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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九部 第八章 香象截流的果… 文 / chgor

    欣悅禪等人在香袋中討論多時,卻無良策,畢竟這群人的神通已被香袋禁錮,沒有能力刺激崔曉雨的惑心真茫,也沒誰有膽子在這般狹窄的空間內去做如此冒險之事……呵呵,沒地方逃啊。一時間人人鬱悶起來,打牌也漸無情緒。除了崔曉雨外,盡皆獨自沉思起來。欣悅禪等人與岐伯這群江湖混混頗有不同。在看不到生存希望之時,岐伯等人自知世間高人太多,自己修為低下,面對命運,這群混混選擇的是隨遇而安,把生死之數扔給老天說了算;欣悅禪等人則不同,其修為甚高,見識頗豐,從來都是相信自己、相信沒有闖不過的困境,是以這群人玩得一時後,心思依然無法集中於賭博之樂,最後還得陷入解困的思考,不能如岐伯等人玩得那般開心自在。

    這群人暫時無法脫困,咱們且看看劉迦走到何處了。

    那劉迦和小阿菜跟著風塵一點熊狂奔而去,過得多時,忽見風塵一點熊停了下來。劉迦正要問他是否到了目的地,忽感前方遠處有極大的能場異動,正在疑惑處,只見一個白色人影慘叫著飛了過來。劉迦閃身接住此人,那人不知劉迦用意,警惕性極高,反手一指金光,直點劉迦眉心。劉迦笑道:「老哥,別誤會,我可是想幫你。」他不避不讓,動念將那人襲來之力轉向,同時雙臂輕振,已將來者送出體外。卻在暗中留了一個禁制在那人身上,以防他復攻。

    那人轉頭看見劉迦,正待罵人,忽感劉迦體內能場渾渾厚厚,如江河綿延,浪浪相隨,浩浩蕩蕩,深不可測。他輕吸了一口涼氣,盯著劉迦看了半天,歎道:「我的修為太低,沒法子,你們去吧。」說罷閃身即走。劉迦知道這人定是被前方異動能場所震出,正欲從此人身上找些線索,哪能容他說走就走?看清那人身形,見其乍動,一念擊出。那人起勢欲離,神識猛感震盪,一個踉蹌翻身而倒。尚未站起身形,又感腰際被一股大力握住,硬生生地將自己拖了回去。

    那人面目平凡、雙眼無神、長發過肩,衣衫華麗之極。被拉到劉迦身前,一時又羞又怒,立刻紅著臉罵道:「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是被前面的香象截流陣給弄傷了,否則哪能被你這小白臉給捉住!」劉迦鬆開力道,笑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忽聽風塵一點熊叫道:「咦,這不是百谷界的祈正強老爺子嗎?你的修為怎麼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

    祈正強聽得有人叫出自己的名號,立時回過頭,哼道:「一點熊,原來是你這膽小鬼。你來幹什麼?就憑你這膽小如鼠的氣度,也想見聖人?回家去吧。」小阿菜在一旁笑道:「你叫祈正強?」祈正強眼界極高,雖被劉迦絆住,卻不願認栽,此時聽得小阿菜問話,他也只是藐了小阿菜一眼,並不回答。

    小阿菜笑道:「你是不是有個綽號叫打不死?」祈正強聞言一怔,奇道:「不錯,你也知道?」他不認識小阿菜,只是覺得此人體內修為頗感熟悉,但卻又似是而非,一時難做判斷。劉迦向小阿菜問道:「你認識這人?」小阿菜隨意笑道:「不認識,我聽圖真穎說起過,他當年征討百谷界的時候,遇到一個奇人,特能挨打,圖真穎將他捉住後,用盡心思折磨了他上百年,這人居然想方設法地硬挺了過來。圖真穎對其求生的能力佩服之至,最終放了他。」(關於圖真穎,前面某個章節曾提起過這個人,大家可以翻看。)

    祈正強聽得此言,渾身一個驚顫,臉現懼色,向小阿菜問道:「你認識圖真穎?」劉迦也奇道:「圖真穎是誰?」小阿菜淡淡地說道:「當年修羅天的二當家,我的手下。」祈正強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指著小阿菜,顫聲道:「圖真穎是你的手下?那你……你是……」劉迦在他身旁樂道:「這還用問嗎?他都說了姓圖的是修羅天的二當家,又是他的手下,他肯定就是大當家羅。」祈正強心思極亂,終於吞吞吐吐地說出一句:「你是修羅天王?!」

    小阿菜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從前是,現在退休了,叫我小阿菜吧,這名字少些殺氣。」祈正強呆立半晌,忽然長歎道:「唉,當年我雖被圖真穎打敗,但對手使盡千萬手段也沒能將我滅掉,我一直以此自豪,以為除了圖真穎之外,天下捨我其誰?沒想到他老大的修為更是精深恐怖。我真是山中猴子了……」說著他向小阿菜問道:「你說你退休了,那圖真穎該是現在的修羅天王了?」小阿菜搖搖頭,說道:「圖真穎早被安若微殺了。」

    祈正強聞言微怔,奇道:「安若微又是誰?」安若微在劉迦體內聽到此語,嘴角劃過一絲笑意,暗道:「沒聽說過我的人,修為再高也有限。」她雖然只是剎那的不屑,卻被細心的小雲瞧在眼裡,暗暗詫異不已。

    小阿菜忍不住哂笑道:「你不認識安若微,可見你修為有限,被圖真穎修理也屬正常之事,聖妖安若微這名字沒聽說過嗎?」祈正強恍然道:「原來聖妖的名字叫安若微……我只是聽說過聖妖的名號,卻不知其真名叫安若微。」他也是一界之尊,在百谷界呼風喚雨,無人與其比肩,自有一份傲骨。沒想到此時聽說自己最忌憚之人被更厲害的人殺了,忽感自己的修為似乎並非自己想像般厲害,一時心生落寞寂廖。

    劉迦見他一臉失意,在一旁勸慰道:「老哥,你也別難過,這世上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我和小阿菜也是打不過別人,才逃到這一界來的。」祈正強正在鬱悶,忽聽此言,忍不住問道:「剛才你用的什麼法術?我正要提力瞬移,忽然間神識卻無力可使了,這是怎麼回事?」他雖被劉迦捉住,卻並不服輸,以為自己只是受傷在先,對方用了一些怪異的法術趁虛而入罷了。就算明知劉迦體內修為鼓蕩,但畢竟自襯也是一界老大,就算不如修羅天王或是聖妖,但想來高過自己的人該當屈指可數。

    劉迦笑道:「那是原力。」祈正強一怔,盯著劉迦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原力?我很早就聽說過這法門,一直沒機會見識,你既然會原力,那你該是天幽宮的人了?」風塵一點熊在一旁笑道:「祈兄,這位是天幽宮宮主。」祈正強看了看風塵一點熊,微驚道:「真得?」

    見風塵一點熊點頭,他打量了劉迦半晌,自顧自地搖頭道:「看你修為雖高,但如果我剛才沒受傷的話,你未必有絕對把握勝過我。」他此時竭力找回些自信,自己雖然無法與修羅天王這樣的人比肩,但若能在天幽宮宮主之上,也算級別不低。他既然有著「打不死」的綽號,那份死纏爛打、陰魂不散的韌勁正是他引以為豪之處。

    小阿菜察顏辨色,已知其心事,忽然大笑道:「姓祈的,你也別在那兒胡思亂想啦,本來我還敬你是一界之尊,就算修為不怎麼樣,但起碼見識該不錯。沒想到你居然厚著臉皮和小白臉相提並論,你這死要面子的修為倒是比誰都厲害。我尚且沒把握能打得過小白臉,你倒是和他打一架試試?」祈正強對於江湖之事,大多只是途聽道說,見過的高人卻不多,一直以來頗為自信。他對小阿菜的忌憚源於他曾經傷在修羅天的人手下,但對天幽宮的人和事只限於聽聞,總認為傳言多有誇大。忽聽小阿菜如此抬高眼前這小白臉,一時起疑。

    卻見前方能場又有異動,又是一個人影飛了過來。那人來得極快,眨眼間已衝到眾人跟前。祈正強見其來勢兇猛,自己受傷在先,難以抵擋,立時閃開。劉迦眼疾手快,右掌圓轉,五行混元力借勢消退那人的衝勁,同時迴旋,將那人定在原地。那人被二力拉扯,一時間站立不穩,禁不住在原地滴溜溜地旋轉起來。劉迦見其無法自定,乾脆將混元力撤去,由他自己停下來。那人正在努力與混元力相抗,忽然外力消失,來不及收勢,竟連著數個翻滾後,終於摔倒。

    祈正強在一旁看得真切,見劉迦一招之間盡含天地五行屬性,且力道雄渾沛然,收放自如,自己就算沒受傷也無法與之相抗。終於明白小阿菜所言非虛,心中暗暗歎道:「天幽宮的名氣那麼大,其宮主怎麼可能有名無實?我真是過於自大了。」他想通此節,這才徹底收起那傲慢之心,趁著劉迦注意力分散之時,悄然離去了。

    那人剛一摔倒,立刻躍然而起,同時叫道:「是誰在玩弄老子?」這人面目醜陋之極,兩眼不對稱,鼻孔一大一小,咧嘴黃牙,大耳招風,頭髮稀落,個子矮小,一身黑衣。劉迦上前笑道:「這位該如何稱呼?請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那人一見劉迦,立時怪叫道:「老子最看不慣比我長得帥的小白臉,找死去吧!」說話間,一掌劈向劉迦。他掌力怪異之極,看似一掌劈出,那掌中並無力道,五指卻在瞬間金光大盛,猶如五柄金色長劍披風般地同時擊出。

    風塵一點熊在一旁低呼道:「這是金針破劫!」話音未落,那人的五指金光已演化出萬道飛劍,鋪天蓋地將劉迦裹在其中,瞬間便沒了劉迦的人影。劉迦與其相距甚近,立時被這人的飛劍圍住。他剛才那一旋之力,已知對方修為底細,立刻將混元力佈滿全身,十二彩力道層層旋轉起來,盡將萬劍收融,混元力也跟著乍現即隱。

    那人一掌劈過,所出力道已如石大海,無影無蹤,不見去向。他禁不住盯著劉迦,一臉疑惑道:「咦,我的劍呢?」劉迦此時心情不錯,正想找人逗樂,當即笑道:「你想要你的劍?那我還給你好了。」言畢,逆轉混元力,渾身上下金光大起,萬劍飛出,盡向那人撲面而去。

    那人沒想到眼前這小白臉把自己的金針破劫使得如此恐怖,那力道凶霸威悍,從天而降,把自己罩在劍影之中。他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人剁成肉醬,金針破劫只怕就要給自己破身了,趕緊大聲驚叫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送給你吧!」話音一落,眼前幻光盡行消失,就像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劉迦想起這人剛才說過最看不慣別人長得帥,立時笑道:「在下劉迦,這位帥哥該如何稱呼?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人聽到劉迦稱他為帥哥,臉上大現笑意,一時意忘了剛才的尷尬,反而樂道:「小白臉,你叫我帥哥,這稱呼我喜歡!我姓花,名月魚雁,無門無派,獨來獨往,風流瀟灑,倜儻成性,人稱修行界的情場聖手,撒向人間都是愛…」他一邊說話,那臉上表情頗為自得,鼻孔雙翻、耳邊亂顫,本已醜怪的面目,竟顯得極為恐怖。

    聽到此處,劉迦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指著那人的臉說道:「你你你……你乾脆說你自己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好了,太搞笑了。」花月魚雁一臉開心之意,笑道:「是啊,我的名字就是從羞花閉月、沉魚落雁這八個字來的,只不過這八個字太長,所以我取其中四個字,花月魚雁,直截了當,乾脆利落。我這人做事最討厭拐彎抹角的,要帥就帥得坦坦蕩蕩。你這小白臉雖然長得也帥,可帥得有些拖泥帶水,比起我來也就落了下層。」

    風塵一點熊忽然在一旁問道:「這位花兄,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無跡真人?」花月魚雁搖搖頭,說道:「那是老夫未成名時的道號,這道號沒個性,別人記不住你,還是叫花月魚月雁得好,讓人容易記住。江湖之上,高手太多,要想讓別人記住你,第一印象和名字都很重要。」劉迦忍不住樂道:「你這長相,確實讓人一見難忘。」花月魚雁一臉鄙視道:「小白臉修為雖高,但說這話就不可愛了。你雖然長得白白淨淨,可看久了,也就膩了;我雖然天生一副奇相,但看久了以後,自會漸漸習慣,且越看越是順眼,越看越有個性。沒聽說過物極必反這句話嗎?丑到極處,便是美到極處,你長相中庸,殊無趣味。」

    劉迦聽得有趣,正想同這人多調侃幾句,忽見風塵一點熊對他和小阿菜笑道:「這位花兄我雖然沒見過,但無跡真人的名號我卻聽說過的,是一位遊走天下、自自在在的高人。」他本欲向花月魚雁介紹小阿菜和劉迦,但見小阿菜旁若無人地漠視而立,知其看不起對方修為,也就閉口不提。

    劉迦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暴笑中緩過勁來,稍稍嚴整面孔,然後笑道:「這位花兄,前面到底發生何事?為何你和祈正強老爺子……」轉頭卻不見了祈正強,暗道:「那祈正強不喜歡我。」轉而又暗笑道:「他為什麼要喜歡我?因為我長得帥?呵呵,我又開始瞎想了。這人也走得太急了,我在他身上留的禁制還沒來得及取掉呢。」

    那花月魚雁見他再次問起,點頭道:「你們這群人也是想來見那位聖人的吧?我勸你們別去了,沒勁。」小阿菜奇道:「為什麼沒勁?」花月魚雁頗不耐煩地說道:「不知是哪兒來的和尚,將那聖人現世的星球給屏蔽了,只留下一條入口,卻又在入口前擺下什麼香象截流陣,能闖過去的人才讓進,否則就自個兒滾蛋。他媽的,那香象截流陣怪得很,你一進去,面前就好似站了一隻奇巨無比的大象,任誰都沒法子跨過去。」

    劉迦與小阿菜面面相覷,心中均感好奇。劉迦轉頭問道:「那聖人有什麼了不起?難道說還怕別人去見他不成?」花月魚雁搖頭歎道:「也不知道設下如此大陣是不是那聖人的意思,但那些賊禿子就怕別人去打攪他家祖宗,盡把外人擋住,沒聊得很。」說著他長出一口氣,臉色又現無所謂之相,笑道:「你們有興趣的話,自己去試試吧。我反正沒戲了。」說罷轉身溜掉。

    劉迦沉吟片刻,撇著嘴對小阿菜說道:「我不喜歡凡事都故作神秘的人,擺出個架子,讓人瞧著不大痛快,這聖人要怎麼現世,與咱們無關,我沒興趣去給他添熱鬧。」小阿菜搖頭道:「我倒有個感覺,或許這事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咱們不妨去瞧瞧,內中必有隱情。」見劉迦不解,他大嘴咧開,一臉笑意道:「我多少也算是佛門弟子,當年也答應過別人,舉修羅天之眾為佛門護法,到此時還未曾踐諾……既然此處有佛門聖人現世,我很想去看看,說不定那聖人能給我一些開導,讓我有所覺悟。」

    風塵一點熊奇道:「天王,你如此凶悍,居然也是佛門中人?」見小阿菜怒目而視,他又笑道:「天王不必介意,我以為佛門中人都是些面善之人。」說完這話,他又覺不妥,趕緊補上一句:「天王外表不怒自威,更像佛門的護教金剛呢!」小阿菜鬱悶無比,暗道:「那金剛多是替人端茶送水的角色,這風塵一點熊定然不知,我也懶得和他計較。」

    劉迦恍然,想起前時祺諾的話,這小阿菜必是想去向佛門高僧請教如何用禪勁壓制刀煞之事,畢竟祺諾臨終前曾在這件事上多有囑托。念及此,他點頭笑道:「行,既然你想去,我陪你去吧,我可是捨命陪君子。」小阿菜心中感動,笑道:「佛門慈悲好生,不大喜歡殺人,用不著你捨命的,最多被人打一頓。」劉迦莞爾不語,三人朝著前方緩緩飄了過去。

    三人漸行漸近,這才注意到前方流光奔逸處,有一個大型陣法,其能場鏗鏘勇猛,至剛至陽,讓人肅然生畏。劉迦再細細看去,卻見其中陣位看似簡單,但其能場關聯處,竟是法度森嚴、威儀具足。陣法四周稀稀落落地站在不少人,一眼便知全是些準備破陣而入者。風塵一點熊看了一眼,對二人笑道:「這陣外看熱鬧的人不下幾千人,多是些等著別人破陣,自己撿個便宜便直接進去的,咱們乾脆也這麼等著,看看有誰耐不住了,把陣破掉,咱們也跟著進去吧。這樣安全。」

    劉迦暗暗尋思:「當年三車法師所布寂心陣,用的是巧,這香象截流陣,則用的是拙。但大巧若拙、大智若愚,這種看似簡單的陣法,考驗的是闖陣者的真實修為,能力不夠者,就算機關用盡,也毫無益處。」小阿菜在一旁讚道:「佛經中說,修行者該當勇猛精進,就如香象涉水,截流而過,斷沒有任何猶豫與不捨,說放下就放下,無牽掛處,斷盡所有煩惱恐怖。這香象截流陣,只怕就是由此意而來。」風塵一點熊也跟著讚道:「天王此說,真是有大氣魄。」

    劉迦聞得此言,心中一凜,似乎想起了一些前生往事,若有所悟,暗暗念叨著:「香象涉水,截流而過?截流……而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昇華忽地油然至心,似乎只要有足夠的果斷與信念,硬生生地將一切斬釘截鐵般地放下,就可以猛然掙脫殘留在身上的所有束縛與牽絆,就可以徹徹底底地打開另一面更廣闊、更無邊的境界。他體內諸力隨念而轉,渾身上下如甘泉流過,沒有了前時的霸道與強悍,也沒了心思巧變的竭慮玄辯,卻憑添一絲超然凌越的輕鬆。

    他正純任自然地體驗著這難得的感悟,小阿菜忽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小白臉,在想啥呢?你們天幽宮的人最喜歡與別人玩心思,有沒有看出那陣法的死穴來?」劉迦被他驀地打斷,一臉無奈地歎道:「老哥,我正在體會一種非常愉悅的境界,你這麼一拍……這會兒全沒了。」小阿菜樂道:「倒像是我打擾了你向前進階一般,別做出一副頓悟成佛的樣子,老子瞧著噁心。」劉迦思緒尚未完全斷開,微微沉吟道:「我在書上看到過,那釋迦佛拈花微笑的時候,其弟子伽葉以心印心,也跟著笑……」小阿菜歎道:「小白臉,這種事多是傳說,做不得準的,不信你自己去掐一朵野花,放在鼻孔面前聞聞,再傻笑一下,看看有什麼感覺。」到得此時,劉迦的思緒被他徹底打斷,終於苦笑道:「你說得是,我現在就在笑,卻什麼感覺也沒有了。」一時間心中無奈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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