得你就算羸了,也被天下人恥笑!」

    劉迦一邊騰挪跳躍,一邊笑道:「想想吧,你這麼強悍,聽到無極遊魂幾個字,都會噁心異常,倘若這怪物被無極遊魂手打敗,他會難受很長日子呢。起碼咱們在冥界中,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不用擔心他來找欣悅禪的麻煩了。」

    破禪鋒聞言一愣,似覺此話有理,長歎道:「唉,欣悅禪這臭女人可把大家給害苦了啊!這次出去以後,我先殺欣悅禪,再殺玉靈子!」

    終於放下成見。大吼一聲:「死夜叉,看我的無極遊魂手!嗚嗚嗚……你去死吧!」也不知他是精神振奮呢,還是瘋了狂了,只見說話間,那本來軟綿如蛇的身子,剎那徑直,通體光茫,炫影無邊,威神無限。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